第98章:阴武子,威武!【5.4K大章,求订阅!】(第1/2页)春秋大领主

    自然会有晋国的贵族上去交涉。

    他与秦国右大夫说,于两军阵前进行了你来我往的舌枪唇剑较量。

    吕武发现有很多自己竟然听不懂,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其实,舌枪唇剑的两位贵族,他们没有引经据典,却是一再掀对方的黑历史。

    秦国想用“礼”来追究晋国。

    晋国却嘲讽秦国还知道“礼”,为什么要多次背义负信。

    很快,秦国的贵族就招架不住了。

    他说:“此番,唯血而已!”

    说完,示意战车调头。

    这个调头却要御手和戎右下去,合力抬着车架进行调头,驱使马匹拉着战车回去。

    战场上的气氛立刻就变了。

    吕武频频回头看向韩厥处,没得到什么示意。

    那个秦国贵族没回去秦君那边,奔着本阵而去。

    他回到本阵,没有多久几辆战车向前。

    这些战车上面都站着一些看上去很武勇的人,他们的身后却没有徒步的士兵跟随。

    晋军这边,贵族无不心里破骂。

    这可是会盟啊!

    就算是再怎么有敌意,也该等走完会盟的流程,哪是现在这幅样子。

    现在,两国的国君都没正式见面,该走的程序一个没走,直接要见血了?

    而晋军的将士,一个个用冒火的眼眸看向秦军那边,恨不得直接扑上交战。

    这一刻,秦国表现得还不如自称蛮夷的楚国。

    “逐草牧马之辈,果然粗坯!”程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吕武战车边上,转达韩厥的话,说道:“无令,不得出战!”

    这个当然是要遵守的。

    晋军这一边,几辆战车得到命令,它们在御手的控制下驰骋而出。

    数一数,秦军出来几辆,晋军这边就出去了几辆,很有针对性地一对一直接提速奔过去。

    秦军那边率先敲响了鼓声。

    晋军这边则是依然安静。

    两军的战车相距越来越近,战车上的贵族已经遥遥地互相行礼问候。

    一场本来不应该出现的厮杀,随着双方的战车抵近,箭矢开始飞翔于半空,朝着目标而去。

    战车的车轮快速转动,伴随着马蹄的踏动辗起尘土和草屑,风再一吹,草屑与尘土向外扩散而去,飘得有些远。

    吕武所见,双方互相射箭,大多数其实都射偏了。

    即便有箭矢命中,不是被扛着盾牌的戎右挡下,便是射在车架上。

    一辆晋军的战车直奔对手而去,看架势是想威逼对手改道。

    迎面那一辆秦军战车并不躲避。

    两辆战车,拉动车架的战马碰撞到了一起,发出了惨烈的嘶鸣声,下一秒车体往前猛地一翻,车上的人先被掀飞了出去,半空中手舞足蹈再掉在地上车架随后跟着飞起来,再重重地往地面砸下去。

    满布灰尘的场地,两道身影慢慢显露出来。

    晋军这边看到红色,每一个人都是暗自松了口气。

    一些贵族很想认识一下,是谁这么剽悍,直接就撞上去。

    秦军的贵族自然会穿战袍,他们尚黑,战袍肯定是选黑色。

    还能走动的人身穿红色战袍,肯定是晋军这边的人。

    其余的战车也在交锋,只是没有那么快分出胜负,时不时打着打着还会互换对手。

    每每有晋军的战车被解决,秦军那边就会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倒是秦军战车被搞定,晋军这边却是依然保持安静。

    吕武将这种安静理解为:我们是霸主啊!不就是干掉几个秦人吗?稀松平常的事情。哪里值得赢一局就像过节的秦人,那样大惊小怪。

    交锋在两刻钟左右之后结束了。

    场地上满满布着车辙,少不了还活着或倒闭的战马,以及散架或完好的战车,躺在地上变成尸体的战死者。

    双方各自出动了七辆战车,结束后只剩下三辆晋军的战车回到本阵。

    会盟台之上,晋君看得兴致勃然,又频频笑嘻嘻地看向还待在会盟台下方的秦君。

    秦人再一次的不讲“礼”,又被晋人揍了个满头包。

    双方的史官会进行记载,过来见证会盟的列国使者也会将消息带回去。

    看到输了的秦君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能赢固然最好。

    输了,输给晋国又不是只有秦国输过,另一个霸主国不也是输多胜少吗?

    丢人也不止秦国丢人,是吧!

    秦国右大夫说又来到晋军前方,大声说道:“寡君以为,军以列而战,晋侯以为否?”

    喂喂喂!姬寿曼这位晋君在会盟台上,不在晋军本阵。

    这却是秦人真没有屈服于晋国的打算,有意当睁眼瞎。

    韩厥让智罃去会盟台请示国君。

    再一次被无视的国君自然无比愤怒,跳着脚要智罃一定要选最能打的贵族,给不识好歹的秦人好看。

    得到回复的秦国右大夫说,他又讲了不少话,意思就是上次谁杀了史颗,敢不敢派出来率军对决。

    结果,智罃又要跑一趟会盟台。

    国君比较纠结,选择让胥童去找韩厥探一探底。

    胥童带回了韩厥的答复:晋人从不畏战。

    一直在等待的吕武,他可算是得到了命令。

    这一次,双方将各自出动一个“卒”,就在两军阵前,来一场众目睽睽下的交战。

    韩起过来,上了战车便问:“武,可要点兵?”

    秦军是有备而来,必然会派出最为能打的贵族,士兵也必定是精锐。

    会盟期间的较量,输赢不简单是出战贵族的事,还关乎到脸面问题。

    韩厥允许吕武调整自己的士兵,示意看中了谁的士兵都能临时抽调。

    吕武却说道:“非我之兵,调不及也。”

    老吕家的武士可能不是精锐,但至少是指挥习惯了,并且他们也会严格听从吕武的指挥。

    其他友军再能打,没默契,又不能保证听话,又怎么样。

    再则,吕武就不信了,秦军那边的装备,还能有自己带来的好?

    秦军那边已经有部队在脱离本阵,四辆战车并驾齐驱,后面跟随一百名士兵。

    战车上的秦军,看上去高大雄壮,都穿着比较完备的战甲。

    再看徒步跟随的士兵,一个个也是身材高大和看上去很强壮,尤其是每一个都至少身穿一身不错青铜甲。

    吕武将出战士兵的武器换了一遍,由青铜武器改为铁质兵器,一些士兵带上包有铜皮的大盾,又让士兵互相检查甲胄。

    他还让霍迁带着自己御手和戎右,登上其中的一辆战车。

    秦军那边看晋军还不出去,已经开始在鼓噪。

    吕武却是依然不紧不缓,等待全部做好准备,带着离开本阵不到五十步远停下。

    另一边的秦军,看到出来一群金属怪兽先是一阵愕然,随后看清楚是铁甲,爆发出了嘲笑声。

    吕武以及出战众人,他们根本不理会嘲笑声。

    笑呗!

    看看等一下,还笑不笑得出来。

    战车上的人下来,吕武带着出战的将士,开始进行战前的祷告。

    他带着出战众人在祈祷时,家臣梁兴徒步而出。

    梁兴用着大嗓门,边走边吟唱一般地喊着些什么。

    大意上就是,出战就要知道生死有命,将命运交给手中的兵器,哪能因为被杀而产生怨恨。

    来自“阴”地的武,因为秦国大夫史颗在军帐侮辱晋国,奉命与之决斗,解脱了一心寻死的史颗。

    他很荣幸能够被秦国惦记上,必将为神明与祖先、在场两军将士,献上一场精彩的搏杀。

    晋军这边听得很专注,大多数人可算知道秦国大夫史颗到底都干了一些什么,都认为杀得对。

    秦军那边只能模模糊糊听见梁兴的声音,粗略上还是能听懂,等待梁兴停止了喊话,下一秒自己喧哗了起来。

    那是没听清楚的人在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听了一些的人,猜测完整的内容是怎么样。

    祈祷完毕的吕武与四辆战车的主将说了几句话,重新上车。

    出战的士兵也从单膝跪地的姿势站起来,他们重整了一下队形,跟在缓慢行进的战车后面,朝着厮杀场地行进。

    列国来观战的使者。

    他们多少知道秦国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

    鲁国的使者说道:“秦与兽为伍,秦兽呼?”

    卫国的使者搭腔,说道:“观此番,秦人已抛却礼仪。”

    之前的事情不用提了,秦君这一次过来的种种表现,真没讲什么礼节。

    曹国的使者比较纳闷地说:“晋君,殊可忍?”

    鲁国的使者皱眉说道:“晋为伯,与楚酣战久时,无力西顾?”

    其余各国的使者则是纯看戏。

    倒是来自齐国的使者,快掩饰不了自己的幸灾乐祸了。

    谁怎么看,无法影响到即将展开的厮杀。

    吕武站在战车上,看着一样是在向前的秦军,看到对手开始加速,示意御手御驭马进行加速。

    同时,他大声提醒后面的徒步士兵进入交战准备。

    在“卒”这个编制单位方面,晋国与列国都是四辆战车与一百名士兵。

    双方的四辆战车都是先导。

    吕武这边的四辆战车开始加速,对手却是以凶猛的姿态展开了冲锋。

    秦军的四辆战车跑得太快,渐渐与后面的徒步士兵脱节。

    “战车散!”吕武再次高声大喊:“阵为四矩!”

    得到命令的徒步士兵,他们以二十五人为一个“矩”,瞬间就分成了四个队列。

    一个“矩”可以视作一个作战单位的阵型。

    他们摆出了“二三五五五五”的长形阵,前方的五名士兵,他们随时要注意冲来的战车,前两名士兵就是瞄着车轮去,与后面的三名袍泽搭出一个倾斜的“人肉垫盾坡”出来后面的其余士兵,他们则是只有武器,并没有携带盾牌。

    只携带武器的士兵,靠前的五名,他们早就张弓搭箭,沉着地等待着顺位的十五名士兵手里拿着投掷用的小斧,随时能改持长戈。

    包括吕武这一辆战车在内,四辆战车并不对着驰骋着来的秦军战车迎击而上,相反是在向战场的左右两侧狂奔。

    晋军这边看得疑惑重重,他们从未见过类似的战法,搞不懂战场上的友军想怎么打。

    秦军那边就更看不懂了,只感觉出战的晋军好像都知道自己需要履行什么职责。

    不过,晋军是出了名的严守军令,对执行军令的执着追求到了骨子里,以至于形成了一种偏执。

    对此,列国早就见怪不怪。

    驰骋中的秦军四辆战车,车上的贵族有些懵。

    他们感到很奇怪呀!

    按照惯例,不该是战车对上战车,先想办法干掉或是纠缠住对方的战车,等战车的较量分出胜负,胜利的战车再去蹂躏步兵吗?

    结果,晋军的四辆战车直接丢下己方的徒步士兵,来了个左右两分?!

    可能是秦军出战的战场指挥,大喊了一声:“击!”

    四辆秦军战车就在轰隆的马蹄声中,直奔被丢弃的晋军徒步士兵而去,可是他们自己也与己方的步兵脱节了。

    而在这时,吕武在内的四辆晋军战车,他们已经开始在进行转弯动作。

    战车上的秦军贵族,他们已经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就是不免奇怪晋军步兵为什么突然停下来,总觉得很不对劲。

    下一刻,几支箭矢从晋军那边射出。

    看到这一幕,秦军的贵族反而释然,要是晋军什么都不做才更奇怪。

    “晋人欲结盾阵,掀翻我车。”侯随提醒自己的御手,道:“驱马踏之!”

    要是战车那么容易被步兵结盾侧翻,战车也不会大行其道那么久。

    一辆奔跑中的战车,速度最快能达到六十迈左右,两匹或四匹战马的重量,再加上战车本身,还有车上的战车主将、御手和戎右,知道能造成多少冲击力吗?

    想要掀翻一辆高速驰骋的战车,首先就要有那个心理素质,能面对快速冲撞而来的战车,大脑还能保持冷静,身体反应也要能跟得上。

    而恰恰,能做到大脑冷静和身躯不发软的人,真不会有多少。

    侯随就是秦军这一“卒”的指挥,他在秦国也有勇猛的名声,没到战场前就知道自己有什么任务,还得到了其余贵族的帮助,凑齐了一百套甲胄。

    他已经盘算好了,晋军的出战贵族愚蠢地放弃本方步兵,他们就先冲撞杀死杀伤,冲散晋军步兵也能达到目的,再集合全力干掉剩下的四辆晋军战车。

    有一点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当他所在的战车冲到距离晋军步兵约三十五步时,看到晋军的弓箭手瞄着拉车的马在射冲到十五步内又看到那边飞出好些个斧头,目标大多也是战马,看到一匹战马毙命,想都没想直接跳车。

    弓箭和投掷斧的针对下,拉车的战马当然没有幸存的可能。

    身上中箭,马还不至于立刻毙命。

    关键是脑门要被斧刃劈中,绝对是一瞬间就死了。

    拉车的马只要毙命一匹,马摔在原地,战车就像是被拉了急刹车,车架直接歪斜着从死了和没死的马身上碾过,随后在一阵重物磕碰声中,散了架。

    成功阻击掉一辆战车的老吕家士兵,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弄的是秦军战场指挥的车辆,一个个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讲真话,刚才那一幕真的太可怕了!

    一些士兵其实已经被吓得尿裤子,只是强撑着完成战术动作而已。

    在另外一边。

    一辆秦军战车很幸运地没被阻击成功,它奔着已经慌乱的晋军士兵滚滚而去。

    屡射不中,投掷战斧也没成功的老吕家士兵,他们明显已经慌了。

    持盾的士兵总算记得自己应该干什么,一矮身没来得及再做点举动,战马一撞直接倒飞出去。

    后面的士兵看到盾兵没完成战术举动,大多数四散躲避高速冲撞来的战车,少部分则是愣在了原地。

    躲不一定能躲得掉,不躲则是必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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