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少年(第1/2页)大唐扫把星
新城的地位很超然。
作为皇帝的同胞妹妹,皇帝对她疼爱有加,什么都是最好的。
在之前她从不会就什么事儿表态,没这个必要,也无需去蹚浑水。
但她为贾平安说过几次话。
许多事儿都是第一次艰难,随后就越来越通畅。
新城的脸是贾平安见过的女人中最白嫩的,仿佛会发光。
她的五官小巧,汇聚在一起很是诱人。当她蹙眉时,让人心疼的想去抚平那蹙起的眉。当她轻笑时,你会觉着世界如此美妙。
我不会躲!
我很笨!
贾平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
新城微微垂眸,“你要小心,不行就换个地方。”
“我也不会躲。”
二人随即寂然。
侍女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贾平安眯眼坐着,想着世家为何迟迟才发动的缘由。
“我走了。”
他知晓唯一的渠道就是崔兄。
新城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抬眸看了他一眼,“嗯。”
贾平安颔首离去。
黄淑一直没说话,等贾平安走后才上前,俯身道:“公主,奴不敢妄言贾郡公,可世家一旦出手奴婢担心贾郡公无法招架。公主可在边上看着就是了。”
这是避祸之言。
公主看似尊贵,可在世家的眼中不过是野花野草罢了。当年先帝一心想和世家联姻,可世家只是矜持顺带冷漠的拒绝了。
李家的男女我们看不上!
这份骄傲镌刻在了他们的骨髓里,让他们觉得自己就是神灵。
新城抬头,眸色冰冷。
黄淑福身,“奴婢失言了。”
新城就跪坐在那里,阳光在门外,随着时光流逝,阳光缓缓映照进来
她起身走到了门外。
天边,夕阳煌煌。
但依稀带着红。
枝头上,鸟儿在轻轻鸣叫着。
新城走到了树下,仰头看着鸟儿。
鸟儿停止了整理羽毛,歪着头看着树下的她
一片枯叶落下来,新城轻盈的避开。
贾平安去寻崔建。
下衙的人群中,崔建摇头,示意别说话。
贾平安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清清白白。
罢了。
贾平安回身上马。
他本就没期待什么,就算是世家真的全面反攻又如何?
做一场!
一场不够就再来!
直至把这些视百姓和国家为猪狗的神灵拉下来,并告诉他们:你们也是吃喝拉撒的凡人,比普通人更无耻的吸血鬼!
他策马缓行,一骑从后面而来,低声道:“他们争执了许久,近日才决断要反击。”
催胸!
贾平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没回头,“多谢。”
原来世家不是不想动手,而是彼此之间需要协调关系。
这让贾平安想起了某个时刻:天下诸多势力,要想决断某事,就得延绵数年,甚至答应了依旧没卵用。
“不谢。”
刚才人太多,世家定下了收拾帝后和贾平安的大方向,崔建作为崔氏子也不好公开站队贾师傅。
他超越了上来,回身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贾平安的双手。
二人渐渐拉开距离。
贾平安却没有沮丧,而是充满了战斗的**。
我要战斗!
回到家中后,贾平安先去了书房。
“阿耶,吃饭!”
小棉袄来叫他,进来见他在书写,就走到了他的身侧歪着脑袋看。
“有趣吗?”
贾平安放下毛笔问道。
兜兜嗯了半晌,“阿耶,字好丑。”
黑脸老爹出场了,单手就拎着她出去。
“阿娘救命!”
有孩子的家庭总是多了欢声笑语,让贾平安想到了后世的家庭
从孩子出生开始父母就在焦虑。
上什么补习班?我的宝在学校里成绩是第几等?
这种焦虑甚至摧毁了正常的父子、母子情,把彼此变成了对手。
还好!
贾平安笑着。
妻儿很好,看不到后世那等动辄剑拔弩张的家庭关系。
对于贾平安而言,若是三天两头吵架,那他宁愿独身一人。
孩子不错,但当娘的不大像话。
贾平安看到苏荷把兜兜的那份羊排拿了一条,不禁大怒。
“阿娘!”
兜兜发现了,顿时就不依。
闹腾啊!
卫无双和贾平安相对一视,都觉得很无奈。
“呯!”
有人拍了案几。
众人一看却是贾洪。
小胖墩板着脸喊道:“要吃肉!”
噗!
一家子都笑喷了。
卫无双和苏荷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老大带着两个弟弟在扯淡,兜兜靠着阿福坐在门槛上嘀咕。
“大郎该去读书了。”
苏荷提出了这个最近让一家子烦心的问题。
老大不小了,在家里一直是狄仁杰在教授。狄仁杰儒学不错,新学却是半瓶水,卫无双老早就说让贾平安教授孩子新学,可这厮却说当爹的教下不去狠手。
“孩子这般懂事,为何要下狠手?”
提及孩子卫无双就精神了。
“就是。”
苏荷的同情心很广泛,但提及孩子就没办法,一心想显摆,“兜兜这般懂事,夫君还时常说她黑心。”
卫无双皱眉,“说大郎呢!”
苏荷哦了一声,“大郎我觉着送去算学吧!难道送去坊里的学堂?”
卫无双摇头,“坊里的学堂已经满了,就算是进去了,让大郎跟着他们从头学起也不妥当。”
“当然不妥当,若是从头学起,以大郎如今的才学,少说要白费一两年光阴。”
贾昱在家就学了不少,从儒学到新学,到了学堂里就是碾压一切的存在,有意思吗?
白耗时日而已。
“可我上次就提过,夫君说不急。”
卫无双有些头痛。
苏荷大大咧咧的道:“无双你要强硬!”
“是!”
卫无双招手叫来三花,“夫君呢?”
三花说道:“郎君在书房。”
卫无双随即去了书房。
书房里亮着灯,贾平安在书写着什么,不时停笔思索。
“夫君!”
贾平安抬头,“怎么来了?”
老夫老妻了,没有了以前的客套,卫无双进来说道:“大郎读书之事妾身以为不能再拖了。”
贾平安楞了一下。
你又想拒绝吗?
卫无双下意识的动动长腿。
许久未曾动脚了。
上次还是什么时候来着
“明日我带他去算学。”
贾平安却爽快的答应了。
他见卫无双竟然一脸悻悻然,就问道:“身体不适?可要寻医者来看看。”
卫无双摇头。
“更年期吗?”
年龄还差得远呢!
贾平安看着她的大长腿,突然想起自己素了好几日。
“无双!”
“何事?”
“你来。”
“”
贾平安伸手
媳妇的腰真不错。
可卫无双刚才一直在蓄力准备收拾人。
这一下触碰到了她的点。
呯!
长腿一出。
谁与争锋?
晚些,贾平安出现在了院子里。
兜兜正在和贾东说话,乐不可支,见到贾平安后好奇的道:“阿耶,你鼻孔为何插着东西?”
贾平安含糊以对,“阿耶撞到了东西。”
身后的大长腿微微低头。
兜兜拍手,“阿耶我想到了一个你教的歇后语。”
“什么?”
我闺女举一反三,好学的不像话。
贾平安心中美滋滋的。
兜兜说道:“鼻孔里插蒜,装象!”
贾平安,“”
“大郎!”
贾平安叫来了贾昱。
“阿耶。”
贾昱走过来,腰杆笔直,神色平静。
“明日去算学吧。”
贾平安并不是忘却了老大的学业,只是一直在自己教和学校教的矛盾中走不出来。
“好!”
贾平安还担心孩子不愿意去学校,没想到这般痛快。
卫无双马上就精神了,“走,去看看阿娘给你缝的书包,有十余个呢!”
贾昱回身看着贾平安,目露哀求之色。
这一去定然会被唠叨一个时辰以上,从到了学校要注意和人打好关系,到中午吃饭记得跑快些
贾平安对此爱莫能助。
苏荷好奇的问道:“夫君,你决定把孩子们交给学校教了?”
“我为何不能同时教?”
“是啊!”
一家子都在这个事情上犯蠢。
半个时辰后,兜兜过来,神神秘秘的道:“阿耶,大兄好难过。”
“为何?”
“大娘和我阿娘一般说个不停。”
这熊孩子!
贾平安有些好奇,就去看看。
室内,卫无双坐在榻上,老大站在身前。
“那个汤好东西都在下面,你记得把勺子在下面捞,捞的时候看若是重的肉那就快些,一下就捞上来,若是蛋花要慢,先把勺子在底下捞好,随后慢慢的往上”
老大明显走神了。
啪!
老大这是第一次挨巴掌,捂着后脑勺有些懵。
卫无双恨铁不成钢的道:“可记住了?”
“记住了。”
老大点头。
外面传来叹息声。
苏荷问道:“夫君你不叮嘱大郎?”
贾平安淡淡的道:“男娃就要摔打,叮嘱什么?让他自己去。”
第二日,贾平安带着孩子去算学。
贾昱还没法独立骑马,所以是马车。
贾平安策马在马车边,突然觉得和儿子没话说了。
“到了算学要合群。”
“嗯!”
“上课要专心,莫要和人说话,不要走神。”
“嗯!”
“若是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去告诉先生,不,若是有人欺负你要记得还手。”
“”
“还有,要和同窗说话,不要闷着。嗯闷着先看看同窗也成,看清楚了再说话。”
贾昱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觉得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患得患失。
到了算学前。
“下车。”
贾昱下车。
贾平安认真的道:“为父想了许久,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让你自己进去不是为父不疼爱你,而是许多时候你的头上戴着一个贾平安的儿子的帽子,会给你带来许多不适,我希望就算是同窗们知晓了你的身份,但依旧把你看做是普通一员。”
孩子,这样你才能享受到没有杂质的青春。
贾昱看着他,“阿耶,我知晓了。”
贾平安把书包拿给他,举起手。
贾昱楞了一下,也举起手。
“努力!”
啪!
贾昱一个人走到了大门外。
门子问道:“你寻谁?”
贾昱说道:“我是来报名的。”
“早就停了。”
门子嘟囔着,从值房里走出来,见贾昱背着书包,就笑道:“大人呢?”
孩子们报名都是大人带着来的,这个孩子怎么是一个人?
门子看看后面,没人。
转角处有衣角在飘动。
贾昱按照交代说道:“家中早就和学里说好的,我要晚来些,赵助教知晓。”
赵助教就是赵岩,新学在算学的扛把子。
门子一听就叫住了一个路过的助教,“这孩子说是和赵助教说好的今日来报名。”
助教笑道:“竟然一人来了,胆量不错,跟着我来。”
贾昱跟着他一路进去,直至值房的外面。
“赵助教。”
“来了。”
贾昱有些心慌,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就放松了。
赵岩拿着课本走出来,见到贾昱一人就笑了,“大郎来了?”
“是。”
赵岩寻了韩玮,“这是先生家的大郎君,先生说过,此事仅你我二人知晓。”
韩玮一怔,笑道:“先生这是担心优待?”
赵岩摇头,“据我的估计,先生更多是担心大郎君在算学被人簇拥。”
韩玮莞尔,“罢了。”
报名手续很快,贾昱很清晰的表述了自己的资料,赵岩亲自登记,把资料收好。
随后就发了教科书,有人带着贾昱去了班级。
“咱们算学分三级,初级班三年,中级班两年,高级班三年。”
贾昱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何中级班只有两年?”
小吏笑道:“虽说算学学费低廉,还包三餐,连衣裳都包了,可许多人家还是希望学生能尽快出来”
贾昱不解,“多读书不好吗?”
小吏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了些,“许多人家需要他们的孩子去挣钱。”
贾昱:“”
原来这个世界远比我知晓的还要残酷。
虽然经常跟着父亲出去玩耍,也算是体察民情,但任何一次都比不过这番话的震撼。
贾昱再问道:“他们可愿意吗?我说的是那些学生。”
小吏笑道:“没有什么愿不愿的,这就是命。”
“命?”
小吏随意的道:“是啊!就是命。你看那些耕地的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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