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大王又晕了(第1/2页)大唐扫把星
大清早贾平安就不高兴。
“我的官服呢?赶紧寻了来。”
卫无双和苏荷一起来服侍他更衣。
换官服的途中贾平安牢骚满腹。
“这一年的开端为何还要朝会?这等形式主义该改改了,带着一家子出游它不香吗?”
卫无双拉拉他的衣袖,把皱褶拉伸,笑道:“夫君快别这么说,好些人想去大朝会都求而不得呢!夫君这般文武全才,陛下看重是应当的”
贾平安嘴硬,“为夫就是有些歪才,算不得文武全才。”
苏荷在身后帮他拉扯衣裳,“夫君的诗可是大唐第一呢!”
“那是胡诌的。”贾平安活动了一下脖颈,觉得一本正经真难受。
“才不是胡诌。”苏荷走到他的身前,又退后几步,心满意足的道:“无双你来看,夫君这般看着可是真威武,还俊逸不凡。”
卫无双退后,和她并肩看来。
“你们这个”贾平安被外人围观都面不改色,被两个妻子盯着看却耳朵发红,嘟囔道:“什么俊逸不凡,男人要的是稳靠。”
老大和兜兜还在睡,昨夜他们信誓旦旦的说要守到天明,可子时过了一会儿就睡的人事不省。
贾平安先去看了老大,贾昱正在起床,见到他后赶紧穿好衣裳,“孩儿马上就来。”
兜兜还在睡。
大年初一,贾平安就在苏荷的陪同下进了她的房间。
“兜兜。”
“阿耶”兜兜睁开眼睛,随后又闭上,“阿耶,我好困。”
苏荷上前,“赶紧起床了,要拜年呢!”
兜兜没动静。
贾平安淡淡的道:“压岁钱要不要?”
“鸿雁!”
兜兜精神抖擞的起床了。
这个闺女怎么有些苏荷的影子呢?
晚些贾平安和两个妻子坐在正堂上,贾昱上前跪下拜年。
“起来吧。”
贾平安颔首,“大郎又大了一岁,你是家中的老大,读书做事要作为弟妹的表率,可懂?”
贾昱点头,“孩儿知晓。”
贾平安给了他一个布袋子,不轻。
“这便是压岁钱,岁岁平安。”
贾昱接过袋子,接着就是兜兜。
贾平安笑眯眯的道:“兜兜又大了一岁,今年要好生读书,莫要再调皮”
“是。”
兜兜很精神。
同样是一个布袋子。
兜兜喜滋滋的接过。
随即贾平安准备出门参加大朝会。
刚出门,身后就传来了声音。
“阿娘你耍赖,你说过压岁钱给我自己保管的,呜呜呜!”
“你才多大,哪就会花钱了?这钱阿娘给你给你二十钱,剩下的阿娘帮你存起来,等你大了再还你”
“阿娘!”
兜兜怒了,冲出来拉着阿耶的袖子仰头哭诉,“阿耶,阿娘耍赖我不依!”
贾平安干咳一声,“这个此事吧,阿耶也爱莫能助啊!”
“阿耶”
你变了!
兜兜瘪嘴,大眼睛里全是泪水在晃荡。
贾平安心痛了,“苏荷,多给兜兜二十钱。”
“哇!”
一直到了皇城前,贾平安仿佛还听到了兜兜的哭声。
“小贾这般愁眉不展为何?”
李大爷溜达了过来。
“哎!”贾平安苦笑道:“早上给孩子们发了压岁钱,可孩子还他们的娘就说为他们收着,老大还好,虽说不甘心,却也知晓没法反抗。兜兜却不依哭的让我心疼。”
“给什么压岁钱?”梁建方来了,老流氓一脸不屑的道:“家中的孩子谁敢伸手要钱,耶耶腿都给他打折了。”
你不怕以后被拔管?
扯到儿女经,在场的大多是含含糊糊。
“老夫但凡发现不对就令孩子跪下喝问,几次后就乖了。”
“老夫是动手。”
文官大多是从人格上来镇压孩子,让他们知晓父亲就是你的天,不得反抗。而武将大多是
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忠实践行者。
一群棒槌!
贾平安听的麻木了。
“可你等的孩子谁有贾家的孩子这般天性自然?”
老许去贾家的次数多,都熟悉了,“贾家的大郎稳沉有礼,兜兜乖巧,率真可爱看看别人家的孩子,不是刻板就是顽劣,所以说教导孩子还得是小贾厉害。”
一个官员问道:“贾郡公可有什么好法子?”
“我哪有什么好法子,就是不听话就听听他为何不听话的理由。”
贾平安觉得自己在误人子弟,“孩子到了十岁以后就会生出些逆反心”
“这话说对了。”
一个官员咬牙切齿的道:“我那儿子当年就是如此,冲着老夫也敢板着脸,问话问十句回五句,老夫忍不过就暴打了一顿。”
这贾郡公还真有真材实料啊!
众人不禁刮目相看。
“贾郡公的法子是什么?”
光说不练假把式。
“和孩子做朋友,不要摆出父亲的威严强行令他服从,听听他的话,听听他在想什么,和他好好说话”
孩子进入青春期后会有些迷茫,这个时后他们需要父辈的指引和理解,而不是粗暴的干涉。
“这话说的”
众人一哄而散。
连许敬宗都不赞同,“父子就是父子,什么朋友,大棍子打不死他。”
呵呵!
贾平安一笑了之。
华夏的孝文化源远流长,孝就是一种道德价值观,更是一种秩序观。
若是没有孝文化,人的心中没了敬畏和尊重,眼中自然就只有利益。
君臣父子,这便是一种秩序,多年来中原都是靠着这个秩序来维系社会稳定。
后来更进一步,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看似不错,但整个社会都僵化了。
为嘛不能做朋友?
元日的朝拜真心没意思,就是一种仪式。行礼时,贾平安一脸苦色,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贾,垫子。”
啥意思?
身后有人捅了他一下。
是催胸的声音。
贾平安伸手过去,两个小东西就递了过来。
小巧的垫子能折叠起来,握在手心里不过是一小团。
放在膝盖下,顿时贾平安就解放了。
“崔兄多谢了。”
“客气啥!”
晚些大朝会结束,贾平安和崔建一起出去。
“李义府去年一年都在寻我的过错,可惜我何许人也”崔建微微一笑,“他无功而返。”
贾平安莫名想到邪魅这个词邪魅一笑啥意思他一直不理解,催胸这么一笑就知道了。
“先生。”
人渣藤看着越发的富态了。
“你这个”
贾平安觉得这货迟早有一日会成为个滚滚。
李元婴很诚恳的道:“我家中的孩子也不肯消停,先生先前说了教子的手段可否教授一二?”
“这个”贾平安没好气的道:“你家中的孩子一大堆,那不是生孩子,是特娘的下崽。孩子一多如何教养?你压根就没管,这样出来的能有几根好笋?”
“这不我也悔悟了。”李元婴觉得自己真的很冤,“阿娘也说过,要多生快生”
“你觉着”贾平安斜睨着他,“你觉着自己和那等配种的种豕可有区别?”
李元婴面色如猪肝。
“你养了十余儿子,女儿还不知晓数目,这些孩子整日聚在一起,为了一点可怜的资源彼此勾心斗角,你这是在养蛊。”
这便是放养政策,一群孩子聚在一起养蛊,最终出色的脱颖而出。
贾平安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觉得孩子不能太多。
后世早些时候一户人家四五个孩子是常态,彼此之间并非是新世纪的人所想的和谐。那时候条件不好,能吃饱肚子就是幸福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儿兄弟姐妹之间打的呜呼哀哉
如今家中四个孩子,加上高阳那边一个,贾平安觉得足够了。
“那要如何?”
等听了养蛊的解释后,李元婴也有些心慌,“别到时候孩子们都成了仇人。”
“你这等人家少谈什么情义,谈了也是个笑话。要紧的是把利益摆出来,谁的是什么,谁的以后会得到什么,摆出来,说清楚,以后就少了争执,说不得还能增加些兄弟情义。”
王府不是普通人家,这等人家的孩子从懂事起就知晓自己必须要去争夺,不争你就等着平庸,等着没落。
“皇子能封王,你想想,当初你若不是皇子,而是宗室子,你如今会如何?”
贾平安策马走了。
李元婴茫然若失,“若我不是皇子,只是个普通的宗室子,定然会沦为为了钱粮到处去奉迎的境地”
“幸而是皇子,不过孩子们却不能了。”
他的孩子除去一个将会承袭他的滕王爵位之外,其他人最多就是郡公。
郡公看似不错,贾平安也只是郡公啊!
可贾平安的郡公乃是军功所得,甚至比他这位滕王都牛。
要命啊!
李元婴没想到自己还有为子孙操劳的一天,急匆匆的回到家中把自己的家财清理了一番,随即召集了儿女们议事。
“为父身为皇子,生养了你等出来,自然要给你等想了后路”
十几个儿子乌鸡眼般的盯着彼此,最小的还在侍女的怀里抱着,也在喊道:“打!打起来!”
李元婴觉得头有些晕。
“都消停了。”
呯!
一个儿子倒地。
李元婴和儿女们见面说句实话,更像是领导接见下属,隔一阵子就集体见一次,板着脸说几句套话,然后各自滚蛋。
这样的父子关系可想而知。
呯!
又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住手!”
李元婴气急败坏的砸了水杯下去,大伙儿这才消停。
女儿们看似好些,可李元婴仔细一看,竟然你踩我的脚,我就掐你腰间的嫩肉。你敢踹我,我就敢用发簪捅你
这便是我的儿女?
从未关心过子女的李元婴猛地倒下了。
呯!
“大王!”
家中瞬间乱套,孩子们慌慌张张的跑,有人高喊救命,有人高喊出事了
女儿们都面面相觑,然后集体惶然低泣
刚醒来的李元婴看到这个场景,嗝儿一声再度晕倒。
贾平安回到家,就带着妻儿一起出游。
后世有初一不出门的规矩,不过这是大唐,初一连皇帝都要会见群臣。
“去拜年。”
今年贾平安的兴致颇高,径直带着孩子们去拜年。
先去了务本坊给孙思邈拜年。
孙思邈这里今日冷冷清清的,弟子们大多回家团聚,就剩下一个跟在身边。
见到贾平安一家子时,老人笑的眼睛都眯着。等贾昱和兜兜跪下拜年,孙思邈更是欢喜异常,“快拿了铜钱来。”
簇新的铜钱被孙思邈用红绳串起来,两枚一串。
两个孩子感谢后接过铜钱。
“挂脖子上。”孙思邈笑眯眯的道:“那时老夫还家中就是弄了这个给挂着,老夫在外面奔跑,两枚铜钱叮当作响,很是有趣。”
孙思邈出身贫寒,两枚铜钱的新年礼物想来也颇为花了父母的一番心思。
贾平安随即把礼物送上,多是吃食。
“这个八宝饭好,老夫的牙口还行,这几日就喜欢吃些甜腻的,不过万事都不可过,享用更是不可过。”
这便是惜福养生的要诀。
随即去了英国公府,李敬业大气,一个孩子给了一锭金子,金锭上有字。
“岁岁平安。”
这是英国公府打造给自家孩子的新年礼物。
老李一脸慈祥,“这两个孩子都不错,回头老大可是要教兵法?”
“牛不喝水强按头不行,看他自己的喜好吧。”贾平安笑道。
李勣眼中多了些揣度,“你是如何为老大启蒙的?”
“儒学和新学一起。”
这一点贾平安不会完全照搬后世的手法。
“好。”
等贾平安走后,李勣赞道:“那些人但凡提及新学都是不屑,说什么子弟但凡学了新学就逐出家门云云看看小贾,为自家孩子启蒙却不避开儒学,这便是兼容并受,胸襟宽阔。”
拜年的过程就是游玩,一路在各个坊中溜达,看到有趣的就驻足赏玩。
最终午饭是在程知节家中吃的。
什么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存在的。
程家的氛围更像是世家,娴静有序。
午饭刚吃完,就有人寻到了这里。
“贾郡公,大王晕倒了。”
我去!
贾平安满头雾水,“滕王这是”
来人苦笑,“是家事,滕王晕倒后,管家想来想去,竟然只有贾郡公能求助”
看似得意的滕王啊!
家中出事了竟然找不到地方求助。
贾平安和妻儿一起出来,让他们先回去。
“到了这等境地,富贵有何益?”卫无双放下车帘。
滕王府中此刻愁云惨淡。
李元婴就躺在床榻上,一个医者正在给他诊治。
除非是要死了,否则宫中不可能会派出医官为他诊治,否则宗室那么多人,医官每日只能在这些人家中来回转。
女人们在边上落泪,可不见悲伤之色,更多的是无助茫然。
“这是家事,也不能求到宫中去,贾郡公管家说大王最是信赖这位先生,堪称是可托以身家性命的信重可此事他能如何?”
“贾郡公如今越发的威严了,莫要嘀咕他。”
“贾郡公来了。”
女人们放下羃,遮住了脸和身材,子女们装作乖巧悲伤的模样。
众人齐齐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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