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某的神啊(第1/1页)大唐扫把星

    许敬宗和李默在正堂相见,见礼后,许敬宗微笑道:“李御史来此,可一观华州景致,华山定然要去看看。”

    这是客套话,可李默冷冷的道:“老夫奉命而来,许使君,可令那扫把星来此。”

    这是要对老夫的智囊出手了吗?

    许敬宗只觉得心痛如绞,“此事怕是有些误会了。”

    不得不说,老许的一诺千金真不是吹嘘的,答应了要护着贾平安,就不会退缩。

    “某此行前,殿下给了临机专断之权。”

    李默把脸一板,许敬宗心中叫苦,两腿发软,却不能再阻拦了。

    临机专断之权,若是他再阻拦,李默就敢令人拿下他。

    贾平安正在家里‘教书’,教授表兄识字。

    百骑的人跟着州衙的胥吏一到,贾平安就懵了。

    百骑的人看着和府兵截然不同,那股子冷漠的味道,显得格外的高大上。就有点儿像是什么……后世的宪兵。

    “使君召唤!”

    使君你个大头鬼!

    贾平安知道,这些人绝壁来自于长安。

    用老许召唤的借口,这是想把某骗出去杀了?

    他心中忐忑,等一路进了县城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到李默时,贾平安露出了微笑,觉得是可以去哄少女看金鱼的那种人畜无害。

    可李默却冷冷的道:“老夫李默,你便是那扫把星?”

    贾平安下意识的道:“敢问李御史,可有证据说某是扫把星?”

    李默眯眼看着他,“你从小倒霉……”

    “世间倒霉的人太多了。”

    在见到李默后,贾平安就知道事儿闹大发了,若是再沉默不语,就等着被镇压吧。

    想到被镇压在某个阴暗的地方,他就慌得一批。

    李默一怔,是啊!这世间倒霉的人何其多,比贾平安倒霉的人多了去,拿这个指责他站不住脚。

    “你克死了自家的父祖。”

    贾平安诚恳的道,“大唐就某一个孤儿吗?”

    呃!

    李默再次被噎着了。

    是啊!

    大唐的孤儿何其多,你要拿这个来指责贾平安,也没道理。

    李默号称御史台头号打手,也就是魏征的名气大,否则铁定要取而代之的彪悍御史,刚正不阿。

    所以他讲道理,不会胡搅蛮缠。

    “可你克死了两位帝王,作何解?”他盯着贾平安,语气森然。

    这个时代的封建迷信就是一种生活态度,你觉得他们蒙昧,可他们却觉得你撒比。这就是时代的认知差异。

    贾平安无奈的道:“这个世间巧合之事多了去,就在某人离去的一瞬,世间的某个角落里,定然有人出生。生老病死,日升日落,这便是世间的大道至理,无人能超脱。那么某想……”

    他看着众人,缓缓说道:“高祖皇帝七十高龄驾崩,先帝五十一仙去,历代帝王中,可算长寿?”

    这个反问一出,顿时四座皆惊。

    是啊!

    高祖皇帝堪称是长寿,先帝……先帝也不算短命,这么说来……

    “可你依旧是扫把星。”李默摇头冷笑道:“你说倒霉的人多,是多,可有谁如你这般巧合?没有。你且寻到一个如你这般倒霉巧合的,某就在宫门前为你喊冤!”

    贾平安想说定然有,可却没有证据。

    李默冷哼一声,“某来华州,就是要查许敬宗与你之间的勾结,你且归家,从即日起,不得出家门。”

    这是软禁。

    哥要凉了?

    贾平安一想不对,有扫把星的名头顶着,没谁敢弄死他。可老许呢?

    老许为他背锅,这次若是不妙的话,大概率就要扑街了。

    这个挡箭牌多好啊!就不能留下?

    贾平安心中惋惜,随后回家。

    许敬宗怒道:“那老夫呢?难道你还敢软禁老夫?”

    李默回身负手看着他,“你尽可出来试试!”

    几个百骑盯住了许敬宗,许敬宗想反抗一下,但想到李默那刚正不阿的性子,生怕被收拾了,就强行装作淡定的模样,可双腿却有些发软,心中慌得一批,“老夫从未做过亏心事,怕什么?”

    廖全见了他淡定的模样,不禁叹息一声,“从容不迫,果然是使君。”

    许敬宗也被软禁在了州衙里,两个百骑在盯着他,连上茅厕都寸步不离。

    老夫危矣!

    许敬宗悲愤莫名,但还得端着从容不迫的架子,否则一旦低头,粉丝会掉。

    ……

    第二天的午后。

    “求求扫把神保佑某发财,顺带让彭大书倒霉。”

    酒肆里,刘架开辟了一个小单间,专门用来供奉扫把神贾平安。

    牌位上,那歪歪斜斜的几个字在香火的缭绕下,显得没精打采的。

    ——扫把神贾平安之位。

    因为许敬宗带着州衙的官员们来吃了一次,说了一声好,随后酒肆的生意好的不行。刘架也颇有些厨子的天赋,靠着贾平安传授的那点厨艺,竟然开发出了不少菜式,已经是华州餐饮界的顶流了。此刻午后,依旧生意不错。

    “郎君!”

    外面有伙计在喊。

    “何事?”刘架看了牌位一眼,拱拱手表示歉意。

    扫把神莫怪。

    外面的伙计说道:“郎君,先前有个人点了咱们所有的菜,随后说是要和咱们开什么,去长安开大酒肆!”

    啥?

    把酒肆开到长安去可是刘架的终极梦想,他迫不及待的出去,一个微笑着的中年男子已经在等着了。

    “某韩进,长安人,此来是想寻刘郎君去长安开酒楼。某出七成,占五成股,刘郎君出三成,占五成股,可否?”

    他看了自己刚才吃的那些菜一眼,觉得这是自己从未吃过的美味,长安城的权贵们若是尝到了,那会引发一次消费狂欢。

    要发达了呀!

    不过首要的事儿就是把这位刘架给绑在一起。

    刘架一听,顿时就欢喜了,可却摇头道:“韩郎君可是为了那些菜?”

    韩进也不隐瞒,“是。某以为,这些菜到了长安之后,定然能广受欢迎。而刘郎君想去长安怕是没门路吧?某有。”

    这年头并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比如说出个远门,你就得向县里申请,县里都没资格批复,要转送到州里,最后得了手续,你才能出门。

    “七成?”刘架觉得有些晕。

    韩金矜持的道:“你的手艺值得某多出那两成。”

    也就是说,他刘架只凭着手艺,就得了长安户口。再投些钱进去,就能得了一个大酒楼……

    额滴神啊!

    刘架下意识的道:“可这个手艺却是贾平安的,你为何不去寻他?”

    韩进干笑了一下,“某却有些不便。”

    扫把星的威力太大了,他担心自己去了扑街。

    两人随即签订契约,只等韩进把刘架一家子的户籍解决了之后,刘架就把酒肆卖了,然后举家搬迁过去。

    韩进拱手告辞,他前脚才走,刘架就捂着胸口,面红耳赤的道:“发达了!发达了!”

    呯!

    刘架倒地。

    市场被惊动了,大伙儿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禁羡慕不已。随后有人去寻郎中,酒肆也有人去刘家报信。

    “只是欢喜狠了,且待老夫施针!”

    晚些时候,伙计请来的郎中自信满满的拿出了银针,就听外面一声喊:“刘架的娘子来了,大家闪开!”

    有人说道:“就是那个和猫一般温顺的女子?”

    刘架在市场里经常吹嘘,说自己在家里说一不二,妻子温顺的和猫一般。

    谁不想有个温柔的妻子?可在实际操作中却一言难尽。

    众人让开一条路,王氏缓步行来。

    “娘子,郎君这是欢喜狠了!”去叫她来的伙计一脸苦笑,觉得刘架才将前途无限,可接着竟然就晕了过去,真是运气不好啊!

    王氏走过去,郎中刚准备下针,就听到一个宛如雷霆般的女人声音。

    “该死的!你欢喜什么?!”

    郎中想捂耳朵,可市场里的人都懵逼了。

    这个咆哮的女人就是刘架整日吹嘘的温柔娘子?

    就在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刘架竟然睁开眼睛,随即就蹦了起来,一脸赔笑的道:“娘子,为夫只是高兴啊!”

    郎中无奈,“这……这竟然无需下针就醒了?”

    王氏怒吼道:“挣了多少?值当你发狂!”

    刘架说道:“娘子,咱们一家子要去长安了,长安呐!”

    此时去长安定居,大概就和后世去一线城市定居一样,有过之而不及。

    “啥?”王氏眼睛都亮了,“去长安?”

    “是啊!”刘架含泪道:“还有人出钱建酒楼,让咱们入股子,他们多给两成呢!”

    卧槽!

    王氏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发达了!”

    就在边上,彭大书在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他扑倒了扫把星,竟然没有被克,反而两次发财,某却放火烧了厨房……这老天爷为何不开眼?为何?”

    他也大笑了起来,“老天不公!”

    众人见到是他,不禁都为之叹息。

    “这没扑倒扫把星的人反而倒霉了,这……”

    彭大书脚步踉跄的往外走,恰好一辆马车过来,车夫见他挡路,就喊道:“闪开!吁……吁……”

    可彭大书却失魂落魄的,压根没听到。

    呯!

    马车在停住之前,把彭大书撞倒在地。

    车夫下车,茫然看着周围,“诸位郎君,还请为某作证,不是某的错啊!”

    众人都点头,然后觉得不对劲。

    “刘架,你扑倒了扫把星之后,发财两次了吧?”

    刘架点头,脑海里只有那个牌位。

    ——扫把神贾平安之位。

    某的神仙啊!

    他幸福的想哭出来。

    “彭大书是你的对头,一次失火,一次被撞倒……也是两次了。”

    众人觉得毛骨悚然,可刘架却再也忍不住了,欢喜的道:“是扫把神!是扫把神呀!”

    “扫把神?”王氏想起刘架前阵子给自己说过的事儿,可她当时不相信。

    现在呢?

    “某扑倒了贾平安,可却连连走运,那哪是扫把星,分明就是福星。”刘架喊道:“这便是福星呐!”

    他太过兴奋和激动,以至于喊出了破音,可却没人嘲笑他。

    市场里沸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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