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药可救(第1/1页)鬼道玄医
临近傍晚,风阳卫生站亮起了rì光灯,唯一的一名护士也已经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陈大夫,你今晚又在这里过夜啊?”护士走到陈大夫身旁,后者正翻着医书,不时的皱起眉头,偶尔像是看到了什么又舒缓开来,可是很快又皱得更深。
“唉!”
护士摇了摇头,看着坐在诊桌前忙碌到完全没听到她说话的陈大夫,心里暗暗叹道:陈大夫真是好人啊,为了一个病人如此废寝忘食,即使明知道这病难医,还是没有放弃一丝的机会。
“希望能好起来吧。”护士透过帘布看了一眼后面的病床,中年妇女躺在病榻上,双眼禁闭,脸sè苍白得可怕,呼吸微不可闻。
在其旁边,正有一名18,9岁的少女侧着头伏在病床的边沿上熟睡,少女的黑眼圈很重,眼角边还有哭过的痕迹,加上即使是熟睡中依然紧皱的眉头。可以想象得到,她起码有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站了一会儿,护士也就迈步离开了,她也是为人母的人了,每天看着这么一副场景都让她觉得心酸。恨不得下一秒陈大夫就妙手回chūn的把人治好,可是已经好几天了,刚开始来的时候病人还能睁眼说话,可不知怎么的病情竟是一天比一天重。
“大夫,怎么样,找到办法医我妈了吗?”
刚走到大门口的护士听到这话赶忙又跑了回去,陈大夫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在继续翻看医书,而是来到病人床边,少女也已经醒了过来正在询问着情况。
“老朽无能为力。”陈大夫摇着头,露出痛苦的神sè。
作为一名医生,一名老中医,却无法让自己的病人恢复健康的身体,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大夫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妈,哪怕叫我做牛做马,我也毫无怨言。”
扑通——
少女跪在了地上,抓住陈大夫的白大褂,仰起头看着陈大夫,眉目如画的俏脸上,两行清泪流淌了出来,任谁看了也生不出一丝拒绝的年头。
可是,陈大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又何尝不想让来到自己这里的病人好起来,只是农村地方,以往也没有病得这么重的病人啊。
“起来起来,你做什么,不是我不救。是……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呜呜~”
陈大夫看了一眼扑到床沿上哭泣的少女,叹了口气走出了里间,前脚迈过门框正好撞见了跑回来的护士。两人对视一眼,陈大夫摇了摇头作了个手势,然后走出了里间往厅里的诊桌走过去。
护士督了一眼房内的情景,没有走进去,而是跟在了陈大夫后面走。看到陈大夫摇头,她就已经知道了,现在不宜进去打扰。
但是她又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得这位风阳县有名的老中医都放弃了。
“陈大夫。”护士唤了一声。
“哦,是杨护士,怎么,还没下班吗?已经不早了吧,早点回去吧。”
陈大夫摆着手,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红喜牌香烟,点着了一根抽了起来。看着他的举动杨护士不禁感到奇怪,虽然她来这里不是很久,也从来没见过陈大夫抽烟啊,而且每次有人在这里抽烟他都会直接出口指责。
怎么回事?陈大夫什么时候也开始学抽烟了?
抱着疑惑的念头,杨护士并没有走,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她也从来没见过陈大夫这个样子。
“陈大夫,难道那个病人连您也没办法吗?还是说,她需要什么名贵药材,却又很难寻找,我看您都翻了几天的医书了。”杨护士走近两步问道。
陈大夫吐了口烟,不答反问道:“杨护士,你知道这个病人得的什么病吗?”
“知道呀,劳疾,而且比一般劳疾要严重,我记得您说过她这是多年下来的隐疾。可是您不是找到病因了吗,这样的话,对症下药不就好了?”
对症下药,这个字眼又一次刺激着陈大夫身为医生的尊严。什么病人不是应该对症下药,偏偏这一次就没这么容易,即使能找到病因,也不是一句对症下药这么简单的事情。
“杨护士,你想得太天真了。”陈大夫督了一眼杨护士,看她一脸的疑惑,这才接着说道:“杨护士,实话和你说吧……”
陈大夫长长吐了口浊气:“这个病人的劳疾,已经严重到破坏了身体五脏的平衡,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也就是说,她的身体机能基本上都被病情破坏了,就算知道了病因,也得有同时治疗五脏的能力才能有一丝希望。”
“那您就没办法吗?”杨护士追问道。
“我还真的没有能力,这可不是说用多名贵多好的药材就有用的。五脏同时治疗,不要说是我,就是当今仅有的几位国医圣手,都没有这个能力。”
杨护士握紧了拳头,道:“难道……就真的……”
“无药可救,只能期盼能出现奇迹了,不然的话,病人今天晚上都很难能熬过去。”陈大夫摇头叹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遍全身,整个人瘫坐在了靠椅上。
……
与此同时,陈柏宇跟着邻居家的李婶,提着后者准备好要给陈琳的晚饭来到了风阳卫生站。
卫生站并不大,也就是是一套瓦房,里头有两间小间,一个小天井还有一条做走廊用的客厅垂直而入。进门就是小天井与药房相连,然后再走进去就是陈大夫坐诊的小厅,再往里还有一个里间。
里间一般都是供人打针,或者暂时住院治疗的地方。
对于这里,陈柏宇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7岁那年,刚来到风阳县的时候,母亲就背着自己从西村头一直跑到这东村头找医生。
每每涌上这段回忆,再想到母亲如今病重,陈柏宇不禁加快了脚步走进了卫生站,走过天井正好听到陈大夫说的最后一句话。
无药可救……
这四个字犹如一击闷雷在陈柏宇的心间炸响,提在手中的菜蓝子也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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