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 妒之债四(第1/1页)洗礼

    无人的街道,追逐慢慢开始,直到一只大手从后边将李晶靳住,那种酒气混杂着臭味的感觉让李晶作呕,她想呼喊,可喉咙已经被紧紧的勒住。

    她看不清那人的长像,但从他追上来时的动作,以及他身上的气味可以判断,这个人她认识。她再一次想到了惨死的庄青青,她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

    那个有着光亮的街口就在前方,可她却被带到了无人的小巷。一只冰冷又粗糙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她变得崩溃,变得绝望。

    他已经不能单单满足于这种表面意义上的快感,四下无人,怀里的猎物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的胆子也变得更大,手开始向更隐秘的地方探索,那种兴奋的感觉已经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李晶想她或许没有希望了,她的生命不应如此,在一次与丈夫争吵后戛然而止,她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这个更悲哀的事情了。

    她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她坚强的内心彻底瓦解,慢慢变得崩溃,甚至疯狂。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张面孔,那张绝望的面孔,还有那张面孔上惊惧又空洞的双眼,她想她此时的样子应该跟她那时一样。

    终于,前方一道亮光闪烁,那光亮如同福音,让她在绝望中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她挥舞了双臂,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想,这次她有救了。与此同时,她终于看清了眼前恶魔的脸。

    午夜,几辆警车开往了凤城南郊的荒地,那是一片去年定为开发区的地方,圈地后因为一些手续问题一直闲置着,经过一年的荒废,上边已经长满了半米多高的杂草。又经过一冬的沉淀,杂草的枯枝与荒芜的地面形成一种明显的界限,将外边繁华的城市隔离出去,让冰冷与颓废成了这片本该欣欣向荣的土地的主色调。

    海北站在水渠上面木板上,看着下边那具有些腐烂的尸体,红色的绳子,特定的姿势,唯一缺少的就是罩到死者头上的内裤,如果这一样也有了,那这个抛尸现场就真的和《死亡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了。

    尸体是一双年青人发现的,说是探险,但看两个年青人躲闪的眼神估计并没那么简单。两人很快就被证实与案子无关,是单纯的倒霉,但因为两人的慌张,也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现场。

    “怎么,还坚持自己的想法吗?”付刚走到海北的身边说道。

    “他模仿的并不成功。”海北说道。

    “什么?你是说内裤。”付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两名死者的衣物都没有找到,我想这些东西应该都被凶手拿走了,然后珍藏起来,用来回味做案时的快感,这也是变态杀手常有的行为。”

    海北轻吐了一口气,并没有回付刚的话,更不赞同付刚的侦破方向。这个案子越来越奇怪了,但凶手的目的和动机他依旧参不透,他想一定是他忽略了什么。

    付刚虽然有时会针对海北,但海北觉得他更多的是想证明自己,也许是把他当成了臆想出来的对手,希望通过这个案子嬴他一次儿。但是付刚的专家身份并不是假的,从现场的指挥,到对外围群众的走访,每一样做得都很出色。

    “这里离南货站很近,前边几百米就是物流的汇集地,大马路有监控,但这里的小路监控是坏的,一直等着开发,所以就没修。”许宝胜说着刚刚了解来的情况。

    现场被紧急调来的照明灯照得通亮,带着鞋套的勘验人员在忙碌着,虽然已经接近午夜,可外边还是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

    “许哥,封锁消息了吗?”

    “封锁是封锁了,但是用处应该不大,你看外边那几伙人没,就带着头灯拿手机的那几个,一看就是专业拍摄的,没办法,人家是新闻自由,又没进现场拍。你看着吧,网上指不定又传出什么来呢。”

    次日清晨,临市专案组的会议室内,付刚阴郁的脸色和熬夜的黑眼圈都像一个大写的烦字渗透到他周身的气质里,几分钟前他差一点挨了受害者家属的一记重拳。

    死者的身份很快就确定了,死者刘家莹,女,27岁,凤城市万家物流公司老板的亲妹妹,通过现场初步尸检,死者死于靳颈造成的窒息,死亡时间应为半个月前,第一案发现场就在抛尸现场的不远处,也就是那片荒地上唯一的建筑物,一座坍塌一半的废弃民居。

    从对第一案发现场勘察及初步尸检结果的可以看出,死者生前同样遭受到了包括,拖曳,殴打、大力按压等残酷的虐待。经过对靳死和捆绑死者红绳进行了检验,与庄青青案所用红绳为同一材质。

    从而可以判断,两案为同一凶手所为,做并案处理,因为案发地与专案组所住地不远,所以专案组仍留在原地办案。

    死者刘家莹的亲属也就是黑头,表现的特别激动,好在他与许宝胜算是有过几面之缘,给了许宝胜的面子,骂骂咧咧的做完了笔录。

    黑头早年来宁省打拼,妹妹出生不久后便也来了宁省,兄妹两年龄差距很大,但两人的感情却不错,这些年黑头一直很照顾这个妹妹。

    半个月前刘家莹说想回老家看看,便独自打车离家,打哪儿以后便没有再联系黑头。黑头称像这种多日不联系的情况经常发生,黑头的公司比较忙,家里的事儿都交给他的妻子李晶处理,李晶与刘家莹的关系也极好,两人以前就是闺蜜。

    经过对死者生前社会关系,以及死者离家后的出行范围等调查,很快就将死者死前最后的轨迹还原。死者于半个月前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家,坐网约车到了货运南站,并在没有监控的地方消失。而从她消失的地方到被害的荒地,步行需要半个小时,开车则只需七八分钟。

    “我觉得,死者可能约了什么人才去的南货运站,那么下边我们的排查的重点,将放到与死者有亲密联系的人身上。”付刚在专案研究会上提出。

    海北则一直在想着,那条红绳又代表着什么,只是一般的作案工具,还是真如网上传的,带着一丝迷信的色彩,锁魂、防止受害人鬼魂的报复?

    凤城南货运站附近,一个穿着黑色夹克,下穿绿色条绒外裤的人走在喧闹的街道上。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熟悉的面孔。接着他悄悄的转进小路,这里的摄像口早已经坏掉,前边的那处荒地只有尿急的人才会光顾。

    不远处的警戒线十分显眼,此时依旧有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来走去,他远远的看着里边的情况,嘴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他又想起了半个月前的那天,他就是在这里开始尾随着那个女人。初春乍暖还寒,但她却穿着性感的皮短裤,上身割绒的上衣有些短,看得出楚腰纤细。

    他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那时视觉对他的冲击,他想着当他的大手在那个腰间摩挲时的感觉,就是那次的感觉让他发现了新的大陆,如同沙漠里的甘霖。

    也正是那次不同寻常的经历,让他早已封存的心再次跳跃了起来,那种感觉可以超越他家里所有的私存。昨天,又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闭上双眼,激发身体内所有的记忆细胞。

    他将手慢慢摸向脖颈,那里有昨天的女人留下的痕迹,那长长指甲划破他皮肤的感觉让他的兴奋达到了顶点。

    良久,他慢慢转身的离开,却不知道就在他的身后,另外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他离去的方向。

    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并没有继续跟着那人,而是继续向前,跟在几个拿着摄像机的人后边,直奔了案发现场。

    “听说了吗,昨天发现的尸体也是光着的。”

    “不会吧,前天临市就有一起了。”

    “这我还能骗你,要不是这样,我们能赶过来拍摄吗?我还听说,死者身上同样被红绳捆绑了,还有啊,这个死者被丢到了水渠里,这跟《死亡记忆》里第二个被发现的死者又是一模一样,而且这名死者也是死了有一段时间的,这也太巧,这肯定是变态杀手模仿作案。”

    连帽衫听着几人的谈话,不时的插上几句,在警察驱赶人之前适时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