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怨之咒八(第1/1页)洗礼
海北带着人沿着韩武程租用共享电动车的行动轨迹一路向西排查,中午的时候海北看了一眼时间后宣布道:“收队,回去吃饭,下午还要开个会,咱们明天再继续吧。”
“老大,你看那个小白脸又跟来了。”猴子凑到海北的身边说道。
海北看着一脸殷勤的何晓,他正将一个保温杯送到了乔一南的手里,乔一南虽然表面上依旧高冷,但还是接过水杯。
“你少看不上人家,你追着小米后边跑的时候比他还谄媚呢。”海北笑着说道。
一提到小米猴子马上没了脾气。
大家都纷纷上了车,可海北却看到了雪地上几道浅显的印记。他用手测量了一下距离,又在脑海里回忆着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留下这样的印记。
他看着郊区公路上的积雪出了神,终于恍然大悟道:“不是汽车也不是手推车,是冰车。”
冰车这么简单的工具,居然一直被大家忽略了,毕竟冰车在现在的社会里已经很少出现在城市的家庭里,但在冬季里,冰车确实是个又省时又便捷的运输工具。
很快海北就在不远处的一处废品收购站里找到了一个冰车,海北将黄子商和韩武程的照片拿给废品收购站的老板看,老板当场就认出了韩武程。
“这个人我认识,这小子虽然年轻,但是挺会过日子的,就因为我这里卖的比上门收的贵些,他就经常骑着电动车来我这里卖废品。”
“那他有没有管你借过这个冰车?”
“借过,有一次他说他有个小外甥来了,想借这冰车玩玩,我就借他了。”
海北等人继续向西,并认真的寻找着冰车压过的痕迹,就在这时跟在后边的车子却冒起了黑烟。
这辆破旧的警车终于不堪忍受冬季的严寒和连日的奔波,也向海北等人小小任性了一把,寿终正寝在了荒无人烟的小路旁。
也许是冥冥中早有定数,也可能是真有怨灵在作祟,海北没有想到他下车查看车子情况的时候,却在路边不远处的河沟里看到了冰车的痕迹。
这条河是运河的分支,河面狭窄,此时已经冻得十分结实,但因为这里偏僻,所以上边冰车的印记十分清晰。
海北等人顺着冰车印前行,直到在某大学新盖的校舍边发现了一个枯井,枯井上压着一个水泥盖子,盖子上边有明显撬动的痕迹。
韩武程看着瑟缩成一团的夏雨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长得挺好看的,真的,我姐一直不喜欢你,她总觉得你不像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可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你挺好的。”
夏雨晴用力的点着头,被贴上胶带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以此来附合韩武程的话。
韩武程用肥硕的手轻抚着夏雨晴的脸,“真滑,真好,等我有钱了,也一定要找个漂亮,皮肤又好的女人当老婆,然后再给我生一大堆的孩子。”
夏雨晴继续机械性的点着头,这时韩武程却变了脸色,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到了夏雨晴因几日没有进食而略显憔悴的脸上,那声音很大,甚至在空旷的房间里都能听到回音。
“你个贱货,帮着言牧生和黄子商一起害我,还有我那个姐姐,我呸,她是什么姐姐,她也是个贱人,贱人。”韩武程暴怒的嘶吼着。
一个个画面在脑海里划过,看上去是那么温馨,又是那么讽刺……
在井盖打开的一瞬间,一股腐臭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海北看着井口下朽叶中露出的半张脸,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已经入冬,但井下却因挨着某大学的供热管道而温度很高,再加上井下潮湿的环境,以及成群的老鼠,也加速了尸体的腐败和损坏,此时尸体肿胀的脸已经面目全非,看上去十分恐怖。
海北和猴子跳到了井里检查情况。尸体全身赤裸,且满是干涸的血迹,胸口处有一处伤口,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黄子商。”
“我靠老大,都变这样了你还能认得出来。”猴子十分佩服海北的眼力。
海北无奈的解释道:“我不是看出来的,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猴子叫法医来,尽快确认死者的身份,一南你留下保护现场,老猫你跟我去趟桐佳苑。”
“带上我吧,我可以帮你们开车。”站在井边捂着口鼻的何晓提意到。
海北看了看四周,这里十分荒凉,他们的车刚才又坏了,此时要出警还真得征用何晓的车。
“好。”
案情紧急,可现在尸体的身份还没有确定,海北没有证据也就没有办法申请逮捕令。此时他心急如焚,如果他们动手再晚一些,凶手很有可能潜逃出国。
何晓的车开得有些颠簸,却用最快的时间到了桐佳苑小区。海北和老猫跳下车,好在他今天和老猫出来的时候带了配枪,海北只希望凶手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暴漏了。
电梯的数字在不断的变化,海北和老猫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叮!”电梯门打开,海北和老猫快速冲出了电梯。
前面的门是虚掩的,海北向老猫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掏出了配枪,海北将手慢慢的伸向那扇虚掩的门
……
韩武姝看着地上韩武程的尸体,眼睛变得没有焦距,冰凉的泪水从眼角划过。
她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杀我,他是我亲弟弟啊,我这次回老家就是为了向他证明这一点。”
“因为金钱,钱可以泯灭人性,让那些丑恶的灵魂变成魔鬼。而你也是其中之一,难道你忘了自己的所做所为了吗?”男人冷冷的说道,他静静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嘴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韩武姝看着眼前她本应很熟悉的人,可此时他的目光却如此的冰冷,甚至还迸射出浓浓的杀意,她惊恐万分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韩武姝显得有些心虚,其实在她的心里韩武程要比黄子商重要多了,她之所以对黄子商好,就是为了让黄子商监视言牧生。言牧生从小就是个狠角色,那件事儿也是言牧生极力游说他们,他们才下定决心动的手。
韩武权死后,她也怀疑人是言牧生杀的,只是她不想韩武程动手,所以就挑唆黄子商去做这些事,黄子商从小最听她的话,对她说的言牧生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他的话深信不疑。
而她做的一切,无疑都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出的主意,她信任这个男人,就如同黄子商信任她一样。但现在看来,这一切并非她想的那个样子。
“我是谁你现在还猜不到吗?”
男人的嘴张张合合,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长长的钉子,将韩武姝定到了满是罪恶的十字架上。
以前她总是觉得穷困是世界上最悲苦的事儿,可现在她明白了,曾经她不在意的过往,却是她此生再也回不去的幸福。
她笑着擦拭着韩武程尸体上的血迹,一点点,做得十分仔细。
男人打开了音响,一个个音符汇聚成为了一首死亡的乐曲。韩武姝模糊的双眼仿佛又看到那个满是鲜血的夜晚,她捡起桌上的那张卡片。
“阿苏拉,人间一切支持邪恶、不义及死亡之人的领袖。原来这一切不是诅咒,而是报应。”
韩武姝又转过了头,“言牧生是你杀的对吗?就像刚才你杀了武程一样。”
男人却否认了这一点:“不,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要杀你,我只是想救你,而且那刀是你插到他心脏上的。我当初的目的只是想查清当年的真相,现在我知道了,一切都是言牧生做的,我真的没有杀人,到了这个时候我没必要向你隐瞒,我只是挑拨了他们的关系,这也是你的想法不是吗?至于现在的结果,我想是言牧生死前跟黄子商和韩武程说了什么,是他杀了韩武权,他还想杀掉你们,就同当年一样,他死有余辜。”
韩武姝听着男人的解释,她不知道此时她还应该不应该继续相信这个男人,但她已然走头无路,留给她的选择并不多。
她的心一直静不下来,她觉得是这首曲子让她无法好好思考。她不喜欢这首曲子,它像极了阿苏拉的诅咒。对,是报应也是诅咒,从她做错的第一件事情开始就已经被诅咒了,可她并不想认命……
门被慢慢推开,海北和老猫同时出现在门口,但眼前的一幕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十分钟后海北和老猫快速冲出了楼道。
“何晓让老猫开车。”海北大喊道。
何晓用最快的速度跳到了副驾驶的位子,接着车门关紧,车子一个急转便驶离了桐佳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