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罗校长的幸福生活(第1/1页)非常官道

    第二十九章罗校长的幸福生活

    金泽滔说:“第二,刚才方指导也说了,我这个不算建议了,只能补充下,我们大楼刚刚粉刷过,雪白耀眼,各位领导没感觉少了点什么,咱们在大楼前面的正墙上刷条大标语,紧扣这次现场会主题,提个响亮的口号,领导印象一定深刻。”

    马所长接口说:“这个不错,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计划生育的宣传标语,我们财税部门也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大家又围绕着刷什么样的标语争论得面红耳赤,这条标语一刷上去,十年二十年都不会褪色,谁都想留下自己的一言半语,最后也没有统一意见,明所长指着金泽滔说:“大秀才肚里有文章,说说,该刷什么样的标语。”众人都把目光转向金泽滔,论笔下功夫,在座的都是军转干部,半斤八两。

    金泽滔心里转过前世的几条耳熟能详的宣传标语,但都不太切合现场会的气氛,想了下,说:“既要宣传财税工作,又要切合现场会的气氛,还要提高到一定高度,还真是比较难办,我先出一条,各位领导指正,收好税,带好队,为东源财税事业发展作贡献。”

    方指导说:“前面六字提得很好,既概括了我们财税所的工作职责,又简单通俗,朗朗上口,非常契合次现场会的主题,后面有些高度不够,要再斟酌下。”老方不愧是指导员,一针见血。

    金泽滔喃喃低语说:“现在中央工作重心又转移到经济建设中来,这得有所体现才好啊。”他揭了个好头,但也留了手尾,这个手尾得领导来收拾。

    达所长毕竟是个老党员,政治敏感性强,一听金泽滔的喃喃自语,一锤定音:“收好税,带好队,为东源经济发展作贡献!”

    众人纷纷叫好,金泽滔又说了一句:“现场会来的都是浜海县城的领导,可能还会有县领导来也没准。”

    达所长若有所思地说:“不错,还得站在全县的高度,嗯,我们财税工作的最后落脚点就是为经济社会发展作贡献。”

    金泽滔拍头手说:“达所长说得太对了,我们就是要为浜海社会经济发展建功立业,这就是我们财税工作的出发点和归宿点。”

    达所长最后从善如流,拍板定下标语内容。达所长感觉今天思路特别清晰,总能在千头万绪中理出思路,他伸出了三个手指在金泽滔眼前晃了晃。

    金泽滔哑然失笑,说:“第三,各位领导对大楼外的氛围营造有了设想,面子有了,里子呢?既然是岗位责任制考核,我们总要让各位领导一进东源财税所的大门,就一目了然,而不是等达所长你们一个个介绍,这就落了下乘,各位领导说对不对?”

    达所长一拍大腿,说:“就是这个理,外面刷大标语,里面也要刷小标语。”

    金泽滔差点没摔倒,不愧是军转领导,都把财税所当兵营了,他也拍了一下大腿说:“就是要刷小标语,大门进去过道两边的白墙上挂两块大牌子,按岗位分工列明姓名,岗位,具体职责,所长还要注明分管职责,最好配上照片,当然,如果时间允许,做个活动小方格,把每个干部每天的去向用外出、上岗、休息、请假标示出,这样就做到了一目了然。”

    达所长有些得意,这个可是他的主意,这个岗位写在墙上不就是小标语吗?

    方指导补充说:“嗯,为了整齐划一,办公室门牌要重新制作,岗位要统一按县局的要求设置。”

    商议完毕,所领导拍拍屁股走了,这些事情还得金泽滔找人落实。

    罗立茂校长这些天连作梦都差点笑出声来,搂着那一大扎百元票,数了又数,不舍得存信用社里。

    他是苦孩子出身,自小没有父亲,母亲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自己,为了供自己上学,母亲一路乞讨把儿子送进了大学,在大学里他搬过砖,砌过墙,踩过三轮车,做过家教,自食其力,供养母亲。

    他其貌不扬,说难听点,就是天黑出门会把路人吓出心脏病的丑人,但他不自暴自弃,自强不息,短短五年就当上了个区中学校长,上至区长,下至家长,都对这个丑得有个性的校长相当认同,事业上他蒸蒸日上。

    但当校长并不比别的老师工资多,他家里有个老寡母,劳作多年,身体一直不好,这几年看病吃药就差不多耗光了他的工资,连平时想给母亲买些滋补品都是抠了又抠,在金泽滔的记忆中他前世后来之所以犯错入狱,就是挪用了公款给母亲治病救急被人告发的。

    他对钱有种天然的热衷,这不是他天性贪财,而是基于对童年母亲乞讨生活的恐惧和忧患。他感觉自一个多月前和金泽滔的相遇是他人生真正美好生活的转折点。砂洗厂生意的火热他有期望,但没到一个月就分到了三千元,这是他万万没有预料到了,这比他一年的工资收入还要高。按金泽滔的说法,这是先给各位穷苦股东享受一下改革开放发展经济带来的巨大成果。

    当然,等各位脱贫致富后,分红将逐渐减少,要进一步加大投入,加快砂洗绣衣产业分工的市场份额,不断做大做强,让各位股东享受更加伟大的改革开放的辉煌成果。

    罗立茂丝对金泽滔的宣言丝毫不怀疑,西桥厂已经在规划,广州的五组设备再过一星期就要运达,听邵友来说,厂房也已经物色好了,具体细节都差不多谈妥了,就等最后金泽滔拍板签订合同。

    这中间他也跟着看了两回,西桥的厂房要比东源宽敞许多,西桥厂一上马,相信浜海县东部地区的砂洗印染业务都会被占领,邻近的海仓县经商意识也比较浓厚,浜海县的砂洗绣衣也渐渐地影响和带动了海仓人的投资参与,绣衣产业在金泽滔提前一年多开办起来的砂洗厂的刺激下,已迈入发展快车道。

    更让他兴奋的是在他送了二瓶金泽滔托人带回的海飞丝后,刘美丽也忸忸怩怩地答应今晚的约会,他感觉自己的春天已越过冬天提前来临。

    这些天他每天习惯逛到砂洗厂巡视了一圈,才能安心到学校上班,就仿佛猫犬动物在自己的地盘上撒一两泡尿才有安全感一样。

    工厂还有他两个堂兄在上班,收入都不比他的工资收入低,他就一个伯父,分干到户后,那份微薄的责任田也是伯父和两个堂兄帮忙收种,才在他上到大学后不至于让羸弱的母亲断了粮,这份恩情他记得很牢,所以砂洗厂扩招时他推荐了他两堂兄来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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