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贴心书记(第1/1页)非常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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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当然不会坐视这么个大靠山而不善加利用,西州财政厅他跑过多次,陆陆续续用各种名义申请了不少补助资金。

    这些钱有些是通过正常预算渠道拨付,永州市财政局都记录在案,但大头都是直接拨付到西桥的财政专户上,却是连庄子齐市长都不是十分清楚。

    不但如此,金泽滔出身财政局长,哪地方能要到钱,哪地方能有潜力可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作为一个新设立的基层县,要钱的地方实在太多,省城对口能要来钱的部门也多,如果实在不是分身乏术,他都准备跑财政要资金去。

    但就是这样,也让他这几个月陆续争取到不少资金,没看到,新任财政局长王奎良,都快把局长室搬到省城里去了。

    更关键的是,金泽滔已经和总后及第二舰队工程局都联系过,他们已经口头许诺,在地方基础设施建设上,开展军地合作。

    军港基地建设,那是笔巨大的军费投资,稍微支援点地方民用建设,都让西桥受用不尽。

    军港基地就是个巨大的金矿,金泽滔已经着手,准备把西桥建设成模范双拥城市,军地联手,军民齐心,各取所需,各得其所,这应该是各方都乐意看到的。

    所以,不管是温重岳,还是庄子齐其实都十分了解金泽滔,有这样的资源。他没有不利用的道理。

    西桥的rì子,实际上并没有金泽滔说的那么拮据,只要再给他几个月时间,金泽滔相信,西桥的财政就走出困境。

    目前,他虽然埋伏了一部分资金,但也架不住僧多粥少。支出口子实在太多,项目铺得实在太大,除了最基本的人头经费,办公楼建设,城市基础设施改造升级。县内主干道路,这些都是吞钱猛兽,不能不让他到处哭穷,到处化缘。

    赵静书记刚上任,而且还对自己相当的不待见,金泽滔根本不指望在资金上能得到她的支持。

    但不知是因为赵书记比较在乎西桥的形象。还是在乎自身的形象,总之,她动心了。这对金泽滔来说,就是意外之喜了。

    金泽滔趁热打铁,说:“要解决西桥财政资金短缺的问题,刚才我说了。借钱,是短时间内能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问题又回到原点,赵书记刚才提出一方有难,八方援助,我觉得这就是协调指导永州各县市区支援西桥建设的指导思想。”

    赵静听得很仔细,点点头。没有说话,金泽滔象得到鼓励,说:“这件事,还需要市zhèng fǔ统一牵头,召集十个县市区共同商量解决,共同分摊财政负担,赵书记,我这里表个态,西桥可以签订借款合同,同时,我们也愿意按同期银行利率支付利息。”

    金泽滔的表态挺有诚意,赵静没有感觉什么不对,企业之间拆借也是相同的手续,她说:“还款时间也要明确,总不能借了钱还不明不白。”

    金泽滔拍拍脑门,歉然说:“赵书记,还款时间以五至十年为妥,财政紧张的,可以五年为期,财政情况良好的,比如南门,海仓等县区,可以放宽到十年,我想,经过五年以上的积累,西桥财政应该能负担还本付息了。”

    赵静书记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我会马上落实,可能的话,我会亲自参与,但有一点,我要求,这笔钱要用在刀刃上,用在改变西桥形象及城市建设上。”

    金泽滔大喜,拍胸脯表态,这笔钱一定用在最急需要的支出项目上,绝不滥花一分钱。

    柯南良却听得瞠目结舌,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明明赵静书记对金县长不待见,明明刚给他坐了一个下午的冷板凳,怎么眨眼间,就成了西桥的贴心人了?

    刚才金泽滔堂而皇之向赵书记提出向各县市财政借款,柯南良就觉得天方夜谭。

    赵静书记也十分谨慎,没有轻易点头,金泽滔转了一大圈,说了一大通在柯南良听来全是废话的话后,赵静书记居然就点头认可,还表态亲自参与。

    赵书记难道不知道,zhèng fǔ借款和企业借贷完全是两码事,企业借贷还有信用担保,西桥用什么担保,用金泽滔的信誉还是西桥的信誉?

    届时要是还不出款,相关县市能拿金泽滔奈何,可以肯定地说,借款到期rì,不要说大债户金泽滔早就不在西桥的任上,就是这些债主们估计早就面目全非。

    再说,不管西桥最后能不能还上债,似乎都不关金泽滔什么事,他只要把钱装进西桥的财政账户里,那就是金县长的钱了。

    zhèng fǔ为什么喜欢负债,就因为借者可以不还。

    zhèng fǔ的债务为什么会越来越沉重,就因为后来者要为前任还债,他需要借一笔更大的债务才能自己用到钱,这就是恶xìng循环。

    很多zhèng fǔ都想负债,但谁也不愿意成为zhèng fǔ的债主,就因为在现条件下,zhèng fǔ的信用不是硬通货,除了行政命令式干预,zhèng fǔ一般是借不到钱的。

    赵静难道不知道金泽滔出面借了钱,用钱的是他,还钱的是别人?

    赵静书记傻吗?

    就是柯南良傻了,赵静也不会傻!

    此时的赵静书记,已经决定把西桥立县,作为她到永州后打开工作局面的突破口来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对西桥立县的关心,甚于对金泽滔的关注。

    她愿意相信金泽滔开口向她借钱是有诚意的,目的都是为了西桥更好更快发展,在这一点上,赵静书记认为,她和金泽滔的立场是一致的。

    柯南良显然没有赵书记的政治胸怀和大局观,他的失态和不解就不奇怪了。

    赵静书记还准备把她到永州后,下基层的第一站放在西桥县,过几天就实地到西桥调研,金泽滔所说的真实xìng,还需要她实地了解。

    说完了这个问题,赵静感觉有些累了,今天奔波了半天,赶到永州上任,整个下午,她都在找人谈话。

    无论在身体还是jīng神,她都有些吃不消了,说:“金县长,你的第一个问题,已经说了不少时间,还有什么问题?”

    金泽滔连忙说:“赵书记,解决了第一个问题,已经是帮了我们西桥很大的忙,如果赵书记有事,不如留待以后再谈。”

    金泽滔准备见好就收,再缠着赵书记不放,就有点耍无赖了。

    赵静却摇了摇头,找了把椅子坐下,既然已经下决心把西桥县作为工作的突破口来抓,她也希望听听具体困难和问题。

    金泽滔说:“那么,我继续谈问题,刚才说到缺钱,第二个问题就是缺人,西桥县创业初始,缺钱,更缺人,赵书记,说到西桥干部队伍,我给你说个数据,你就更直观了,西桥县的干部职工目前登记在册的有……”

    金泽滔滔滔不绝,随手拈来,扳着指头连说了八个问题,到后来,赵静还掏出笔记本,做起了笔记。

    金泽滔说起这些问题,听起来不但不感觉枯燥,相反十分生动,有数据,有比较,有历史,有现状,难得地,在每一个问题之后,他都有对策措施和具体的时间表。

    赵静打量了一下正说得眉飞sè舞的金泽滔,忍不住有点走神。

    谈了一个下午的话,现在回想起来,她除了还记得几个县市区党政领导的名字,以及千篇一律的客套话,对他们所在的县市,居然没有一点印象。

    相反,金泽滔用一系列数据对比,却将西桥勾勒得栩栩如生,仿佛就在她眼前展开了一幅西桥县的全景图。

    从财政收入到干部职工,从经济结构到农业生产,从义务教育到农民问题,从城镇到乡村,从陆地到海域,金泽滔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竟让她有目不暇接的惊艳。

    中间他除了喝茶,竟然没有一丝的停顿,就是念稿件,都不会如此顺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赵静实在难以置信,在他的治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人才。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她还怀疑,金泽滔曾做过案头准备,但她随便提了几个疑问,他都不假思索能说出个一二三,就不能不让她叹服。

    那就说明,西桥的情况,从问题到对策,全都装在他的胸中,你说他胸有成竹没错,你说他腹有锦绣也对。

    想到这儿,赵静突然有个荒唐的念头,仿佛发生在西桥的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能举重若轻,妥善解决。

    金泽滔此时正好说到最后一个问题,看到赵静书记有些走神,停了下来,看看窗外的天sè,天已经暗了下来,此时,应该过了吃晚饭的时候。

    他谨慎地说:“赵书记,要不就到这儿,天sè已经晚了,你今天刚到任,实在太打扰了。”

    赵静书记帮他解决了西桥最大的财政资金问题,让金泽滔心情大好,顺带地,看赵静书记也顺眼多了。

    赵静书记抬腕看了眼jīng致的表,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呆了快二个小时,说:“不用,你继续说,我想你要跟我汇报的不仅仅是问题,更有你们西桥的思路,这很好,我说过,我认识你,才认识了永州,同样的,今天我愿意通过了解西桥,去了解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