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三十二章邹立伯惹祸上身(第1/1页)国企之花
邹立伯住在天虹大厦十八楼,是三哥、四哥发迹后共同出钱买给他的四室两厅两卫豪宅。贾富贵对他说,五弟已是“奔三”的人了,我希望半年之后成为你的洞房。华中仕也说,五弟在江湖游荡多年,也该叶落归根了,女人都希望有个安安稳稳的家。
一晃又是五、六年过去,看中这套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女人确有不少,但一个个都象舞台上跑龙套的演员,在邹立伯卧室的豪华大床来来往往表演过几个回合,演绎了许多梦幻影般的粉sè故事,然后便陆陆续续销声匿迹,无影无踪,有的甚至连她的模样都没记住。
此刻,邹立伯躺在这张混杂各种女人香水味的大床,不免有些失魂落魄,他从未体验过在女人面前败下阵来的感受,今晚却实实在在体会到了。邹立伯联想起彭大师赠言中只提到一根钓杆一壶酒。他为什么只享未提一门“炮”和一张牌?
此时此刻,邹立伯似乎有些领悟:赌博的喜好已经淡漠,而一门“炮”却是他的擅长,只要愿意出手,一炮一个准,但在今天却突然不灵了。这两样变化都是因紫荆姑娘而起,是否意味着今后的人生将与紫荆联系在一起,或者是那个阮明昧?是的,未来的发展一定会是这样,否则该如何解释在茫茫人海中偏巧与紫荆和阮明珠相遇,又偏巧全都交上朋友;又该如何解释他与那么多女人逢场作戏,唯有紫荆和阮明珠使他一见倾情、真正动心?
彭大师的通灵绝技在他邹立伯身上再一次得到验证。与女xìng**的历史即将中止,他的生命出现了新的转机,紫荆或阮明珠就是彭大师所说的“杯中友”:他和紫荆阮明珠都是在酒席上交流澸情的。他要沿着彭大师指引的路线前进,彭大师的预言代表天意,是命运的安排!
想通了这个道理,邹立伯的沮丧情绪一扫而光,他似乎觉得卧室比方才亮堂多了,仿佛看到自己的家中不再是孤苦伶仃、形单影只,这张洋溢浪漫情意的大床将要迎来新的女主人!
邹立伯沉醉在美妙的遐想之中。一根钓竿一壶酒加上紫荆或明珠这个“杯中友”,他的后半生将会活得更加jīng彩!
就在这当儿,邹立伯听到敲门声。他下意识看一下手表,已是深夜十二点半,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是萍萍娟娟还是阿秋?
他走到门边问:“这么晚了。是谁啊?”
门外娇声娇气说:“是我。英子。”
邹立伯一下子想不起来。“英子?我们认识吗?”。
门外女子发火了。“你连老娘都不记得?昏了你的头!快开门。”
邹立伯这才记起一个多月前分手的刘英,稍不开心就会吐出一句口头禅:“昏了你的头”,是个难缠的女孩。
他刚打开门,英子就冲了进来。边说边嚷嚷:“有了新欢就把老娘踢到一边,我倒要看看狐狸jīng长得什么样,把你迷昏了头!”
英子检查每个房间和角角落落,一无所获。她气呼呼说:“难得看到你落了单,是不是又把旧人甩了。新人没来得及接班?”
邹立伯领教过她的撒泼,不愿跟她纠缠。“小姑nǎinǎi冤枉我了。自从你走后,再也没碰过别人。孤家寡人rì子不好过。真后悔当初跟你分手。小姑nǎinǎi是否有同感?”
英子“呸”了一声。“你想得美!好马不吃回头草,老娘是跟你算账来了!”
邹立伯不解:“我们之间的账不是早就算清了吗?”。
英子说:“旧账是算清了,新账还没算!”
邹立伯说:“什么意思?”
英子说:“我怀孕了,是你下的种!”
邹立伯愕然。“你怀孕了?是我的?这怎么可能?你跟我分手后又跟别人好,凭什么说是我的?”
英子慢悠悠说:“我知道你会赖账,那就这样,我把孩子生下来,然后跟你去做亲子鉴定,我看你还敢不敢赖账。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想想清楚!”
邹立伯哑口无言,突如其来的状况把他搞懵了。
英子气势汹汹说:“今天我先把话撂在这儿,明天我还要去找贾老板、华老板,让他们做个见证,如果份量还不够,还有梁副书记。你们江南四杰最讲义气,也最讲究面子。你的事不会不管!”
英子转身往外走,邹立伯拉住不让走。“有话好商量,先歇口气!”
英子甩开他的手。“跟你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已把你看透了,人模人样的倒是象个大富豪,其实不过是外表风光,骨子里干瘪、穷酸,没有那几个兄弟,你连条狗都不如!”
英子昂首阔步向电梯走去,高跟鞋“咯咯”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连同她那一番毫不留情的刻薄语言,给邹立伯留下撕心裂肺的疼痛。
半年前,英子和闺密小方一起去海边玩。她俩赤着脚在沙滩漫步,尽情享受静静吹的海风和轻轻摇的海浪带来的舒适、惬意。她们玩得兴起,便涉过浅水登上一块露出水面的高地,上面有三、四个男人正在垂钓。英子兴致勃勃,见他们几个颇有收获,桶里的鱼儿不时欢蹦乱跳,似乎并不理会即将遭受油煎水煮的噩运。其中有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十分友好健谈,不厌其烦地回答英子和小方轮流不停的询问,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男子忽然叫了一声:快走,涨cháo了!英子这才发现小高地上只剩下他们三个,海浪汹涌起来,海风也变得毫不留情,吹得两个女孩站都站不稳。英子和小方急忙往回走。二人手牵手迈入水中,海水已经没过胸部,行走十分艰难。小方心里发慌,不住地惊叫。忽然,英子脚下踏空,一个趔趄连带小方也一起倒下。水底高低不平,二人手忙脚乱、无所依仗,咕嘟嘟地喝了几口咸水,慌乱中英子和小方互相揪住。谁都没法站稳脚跟,一起沉到水底。
这当儿,英子和小方同时觉得有只强壮的手臂从身后伸过来把她们抱起。三下两下就被托出水面。二人张大了嘴巴,在水中憋得透不过气的难受感觉顿时消失。英子睁开眼睛,见到男子的钓竿随着波浪漂浮,离开他们已十多米远。男子在浅水区把她俩放下时。他的钓竿和鱼篓已不见踪影。
英子和小方在海滩上坐了下来,想着方才惊恐万状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她俩相互看着湿漉漉的衣衫下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隐约可见的粉sè文胸,脸庞热辣辣的。
英子没想到和男子的第一次紧密接触竟然发生在这种奇特场景,此刻,被他碰触胸部时的麻酥酥感觉依旧未消。她偷眼看了那男子一眼,见他也在目光炯炯盯着自已。不由得面红耳赤,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英子鼓起勇气。“谢谢你,为救我们丢了鱼竿!”
男子笑着说:“钓鱼竿是小意思啦!遇上这种状况,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见死不救。”
小方说:“你帮了我们,应该好好谢谢你!我是小方,她叫英子。可以告诉你的名字吗?”。
男子说:“无名小卒,不值一提。我叫邹立伯,无业游民。”
英子和小方几乎同时惊叫:“你就是邹立伯,钻石王老五?”
江南四杰名声远扬,其中的钻石王老五邹立伯更加备受关注,尤其在妇女界。英子没想到的是他比人们想象中的要年轻英俊许多,就是从这天起,英子和邹立伯开始了交往。
英子决心和邹立伯分手是因为在相处的几个月中,发现了他的种种劣迹,令她特别不能容忍的是他背着自己和别人往来,甚至还跟小方勾搭在一起,竟然是个吃着嘴里、看着碗里、想着锅里的花心大萝卜。英子离开他时没要他一分钱。她说,我跟你是被你的名声迷惑,我离开是看穿了你的真面目。
她没有想到的是怀了他的孩子,本想偷偷地流产,又想不能太便宜了他了,便决定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他。
几天后,梁一民、贾富贵和华中仕分别收到了英子写的信,内容一模一样,梁一民收到的是手写原文,其他是复印件。
梁一民沉思良久,颇感为难。邹立伯太不争气,扶不起又惹不起。就象年糕掉在灰堆里,吹又吹不得,拍又拍不得。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梁一民无奈地想,也许邹立伯是老天爷派来的克星,早晚会把他和贾富贵、华中仕三个都克死!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彭子超的赠言:“枉有金钟罩,行走钢丝绳。”梁一民在口头上从不承认彭子超是所谓的预测大师,却把他的话深深烙在心头,时刻jǐng醒自己。姓彭的说得太jīng准了,这些年的官场明争暗斗不正象走钢丝一样,时时刻刻充满风险吗?市委领导班子不久将要换届,在这种关键时刻,不仅邹立伯的事绝对不能闹大,就连老三老四也不能出半点差错,绝不可让他们的事情牵连到自己,给别人留下话柄。
梁一民想打电话给老三、老四,桌上的电话响了。
华中仕在电话中大声嚷嚷,火气很大:“老五越来越不象话了,祸事一个接一个,把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又一脚把人家踢开,真不是人干的事!大哥也该好好管管了,再这么下去,我们三个都要死在他的手里!”
梁一民心中不悦,老四也不多反省自己,倘若当初收敛一些,会有今天的风波?要堂堂市委副书记整天哄着老五,生怕他不开心?还用得着两个老板年年都供他吃供他喝,心甘情愿当他的取款机?再说老四也没做出好榜样,把老婆当抹布,用过就丢,再娶个新的。这些话他也不便说给华中仕听,弄僵了大家都不开心。
梁一民尽量压低声音:“我也收到英子姑娘的信,真是麻烦。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几个老哥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帮他兜着,尽量不把事情闹大,否则对我们四个谁都没好处。四弟这些天也要特别小心,那个叫绿萼的女人紧咬住你不放,市局已经着手调查,‘人间天堂’绝不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华中仕在电话中的语气稍有缓和,但可听出他依然心有不甘。“老五早晚要出大事,我决不能置若罔闻,必须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梁一民道:“四弟千万小心谨慎,三思而行,要防止物极必反,懂吗?这样,我再与老三联系,让他出面约五弟,想法早些把英子的事情解决好!”
华中仕道:“一切听大哥的,让三哥出面最好,我和老五不投缘。”
梁一民告诉贾富贵,要他安排星期天兄弟会面,解决老五的问题。地方尽量隐秘一些,避免惹人注意。到时由他开车接一下,梁一民不愿动用公车,省麻烦。
贾富贵道:“大哥的心思我懂,那就定在云海山庄。”
梁一民道:“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