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曾达山钟情包楚楚(第1/1页)国企之花
第五十九章曾达山钟情包楚楚
小包、小孙那点儿心思瞒不过许慧。他俩领到奖金后,分别偷偷地约许慧,要单独请她吃顿饭,许慧都婉言谢绝。他俩醉翁之意不在酒,许慧十分清楚,她有个现成的标准:乔老爷。小包小孙跟他相比,还差十万八千里!
包小淼猜到许慧心中的偶像是乔老爷,但他并不担心,乔老爷铁定是何冰冰的。自己只要处处向乔老爷看齐,就有希望获得许慧的芳心。这次他夺得了双革四新三等奖,在车间三十多名获奖人员中名列第五,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他的业余工大考试成绩也在班上名列前茅,这两项成果,大大加强了他的自信。
包楚楚对弟弟大加赞赏,高兴之余,便想了解许慧的态度。于是又经过几人的转折,余小瑛再次担当传声筒。许慧也明白其中的奥妙,便直截了当说,万里长征才走了第一步,后面的路长着呢!包楚楚替弟弟分析这句话的含义,认为比上次的回话有了进展。包小淼深信不疑,平时的言谈举止愈发谨慎。
洪振东把包小淼的变化尽收眼底,心中隐隐不快。小兄弟跟大哥争女人,岂有此理!但想到机床厂改朝换代的rì子即将来临,且暂时隐忍,到时候再给你们颜sè看!
小孙的想法和洪振东完全不同,他发现前人所说的话十分灵验:有志者事竟成。这一回略微用了一点心思,居然也获得了四等奖。虽然比包小淼低一级,奖金也不高,毕竟是长这么大首次获奖,开天辟地第一回,为和包小淼之间的竞争打下了基础。
装配一组的微妙变化一直处于韩大光的掌控之中。自从林厂长跟他谈起戈副书记强烈推荐洪振东以后,韩大光便时刻关注着装配一组的一切。他常和粟本佑谈起洪振东,分析他的优缺点,判断他到底有没有资格承担车间管理工作,结果很遗憾:不够格!
韩大光从机床厂整体利益出发,特地找林厂长汇报。
林厂长沉思道:“我跟严书记专门谈过这件事,他也觉得很棘手。车间主任位子,在戈副书记眼中小得不能再小,在他想来,开这种口不会让我们为难。但在我们生产单位,车间主任却是举足轻重的岗位,倘若人选不当,会影响全厂的生产秩序,拖累企业效益,实在马虎不得。
小洪这个人脑子好用,有冲劲,可惜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方,白白糟蹋了大好青chūn。他父亲洪仲达托人给我带过信,也说对他无可奈何。”
韩大光道:“我不放心让他接班,即便是先从副手做起,也难以服众。”
林厂长道:“目前,全国各地建设四个现代化热cháo已经形成,机械行业率先出现了迅猛发展的势头,我厂的拳头产品热销,出口创汇创历史水平,新产品多功能机床预订量激增,大大超过我们的预期。为此,我厂无论是生产场地、劳动力都不能适应市场要求,我厂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生产能力的瓶颈问题。
前几天,市里有关部门跟我厂领导班子研究过“生产扩能”问题,提出了“横向联营”的新思路。市里的意思是想借助我市龙头大厂,带动、扶持地方小企业,通俗一点讲就是发挥“老母鸡效应”,达到互惠互利、共同发展目的。
考虑到企业发展要求,培养思想作风正派、年轻有为、有文化、懂技术的中层干部迫在眉睫,厂党委已经作出决定,由宣传科、组织科联合举办党员训练班,挑选部分优秀党员和党外积极分子利用业余时间参加培训,重点学习三中全会jīng神,组织科从中考察挑选优秀人员作为后备干部。
你们装配车间可以认真研究物sè合适人选,配合组织科做好这项工作。至于小洪是否参加,还是由车间决定为好!”
韩大光从林厂长一番话中领悟到三江机床厂的发展机遇已经来临,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初露曙光。他兴冲冲地回到车间,和粟本佑、曾达山、乔正清、何冰冰一起议论机床厂的发展前景,大家备感欢欣鼓舞,觉得机床厂的基础打得扎实,各项工作都走在同行业前面,“出口基地”这块牌子物有所值。
粟本佑兴致勃勃地掰着手指历数车间取得的三大喜事:提前十五天完成“双过半”;参与多功能机床的设计、试制任务,取得园满成功;双革四新硕果累累,获奖项目的等级、数量均位居全厂第一。
曾达山一本正经道:“粟主席漏掉一件大喜事,太不应该!”
粟本佑一愣。“我说的事都是够得上档次的,难道还有什么更大的喜事?”
曾达山道:“身为分工会主席,你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忘了,该当何罪?”
粟本佑看着韩大光,韩大光也是一头雾水。再看乔正清,乔正清皱着眉头说想不出来,何冰冰也说没有更大的事了,曾师傅快说是什么事,别卖关子了!
曾达山见他们都盯着自己,等待下文,便得意地呵呵笑,双手握成拳状,翘起两个大姆指相向动作。一面目视乔正清和何冰冰二人,努嘴示意。
粟本佑首先领悟,看着乔、何二人哈哈大笑。韩大光也明白了,笑着说,亏你想得出来!
乔正清方才见到曾达山的诡异神情,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直至他们三人都笑得暧昧,何冰冰已经满脸通红,羞涩地望着自己,才明白中了曾达山的“jiān计”。
乔正清笑道:“好啊,达山老兄算计起我来了!大概你不用我再帮忙,那就算了,我们俩从此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曾达山忙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乔老爷好人做到底,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再说老爷是菩萨心肠,最能体察民情,决不会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冰冰你说对吗?”
何冰冰愈发羞涩,面红耳赤地转过脸,佯作未曾听到,韩大光和粟本佑不知内情,料想他们之间必有一段趣事。两人打定主意袖手旁观,等着看他们的热闹。
乔正清见曾达山明里认输,其实是话中有话,以退为进。心想跟他斗嘴,必定吃亏。便从办公桌取出记事本,随便翻了几页,自言自语道:“咦,电话号码怎么找不到?大事不妙,要误事了!”
何冰冰看出乔老爷的心思,假意问:“谁的电话号码?”
乔正清瞥了冰冰一眼,心想她这么快就猜到自己的主意,暗自欢喜。“就是那个包护士的电话号码,她约好今天听我回话。”
曾达山听到“包护士”三个字,神情立刻有些紧张,不安地盯住乔正清。韩大光和粟本佑也听出一点名堂,二人相视片刻,莞尔一笑。
何冰冰慢悠悠道:“哦,是她的电话,你着什么急?”
乔正清摆出着急的表情。“包护士要听到我的回话后,才能作出她的决定,倘若我不回话,就表示她可以继续进行下去。可是这个电话非打不可,否则就是害了她,我于心不忍!”
何冰冰道:“你越说越复杂了,莫非你跟包护士之间有些什么难言之隐?”
乔正清申辩道:“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受人之托,必当忠人之事’,事关他人终身大事,不得不小心翼翼。”
曾达山脸sè微变,狐疑不决,不知乔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粟本佑已听出一些端倪。呵呵笑道:“乔老爷自己尚未上轿,倒先做起媒婆来了!可见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老媒婆就快被推到沙滩晒死了!”
乔正清忙道:“不敢,不敢!我是迫不得已,被我的好兄弟苦苦哀求,三言两语就说动了心,抢了你的饭碗,抱歉抱歉。只怪我心太软,心太软。如今我已擦亮眼睛,认清所谓好兄弟过河拆桥的狼心狗肺。所以急着给包护士打电话,让她死了这条心,千万别跟我一样上当受骗!”
这当儿,何冰冰悄悄地对粟本佑说了几句话。
粟本佑乐不可支。“乔老爷做得对,帮谁也不能帮忘恩负义的小人!要不然我们当媒人的向谁去要那十八只蹄膀谢礼?”
曾达山愈发紧张,又不好意思细问,只得坐立不安地待在一旁。只见何冰冰笑吟吟地将包楚楚的电话号码交给乔老爷。乔老爷瞅了曾达山一眼,慢条斯理地拨电话。
不一会电话通了,乔正清大声道:“今晚七点半在大众电影院门口等,不见不散!”
乔正清放下电话机,笑嘻嘻地坐下,跟粟本佑有说有笑,看都不看曾达山一眼。曾达山脸sè大变,低着头一言不发。
韩大光心中不忍,笑逐颜开道:“乔老爷别再逗他了,揭开真相!”
乔正清笑着站起身,走到曾达山面前,将两张电影票递给他:“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以后的事,全看你自己了!记住,是‘乔老爷上轿’,老电影新看。”
曾达山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猛地打了乔老爷一拳。“你小子耍得我好苦!”
乔正清捂住左肩大叫一声:“你不能轻一点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办公室里笑声一片。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又响了,韩大光接了电话,脸上现出诧异神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