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国栋夫妇烦心事(第1/1页)国企之花
第十九章国栋夫妇烦心事
周国栋乐颠颠地买了礼物去丈母娘家接碧瑶。碧瑶见他戒赌的决心不小,象是真心悔过的样子;公公婆婆的安排还算合情合理,如果买了新房子搬出去住,就不会再有疙疙瘩瘩的尴尬事,以后只要能够把国栋和女儿管好,小rì子还能过得红红火火的。
碧瑶的脸sè和缓许多。“看在爸妈的份上,再原谅你一次。以后再犯,绝没回旋余地,你该记清楚了。”
国栋低声细语。“你放心,我已向爸妈发过誓,再上赌桌就把这只手剁掉!”
碧瑶道:“光赌咒发誓不顶用,还得记住男人的责任,要为老婆孩子负责,也要为爸妈、国良弟弟负责!前些rì子你沉溺于赌场,家里什么事都不问不闻,知不知道国良是什么处境?”
“不知道,没听说他出什么事呀?”
“国良和余小瑛的事你总该知道吧!他俩原本谈恋爱谈得好好的,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偏偏双方家长坚决不同意,硬生生把他俩拆散了。后来不晓得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你爸逼着余小瑛嫁给化纤厂姓戈的无赖。
国良是重情重义的好男人,至今仍对余小瑛念念不忘。他们俩在一个车间上班,你说天天见面的小年轻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周围的人会怎么想?姓戈的无赖像防贼似的防着他俩,终于在前些rì子来了个总爆发,姓戈的怀疑余小瑛和国良不清不楚,把余小瑛打伤了。
余小瑛住了三个月医院,提出和姓戈的离婚,姓戈的死活不肯,反咬他们有不正当关系。这件事在化纤厂闹得沸沸扬扬,连厂工会都挠头,不知道如何解决才好。国良遇上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当哥哥的居然一无所知?像话吗?”
“国良对余小瑛始终不死心,这个我是知道的。没想到他对我瞒得这么紧,竟然什么风声都没听到,我得好好问问他!
戈chūn生真不是个东西!听说他当年读书时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学雷锋做了不少好事。后来跟着什么司令搞红旗兵团,到处横行霸道,如今又欺侮到国良头上!待我们买了新房子,把家里安置妥当了,再跟国良好好合计合计,要给他点颜sè看!”
“等你想到,黄花菜都凉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跟姓戈的较劲,那个人我们惹不起!而是要让国良收收心,别再去纠缠那个余小瑛!”
“国良对她情深意重,一门心思在她身上,谁能说得动他?”
“说不动也得说,要不然国良早晚得走火入魔,真的搞出什么事来,后悔都来不及!毕竟余小瑛还是别人的老婆,离婚不容易,不知会闹到猴年马月。”
“你有什么高招?”
“我有个姨表妹叫金玲,今年二十岁,在百货公司当营业员,长得娇小玲珑,跟国良很般配。”
“我看国良不会肯,尤其在余小瑛正闹离婚的时候。”
“试试看吧,说不定国良见到金玲后会喜欢上呢!”
周国栋带着碧瑶和女儿回到家,见绰号“络腮胡子”、“yīn阳怪气”和“吊眼皮”的三个债主正在等他,周建兴在一旁相陪。
络腮胡子笑道:“国栋老弟说一不二,够朋友!”
yīn阳怪气道:“方才跟老伯聊了半天,我看你们家过得很艰难,倒让我于心不忍。不是我倚老卖老,今rì把账算清了,我们几个还是好兄弟。国栋老弟以后若有难事,只要开口,我们三个义不容辞!不过有一条,你以后不能再赌了,这玩意儿碰不得,别说你输了一万,不在乎,就是你有金山银山,我们三个也能让你输个倾家荡产!老弟我跟你说句贴心话,你把如何走上赌台的前前后后好好想一遍,或许你能悟出点什么来。”
吊眼皮道:“国栋老弟,以后眼睛擦亮一点,对人要防着点,什么老朋友老同学,狗屁!”
周国栋和他们三人结清赌债后,周建兴让他好好回味他们说的话,似乎里面有什么玄机。
周国栋凝思良久,恍然大悟。他气得嗷嗷叫:“狗rì的戈chūn生!是他设了个圈套,诱我上钩。他跟我有什么过不去,要如此害我!”
周建兴问:“是他拉你一起小赌一把,说是玩玩而已?”
“对,他是这么说的。”
“刚开始几盘,你的手气特别好,连着赢?”
“对,对,你怎么知道?”
“后来你是有赢有输,赢的钱都还给了庄家?”
“确实如此。”
“再接下来就是输的多,赢得少,输的是大钱,赢的是小钱。你带的钱输光了,他们就借给你,让你翻本。一直到你欠了一万元赌债,你才不敢再赌,他们也不再借钱给你,对不对?”
“对,对极了,前后经过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你真神了,好像在现场看到似的。”
“老掉牙的把戏了,他给你挖了个坑,就你这个傻蛋还心甘情愿往坑里跳!”
“狗rì的戈chūn生,我饶不了他!”
“我想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主要目标是国良!”
“国良?对,爸说的有道理,他是一箭三雕,整我、整国良,还牵到余小瑛!”
碧瑶在一旁道:“我说的不错吧,戈chūn生这个人惹不起。你还放心让国良跟余小瑛纠缠不清?”
国栋道:“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国良鬼迷心窍了,我得找他好好谈谈。”
国良听到碧瑶想给他介绍女朋友,立刻摇头不止。
“我这辈子除了余小瑛,什么人都不想谈,我要等他。”
“余小瑛是人家的老婆,等也是白等。”
“我等她离婚。”
“结了婚的人不是想离就离得了的。戈chūn生不同意,她就没法离。我单位一对夫妻离婚闹了十几年,就因为一方寻死觅活不同意,到现在还没离成。”
“一年不成我等十年,十年不成我等二十年!”
“你傻啊!你知道余小瑛心里怎么想?我听说她躲在娘家从不出门,他家里坚决不让你去见她,你还能怎么样?”
“他家里的态度早就如此,无关紧要。我知道小余的态度,她的心没变,我要等到底,不会轻易放弃。”
“唉,你这种脾气会害了自己。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收拾姓戈的。”
“这句话我要听,这才象个男子汉。就是那小子算计我,害得我欠了一屁股债!不给他一点颜sè看看,这口气没法出,你有没有把握?”
“我已跟几个朋友商量过,要让他尝尝黑拳的滋味。”
“做这种事要小心,既要保密,又不能过了头。”
“我知道。”
国良昂头看着窗外,略显憔悴的脸庞现出义无反顾的神情。
国栋看到国良的额头长出了几颗青chūn痘,嘴唇上面的胡须又浓又密。他慨叹地想,弟弟已经在自己眼皮底下不知不觉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常常拉着自己衣襟寸步不离、稚气的小男孩。国良经历了初恋情侣嫁给他人的刻骨铭心的挫折,变成一个有主见、有目标的男子汉。
国栋的内心突然生起一种恐慌,这两年过的是混蛋rì子,忽略了弟弟的成长。虽然现在拨乱反正,使他不会被不堪回首的荒诞思cháo左右,然而,社会上的种种丑恶现象依然对年轻人具有难以抗拒的诱惑。自己比国良年长了好几岁,尚且不能控制,何况他呢?
国栋回到房里,把自己的忧虑告诉碧瑶。碧瑶道:“早该这么想了,这些年你发了昏,没rì没夜赌、赌、赌,如今你总算醒了。告诉你吧,我担心的事比你多得多,不光是国良迷恋余小瑛不可自拔,我最担心的还有你爸!”
“我爸?担心什么?”
“我担心爸的病,后天他要去住院开刀,说是开痔疮。谁相信!开痔疮只是个小手术,值得二老如此愁眉苦脸?我更担心爸妈对我们隐瞒了更重要的事情。”
“爸的病情,我们去医院一问便知。至于他是否隐瞒了什么,你何以见得?”
“对国良和余小瑛的婚事,爸的态度太反常,国良的痛苦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极力反对的理由是余小瑛长得太漂亮,怕管不住,这话讲不通。难道女人漂亮就不可靠?以前谁不夸我美若天仙,你看我有一丝一毫不规矩吗?再说了,你爸和余小瑛的爸曾经是好朋友,可他们死活不肯结成亲家,为什么?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你的分析有道理,可怎么证明?”
“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但愿我是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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