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明争淮北,暗度巫山(二合一)(第1/2页)大秦开局时间倒退三十秒

    楚国的老世族发难了。

    李园,楚国的宗庙大臣也没有明白的给项燕一个说法,其实,也就算是默认了对项燕战法的极为不满。

    朝堂上。

    景潭直接了当,同声质问项梁:“以楚军之强,士气之盛,为何始终没有大举猛攻秦军?”

    项梁看着文武们那不满和询问的目光。

    深吸一口气,终归是长长一叹,

    想到这前线的粮草已然被卡断,父亲举步维艰,又面临秦军坚守不出,此番内乱关系到楚国和江东,终归还是仿佛陈述了秦军壁垒森严的防守战,更再次详细生命了楚军若是一味强攻只能陡然死伤的实际情形。

    然则,大臣们却没人相信。

    李园不由皱眉的问道:“秦军如果真如此之强,如何不攻我军,跑到淮北来炖羊肉?”

    不等项梁说话。

    景潭更是借口说道:“秦军不敢攻我,足以证明其力弱而已,我军半年不大举破壁,非士卒无战力也,实将之过也。”

    项梁脸色铁青却百口莫辩,朝堂上的反对之声已然成为一面倒的主流之言。

    他也知,如何来辩解都不可能了。

    见此情形,项梁顿时也懒得继续说下去,而是沌口说道:“敢问令尹于诸位,粮草辎重究竟是否接济?”

    景潭冷笑一声问道:“要则如何?不要又当如何?”

    项梁愤然,也不示弱的对李园说道:“令尹,末将也就把话说明白了,若不接济,末将立即禀报大将军,项氏自回江东,各军自回封地,要接济,大将军再行禀报方略。”

    项梁的这番话,无疑是对整个朝堂撕破了脸。

    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没粮食,在不在前线,也没有关系了。

    看到项梁气得面红不已,反而,朝堂上居然没有人说话了。

    一时间。

    李园还有诸多臣子,也都纷纷垂头不言。

    终归还是李园,最后大叹一口气,说道:“项将军此话到是言重了些,毕竟,现在关乎到的是我楚国江山,八百年社稷,岂能如此来说。”

    项梁不禁冷笑,“令尹以为我项氏不该如此说,不顾社稷?那这些人不给辎重,让前线大乱,就是顾了社稷江山了?到底如何,今日,诸位就在这朝堂上说个明白,也免得末将来来回回奔波了!”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

    已然无所他言了。

    李园立即逼迫各大臣说话,一番折冲,李园最后决议的王命是:各大族封地继续输送粮草,同时,一个月内项燕必须大举破壁胜秦。

    汝城幕府大营。

    项梁将朝堂的消息带了回来。

    项燕听完项梁的诉说,一拳砸翻帅案,气呼呼的绕着幕府转悠了不知多少遭。

    终归,项燕还是冷静了下来,顿时说道:“来人,让中军司马击鼓聚将,准备大举攻秦!”

    项梁一见父亲所行大违其事。

    顿时欲出言阻止。

    项燕却冷然一笑,道:“楚军若无一次正败,为父的淮南抗秦之策便休想实施,攻,必须攻,声势做大,但是,不要全力,江东的精锐不出!”

    项梁听道这里。

    顿时瞠目不已,项燕的目标依然非常明确。

    攻,但是是去败的。

    如此做,自然是想让朝堂上的清醒清醒,让他们看看,他们眼里非常弱的秦军到底是怎么个弱法。

    然而,等到项燕的军令传回各营的时候。

    楚军沸腾了。

    但是,明意之人,都知道,这楚国,自然真的是内乱了。

    次日,楚军从平舆,寝城,入城三大营垒一齐开出。

    向秦军营垒发动了最大规模的一次猛攻。

    六十余万大军横展三十里,苍黄翻卷火红的烈阳向整个黑色壁垒漫天压来。

    秦军营垒中鼓声如雷号角大起。

    暴风骤雨般的大箭飞石顿时在壁垒的天空下连天扑下,与既往防守不同的是,待楚军浪头,不避箭雨涌到秦军营垒之前时。

    壁垒壕沟中骤然立起了一道黑森森人墙秦军的重甲步兵出动了。

    城池防守,上佳之战法是郊野驻军,以远防为外围线,尽量避免敌方直接攻城。

    营垒防御战不同处,则在敌军大举攻杀时必须于垒壁之外设防,毕竟,无论箭雨飞石如何密集,大军都有可能汹涌越过壕沟扑到垒壁之下,而垒壁无论如何高厚,究竟不比耗时多年精心修建的城墙,被巨浪人流冲垮的可行性非常的大。

    为其如此,面对楚军第一次正式大举进攻,秦军第一次触动了重甲步兵。

    但总体来说。

    秦军依旧采取受势,楚军则看似大举采取了攻势!

    原野上,终归秦军还是和楚军短兵相接了。

    一碰之下。

    楚军完全想不到,威震天下的秦之锐士,居然如此顽强,因为是围杀之局,虽然楚军人数是秦军的一倍。

    但无奈,这一战并非在广袤的原野上。

    能冲到秦军阵前的楚军并不会因为人数多,而全面压制,相反,秦军有壕沟的牵制,让秦之锐士,永远面对的楚军都是有限的。

    然而。

    当今之时,且不说秦步军强弩以及种种大兴功放器械,单以步兵结阵搏杀之战力而言,如今的秦军早就超过了当年的魏武卒方阵。

    如此之下,秦军重甲步卒在楚军大举攻杀之前悄然隐伏于壕沟,此时突然杀出,如同一道铁壁铜墙。

    楚军的汹涌巨浪立即倒卷了回去。

    大约半个时辰的浴血搏杀,满山遍野的楚军终究不能破壁而入。

    想此前,满心振奋的楚军如同被泼了一头冷水。

    秦军的厉害超乎他们的想象。

    随后,就在双方僵持之下,项燕顿时下令鸣金收兵!

    中军幕府。

    老世族的大将纷纷聚集。

    一个个垂着脑袋,不敢多言半句。

    六十万大军,一个时辰,没有攻下秦国的壁垒,或者说,连壕沟都没有过去。

    这一战,彻底熄灭了大部分人的焦灼之心。

    项燕对这些族将根本就是懒得废话,而是皆说道:“项梁,上书大王,禀报战果!”

    随后,项燕这才从中军司马手里拿过伤亡的统计,脸射阴沉的可怕!

    此战,楚军三大营攻击战死三万余,重伤六万余,轻伤不计其数。

    而各营军士自报杀死杀伤的秦军人数,总计不过三千余人。

    这次项燕没有再派项梁前往寿春作为上书特使,而是拍了昭萄,三日后。

    昭萄方才归来,给项燕带来的王命是:秦军壁垒强固,大将军当另行谋划战法,伺机大破秦军,王书之中没有再提一个月胜秦的前约。

    也没有再提粮草辎重。

    昭萄则说,只要大将军抗秦,粮草辎重应该不会出事,果真楚军因粮草不济而退兵,毕竟对谁都没有好处。

    浴盆的蒸腾水雾淹没了幕府。

    苏劫的思绪闪烁着清冷的杀气。

    冬去春来。

    这是秦楚亘古未有之大对峙的第十个月!

    萧疏的淮水岸边并不如何显著,林木已然附上了一片绿色,山源也成了一片绿色。

    十个月来,大势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楚军一波又一波的挑战攻杀,终于没有了最初的气势锋芒,截至几月前那场全军大举攻杀被击退,楚军可谓是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

    开春以来。

    秦军将士已然纷纷开始请战,无论是兵士还是将军,这大势之下,难掩战心。

    秦军李斯上,不乏苦战对峙,让无论如何对峙,认真打仗的总是经常有的,如这次对峙十个月而不出营垒一步,也是闻所未闻的第一次。

    幕府外,踏步声急来。

    来人没有入帐。

    声音喘气不止,略微激动的道:“国公,末将是从巴蜀而来!带来了王翦上将军的密令!”

    苏劫从浴盆里站了起来,说道:“立召各营大将!”

    帐外的执戟郎顿时道:“遵命!幕府聚将!”

    片刻后。

    大江门人人一头热汗匆匆赶来,神色间有些兴奋,都在不断的相互的询探。

    毕竟,入得幕府十有**于打仗有关。

    总比无休止的守营强得万倍,待大江门在将墩就座,苏劫这才说道:“楚军近日将有大变,或退淮南,或退江南,果真楚军移动,便是我军战机,然,楚军何时移动,目下尚不能判定确切时日,为防其时匆忙,本公预为部署,其后无论何时,只要楚军大营移动,我幕府战鼓号角大动,各将无需军令到达,便得霹雳闪电全军出击,明白否!”

    苏劫一反常态的话,让整个幕府顿时惊呆了。

    甚至让他们以为都听错了。

    国公要下令攻打楚国,并且根本就不用等军令,只要号角一起,擂鼓一动,大军顷刻开打。

    甚至不得不提前开始部署。

    章邯,王贲,李信,等人纷纷面面相觑。

    因为,他们捕捉到了一个最为关键的信息点,那就是,楚军近日将有大变,要退淮南或者是江南了

    这怎么可能?

    此前,大好的时间不退,而选择对峙十个月后退,而且,还是在秦军的士气彻底恢复,军械,人马都已是养精蓄锐再退?

    要知道,一旦退兵,面对这样的秦军追击,十死无生啊。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在两郡对峙的时候,其中一路立刻退兵,那此前修建的壁垒,城池,一切都成为泡影。

    国公何以认为,楚国会退兵?

    章邯欲要询问。

    王贲率先站了起来,目光灼灼有神,说道:“末将听令!”

    王贲作为苏劫最先结实的将领,王氏父子,之所以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封君封侯,可谓是苏劫的嫡系,对苏劫的军令,那是想来言必听,听必从!

    而章邯等人,却反而没有何苏劫真正在一起,打过一次仗!

    苏劫顿时说道:“后军五万,赵佗统帅,自西向东杀平舆楚军。”

    “得令!”

    “右军十万,章邯统帅,自西向东杀寝城楚军!”

    “得令!”

    “前军十万,冯劫统帅,左军五万,杨端和统帅,合力攻杀汝城楚军主力,项燕大军。”

    “得令!”

    此番,苏劫也是几乎全员出征。

    合击三十万大军!发动奇袭。

    “灭杀楚国族兵之后,其余人马,待中军攻破项燕之后,便南下以提诶器,弓弩营,猛攻寿春!”

    “各将需知,只需楚军逃向淮南,绝不能让楚军逃向江南,为此,各部必须在淮北全力追杀,尤其不能使项燕军逃脱,最好,将其逼入骇下。”

    “末将等!明白!”

    忽然,李信的声音传了出来,道:“国公,李信求为敢死之旅,追杀项燕!”

    李信咋出,举帐大为惊愕,目光一齐死死的顶住了这个任谁也不敢认作是昔日前军统帅的人,其他人是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信此番任的是中军司马,在沉沉幕府中影影绰绰一个身影而已。

    而此刻,李信大步走到厅中,慷慨请战!

    苏劫看着李信求死的目光,终归是说道:“好!”

    苏劫来到李信面前,说道:“本公已然精心挑选了飞骑一万,欲权利追杀项燕江东子弟兵,今你有雪耻之心,本公准了。”

    李信顿时匐跪在地。

    苏劫说道:“世以成败论人,将军一战而败,遂以英明扫地,本公深为你痛心疾首,然则,败必有因,若将军果能深策自省,再造之期一步之遥而已。”

    “恳请国公教我。”李信提起头,看着苏劫的眼神。

    帐中将士,感怀不言。

    纷纷看着二人。

    苏劫,秦国的泰山,在将士们心中,何尝不是泰山。

    李信如此大败,按法当斩,可是大王偏偏没有责难,反而,让李信戴罪立功。

    这其中,有没有国公的爱护,已然不言而喻!

    苏劫叹了一口气,说道:“秦一天下,乃千古伟业,所需将才贤才唯恐其少,不嫌其多,秦王不杀将军而准本公子请,许将军戴罪立功,非大王不执秦法,而是深谋远虑,为国家储备良将贤才也,此,本公告挟之一,勿以己才为己身,当以己才报国家,如此,则战不轻生。”

    李信愤然点头。

    目光明显明亮了许多。

    苏劫回道案前,看着帐中十余位将领!

    开口说道:“秦国崛起于艰危绝境,百余年浴血拼杀大战频频,举凡新老秦人,哪家没有三五尊烈士灵位?昭王以前,秦人为独立天下而战,为尊严荣辱而战,昭王之期,昭王之后,秦人为一统天下之伟业而战,为根除兵戈之苦而战,无论何战,都是士兵在流血拼杀,都是庶民在耕耘支撑,是故,将军执战,其实职司国人生命鲜血之闸门。”

    “将为三军司命,当年,商君立法定军功,百夫长以上之将,不以个人斩首记功,而已其部署总体之胜负记功,此间思虑之深远,本公每每深为敬服,盖将军者,若不能以全局胜负为根本决断战事,而一味求战法之奇绝,以个人之好恶决断,则战必失之轻率,不败于此战,终败于彼战。”

    “武安君白起何等才能,然终身无一轻战,以至不惜对抗王命杀生殉国,而不愿在失去战机之后轻率攻赵,惟其如此,武安君终生无一败绩,若非武安君一世谨慎大战,秦国安能屡屡摧毁山东主力,安能一举奠定一统天下之大势?”

    苏劫说道这里,在每个人的脸上看了一圈。

    所有人的眼神都和苏劫触碰到了一起。

    苏劫继续说道:“诸位皆是统兵大将,此,本公要告挟之二,为将者,必以胜负为根本,必以体恤士卒为根本,不可以一己拼杀之快,以一己复仇之念,惟其如此,战必胜,攻必克!”

    大厅中。

    肃然一声雷鸣,滔滔不绝

    “谨记国公教诲!”

    随后。

    秦军大动,各部兵马已然悄然准备就绪。

    秦国愤死而战已然被点燃!

    而所有人,都在盼望着项燕大军出现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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