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蒙面人的酒(第1/2页)我有一身被动技
我想回家呀!
徐小受在心头暗自啜泣。
他太渴望自由了。
但现实就是如此骨感。
没有人可以真正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自己还不够强的这一个阶段里,被动,永远是徐氏的代名词!
“孽缘呐!”
徐小受低嘲一声,没有放弃,抬眸道:“你说过的,不会强迫我作出选择。”
说书人在一侧听得失笑,张口就出声口。
蒙面人伸手拦住了他,自若道:“我从不失信于人,但是闻明,你要想清楚,你,真的还想跑么?”
“哈?”
说书人顿时焦急了。
这可是他花了大代价还没有抓到的一个青年辈。
哥哥的意思,要放了?
“不可。”
“他是我的!”
说书人悍然护卫自己的主权。
蒙面人扭头瞪了他一眼。
后者伸长的脖颈一缩,乖乖安静了。
可恶
果然还是不能坚持到三句话吗?
闻明是我的啊啊啊!!!
徐小受不理会这厮,只望着蒙面人,斩钉截铁道:“不错,我不想跟你们走。”
“你有退路么?”蒙面人反问。
“有。”
“哪里?”
徐小受一扭身,看向身后。
“天大地大,何处不可为家?”
“你真这么觉得?”蒙面人步步紧逼。
“不然呢?”
徐小受摇着头,“我若真的跟你们走了,才是真正的陷入泥沼吧?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圣奴究竟要干什么,但是”
他迟疑着说不下去了。
圣奴的目标很明确,很宏大。
即便徐小受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也能从和蒙面人的一次次接触中察觉到这点。
真要入伙,到时候不出意外,自己将要面对的,便是整一个圣神殿堂。
这怎么可能?
徐小受早在蒙面人第一次邀请他的时候便决定了。
与其加入黑恶组织,还不如直接选择圣神殿堂这个大陆第一势力。
至少,在那里头,自己应该还算得上光明!
蒙面人目中露出了失望。
他仿佛看透了徐小受的想法。
“回头。”
看着徐小受举目望来,蒙面人一指他的后方,道:“看过去。”
“什么?”
徐小受迟疑着再度扭头。
身后沟壑的尽头,便是白窟的地平线。
再往上,便是即将破碎的白窟空间世界。
“你看到了什么?”蒙面人问。
“路,和希望。”徐小受答。
“呵!”
蒙面人忍不住一笑:“真的如此吗?”
“对。”
徐小受重重点头。
“白窟大么?”蒙面人再度出口。
“很大。”
徐小受犹豫了一下,“但也很小。”
毕竟这么大的白窟,自己却总能处处碰壁,着实是难得!
“是的,白窟并不大。”
蒙面人舒了口气,继续问道:“所以你在白窟,遇见了什么?”
“”
这一下徐小受说不出来了,他隐隐能察觉到蒙面人想要嘴遁自己。
“机缘,希望,以及未来。”
徐小受含糊其辞,再补充道:“如果没有你们的话”
“你错了!”
蒙面人当场打断。
他肩膀微微往后舒张,明明不曾挺胸,但在徐小受看来,仿若整个人高了几尺,气势更是随着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幅度,攀到了巅峰。
“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在白窟中遇到了名剑。”蒙面人断言。
徐小受一下傻眼了。
他,真能察觉到?
“极致的火属性,烬照之力也只剩名剑榜三的焱蟒了,我说得不错吧?”蒙面人自信一笑。
徐小受感觉喉咙有些干涸。
他的名剑已然认主,更是放到了元府之中。
蒙面人,怎么可能还能察觉?
“你”
“你不用说话,我说即可。”
蒙面人再度打断徐小受,道:“你遇到了名剑,但这把剑,不属于你的机缘,他是别人给你的。”
“如若我猜的不错,拿了这把剑,你现在应该很后悔。”蒙面人目中含笑。
徐小受:“”
“白窟这么大,这,就是你说的机缘。”
蒙面人截然道:“来自别人的施舍抱歉,言重了,应该说是馈赠吧!”
“我不后悔。”徐小受一犟。
“死鸭子嘴硬罢了。”
蒙面人粲然一笑,再道:“我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体内的烬照之力还不曾这么浓郁”
“烬照原种?”
感受着闻明体内的气息,蒙面人扭头看向了说书,问道:“你应该也能在入白窟时感觉到这个东西的存在,不出意外,你会去争取一下?”
“额”
说书人额头冒出冷汗。
这事他根本不曾和哥哥说过
但这,也能推出来?
“很正常。”
“为了老二。”
蒙面人眸中笑意止不住,再度看向了徐小受,道:“你拿了烬照原种,然后被说书给看上了,我说的没错吧?”
徐小受这下有些慌了。
他感觉这个遮头裹面的,不愧是能成为圣奴首座的存在。
这脑子简直了!
仿佛就是一直在用上帝视角窥伺这方世界一样。
“白窟这么大,你转悠了两圈,得到一把名剑,还有烬照原种。”
“然后,你被卷入了两个漩涡。”
“后悔吗?”
不待徐小受回应,蒙面人自问自答:“后悔。”
“如若能抛掉这么两件东西,换来自由,想来也是可以接受的一件事”
“想过吧?”
“在你最最无助的时候。”
徐小受沉默不语。
岑乔夫在一侧抱胸观望。
他看着底下那青年的踌躇神情,便也能察觉到对方的真实想法了。
估计何止想过,追悔莫及都有可能!
只是
偷偷一瞥首座,岑乔夫心头有些惊讶。
上一次首座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的时候,还是在那个残破家族的废墟中遇到的那个小孩。
然后,便有了泪双行。
这闻明,值得么?
蒙面人看着一言不发的徐小受,声音沉了下去:
“白窟这么大,你一回头,便能看见你所说的希望得到,但也同样失去!”
“很荒谬吧?”
徐小受心头一颤。
他已经知道蒙面人想要干什么了。
机缘、希望,以及未来
自己方才所说的三个方向,这家伙,竟然想要全盘否定自己?
“我的未来,我自己可以掌控!”徐小受声音中有了怒意。
“真是如此么?”
蒙面人一脸的不以为然,“回到方才我问你的问题”
“回头。”
他突然用命令的口吻说话。
徐小受铁了心不回。
他怎么可能让对方如愿?
“樵夫。”
蒙面人扭头望向了一脸看好戏的岑乔夫。
后者头疼似的扶额。
“真是的,你自己来嘛!”
他挎在腰间的手指一颤。
底下的徐小受便惊悚的发现,自己面前的景色,完全变了。
面前所呈现的,除了那圣奴三人依旧还是原来位置,可触目所及的一切场景,都成了自己扭头之后才能看到的画面。
“强制回头?”
徐小受懵逼了。
下一秒,他幡然醒悟,心头涌现惊涛骇浪。
不。
不是回头。
而是,世界转了?
面目惊骇的看向岑乔夫,这一刻,徐小受心头满是无力。
斩道
这才是斩道?
扭转世界,怎么可能?!
“看到了吧。”
蒙面人双手一摊。
“在这个小小的白窟,即便你不想回头,依旧有人能让人看到你不想要看到的一切。”
“而现实,其实就真是如此。”
“你所不敢面对的,不过是来源于灵魂深处的对于未知的恐惧。”
“但是,有用么?”
“当你站在这里的时候,便已经处于风暴的旋涡中心了。”
“再怎么坚决,再怎么倔强”
“说到底,不过只是自欺欺人。”
蒙面人眸色中多了一丝嘲讽,似乎不止是针对徐小受,更是看到了自己。
“命运的齿轮咬合,一步步往前推进,你以为蒙上眼睛,便能置身事外?”
“错!”
“这么做,只会让你在麻木中被齿轮给粉碎。”
“睁开眼睛,面对现实吧!”
蒙面人语气有着无奈:“你已经,站到了这里”
他一指地面。
“我的身边。”
徐小受感觉心在摇晃。
如果这是一场讲演的话,他甚至能给蒙面人打上八十二分。
即便再不想承认,此刻的徐小受,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方说得很含蓄。
但徐小受哪能听不出来。
“置身其中之后,再想置身事外,难了!”
再有各种借口,诸如桑老的强迫,红衣的狙击,焦糖糖的相中,狼狈圣人的选择
这,也都是事实啊!
即便有各种前提条件在先,可既成的事实,便已经无所谓前提条件了。
哪怕是被动。
此刻,自己也确实已经步入到了很多人的视线当中。
“独善其身?”
徐小受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做出来的这一个选择,竟是多么可笑!
在大佬云集的境地之中,自己竟然还想要独善其身?
就因为想要独善其身,这一路走来,一步步从桑老的布局中,迈入了红衣的视线,再进入到圣人的棋局,到后来被鬼兽也盯上
回过头想想。
这一切既成的事实,不就已经在告诫着自己,选择,错了么!
“自欺欺人”
说实在话,徐小受很不想要面对这个词汇。
但蒙面人一番话,确实将血淋淋的现实给揭露了出来。
选择独善其身。
仅仅这一段时间,自己便遭遇了这么多。
再坚持下去,还扛得住么?
现在是各方都相中了自己。
但自己真有那个潜力,让得他们的耐心可以熬到自己成长起来的那个时候?
不至于吧
一旦其中某个链条崩断了。
他们想要用强的了。
幻想与真实之间隔着的这一层纱布,甚至经不起轻柔的一个轻捅。
“守夜”
徐小受想到了守夜。
从开始的纵容,到了解自己想法后的包容,再到此刻的不完全决裂
这其中,才用了多长时间?
再坚持下去,是否便是真正的决裂?
那个时候,自己抗的下真正的斩道含怒出手?
守夜,还会像溜孩子一样,任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还有鬼兽,还有圣奴”
徐小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有点想通了。
自己确实太天真了。
白窟很大,但也很小。
圣神大陆很大,但也很小。
自己此刻勉强作为一枚好棋子,能在未来发挥一点作用,所以执棋者会纵容自己的一点小脾气。
可一当实力再突破,达到某一个临界点。
再有这种任性,对方可以忍受么?
“因为快到掌控不住的时候了,所以不得不出手,提前扼杀?”
“得不到,就毁掉?”
徐小受太明白这些人的思路了。
甚至,很有可能面前的蒙面人,也是这样子的想法。
那么,在这残酷的现实之中
“妥协么?”
徐小受有些动摇。
蒙面人的一番话,撕开了他自遮双眼的手。
而看清了方向,徐小受才明白面前的路,究竟有多么艰难。
妥协,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啊!
站队
至少站完队,这种举步维艰的情况,便不再会出现了吧?
背靠大树好乘凉。
身后有了人,即便自己手上的牌打完了,他们也会再呈上好几十个牌堆吧?
这跟自己一个人拼搏,完全不是一个样子的。
没有后顾之忧,只需要粉碎面前的一切敌人。
然后
徐小受思维至此,蓦地一僵。
然后,是什么呢?
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成为一颗真正的棋子?
满身凉意突然自灵魂层面渗出,徐小受一时间寒气透体。
他想到了自己在古籍空间中站出来之时所坚定了的信念。
“为了自由!”
而如若选择妥协的话,还是为了自由么?
“你错了。”
蒙面人一直默不作声,直到徐小受面色有了剧烈变化,才出声干扰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但是,人,并非是孤独的动物。”
“一个人的路,就算走得再笔直,那也永远是不完整的。”
“此刻,我在你身边。”
“于你而言,我是天、是伞、是不可抗拒之力。”
“但对我来说,你现在真没有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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