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平儿(第1/1页)红楼春

    贾蔷自然不可能隐瞒在尹家的作为,除却那句“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经事的我”之外,连和尹子瑜当“笔友”的事,也在顽笑间和梅姨娘说了明白。

    听说他要拿药酒当寿礼,连梅姨娘都看不过去了,道“只当我们这边是小气的”。

    贾蔷满含深意看黛玉时,被黛玉用绣帕击中了眼睛……

    梅姨娘实在好奇,笑道:“尹家怎就这样喜欢你?”

    黛玉其实也好奇……

    她们当然知道贾蔷的条件极好,公府武侯,没爹没娘,不用站规矩,家财万贯,人生的也是世间龙凤,芝兰玉树……

    可再怎样,尹家也是后族。

    眼下田家惹不起,可再过个十年,在未来的几十年,甚至历两代乃至更多帝王中,尹家都是绝对不可招惹的存在。

    和这样的家族比,目前的贾家真谈不上甚么优势……

    可尹家待起贾蔷来,和待亲儿子亲孙子差不多,甚至还更好些。

    只一个姑爷是娇客,怕是说不过去罢?

    外人不知道尹家发生了甚么,可她们从贾蔷口中听到的,着实……

    让梅姨娘和黛玉有些泛酸。

    贾蔷笑了笑,看向林如海。

    然而林如海却微微摇了摇头,代贾蔷答道:“尹家这一代只一个女儿,幼女口不能言,所以上上下下都疼爱的紧。听说还是个安静懂事的性子,也就愈发偏疼些。待姑爷好些,也是为了女儿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往后,好好相处才是。”

    听闻父亲教诲,黛玉恭敬起身应下。

    贾蔷眼观鼻鼻观口坐着不对,心里笑开了花。

    这美好的时代……

    “天色不早了,蔷儿早先回去罢。你那边那么多事,不要耽搁了。”

    乐极生悲,林如海赶人了。

    贾蔷本想今晚在林府住下,不过现在看来,不大合适了。

    “妹妹可要回清竹园?我送你回去如何?”

    贾蔷正色问道。

    “快走你的罢!”

    黛玉都气的不知该笑还是该啐,羞红脸赶人道。

    贾蔷干笑两声,告辞离去。

    出门儿时,他忽然有些疑惑,林如海为何不让他在梅姨娘和黛玉面前说出那些事来?

    是担心日后黛玉和尹子瑜相处时有芥蒂?

    还是怕尹后所谋,会吓住她们?

    不过也未多深想,林如海连户部的事也没告诉她们,这样一看,确实是有些事,不适合内眷知道。

    ……

    回到宁府小院时,夜色已深。

    三个姑娘都睡下了。

    大部分烛火也都熄灭了,只留下一二盏油灯,并不光亮,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贾蔷自己去火房,大致洗漱了番后,回到房间。

    正卧房床榻上,香菱整个人藏在锦被里呼呼大睡。

    也不知是不是当年留下的阴影,似乎蜷缩在被子里,才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不过若是贾蔷躺在床上后,她就立刻会缠上来,至少抱紧一条胳膊时,才会露出头来睡。

    贾蔷受伤回来,她为何会哭到不能自己。

    便是害怕她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守护神,如同女儿眼中的爸爸……

    好吧,贾蔷就不打扰乖女儿睡觉了……

    陪榻上,晴雯侧卧而眠。

    她是个有硬气的,尽管被贾蔷或有意或无意欺负了许多回,她嘴上说的厉害,可也不过是红着脸啐一口,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肯爬上那张床。

    贾蔷想了想,也成全她。

    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丫头看着张牙舞爪,身子骨其实并不算好。

    要不然,也不会熬一回夜,染了个伤寒就能一命呜呼……

    所以,贾蔷想让她好好养养。

    将稳妥的缘由想好后,贾蔷就转身出了正卧,走进了耳房。

    小小的一间屋子里,干干净净,满是茶花的沁香……

    借着桌几上已经快要熄灭,只有豆大点火苗的幽黄光色,贾蔷看到床榻上,一美人侧卧。

    他一步步向前,站在床榻边,静静的看着这个似乎连睡觉都让人感到温婉醇和的姑娘。

    平儿……

    他从前其实并没甚么交际,非要要她,算是贾蔷的一次任性和霸道。

    全因为前世读红楼时,就很喜欢这个娇俏、善良、温柔和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对她的际遇,和凄惨的结局,感到怜惜。

    若贾蔷自身难保,他自然不会去做甚么。

    可既然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喜欢一个女孩子,将她讨要过来,却不算甚么过分之事。

    他也会尽力,让这个如今已经属于他的姑娘,过的幸福。

    缓缓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平儿原本搭在身前的柔荑。

    纤细,小巧,柔弱无骨。

    再看其面,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

    虽然贾蔷现在是侯爵了,还挂着五城兵马司都指挥的官,偌大一座国公府是他的家,扬州那边更是有一座产业岛,成了给他源源不断下金蛋的鸡……

    但大多时候,贾蔷都感觉不到有甚么得意之处。

    一来眼下他那点权力还不值一提,论金银……他想买的东西,也并不多。

    似乎也只有面对身边这些女孩子时,贾蔷才会发觉,原来他已经这样牛了……

    手指轻轻滑过平儿的脸颊,温香软玉。

    而后就见,平儿闭上的双眼睫毛,轻轻颤抖了起来。

    她的睡眠,看起来也不深……

    原也是这个道理,丫头都是打小就要服侍人的。

    若都跟香菱那样睡的沉,如何还能服侍主子?

    香菱那是没法子,人牙子打骂都改不了的丫头……

    平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贾蔷。

    心头猛然一惊,随即一张俏脸就红了起来,素来温柔糯软的声音愈发轻甜,有些紧张笑道:“侯爷回来了,怎……怎不去歇息?是,是要沐浴还是要吃茶?我去准备着……”

    说罢,就要起身下床。

    只是刚坐起身来,就被贾蔷揽入怀中,再一用力,就托腰坐在了腿上。

    “哎呀!”

    平儿羞不可耐,又紧张害怕,但也有一丝丝的期待,她终究也是女儿家。

    贾蔷搂紧她的腰,霸道的不许她挣扎,二人近在咫尺,平儿却慌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贾蔷柔声道:“好姐姐,今晚做我的女人吧?”

    平儿一张清秀之极的俏脸上,满是娇羞,像极了一朵娇艳的山茶花,在风中摇曳的模样。

    可是这样的话,如何能答……

    平儿只是将脸偏向一边,却也未拒绝。

    贾蔷横抱着她,左手轻轻一握,将她的一只秀气的赤足握在手中。

    平儿“嘤”的一身,全身力气似都散尽了,靠在贾蔷怀中,鼓足所有勇气和残存的力气,抬起了眼帘,眸如秋水的望向贾蔷。

    贾蔷宠溺道:“往后余生,我必不负你。”

    平儿终于能开口了,声音不知如泣如诉般,轻轻唤了声:“爷……”

    贾蔷骨头都要酥了,揉身而上!

    ……

    翌日清晨……

    也不算清晨了,日上三竿之时。

    饭堂内,贾蔷一口吃了半个鸡蛋,又一口喝了半碗牛乳,就着小菜,大嚼白切牛肉。

    蛋白质,要多补些。

    平儿已经乘车走了,西斜街那边,细心的她每日都要去,认识完管事姑娘不说,连做事的姑娘们,也都一一认齐了解了。

    如此,方能管好那么些人。

    女人多的地方,一定会有许多矛盾,这些矛盾若不能化解,往往就会出坏事,大坏事。

    女人对付起女人来,手段之阴毒,很多时候是超乎男人想象的。

    平儿随凤姐儿管家多年,最了解这个,所以她不敢放松,辜负了贾蔷对她的信任。

    当然,早些走,也避免一脸春色让晴雯和香菱取笑了去。

    她可不是香菱,香菱这娇憨丫头并不懂许多,晚上叫喊半宿,第二天眼角余韵未散,也只是红一红脸,就又可以和小角儿、小吉祥和十二戏官们疯顽了。

    她昨儿夜里开始还能咬着牙坚持,后来实在也没忍住……

    隐约间,隔壁正卧里传来几回咳嗽声,似是提醒他们动静小些,可如何能忍得了……

    所以,天还没尽亮,平儿就叫起了小角儿和小吉祥子,让人驾了车,由八名亲卫护从着,往西斜街去了。

    也得亏她走的早,所以现在,晴雯的冷笑只对着贾蔷一人。

    贾蔷咽下嘴里的牛肉,将剩下半碗牛乳喝尽后,香菱欢喜的就给他舀了一大碗。

    香菱每天早上最有趣的事情,就是看贾蔷狼吞虎咽,给他盛牛乳了。

    看着贾蔷吃饭,对她来说是一种享受。

    趁这个空档,贾蔷瞟了晴雯一眼,道:“你冷笑甚么?昨儿晚上回来的太晚,怕扰了你们两个睡觉……”

    晴雯果断抓住了漏洞:“爷就不怕扰了人家?”

    贾蔷语滞,喃喃道:“昨儿怎么没想到呢……”索性推开天窗说亮话,道:“原该是你第二个的,可谁让你一直忸怩不肯跟我……不过,也不尽是这个缘故。你身子骨太弱了,过早同房,万一有了子嗣,我怕你过不了生产一关。果真因为我早早要了你,让你有个闪失,还不悔痛死我?你好好听话,来,把这碗奶喝了。把身子骨养的好好的,将来好生宝宝。我和林妹妹说过,屋子里不会收的满满当当。不是因为林妹妹不同意,是因为我没那么多心思。守着你们几个过小日子,才是最自在的,也是我最想要的。不过,你心里不舒服我可以理解,但不许和平儿闹,也不许记仇。你脾气不好,性子刚硬,暴碳一般,我都可以容你,但容不得窝里斗。你记下了?”

    听闻贾蔷这番话,晴雯一双极秀美的桃花眼里先是着恼,继而大羞,又转为柔情和向往,最后又恼了起来,咬牙道:“我多咱窝里斗过?”

    正说着,香菱缓缓飘了过来,示意她俩天天斗……

    晴雯见之大恼,狠推一把,结果没学识的她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香菱被推没怎么动弹,晴雯倒是连退三步,差点一屁股坐倒。

    贾蔷见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也不过白话两句罢,以晴雯的智商,还使不出宫心计来……

    正这时,却听院子外有人敲门,香菱忙去开门,见竟是吴嬷嬷,引入饭堂,吴嬷嬷道:“侯爷,前面传报,说是西府的环三爷来了,说是有事相告。”

    贾蔷奇道:“他来做甚么……”顿了顿,又道:“去叫他进来罢。”

    ……

    PS:缓一缓,总觉得身子被掏空了,但又不知道被什么掏空的,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