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母亲的问题(第1/1页)剑卒过河

    雕弓应该是他这次的最大收获,看弓上暗刻,有开天弓三个字,就是它的名字了,不过却没有使用方法,需要自己摸索,能不能达到麻衣客的水平都很难说。

    传记上的故事一般都是摸尸后凡有宝物,戒中就一定有相对应的功法,但实际情况就是,没人会把这东西的用法留在身上,就像密码和银行卡,傻子才会放在一起,但不知道写传记的为什么会这么写?

    然并卵!

    从他捕白沙虫入道至今,已经近第十个年头,十年,修到食气巅峰,在散修中勉强还算是优秀,但在门派弟子中就只能排在中等偏下。

    他现在的状态,即使使用聚灵阵,一天修行下来也几无增长,这不是瓶颈,而是真的增无可增!五年打磨下来,体内的气态灵力早就晶莹剔透,纯净无有杂质,这些,都为筑基奠定了稳固的基础,但是,怎么踏出那一步?

    本来是有一颗筑基丹的,以他的脾气,并不追求尽善尽美,是古法自然筑基也好,还是吞丹感应也罢,都无所谓的,只要能帮上母亲,只有能延寿百数载,有必要分那么清楚么?

    但现在,经过近月的泡脚,那枚筑基丹的药性早就去脱了很多,丹内氤氳之气消散,不能自我维持丹效,虽然对丹道一无所知,但也知道这东西的药力所剩无几,连外壳都有些软嗒嗒的,就别想指望这东西能帮到他!

    至于古法自然,灵光一现,这种情况就只能期待祖坟冒烟,上天垂青!但显然,人类基数太多,上天看不到他,娄司马也没兴趣在冥冥中帮他一把

    在经过一夜的思考后,他终于决定,就这么陪母亲走完最后一程!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老天感念其孝,給他一个机会,那是母亲命不该绝!

    如果不能,六十岁的人,在这个世界也不算夭寿,能这么一路有惊无险的走过一生,也不错!

    既然定下了心思,也就不再患得患失,娄小乙自己也很清楚,他想的越多,那所谓的机缘,顿悟,就越不可能降临在他的身上。

    他们没再离开农庄,因为母亲也开始喜欢上了这里的空气清新,与世隔绝,远离喧哗,她没有什么朋友,也没通知任何人,包括远在照夜的亲兄弟。

    她不想让人看到她软弱无力的样子,有儿子在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农庄的这段日子,也是母子两个十年中唯一朝夕相处的日子,娄姚氏不用遵训礼仪只见晨昏之省,娄小乙也不用执于修行顾自忙自己的大事,他们有了一段时间最快乐的回忆,从娄小乙出生后小时候的种种臭事,在成长中并不出奇但也差错百出的种种经历,

    也谈到了他的父亲娄司马,还有彩环姨,还有外公,二舅三舅等等亲人,这些记忆,本来在娄小乙的脑海中支离破碎,一团散沙,在母亲的娓娓道来下,也逐渐连成了一条线,一条岁月的亲情长河。

    修行,并非就必须忘记这些,而是把它们拾起,记忆,然后小心的收藏,等一个人寂寞时再拿出来回味品尝

    田间地头,石碾谷场,乡间小道,草地芬芳,娄小乙推着木轮椅,陪伴母亲享受着大自然的赐与,那是他们之前未曾留意的造物主的恩赐。

    简单的生活,就有简单的快乐,放空的思想不再为那些生死算计,蝇营狗苟而填满时,就能装下这个世界更多的美丽的东西!

    虽然这种状态注定不可能长久,但能够拥有这么一段时间,也是人生中难得的经历,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曾拥有,也就无法理解,这在思想高度上就少了一份空灵,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某些冥冥中的东西。

    娄小乙也曾无数次的尝试改善母亲的身体,但是,劳而无功!虽然很多东西他现在还不太明白,在修行中更是一个在大门上来回徘徊的新人,他也能隐隐的感觉到,一种人力无可挽回的生命力量在丧失,在回归天地!

    转眼之间,一年过去,母亲的身体似乎和年前也没什么分别,反而是思维更加的敏锐,看的更远,想的更多

    这一日晚间,在用过极少的清粥后,娄小乙再次推着母亲走在田野间,蛐虫在快乐的唱歌,繁星密布,清风徐来,空气中荡漾着独属于田野的清香,

    母亲今日的心情很好,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两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再晚,怕就没机会了。

    “小乙,你从来也不问你父亲的事?我很好奇,每个男孩子都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你好像并不这样?

    他走的早,你从未见过他,这情有可原,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么?”

    娄小乙就很尴尬,“母亲,可能我只是不想有个严厉的人来管束吧?如果父亲在,我多半只有读书一条路,修行不成的!也就帮不了二舅他们。”

    娄姚氏不以为然,“你这话不对,说的和读书无用似的,要是你父亲在,你二舅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走错路!”

    娄小乙也不争辩,“也许吧,不过儿子还真不是读书的料!”

    他没有说真话!

    每个男孩,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第一个崇拜的一定是他父亲,第一个畏惧的也一定是他父亲!娄司马哪怕走的很早,他所达到的高度,也具备让男孩子崇拜的条件!

    娄小乙没有,是因为他畏惧!

    虽然对自己的前世种种早已记忆模糊,但他却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个厉害的爹!他对这个爹的畏惧,甚至都怕他跨越时空来揍他!

    所以,哪怕可能纯粹就是个感觉,他也不敢认别的爹!

    娄姚氏也不细究,以她的人生经历,父亲和儿子,多半就是一对冤家,放在一起就消停不了!

    于是她问了一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这完全是出于女人的八卦,她忍了十年,实在是忍的太辛苦!

    “小乙,女孩子,你喜欢什么样的?

    柔弱的,大方的,内向的,外向的,有气质的,知书达理的,小家碧玉的,贤内助的总得有个类型吧?

    我看你和那李二姐也有过来往,看来还是喜欢女人的,为什么这些年却一直不见你有这方面的动静?

    是普城太小,没有看中眼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