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变故(第1/1页)剑卒过河

    二个月零九天,从离开普城到现在,这个时间不算离谱,但是却在逐步的加长,娄小乙看着普城低矮的城墙,暗自警告自己,不能一次比一次的长了,这会让关爱他的人望眼欲穿。

    进城时,城门兵丁的眼神有些奇怪,街上熟悉的商家也是这样,这让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兆,

    快马加鞭回到了娄府,从外貌上来看没有任何变化,但门房的表情却是瞒不过他的,那是家里出了大事才有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如实说来”

    现在的娄小相公可不是以前的小相公,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威势,不容置疑。

    门房跪倒在地,哭哭啼啼,“公子,就是月前的事,新皇登基,却记恨当初被老爷当众罚跪一事,月前派来使者,说是要夫人入京面圣,一睹盛世荣光,并重封诰命之册。

    如果不去,当效当初烈日下跪圣,一个时辰即可!

    夫人选择了不去,就在正午庭前跪圣,不到小半个时辰就晕了过去;彩环夫人随即身代,跪完最后的时间,却谁知捱过时间后,两位老夫人都一病不起!

    夫人跪的短些,只是双腿现在不良于行,卧床不起,彩环夫人却是只坚持了数日便离世而去……”

    娄小乙只觉心中一股戻气,就要冲顶而出!下意识的就要拨马,却不成想门房死死抓住马缰,声嘶力竭的朝府内喊道:

    “公子回来了,大家快帮我拉住他啊……”

    院内飞快的冲出一大票的家丁,勒马的勒马,抱腿的抱腿,就生怕少爷一怒,就要拨马回京!

    那不是去找死么

    娄小乙怎么可能被这些凡夫俗子绊住他之所以不动,是修行人强大的自我控制能力在告诉他,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

    他不是一个人!还有母亲卧病在床!

    他没有能力背着母亲去完成复仇,他能亡命天涯,母亲这把年纪,能么

    轻轻一挣,看起来并不如何强壮的他就已经挣开了众多汉子的纠缠,语气也恢复了平静,仿佛走的就是个平平常常的下人,

    “关好门,不要让外面的人看笑话!”

    看到他往内宅走去,家丁们也都松了手,知道这是要去见主母,有主母出头说话,公子应该是听的吧

    话说,公子怎么这么大的力气一群干惯粗活的家丁都完全控制不住看来,几年习武让公子的武力很不同凡响。

    娄小乙一路走向内宅,尽量控制自己的速度,木已成舟,急也无用,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偌大的娄府现在就剩他一个主心骨,他一乱,这个家就没了!

    所以在沿途的下人丫鬟婆子看来,公子一路行来,还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甚至在见到小径旁的一盆盆景时,还特意关照旁边的下人注意添水,有些枯萎了!

    难道那消息还没人告诉公子但现在,没人敢轻易上去出头多话!

    内宅外,平安焦急的转着圈子,看到娄小乙回来就急忙迎了上来,娄小乙却冲他摆摆手,

    “我都知道了!无需惊慌,把外院人心稳住,有心思不定留不住的,直接遣散就好。

    你的任务,就是外院诸事,包括几个农庄,不要让人看了笑话,占了便宜。

    母亲这里,有我在!”

    平安总算是有了主心骨,他是知道一些公子的神奇的,虽然平时就怕他惹事找来麻烦,但现在真正有麻烦上门,依靠的却还是喜欢找麻烦的人!

    这就是世事的奇妙!

    一路向里,缓步走进母亲的卧房,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屏风外,一个花白胡子的老郎中正在指导徒弟们煎药,娄小乙认得他,不是普城人,而是州郡最有名的老医师,曾经过来給母亲看过病,看来这次的平安反应还不错,知道些轻重。

    向老医师行礼,他不会因为也许自己的手段会更高明就看不起凡间医师,他确实在某个方面有一技之长,但老医师却是专业!

    老医师回礼,两人都未说话,怕惊动里面熟睡之人,娄小乙向屏风后指指,意思是自己进去看看母亲,老医师点头,在嘴唇上一竖,意思是不要惊扰了病人。

    娄小乙转过屏风后,里面只有两个最亲近的大丫鬟相伴,都是跟了母亲至少十数年的老人,容颜清减,看来这些日子也没少受罪。

    两名丫鬟轻轻从床边挪开身体,让公子靠近,娄小乙就皱了皱眉,这里的药味越发的浓烈了,他不知道这样的环境到底对病人有什么好处反正他知道在他那个前世,除去特殊的传染病,几乎所有的病房都是窗明几净,保持通风,有绿植鲜花,这样的环境才能給病人一个好心情!

    心情,对任何病人的恢复都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它是奇迹的根源!

    靠近卧榻,母亲几乎就是变了一个人,眼窝深陷,双颊内凹,面色灰败,娄小乙知道,这不仅是身体上的打击,更是心理上的摧残,双脚不良于行不至于把人拖成这样,是彩环姨的死造成的心理上的自责才让母亲内疚所至。

    坐到榻前的小杌子上,伸出一只手,握住母亲瘦骨嶙嶙的手,也就在这一瞬间,因为母爱的天性,娄姚氏的手猛然缩紧,紧紧的扣住娄小乙的手,力量之大,就根本不是一个五,六十岁老妇人应该有的,随即,她睁开了眼睛,因为突然而目视不清,只嘴里嘶喊道:

    “是小乙回来了是小乙么就在这里陪我,哪里也不许去!”

    娄小乙柔声道:“母亲,是小乙回来了,我就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娄姚氏还是什么都看不清,因为泪如泉涌,但她能听的出这个朝思暮想的声音;坚强如她,也毕竟是个女人,当大难临头,能依靠的还是自己的儿子,不管他是怎么的任性,怎么的不着调,怎么不听话……

    这就是养儿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