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解决(第1/1页)剑卒过河
娄小乙一直很奇怪的是,如果这真的是个针对娄府的陷阱,对手会怎么做?
曝光,是对娄府这样靠声名吃饭的家族最具毁灭性的打击,名声扫地,过不了几年娄府就会在无数恶狼的撕咬中分崩离析。
那么,在这个既没录音,也没视频的世界,他们会怎么做?
也就只有抓现形一个办法。
交易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彩环姨再傻,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下拖延太长的时间,所以公门力量怎么在最快的时间内到达就是关键。
显然,从衙门里出动是来不及的,这种事最好就是捉賊捉赃,现场拿获,也就是说,公人们很可能已经就在附近埋伏。
这是娄小乙的判断,时间还来的及,他有机会印证。从根子里,他还是善良的,不愿意用猜测作为依据来解决问题。
在同福楼附近,有两条街巷可以藏人,做到快速到达;其他的位置商家过多,往来行人络绎不绝,不是好的集合地,这些,在数日前娄小乙已经摸清,当他沉下心思做事时,还是可以考虑的很全面的。
对一个向往舒适生活的米虫来说,谁敢打扰他的幸福生活,就是他不共戴天的敌人!
第一个巷口,正常,起码在娄小乙看来那几个乞丐小贩很正常,毕竟不是真的谍战,抓一个娄府贵妇人而已,又不是江洋大盗,公人们也不至于兴师动众的拿出他们所有的本事。
第二个小弄,有几个闲人聚集,虽然装束是普通人的装束,但几个人脚下的快履官靴却暴露了他们的真正身份。
他识得其中一个,就是上次去娄府传消息的牛班头。
没有直接过去,娄小乙故技重施,从另一条街进入了一家米行,米行后就是那几个人聚集的地方,他还有一,二刻钟的时间来确定这些人的真正目的,凭的,就是自己现在远超常人的听觉。
一刻过去,米行后没什么动静,娄小乙正要离开,墙后传来几句低语,
“班头,这到底是做甚?原因不明,目标不明,时间不定,就这么傻乎乎的等着……天气这么热,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喝喝茶歇歇脚……”
牛班头的声音,“这是刑司宋大人亲自交待下来的差事,不可轻忽!
咱们做这行的,不要问那么多,既然上面不说,又何必去刨根问底,自己找不自在?
反正是明捕,那就一定有明赃,于咱们声名无害!
再忍忍,等有人过来打招呼引路,咱们只管动手就是!”
夏日午后,是一天中最难熬的时间,在家还好,在这空落落的小弄里,日头毒辣,没地儿躲没地儿藏的,也难怪几个公人抱怨。
娄小乙听的真切,心中再无怀疑,所有的猜测都已得到了印证,自己那套从前世谍战片中学到的东西好像也有点作用?
这些捕快并不知道他们要等的是谁,这很符合公门行事的套路,普城不大,关系错综复杂,漏的太早,消息无法控制。
看来,背后的人考虑的很周详,越是如此,娄小乙心中越是泛起一股怒意:老子来这世界容易么,就这么想打破他平静的生活,作死呢!
再不犹豫,正该雷厉风行之时。
转过街角,直接从正门走入同福戏楼,对迎上来的小二扔出一颗银角子,
“我与胡府管事有约,带路!”
声音嘶哑,如金属铿锵,
小二没有任何怀疑,他们对人的第一判断便来自气度,出手,娄小乙虽改容巨甚,但十余年娄府公子的熏陶让他天然有一股贵气,这是模仿不来的,在于行走之间,语气之中,再加上那颗银角子,小二没有任何怀疑,急忙举手相引,
“客人请,路官人已来有一刻,在天字甲号房……”
两人走上楼梯,娄小乙假做无意道:“可还有有其他客人?”
小二笑道:“没有,便路大官人一个,正等着您呢!”
路不平,终究不过是一个管家,也不可能有专门的长随护卫,唯一的一个马伕还留在外面,负责观察娄府的马车何时到来,也好給暗伏的公人们报信带路。
这不是追缉江洋大盗,不过是一妇人尔!
上得二楼,娄小乙摆了摆手,“你自去吧,不要让生客进来!”
小二低头哈腰,这是贵人们谈事的常例,虽然眼前之人看着眼生,但行事气度是错不了的,不需怀疑。
在小二恭敬的目光中,娄小乙来到天字甲号房,轻敲门棂,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请进!”
回头冲小二一笑,娄小乙推门而入,小二这才下楼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并寻思着等闲下来,一定要送壶香茗过去,说不定那大方客人又会有不菲的打赏呢?
掩上房门,茶几后坐着的一名老者正目露疑惑,显然,他对这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印象。
皱起眉头,“你是谁?你我素不相识,进错门了吧?”
按照正常装赑情节,娄小乙现在应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老者面前,翘起二郎腿,用戏谑的目光盯住他,再说些云山雾罩,不知所谓的屁话,最好手头还有个小物件一抛一接,或者打火机什么的……以給对方造成精神上的压力,
但他同样清楚,这样做能不能造成压力他不知道,但这样的距离就一定会产生变数,这不是演戏,出了差错也没有导演喊重来!
紧走两步,在意识到有些不对的老者肩上一压,已把正欲站起身的老者压回椅上,一手压肩,一手扣住此人的喉头!
这才是正确解决问题的方式!
“你我确实素不相识,但我也没找错人,路不平,胡府外院管家,是你吧?”
老者这时已经完全意识到了危险,联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心里已是有所猜测,但他久历风雨,却没惊慌,更没乱了方寸!
“正是我路不平!不过阁下此来到底有何目的?有恩仇?还是受人所托?
君子之交,不出恶言,遑论动手?我这把年纪,可受不得这种惊吓!”
这人不好对付,这是娄小乙的第一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