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1457章 李南方 救救我(第1/1页)我的极品小姨

    陈寿南父女跪在这儿这么久,又没人理睬他们,心里肯定会胡思乱想。

    陈鱼儿在想什么——她什么也没想,就是标准地行尸走肉。

    她已经被吓坏了。

    深陷在无尽的悔恨之中,就像跌落黑暗的万丈深渊里,本能地手足乱舞,却什么都抓不到的恐惧,无助。

    这样也好。

    暂时“抽身事外”,也避免了支撑不住重压,精神会彻底地崩溃,从而常年住在精神病医院里了。

    导致大理段氏极有可能轰然倒塌的罪魁祸首陈鱼儿可以这样逃避,陈寿南却不能。

    他必须得在宝贵的沉默中,用最快的速度,来找出该怎么做,才能不导致岭南陈家受牵连的办法。

    只是这件事太非同小可了。

    饶是陈寿南是岭南陈家的智多星,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最佳解决办法,也是不可能的。

    尤其李南方进来,段老明说就等他来后。

    陈寿南立即心灰意冷,不再去想,索性认命了。

    他现在已经知道李南方是谁,背后又站着哪些牛哄哄地大人物了。

    虽说老陈很是惊讶,段家究竟用了哪些手段,竟然敢明目张胆把花夜神的老公拐来大理——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段老为什么要等李南方来后,再谈论这件事?

    就是要把背后站着灰色势力的李南方,当做段家正儿八经的女婿来对待——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李南方既然是段家的女婿了,他“妻子”更是建军节实弹演习绝密计划的当事人,于情于理,他都无法脱身事外,得绞尽脑汁的想把办法,怎么做才能把段香凝捞出来。

    只要能把段香凝捞出来,也就相当于把大理段氏从断崖边上拉回来了。

    李南方一个人做不到。

    可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段家和李南方联手,在力保段家时最佳方案,肯定与岭南陈家有关。

    陈家,也唯有乖乖地被索取。

    李南方刚走进来,又是段母亲自给他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段老身边。

    其实,这把椅子本来就距离段老不远,也就一米开外的样子,李南方直接坐上面就好。

    段母还是这样做,就是再三表示感谢。

    段母的殷勤,让段老四家看着心里不爽:“这可是我的女婿。疼爱他的人,应该是我这个正牌丈母娘才对。知道你是想表达感谢,可你还是抢走了本该我来做的事。”

    尤其看到段母低低地问李南方,知道眼前这是什么情况吗时,老四家受不了了,马上走过去,小声说了起来。

    段母也是个聪明的,意识到她的殷勤,会引起老四家的不满后,马上就把“疼女婿”的机会,让给了正牌丈母娘。

    李南方在去段香凝房间里休息时,就已经知道什么了。

    不过既然丈母娘非得和他详细的说,那他唯有乖乖地听着。

    于是,大家就看到,女婿大模大样的坐在椅子上,还舒服的翘起二郎腿,而相貌端庄,穿着华贵的丈母娘,则站在他背后好像个老妈子似的,和他轻声说什么时,还没忘记给他满茶倒水。

    段老也端起了茶杯。

    等老四家总算说完后,段老才放下茶杯看向了陈家父女,叹了口苍凉的气:“唉,你们都起来吧。”

    有些事,可不是能跪多久,说几声对不起啊,我该死就能解决得了的。

    得拿出点真东西来。

    陈寿南也很清楚这些,所以也不再跪了。

    跪着,确实不如站着说话舒服。

    他跪的时间太长,而且段家大厅内铺着的青砖又太硬,双膝早就酸麻不堪,血脉流通不畅了。

    所以陈寿南刚站起来,身子就踉跄了下,向左后侧摔去。

    老陈摔去的方向,站着两个人,还坐着一个人。

    站着的是段老五夫妻,坐着的则是段襄。

    实际上,大厅内这么多人,坐着的也就是段老,李南方和倒是想站着,却又不得不坐在轮椅上的段襄三人罢了。

    可这三个人,在陈寿南双膝失去直觉向他们面前摔去时,却都齐刷刷地后退——摔吧,反正摔倒了有地接着。

    段家人都恨死了陈家父女,只要摔不死,随便摔。

    变着花的摔,段家也会提供最佳场地的。

    眼看陈寿南就要摔倒在地上,有人却及时从旁边窜过来,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是段储皇:“三叔,小心些。”

    这就是段储皇。

    明明陈鱼儿要把他,把段家向万丈深渊内推了,可他还是不能无视陈寿南摔倒。

    这样,方为真男人。

    “谢谢,储皇。”

    陈寿南也没想到及时搀扶住他的人,会是段储皇。

    强笑着道了声谢时,心中却更苦:“多好的小伙子啊,怎么就因为不喜欢鱼儿,结果导致了灭顶之灾的发生呢?”

    段储皇微微摇头,示意不用谢后,看向了陈鱼儿。

    陈鱼儿还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脸色依然平静,双眸却空洞的吓人。

    明摆着,她对身边发生了哪些事,没有知觉。

    段储皇犹豫了下,弯腰伸手,挽住了陈鱼儿的胳膊,声音苦涩的说:“鱼儿,起来吧。”

    要说当前最悔恨莫及的人,除了陈鱼儿就是段储皇了。

    他如果能听从家里的安排,早一天发现爷爷正在老去,有着百多年辉煌历史的大理段氏,需要他来继续维系下去,甚至还要走的更高,那么他就不会生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心思,苦爱沈云在,而躲避陈鱼儿了。

    那样,也不会让陈鱼儿无意中发现他和沈云在的聊天记录后,被嫉妒恨给冲昏了头脑,做出让大理段氏迎来灭顶的灾难了。

    只是再后悔,心里再苦涩,又能怎么样?

    即便是段香凝最终真能担负全部责任,让段家躲过这次大灾难,他就能迎娶陈鱼儿了吗?

    肯定不能了。

    这件事已经化成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横在了段家和陈家之间。

    永不复合。

    就像一个木偶,陈鱼儿顺从地被段储皇搀扶了起来。

    也幸好段储皇没有呵斥她,而是给予了应有的耐心,深陷悔恨深渊中的陈鱼儿,才避免了精神崩溃的厄运。

    还在身子踉跄了下,又站稳时,双眸终于动了下。

    始终密切关注着女儿的陈寿南,看到她终于有正常反应后,暗中才松了口气。

    他是打定主意了。

    如果女儿精神崩溃,那么他绝对当场自杀。

    鱼儿确实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但陈家父女在付出一死,一疯的惨重代价后,段家就不能欺人太甚,继续让岭南陈家付出代价了。

    陈寿南刚松了口气,身子踉跄后下意识抱住段储皇胳膊的陈鱼儿,忽然发现了李南方。

    谁都不知道,谁也不明白,陈鱼儿自长时间的呆滞中醒来,看到李南方后,竟然猛地挣开了段储皇,张开双手扑过去时,嘴里哑声叫道:“李南方,救救我!”

    陈鱼儿做出的这个忽然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也包括李南方本人。

    他现在可不认识陈鱼儿是谁。

    正如他在听她喊他最喜欢的名字李南方时,脑袋忽然疼了下那样。

    任何人的脑袋,忽然疼了下时,反应都会迟钝些。

    就是李南方稍稍迟钝的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陈鱼儿,已经扑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抬头哑声说话时,已经是满脸的泪痕:“李南方,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唯有你才能救我。”

    懵。

    大家都懵了。

    这是几个意思呢?

    陈鱼儿凭什么以为,李南方能救她,又是凭什么要救他?

    但很快都明白过来的诸人们,当然不会去考虑这些。

    有恼怒的叱喝声响起:“胡说,他是段家的女婿叶沈,哪儿是什么李南方!”

    “不要脸的臭女人,赶紧松开叶沈。”

    “鱼儿,不要胡说八道!”

    最后这句话,却是大惊失色的陈寿南,几乎是哭着吼出来的。

    段家诸人,都知道段香凝带回来的女婿,就是花夜神的丈夫,岳梓童的小外甥李南方。

    但大家却都在装傻卖呆把他当叶沈对待。

    这是为什么呢?

    其间,当然隐藏着大利益了。

    依着陈寿南的智商,在得知叶沈是李南方后,很轻松就能想到这一点的。

    所以他才害怕。

    更后悔。

    后悔在客房内,听女儿说出那些事后,怎么就没有当机立断的把她掐死,再自杀。

    陈鱼儿的嫉妒,已经给段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现在她又要撕开皇帝的新衣——陈寿南真要哭了:“姑奶奶,你到底还要为陈家,招惹多少大仇恨啊?”

    陈鱼儿却不管这些,极力挣扎着要把她从李南方怀里拽出去的段老五等人,尖声大叫着:“李南方,我知道你能救我的。也唯有你才能救我。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很多秘密,知道你不是个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李南方眼前响起。

    却是陈寿南及时杀到,狠狠一记耳光,打断了女儿的话。

    这一刻,他真是恨死了女儿。

    只想立即把她打死,再自杀。

    那样,也就一了百了。

    “去死吧啊!”

    陈寿南哭着,伸手去掐陈鱼儿的脖子时,李南方及时抬脚,脚尖蹬在他肚子上,稍稍用力,就把他蹬了出去。

    “都松开手。”

    李南方皱眉,看着要把陈鱼儿拽走的段老五,不悦的说道:“我要听她说。我现在忽然觉得,我可能真叫李南方。”

    段老五脸色一变,张嘴刚要说什么,旁边的段老却及时咳嗽了声。

    他马上就松开手,和段老四退后了。

    大厅里,传来男人的呜呜痛哭声。

    是陈寿南。

    陈鱼儿在精神几近崩溃下的胡说八道,倒是让他的精神先崩溃了。

    不然,他不会哭。

    父亲的哭声,就像是洪钟大吕,更是当头棒喝,一下子让陈鱼儿从疯狂中清醒。

    呆立当场。

    “好了。不会再有人打搅你了。你告诉我,你知道我什么秘密?又是为什么笃定,我能救你呢?”

    李南方觉得,他现在说话的声音,就像哄小红帽的大灰狼。

    陈鱼儿却摇了摇头,轻笑:“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