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好大的雨(大章求订阅)(第2/3页)捡了一个奇怪服

    宣姑娘明显是伤心过的,眼睛略有红肿,半年来,虽无一字交流,那灵动的鱼儿,对给她带来无限的欢乐。

    店再开时,很多渔夫问她,知道伤心的理由后,第二日,一人纷纷送来一条大红鲤鱼。

    不过却都不再是上前那一只。

    宣姑娘谢过后放掉,红鲤入水后,就走了。自那日起,她再未吃过鲤鱼,不管什么颜色,以前的时候,嘴馋了还会吃上一条。

    午时方后!

    书生再来了,自己提了一副笔墨。说是要送给宣姑娘。

    这是他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在她面前弄墨,她愣了少许,犹豫地接下,一摊开,上面书:“祛忘过来汤。”

    她看不太懂,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就说是表面上的意思,看看就好,不用细究。

    再备一壶薄酒,书生上座!

    这时,一白衣秀士走入,身材魁梧,白衣蓝领,走入到小店,外面烈日灼灼,看起来就像是来避暑。

    不过,白衣秀士一走入,书生瞳孔微微一缩,能看到,他脚下略沾湿水,走到屋内才干!

    “客官请坐,我这就上茶!”宣姑娘将笔墨收起。

    那白衣秀士也看到了书生,看他青袍加身,气宇轩昂,颇显尊贵之气,便起步往他桌而去,吩咐:“来一壶酒,两条鱼。”

    书生闻言一笑:“配酒最好的不是鱼,是牛肉。”说着往嘴里撕了一送,并没有寻常书生的酸腐气,倒是有些干脆!

    “我说要鱼就是要鱼,哪里要你啰嗦。”白衣秀士凝眉以看。

    宣姑娘见二人有吵起来的架势,便连忙打起和场:“这位客官,本店不吃鱼。”

    “那就上些牛肉!”白衣秀士并未再争吵,静静待着。

    书生和白衣秀士都坐了很久才走,其后没再说话。

    之后,那白衣秀士似是摸清了书生来的时间,他把时间改成了上午,每天还是叫一壶酒,一盘牛肉。

    终于,宣姑娘忍不住问:“客官,你平日是作甚的?怎天天得空来喝酒?”

    “下!”

    白衣秀士半字吐出,而后连道:“下雨天,有漏雨的时候,才出工,我是瓦匠!”

    宣姑娘可不信,这秀士相貌堂堂,是瓦匠的材料:“既然客官不愿明说也罢,我也就一提,客官莫怪!”

    只是,后来,白衣秀士果然雨天未至,倒是让宣姑娘越来越信他真的是一个瓦匠,不过,在宣姑娘看来,这白衣秀士谈吐也颇为非凡,有些学问,做瓦匠实在有些可惜。

    某一日,宣姑娘提前让书生前来,欲要介绍两人相识。说是请两人喝酒,不用钱。

    这次,他弄了两条鱼,一盘牛肉,两壶最好的酒。

    鱼是草鱼。

    宣姑娘说:“二位客官都是小店的常客,今日我得空,想请二位喝酒,我不胜酒力,敬你们一杯!”

    一饮而尽后,就去招呼其他来往客人了。

    这时,书生才问:“壮士来自何方?”

    “你从何处来,我比你要略高几万丈。你往何处去,我要比你广无尽方圆。”白衣秀士说。

    书生闻言眉头一皱。

    “你知道我从何处来?”眼框微微几挑。

    “不必知,再高莫过山中,再深莫过水里。我都去过。还是这酒水好喝。”白衣秀士说。

    “倒也是,一种酒水,同养千般人。”书生看着白衣秀士略有通红的额头,把人字咬得很紧。

    之后,二人并未再多说话。

    直到白衣秀士离开,宣姑娘才上前收拾着问:“怎么样,我看那人也是有些学问。可就是没想着进京赶考。说是什么瓦匠!”

    书生一笑说:“他是瓦匠,倒也不为过。他不用赶考,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瓦匠!”

    ……

    三月后,寒江暮雪。

    孤舟退去,蓑笠收回,寒江独钓,很是难寻,只有每日两巡渡江的孤舟,和来往的船客。

    这一日,宣姑娘还在烫酒,低头哼着小曲,满目尽是灵动,像是做着最幸福的事!

    还记得,五日前,她记得屋下的那块绿色翠玉后,还他,他不要,说是送她。她脸红了。扭捏了一阵,没好意思再给过去。

    他一直没多话,只是寻常对白,无任何轻佻之礼。只是每日里都来,她才高兴。

    白衣秀士也是常客,让宣姑娘觉着一阵阵惋惜,她曾看到过白衣秀士和书生对诗作词,好像是不分上下。只觉得他不为官,只为民,可惜了!

    不过,店里有两个读书人是常客,笔墨是越来越多,她买了好多架子装潢起来,为这小店,平添几分儒雅。

    有人问她为何不多造几间房,以供行人住。她就道:“临江过客,匆匆一过就是江湖,哪里还会在意这里多没多住一宿!”

    “常客有家,流客有路,留不得就不留。还麻烦。”

    ……

    又是三月过去,桃花盛放,在江岸桃花不成林,却也错落嫣红。

    她特地跑去看了小半日。

    选的时间是上午,没有雨。

    中午归来,哼曲烫酒备肉,最近半年,往这里送牛肉的次数和份量都明显增加了,她的工作量提高了,却不显任何的不耐烦。

    烫酒温好,揭锅看肉时。

    她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阵铁骑踏过。

    她怕惹事,关掉店门,只留窗户。

    行军踏来时,一柄柄长矛立起,中有裨将高昂!眼花缭乱。

    只是,某一刻,忽然她双目一紧。

    在军丛中!

    她看到一高头大马上,一银甲将士傲然而立,单手捂剑,迈步行军中一动不动,直到过了橱窗,他才略一斜看。

    正好对上她的眼,身前烟雾蒸腾,锅盖揭在半空顿住。依旧一身素衣。

    “吁!”那银甲将士一招手。

    “停!”牵马副将大喝。

    银甲将士下马,摘下头盔。

    “秦王!浅水原路程尚远!”

    副将跪地以迎。

    “我知道,不用多久!”银甲将士说。

    他走到窗旁,单手托着头盔,问:“你可愿随我走?”

    话很直接,再没有之前的那种朦胧。

    少女的动作还在僵住,她身前锅灶火还未灭。身在颤抖地说:“你,你你你是秦王?”目眩欲泣,她觉得自己被骗了。

    “是,但我也是驻官。”书生点头称是。“我本无意相瞒,但我不知,何时能再启用秦王之名。”

    “你可愿与我走?我不许你一世荣华,但能让你一生祛忘。烦恼全在过往!”他伸手。

    她僵住!

    五息之后。

    他收手,说:“多谢!告辞!”转身。

    “等等!”少女立刻一急。

    他笑了,真转了身。

    她用水把火浇灭了,而后用食盒提酒,拿出两盘牛肉,走出小店,最后,再犹豫少许,又把那挂在正堂的笔墨拿下,抱在怀中。

    “启程!~”

    ……

    人走店留,门关旗下,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开。

    一白衣秀士路过,看着这一幕,岿然一叹:“终究,还是走了么?”

    踏步远去,身影略有落寞。而后,他身站一座孤舟,到了江中,一跃而下,吓得船夫立刻跳江捞他,不过,他却像是落水而融一般,再也不见,船夫归来,吓了半死,高烧一场,半月方才好。

    从此改行,再不渡人。

    江中,过江之舟少了一船,茶亭关了一座,渔夫的早上,也少了一碗汤。

    ……

    ……

    自此,渭河之中,常年开始迷雾,比半年之前还要多。

    初时,迷雾渐渐,但渔夫却发现,在这泾河中的红鲤却多了起来。每日出船,都收获满满,渐渐的,四周的渔夫都开始富足起来。

    可过了三月不到,渔夫却发现,迷雾渐浓,不可视物,渔网下水,再无鲤鱼入网。

    岸旁,即便可见红鲤翻腾,铁钩落下,空钩而归!

    一连半月皆是如此,眼看肥鱼而不可得。

    ……

    “走吧,这泾河,怕是生了水妖,再不走啊,怕是会被水妖抓走,我听老曾说啊,曾经有个书生,落入河里后,就再没起过!”有的人叹道。

    有的人则是再最后一次结网,做着最后的挣扎,泾河里的鲤鱼,比之前见到过的任何时候,都要肥美。

    ……

    坐山吃山,靠水吃水,众有活路,绝不轻徙。

    不过,在泾河一带,所过之处,除了农夫尚且苟命,大多渔夫客栈都纷纷搬离,就连载客的行船,也渐渐消失不见。

    偶有人见到过,有歌声从江中迷雾传来,大呼:“好酒好酒!再来一碗汤。”

    “那怕是疯子哦!”

    有人说。

    五年过去,农家稀少,渔夫或是转行,或是去他处寻觅出路。

    某一日,忽然,泾河旁的人似听到一阵阵龙鸣声响。接着一日间,迷雾尽散,烟波不再,五年未曾捕鱼的江里,红鲤沸腾!

    有农夫欲要上前,却是发现,散去的迷雾转成风。行舟江中,比之前要更加危险。

    吓得农夫立刻退下,大呼有妖怪。

    某一处江岸,一女子浑身带血,身着华贵,蹒跚而来,偶尔砸地。

    “叛臣在那里,杀!”后方,一众将士疯追。

    “咻咻咻!”

    女子倒地后,众军正要上前,却是见一风卷水成柱洒来,漫过江岸,车马皆翻,吓得所有人连忙转身,丢兵弃甲,疯狂而逃!

    一白衣秀士从江中飞起,抱着那昏迷过去的华服女子,一卷落入河中,消失不见。

    迷雾,更加浓了,还往江岸开始蔓延。

    水底,是一水宫,奢华如天域,非人间所能有,四处照明皆是明珠,路铺为好玉,飘絮结带是仙家水草,暖玉床,无数水兵穿来穿去。

    大大的仙贝开合,中间大大的珍珠足可以让人间帝王倾家荡产。

    “王上!”

    白衣秀士不理,直入华宇宫殿内,取龙珠以喂。

    女子终于醒转,看到白衣秀士,神色一惊,慌乱中带出一丝喜色:“是你!”

    然后四看,如梦似幻的场景让她彻底迷茫:“这里是?”

    白衣修士深吸一口气说:“吾本泾河龙王。因数年前与人打赌,被人所害,被封未红鲤,半年方才解咒。”

    “之后化作人形,常来你店里喝酒!”白衣秀士说。

    女子颤抖说,吓得无可复加:“你竟是龙王?”

    龙,在世间只是传说。

    “一届小神而已。”白衣修士回道,他并以为自己这身份有多值得骄傲。

    女子低头,惨笑轻语:“我的店里,一人是人间帝王,一是水中龙王。我这一生,也是值了。”

    接着,她吐出暗血来。

    白衣秀士眉头猛地一皱:“你!不可能。”

    “哀莫大于心死,龙珠虽是吊命之宝,我却无意于生。我害死了我的哥哥,我的族人,害死了所有人,我活着,只有罪孽。”

    “死之前,能见你一面,也算了我尘世之缘。”

    “不,你不会死!你不能死,你救我一命,我尚未还,我不许你死。”白衣秀士说。

    “不用还,不用还。我救了一个帝王,奈何福分不够,他还我一条死命。你是天神,我可没有神命还你!”女子惨笑,双眼迷茫,如能看透世间。

    “苦海,果然难渡。”

    “苦海,真的好苦。”

    ……

    “好一个秦王!”男子大怒。

    他随了女子的意,将她葬在泾河之旁,那家小店就是她的陪葬。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

    她还说,其实,那一年,都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龙眼无泪,有泪成珠。

    或是诛。

    龙是神,再小的神也是神。

    神命不命,不受辱,不可理凡尘之事,不涉凡人之命。

    白衣秀士上书天庭,下判地府,状告,欲要报恩取命,但经年过去,信无应答。圣旨不来,他不敢轻举妄动。

    神只能是神,不能涉足凡尘,这是天规,无人辱及,没有理由取人首级。

    ……

    泾河水好鱼肥,却无人前来,终于,有一日,有一落魄男子临岸,大骂秦皇无道。

    有人应他:“他为人间帝王,万般高贵,掌一界生死,如何无道?可笑!”

    “弑杀兄长,害死兄弟,引天雷劈死在世无敌将军,也是他亲弟弟。如何有道?”

    “篡位于父,动坟于祖。反知恩不报,杀亲信,污蔑助他之臣,奈何一家上下,五百多口人,尽死于屠刀?如何有道?”

    “陷子谋逆,令子杀妻。如何有道?”那人发疯般咬牙说。

    “那又如何?一面之词,帝皇贵星,紫气加身,自有其过人之处。在世不凡,所以为人间帝王。”白衣秀士说。

    “放狗屁,若非当初吾妹待孕跪地半月相求,吾何至于为其逆天改命,散掉我百年修为?”

    “若无当时之举,如今在世,吾家老小又岂容他擅自击杀?”

    “无道!”

    “秦王!”

    他撕心裂肺般大喊,似乎要将胸口一切愤怒都喷出。

    白衣秀士不语,领他到了一地后,他就下了泾河,从此不再出。

    烟波迷茫,虽有神位在身,但那人已经有紫薇伴身,就非他能擅自出手,天威怒怒,不容有忤。

    那人最后被人杀灭投江,他也不去理会。

    书信狂起,上诉于天宫:“吾愿报人于恩!”

    ……

    泾河龙王很少理会俗事,除了偶尔奉旨降雨,但片区也并不大,就在泾河这一块。

    可是,也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泾河旁多了一个垂钓老者。

    任凭那江岸迷雾如何大,他每次出钓,必是满载,鱼篓尽满,全是大红金鲤,活蹦乱跳,让人羡慕。

    一连半月,有虾兵汇报,终于惊动了泾河龙王。

    他出了泾河,随之来到了一算命卦前。

    行于街头,丰姿英伟,耸壑昂霄。步履端祥,循规蹈矩。语言遵孔孟,礼貌体周文。身穿玉色罗蝠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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