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一章 杀机(第1/1页)荣凰

    司七走到晨光身旁,俯下身子,对着晨光轻声耳语几句。

    晨光面色未变,她平静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知道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你去跟着她们,再有事好过来回我。”

    司七点头应下,快步去了。

    司七刚走,郑书玉又进来了,对晨光:

    “殿下,杨鼎已经收监了,我也吩咐了薛鄂,在殿下没有吩咐之前,杨鼎若发生意外,唯他是问。”

    “你遇见薛鄂了?”

    “他就在外面,殿下要审他吗?”

    “他问了你些什么?”

    郑书玉一愣,想了想,回答:“薛鄂见臣让人将杨鼎收监,悄悄地问臣殿下都审了杨鼎些什么,臣,杨鼎嘴巴硬,对殿下也不尊重,什么都没,殿下一路走来也累了,打算明日再审,所以暂时将杨鼎收押,薛鄂就没再问别的。”

    晨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挺机灵嘛!”

    郑书玉笑了一下。

    “薛鄂能调动起来的兵力共有多少?”晨光笑问。

    郑书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她突然问起兵力的事,郑书玉的心不免紧张警惕起来,思索片刻,回答:

    “战前彭州能调动的兵力大概三千人,现在的话,应该三千不到。”

    晨光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笑着:“我累了,你去让薛鄂哪凉快哪候着去,我要休息一会儿。曦,你在这州牧府里挑个院子。”

    她看了嫦曦一眼。

    嫦曦微微一笑,应了一声。

    郑书玉感觉气氛有些诡异,但见晨光神神秘秘不想多言,便不敢多问,陪着嫦曦去了。

    薛鄂得到命令哪凉快哪候着去,一头雾水,按他的想法,他欲私自处置杨鼎的事情暴露,凤主应该立刻处置他才对。难道真的是因为杨鼎同他一样对凤冥人的政权感到厌恶,所以什么都没有。

    他想不通,所以发不安宁。

    他与下属、门客挤在书房里,坐立难安,只好背着手在地上走来走去。

    快天黑的时候,夏州丞终于回来了。

    好不容易才坐下的薛鄂见他回来,立刻站起来,上前两步去迎接,促声问:

    “怎么样?世子爷怎么?”

    夏州丞向周围看了两眼,觉得书房里竖着耳朵在听的人太多了,这样的话他还是应该先与薛鄂一个人知道,他上前一步凑过去,在薛鄂的耳边低声了几句。

    薛鄂的心咯噔一声,有些措手不及,他惊疑不定,用惊诧的表情问夏州丞道:

    “世子爷真的是这个意思?”

    “世子爷就是这么的,直白,明了。”夏州丞回答,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又补充一句,“世子爷还,南的江山要仰赖大人,只要大人事成,过后大人就是拯救南国的大功臣,大人想要什么,世子爷都会满足大人。”

    薛鄂凝眉,阴沉着脸想了一会儿,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他咬了咬牙,狠毒地:

    “一不做二不休!就这么办!”

    ……

    嫦曦在州牧府里选择了一处宽阔又安静的院落。

    薛鄂也没多话,麻利地让人收拾出来,晨光便住了进去。

    大冬天洗头发对晨光来是一种酷刑,不过她还是洗了,洗干净拧过之后,她跪坐在榻上,揣着暖炉搂着大猫,又裹了一个厚厚的棉被,缩成的一团,哆哆嗦嗦地听嫦曦给她念书。

    火舞坐在她身后,用长布巾一遍一遍地给她拧头发。

    室内很安静,除了嫦曦那悦耳又催眠的读书声,直到粉红色的纱帘被掀开,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高大身影从外面走进来,带着一身努力去遮掩的煞气,就像是一柄随时都有可能划破人肌肤的锋锐匕首,寒光灼灼,冷气森森。

    嫦曦看清楚来人,原温和的脸冷了下来,重重地哼了一声。

    晨光望过去,欢喜地唤道:“浅!”

    来人正是司浅。

    司浅快步上前来,单膝跪地,轻轻地唤了声:

    “殿下。”

    晨光弯起眉眼,粲然一笑。

    嫦曦冲着礼仪周正的司浅翻了个白眼。

    “曦,既然浅来了,就明我猜对了!”晨光笑吟吟地对嫦曦。

    嫦曦从司浅身上收回冷冷的目光,重新望向晨光时,莞尔一笑:

    “曦的殿下最聪明了!”

    司浅瞥了他一眼,蹙眉,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嫦曦这种油腔滑调不庄重的性子。

    “浅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晨光笑嘻嘻地问。

    “属下派人在彭州监视薛鄂已久,可薛鄂十分心,从来不与蒋弘圣联络。这一次殿下驾临彭州,薛鄂心里慌了,急于向蒋弘圣讨主意,负责追踪的人这才有了可乘之机。属下之前一直在洛华郡,听殿下到了启华郡,就过来见殿下了。”司浅轻声回答。

    蒋弘圣,蒋姓,这是南皇族的姓氏。

    “这个蒋弘圣,什么来头?”晨光问。

    “他是南帝的十七弟宜郡王一个侍妾所出的孩子,当初攻打瀚京的时候,他没在瀚京,侥幸逃脱,在凤冥国攻占了瀚京之后,他在北边联系上了几个父亲的旧部,因为蒋氏一族只剩下他了,那几个旧部就推举他,组成了南会,在北边兴风作雨了一阵,被嫦曦带兵打散,残余下来的人护送蒋弘圣又逃往南部。我追踪他们到彭州附近他们就消失不见了,后来我听蒋弘圣母亲的娘家和彭州州牧薛鄂有些关联。”

    晨光沉默了半晌,噗地笑了:

    “我还以为是哪一个龙驹凤雏被我给落下了,原来是郡王府的一个庶出,呵!”她轻蔑地摇了摇头。

    “属下已经交代过司一了,今晚,属下留在这里护卫殿下。”司浅。

    “护卫殿下的人有我,你留下来做什么?”嫦曦语气生硬地开口,不悦地。

    司浅瞥了他一眼,淡声道:“靠你的身手护卫殿下我不放心。”

    嫦曦怒火中烧。

    “浅,”晨光笑吟吟地启口,平静地道,“你先去吧,处理好了那边再来,我等你。”

    “殿下……”司浅蹙眉,他不愿意走,即使他知道她有能力应付,他也不愿意让她置身于危险中。

    “去吧。”晨光淡声吩咐。

    司浅犹豫了片刻,虽然剑眉皱紧,他却还是听从了晨光的命令,轻声应下,然后退了出去。

    嫦曦撇着嘴,不屑地扬着清秀的眉毛,司浅这种老实听话的性子,最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