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锅二哥(第1/1页)祖宗为我牵红线

    如果把将军府比作一棵参天大树,那将军的四个子女就是这棵树上繁硕的枝叶,即使剪掉枝叶,也不会动摇到根基。

    按照之前便宜媳妇的法,不难猜到将军府安身立命的根所在,正是将军手中握着的兵权。常年驻扎在西边的兵士们虽听命于朝廷,但是被将军手把手带出来的一点也不为过。

    “三哥,禄哈泰那边有消息了吗?”

    别看老三现在天天在家躺着,一副不理尘世的样子,手里的消息却比谁都还要灵通。

    他两手撑起身子,稍微坐直了些,看向我:

    “那子倒是乐得清闲,天天斗鸡走狗简直不亦乐乎。”

    这可不上好消息,禄哈泰不傻,他现在明显比我要沉得住气。

    “那爹那边?”

    将军请辞早已不是新闻,我昏迷期间他曾上表请了一次,前几日在朝堂上又请了一次。可无一例外,都被皇帝给驳了回来。理由是近来边境骚动连连,绝不可以少了他坐阵。

    可连我也能听得出,老皇帝这话颇具捧杀意味。那两只疯狗之所以对将军府步步紧逼,恐怕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爹确实脱不开身。昨日大哥才来书信,这两日已经抓了几拨敌军的探子了,他们这厢恐怕都已经交上手了。”

    到这里,三哥微微皱起眉头。眼下我们仨一个病一个残,还有一个被关在牢里,要做点什么简直无异于痴人梦。

    真是窝囊!装病总不能装一辈子。这么下去,怕是我真成了那温水里的青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还不如战死沙场来得痛快。

    唉……沙场?

    “禄哈泰好不好色?”

    三哥像是被口中的茶水呛到,身体迅速地抖了两下,正巧牵动了伤腿。疼得直抽气。

    “嘶,你问这个,做甚?”

    “他去年不是购置了一处别院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地离将军府也就两条街。”

    听我这么一,老三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略带懵懂地点了点头。

    那处所在别人不知道,我却再清楚不过。就在徐府西南边上,换句话就在希希那时候问我的那家‘销金窟边上。

    “是挨着风月楼的对吧,那地可是个好所在啊~”

    我还沉浸在回忆中,衣袖却被人猛地一拉。瞥眼就对上了眼珠子都快被‘瞪出眼眶的三哥的视线。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风月楼的?”

    完了,总不能是之前翻墙出走时候看到的吧。眼下只能拿牢里的那个顶顶枪子了。

    “二哥的啊,那天他吃醉了酒,一路上都在吹嘘自己是怎么怎么夺得了那风月楼头牌的青睐,被我听了好一通墙角。”

    这张嘴啊,谎话真是张口就来。这理所应当的语气,连我自己都快被骗过去了。末了还不忘再抹黑二哥一把。

    “你可别是我告的状啊!二哥那脾气你知道,等他回来肯定往死里揍我。”

    老三撑着身子的手渐渐放了下去,看来是真信了。转瞬间,眼波中光华流转。露出了明显不怀好意的笑。

    “希希,看来你得把跟二哥窝里横的事挪挪窝了……”

    不愧是‘曲星托生的,这才刚起了个头,他那边鬼点子立马成型了。什么叫心照不宣,这就是!

    就不大会儿的功夫,针对禄哈泰这个二世祖的‘报复计划就被制定得有鼻子有眼了,看起来复杂,其实操作起来就两步——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派出去的厮才跟了两天,就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报信了。人原是奔着三哥房门而去,却被我派去的春杏直直给劫到了我院里。

    “姐,三少爷发过话的。有了消息要的第一时间上报给他……”

    瘦瘦的少年声音闷闷的,压根不敢抬头。

    “三少爷养伤要紧,你就别去打扰了。再,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还不能过问了不成?”

    “,的不是这个意思。”

    眼看少年都快哭了,我只好岔开话题,让他到底看到什么重大收获了。

    “起初只有送菜的将每日的食材送至院门口,均是厨娘接收。压根不见其他人出入。的还奇怪了好一阵子。

    但就在前日见到一个厮在夜里偷偷摸摸出了门,的跟着他去了药房,但听声音明显是个女的。还是要抓些补气血的子给自家姐调理身子。”

    禄哈泰啊禄哈泰,百密一疏了不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不是?

    “接着。”

    “第二天,的索性守了一夜,这回出门的是个丫鬟,去的还是那家药房。的怎么平日里都见不着人影,原来那丫鬟出门那会儿连卯时都不到。”

    少年语气里带了三分埋怨两分俏皮,倒是个有趣的厮。

    “做得很好,你现在在谁手下当值?”

    许是出门办差从未被人夸过,少年竟然怯生生地抬起头来偷瞄了我一眼,模样倒是眉清目秀,脑子也灵光,我胸腔中的那颗爱才之心蠢蠢欲动。

    “回姐的话,的在三少爷手下当差。”

    还是三哥会调教人啊,真是羡慕不来。

    “继续盯着,期待你有更好的表现哦~”

    少年重新弓下去的身子微微一颤,呆呆地应了一声后便跑得没影了。

    “姐,您这是哪一出啊?”

    程目睹了这一切的春杏像只‘呆鹅一样看着我,满脸都是不解。

    “这就叫收买人心。”

    ‘呆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没过几天,少年非常自觉地就到我院里打卡报到来了。也带来了我梦寐以求的好消息。

    “你当真见他进去了?”

    少年坚定地点点头。我口中的那个他没其他人,正是禄哈泰那个二世祖。就在昨天夜里,摸着黑偷偷摸摸地回了他自己的别院,且只身一人,未带一个随从。

    “的直等到早上才见他被那丫鬟送出了门。”

    看来禄哈泰金屋藏娇这事是板上钉钉没跑的了,但仅凭这点还不足以搞臭那只疯狗。

    因为当朝的王公贵族娶妻前在外豢养姬妾就不是什么大事,生下的子嗣在婚后就接进府中的也多了去了,家里的正牌娘子往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奇就奇在‘疯狗竟然把这原连谈资都算不得的寻常事给掩得严严实实的,明这里头肯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