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女儿小果(第2/2页)人生需要经历一次跳槽
乡下因为成绩好被老师捧在手心里,在城里,习不拔尖,总觉得不被老师看重,又因为大多数人家庭条件比自己好,总觉得同都瞧不起她们。各面的因素导致她们成绩直线下滑,我见情况不妙,便把她们从生宿舍接到家里来住,那时候我已经跟前夫离婚了,房间都空着,住着也不成问题。我每天晚上给三个姑娘辅导功课,累得半死,好在她们的成绩都有所上升,对我也是个安慰。可是,我哥哥和我姐姐却不再给她们生活费了,我一个人带着女儿,有离婚时分得的存款,生活还算过得去,可是家里猛不丁添了两口人,平常衣服、鞋子、书包和辅导书都要买三份,经济上开始有些窘迫了。后来,她们成绩稳定了,我向哥哥和姐姐提出,让她们继续住校,他们却死活不同意,要我帮人帮到底,以后每人每月给我付两百块钱做生活费,还她们都是生,用不着买新衣服,穿我剩下的就行。其实,经济面还是事,最关键的是女孩子爱攀比,我侄女和外甥女常常我一碗水没端平,总是偏心对,我女儿也会抱怨,我对她们比对她还上心,天地良心,我对女儿是最看重的,对侄女和外甥女是一视同仁,但是她们都不能理解。”
姚老师起身倒水,果:“姚老师,你太不容易了。”
“还有一件事是我更担心的,”姚老师喝了半杯水后继续:“她们正是青春期,我生怕她们早恋,或是认识社会上的混混,惹出什么祸事来,她们住在我家,我就有监护的责任,出了事,她们的父母肯定会把责任都算在我身上。后来,她们的中考成绩都不怎么理想,我哥哥和姐姐却认为,都是我没有把她们照管好,照时候的成绩,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肯定没问题的,将来也必定是要上清华、北大的。我听着这些逻辑就觉得好笑,他们不仅不检讨自己在孩子成长路上的缺席,还这么指责我,真是让人寒心。其实,她们的成绩是正常水平,只是没有超常发挥而已,这一点,两个女孩子心里是知道的,所以她们倒没有怨恨我。你看,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不清楚的,经过这些事,我和哥哥姐姐的关系大不如前了。所以,兄弟姐妹之间不应该责任不分,义务不分,应该有安距离。”
姚老师:“你的经历正好证明了我一个朋友的话,她是大老师,常常讲理论,她,家族成员之间要有界限,这不是无情无义,恰恰是为了大家更融洽,就像守规矩就意味着不自由,但要是人人都守规矩了,大家就都自由了,节庆时候的踩踏事件就不会发生。”
“是啊,杨,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从姚老师家出来,果陷入了沉思:路千千的理论和姚老师的经历都明,我不能把侄子们带到身边求,这样会有超负荷的担子和无穷尽的付出,最后还可能让哥嫂养成依赖的习惯。可是,再无懈可击的理论都抵不过心里最微妙的情愫。记得上大的时候,班上有人提议要为山区孩子捐款捐物,那时候,我也激情万丈,很慷慨地捐出了一个月的家教工资,给出去的爱心曾让我开怀了半年。有位作家曾,站在那里同情饥寒的人、讨论解决饥寒的法是容易的,但是真要从自己身上扒下一件冬衣给对御寒是难的。难道鱼木溪不是偏远地区?难道侄子们不是需要关怀的孩童?我们常常要像对待亲人那样对待陌生人,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那么反过来,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像对待陌生人那样对待亲人?我们对陌生人施以援助是不要求对回报的,也不管对是怎样的人,有怎样的家庭,只是在那一个情境里,我们觉得应该出手援助。虽然,理智上,我不能作出这样后患无穷的决定,但是,在情感上,我没有办法服自己,因为那些逝去的时光酝酿了愧疚,也酝酿了恩情,每一个温情的场景都是今日甘心付出的伏笔,这正是人的感情最可贵之处。我并不认为姚老师和路千千就是冷血无情,也不认为自己多么高大勇敢,只是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所以造就了不同的心境和选择。
真正的风暴永远只发生在自己心里。
我也不期望将来侄子们业有成后报答我,有了我这个典型例子,我不会让孩子们再重蹈覆辙,我会跟他们,我这样做不是施恩,也不图报,只是尽我所能为他们提供更好的习平台,我不要他们像我一样心事重重地过生活,他们应该过更自由、更轻松的日子,我愿做这个助力的人,并且无怨无悔。
一个人,最难的处境就是摇摆不定的时候,下了决心的果一身轻松,她踩着月光回到宿舍,丈量房间的尺寸,让哥哥赶紧做一个高低床,并盘算着帮嫂子找一份临时工作,将来租房子和她一起照顾侄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