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睚眦必报(第1/1页)重生替嫁小绣娘

    两人离了屋,冯轻将铮拉到一旁,她早有一肚子话要问铮了。

    “相公,娘真的没事?”不是冯轻不信铮,实在是蒋氏早上的昏迷吓着她了,且司大夫都不能肯定蒋氏会没事。

    “娘会没事。”铮的很肯定。

    “可是司大夫——”冯轻不安地搅动着手指,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司大夫的话跟铮,可事关蒋氏的身子,冯轻最终还是开口,“相公抽空还是去司大夫的医馆一趟,司大夫的许多话我也听不懂,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相公不如跟司大夫一起讨论。”

    “就听娘子的。”铮并没反驳她的话,他抬手,揉了一下冯轻不自觉又蹙紧的眉心,:“娘子放心,为夫不会让娘出事的。”

    这话他不是哄冯轻的,蒋氏情况严重他已经探出来了,可他总会想到法子治好蒋氏的,县城大夫不行他就带蒋氏去荆州,荆州不行她再带蒋氏去京都。

    京都有医术高明的大夫,还有皇宫里的御医。

    只是这些话他没告知蒋氏跟冯轻罢了,既然会治好蒋氏,这过程又何必让她们知晓?

    铮如此笃定,这让冯轻一度怀疑司大夫是不是诊错脉了,她:“要不我跟相公一起去问问司大夫吧?”

    不亲耳听着她总放心不下。

    铮摸着她的面颊,“娘子信为夫,司大夫过几日还会过来替娘把脉,到时娘子再问他也不迟。”

    铮这话太温柔,也太有服力,冯轻只好点头。

    有了铮的保证,冯轻到底是放心了,她又想起另一事,“相公,你怎么突然想通了,要我生孩子?”

    也不怪冯轻多想,后世那些电视剧里都是这般演的,父母病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孩子结婚生孩子,不然都会死不瞑目,冯轻觉得相公不会拿孩子来安慰蒋氏,可她又不知铮为何会改变主意。

    “为夫一直在想这个事。”自打上回因为他要吃药的事惹怒了冯轻,回来后铮虽没提,也一直放在心上,他这段时间也专门看了这面的医书,有空又去找了好几个稳婆跟妇科大夫讨教过,得知虽有危险,若是从有孕初期就开始注意,最后危险就好很多。

    铮知道冯轻喜欢孩子,每次自家娘子抱砚的时候,嘴角的笑就没散过,若是他跟娘子有孩子,娘子是不是更高兴?

    铮想起那妇科大夫的,人这命啊,实在是不准的,有人便是生完孩子血崩了,最后还是活了下来,有人便是不生孩子,也总会有这种那种疑难杂症,照样短命。

    铮却不信命,他对生死不看重的时候,他的命尚且都攥在自己手里,如今他有了娘子,还会有孩子,娘也一直在他身后,他自然会与天争。

    “既然娘子喜欢孩子,拿我们便生一个。”铮之所以改变主意,还有另一个缘由,那便是娘子的来历始终让他无法安心,若是有个孩子,那娘子在这里就多一份牵绊,如此,娘子便会舍不得离开他,离开孩子。

    “相公放心,哪怕有了孩子,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冯轻垫着脚,咬了一下铮的下巴,而后环住他的腰,:“等娘好了,我们就生一个。”

    “好。”

    蒋氏还病着,冯轻也没跟铮多呆,她去灶房热了药,待蒋氏喝完药,睡了之后又跟秦淑芬一起准备晚饭。

    而铮则跟冯轻了一声后,出了门。

    蒋氏的病不能拖,铮去了司大夫的医馆。

    路上花了不少时间,等到了医馆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往常早关门的医馆此刻正亮着微弱的灯光。

    医馆门敞开着,铮曲指,敲了敲门。

    司大夫抬头,放下医术,他并不惊讶铮会这么晚过来。

    “等你许久了。”司大夫。

    铮站在门口,沉沉看了司大夫半晌,这才跨进门。

    “今日要多谢司大夫跟我娘子一起去家里。”铮远远站着,视线落在司大夫放置在一旁的医书上。

    上头赫然写着胃心痛三个字。

    瞳仁一缩,铮呼出一口气,语气不如之前那般僵硬,“某过来正是为了我娘的病,司大夫可否如实相告?”

    司大夫斟了一杯茶,朝铮的面前推了推,他捏着眉心,“以公子如今的事,便是不用我细,也是知晓令慈如今的情状。”

    “司大夫过誉,某不过是看了几书,并无多少探脉经验,一切还要仰仗司大夫。”铮端起茶杯,并没喝,他开口:“某有一事不明,还望司大夫能不吝赐教。”

    “公子但无妨。”

    “黄帝内经上有记载,我娘这厥心痛,腹胀胸满,心痛特别厉害,这是胃心痛。治疗应取大都、太白穴。但她的脉不光是细数迟缓,还虚浮无力,偶有不至,这是多点沉疴,不过在我看来,这些都不足以致命,司大夫为何会吓唬我娘子?”蒋氏操劳了几十年,身子自然已经负担到了极致,这胃心痛不过是个引子,若再不注意,以后定是会引起其他不适。

    铮知晓这些病极有可能影响寿数,可谁又得准一定就会?

    闻言,司大夫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解释,“公子,我只是照实罢了,按我曾诊断过的病患来看,老夫人如今这身子十有**会影响寿数,我只是给夫人提了醒。”

    “那司大夫又怎知我娘不是那十之一二?”铮挑眉,“司大夫可曾想过,也许那些病患并不会这般下场,正是因为医者的断言,让病患失了抵抗的能?”

    “你这话何意?”司大夫冷笑一声,“公子这是在怀疑我的医术?”

    铮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缓缓:“司大夫误会了,某一时心急,这才冒犯,还望司大夫莫要与某计较。”

    虽是道歉,可无论从语气还是神色,司大夫都看不出铮的任何歉意,他冷哼一声,“公子这么能耐,想必也是不需要我师傅出手了。”

    猛地抬头,铮咬牙,“司大夫还真是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