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1/1页)藏白首

    萧患生怀里塞了一堆不知都是些什么的吃食,一个个包装的极其美,是萧琼眠吩咐太监给他送来的。

    此时竹屋已经焕然一新,光从内部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摆的桌案和蒲团,画着竹影的屏风,整整摆了快三面的书架,屏风外是主厅,楼上是休息的地。

    萧患生往蒲团上一坐,大概是终于确定自己有自己的窝了,不由得吐出一口浊气。

    之前那个公子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迈进来,生怕自己哪里不合适触了这里的“神圣”,现在在他眼里,萧患生已然成了不可触犯的人物。

    能让魏旻帝亲自派人送点心、派人来修缮房屋的人,能是普通人?一般这种情况,不是心上人就是好兄弟。

    他相信后来那种。

    萧患生招了招手,“来来来,这边来。”

    公子很是眼力见的报上姓名,“生姓李,名双鱼。”

    萧患生念叨了两遍这略显奇怪的名字,又冲他招手,“李公子能否过来一下?”

    李姓双鱼这才颠颠的跑过去,“萧相公有何事?”

    萧患生把他拉到自己身侧,指了指自己正对着的大门,“那是什么?”

    李双鱼看向那扇门,准确的是门外面的西。

    萧患生僵硬的把头转了转,“李公子,你,也思春?”

    其实他想的应该是变态吧。

    李双鱼哭就哭,像是被人戳破了难堪的遮羞布,“萧相公,你能不能装作没看见啊。”

    “呵,呵呵呵呵,”萧患生干巴巴的笑了笑,把手收回来,十分善解人意的弥补刚才的话,“想不到李公子也懂得欣赏美景啊。”

    外面风光正好,残阳似血,竹叶密密麻麻盖住了一大片残阳,断断续续的露出了些朦胧的雾色,如果架着的栏子上没有那一排排的手绢就更好了。

    李双鱼此时大概真的是想以头抢地、哭他个天昏地暗,“萧相公你要相信我!我真不是变态,我就是就是收集,我没啥怪癖,也洁身自好,我也没杀过人,没杀过女人,我做金吾卫这些年攒下来的钱都藏在房梁上,没喝过花酒也没贪过钱”

    他擦了把眼泪,声诺诺道,“我也没有娘子也呜呜呜”

    萧患生赶紧堵住他的嘴,生怕他再下去什么家底都透露给他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变态也洁身自好没杀过人,你赶紧别哭了。”

    李双鱼耸了耸鼻子,揉眼,慢慢道,“嗯。”

    简洁又明了。

    萧患生却忍不住开导他,“这个吧,喜欢一个人你可以直,偷手帕这种事,总归出去不太光吧。”

    “我”李双鱼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最终又闭了回去。

    萧患生斜着看了他一眼,“你不敢?”

    李双鱼瓮声瓮气地一点头,“嗯。”

    “哪家的姑娘?”

    “王家的。”

    萧患生在脑中过了一下朝中王姓大臣,发现又十几位,于是他又想了想,斟酌道,“礼部尚书王士兰家?”

    李双鱼惊叹了,“你怎么知道的?”

    萧患生很正经的回答,“离你最近。”

    “要不你再猜猜是他家的哪位姑娘?”李双鱼揣度着萧患生的脸色话。

    大概男子在姑娘身上最能找到话题,一来二去李双鱼居然不觉得这位萧相公难以相处了。

    “我猜?”萧患生看李双鱼点了点头,便想了想先前看的有关朝中各位大臣的信息,在脑中勾勒了一下王士兰家中姑娘们的性子,又瞥了一眼李双鱼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大概有了个数,“莫不是王三姐王轻舟,抑或是王四姐王俞思?”

    “萧相公怎么觉得是这两位姐其中的一个?”

    萧患生其实看李双鱼听见名字时流露出来的神色已经能知道是哪位了,不过既然他这么问了,他也乐得解释,“王四姐性情温和,待人处事都规规矩矩,平日里出门自然不会单独;王三姐虽然性子温润,却是绵里藏针,话刻薄,做事略有出格之处。能和你的性子合得来的,无非就是这两位。你能偷来这么多姑娘家的帕子,我不觉得你是溜进了人家府里偷摸出来的,那就是在街上了,这么容易被你近身的,想必就是王三姐王轻舟了吧。”

    李双鱼被他中,面红耳赤的杵在原地一个字也不出来,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这人才慢吞吞的出话来,“是不是挺不配的。”

    “”萧患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那王三姐王轻舟是有功夫傍身的,以李双鱼的事能近她的身偷手帕而不被察觉恐怕难,再吃一堑长一智,手帕丢了一次又一次,难道不防着你一点?就这样还能被你得手一次又一次,难道不是郎有情妾有意?

    李双鱼继续絮絮叨叨的开口,“我也知道我配不上她,她肯定看不上我,她眼见那么高,怎么可能肯跟着我受罪”

    何着您是没意识到左金吾卫事实上品阶不低啊。

    萧患生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了,万一他知道了反而被吓跑了呢,“好好好我们先不这个了,换个话题好不好?你先告诉我陛下先前让你查的西是什么结果?”

    话题扯到了正事,李双鱼就靠谱多了。

    “是这样的,刑部尚书顾平韩是丞相提拔上来的,虽然官不大,可是管得多。这顾平韩做事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不留有一丝让人怀疑的地,我们想搞垮他的话,恐怕难。”

    萧患生只觉得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又问,“目前为止,能确定是顾平韩动手的事有哪几件?”

    “不多,但有一件很有可能。”

    萧患生头疼,“哪一件?”

    “他派人刺杀过长公主。”

    萧患生被这个消息一炸,“有证据吗?”

    “证据不,只能证明刺杀长公主的刺客是从大牢里逃出去的,而顾平韩是接手这个刺客的人,也就是,这名刺客进了大牢之后,接触的除了底下的看守,就只有顾平韩了。”

    “还有什么别的吗?”

    “没了,不过丞相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提拔人,顾平韩的事我们见识过了,可当初顾平韩还什么也未曾展现的时候,是什么引起了丞相对他的重视,我觉得这点很可疑,也就是,我猜测两个人并非是完的上下级关系,很有可能是合作。”

    这大概算是一个不太好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