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节 海蛎子味儿(第1/1页)哲学教师混都市

    晚九点。

    清香拉面馆。

    一张角落的桌子。

    叶寒学着张尚松的样子,把一小碗带汤汁的肉片倒进面条里,搅拌了一下,滴两滴米醋,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让人食yù大动。

    两人匀速地吃完大肉面,相视一笑,知道都垫饱了肚子,可以喝酒了。

    叶寒跟张尚松连干了三杯,吃了两口拌菜,看气氛挺融洽,于是开始追问忽雷架的事情。

    张尚松随意地一抹嘴,浑然没有一个处长的模样,卷起来袖子,一番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拿着筷子指点江山。

    “忽雷架是太极拳的一种,我跟你说过了,是技击技巧的一种,虽然脱胎于太极拳,但是别寻蹊径,自成一派。但是要说有多厉害,倒也不见得,主要是看个人的修为吧!李连杰演的那个《太极张三丰》看过吧,他在里面耍的就是忽雷架!我个人还是比较看好截拳道的!你要是学过的话,我一点也不惊奇!问题就出在这里!”

    张尚松说到这里,口渴似的,跟叶寒又干了一杯,两人已经瞬间喝了一瓶啤酒。

    “按照你刚才说的,你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灵感吧!这个就厉害了!”

    叶寒听到紧要处,不由停止了咀嚼,双肘撑在桌上,探身认真倾听。

    “你这叫——顿悟!”

    张尚松啪地把筷子跟讲评书里惊堂木似的一摔:“我说的顿悟不是禅宗里的顿悟,而是武功里的顿悟!”

    “你这个顿悟就有点象当年李景延当时的情景……”

    “李景延是谁?”

    张尚松无奈地白了叶寒一眼:“李景延就是忽雷架的开山鼻祖!他之前学的也是正宗的太极拳,不晓得就怎么一下顿悟了,把一套养生的拳法变成了技击。”

    “虽然你刚才只不过是闪念之间,但是已经毫无疑问地确定了一件事情!你——对于习武这件事,具有极高的天分!”

    叶寒听张尚松一语定乾坤的这句话之后,噗嗤乐了,丝毫不以为意,和张尚松干了一杯酒。

    叶寒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习武这件事会有什么天分,而且他暗自认定了刚才的事情只不过是凑巧而已,说白了,顶多算是熟能生巧。

    另外叶寒学习多年哲学,一直以半个文人自居,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着来,相信智力比武力更有用武之地,武力解决问题只能算是下乘而已,所以即便张尚松说他现在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天才,也引不起叶寒太大的兴趣。

    张尚松见叶寒对这件事情非常不感冒,摇头叹息了好半天,yù言又止。张尚松虽然是特种兵退役,但他知道自己对习武方面只能算平庸而已,贵在他刻苦努力,才能取得别人达不到的高度。

    所以张尚松知道一个人拥有习武的天赋是何等的重要,此刻却见到有人身怀这项天赋却一点也不晓得珍惜,那份惋惜之情简直就难以形容,就好比一个普通老百姓看着腰缠万贯的大款把钞票折飞机一样难过。

    张尚松本想替叶寒介绍一位习武的老师,挖掘一下他的潜能,没想到叶寒这小子不知道好歹,对这份天赋一点也不当回事儿,张尚松只能叹气了。

    两人虽然没达成共识,但是却不耽误喝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乐乎。

    一直以来,叶寒就很喜欢喝酒。

    叶寒很喜欢微醺的时候,那份飘飘yù仙的感觉。

    但是天不遂人愿,当学生的时候穷,当老师的时候为人师表,处处考虑,难以尽兴,而且就算是想喝,兜里的钞票也是一个极大的制约。

    隔三差五的,叶寒和乌石军能小聚一下,喝的不过就是普通白酒而已。

    以叶寒和乌石军的酒量,喝啤酒真是喝不起啊!

    难得今天遇到张尚松这样旗鼓相当的酒友,叶寒索xìng放开了酒量,跟张尚松豪饮起来。

    张尚松为叶寒身怀异禀的事情郁闷一会儿就豁然了,和叶寒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一箱勇闯天涯两人不到半个小时就给消灭掉了,张尚松扬扬手,高声喊了一句:再来一箱天涯。

    惹得刚进拉面馆的几个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叶寒习惯xìng地扫了那几个人一眼,心下立即jǐng觉起来。

    经过长期的锻炼,看人八、九不离十的叶寒一眼就看出了那几个刚进来的人不是普通人。

    那几个人大大咧咧地走向收银台,眉宇之间一股凶悍之气呼之yù出。

    叶寒急忙扬扬下颌,示意张尚松收敛一点。

    “不理他们,咱们喝咱们的!”

    张尚松瞥了一眼那几个人,虽然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说了一句,但是神sè却变得凝重起来。

    叶寒点点头,跟张尚松继续喝酒,但是自从那几个人进来之后,整个拉面馆的气氛忽然之间变得紧张起来,刚才喝酒的兴致一下子淡了不少。

    叶寒的注意力从喝酒转移到了那几个人身上,好奇地低声问张尚松:“能看出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张尚松夹了一粒盐焗花生扔进嘴里嚼着,摇摇头:“虽然看不出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却能看得出他们可不是普通的社会混混!其中有个小子身上有枪,而且都是真刀真枪干过的人!”

    叶寒吐了吐舌头,苦笑着摇摇头,举起酒杯说道:“刚才你说的对,不理他们,咱们喝咱们的!”

    张尚松干了一杯之后,啧啧两声,笑道:“要么……咱们再聊一聊你习武的事情?说真的,你有这样的天赋,我实在是很嫉妒!如果你不好好利用的话,真是暴殄天物了……”

    叶寒笑笑,把心里的想法对张尚松说了一遍。

    张尚松点头道:“你说的也对,用武力解决事情,确实是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有一点你别忘了,习武有的时候可以自保防身的!比方说刚才在酒店里,如果你没有使出忽雷架的话,现在岂不是已经受伤了?”

    叶寒摇头否定:“那只不过是巧合,事情都是有概率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那种情况!第二次不晓得七老八十的时候才遇到,为了这么一个不确定、莫须有的将来,我就去浪费大把的时间习武?不值得!”

    “算了,我说不过你,你们这些大学生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喝酒吧!”

    张尚松苦笑一下,终于放弃了说服叶寒的想法。

    这时候,刚进来的那一伙人里其中有一个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手里的手机大声嚷道:“神马?!你们五六个人被人修理了?!在哪?!显铭大酒店?!草!过去这么半天了才给我打电话,人家早就跑没影了!把酒店的监控要下来!……自己想办法!猪啊?!行了,我们在沙区火车站清香拉面馆!”

    那个人气愤地挂了手机,气呼呼地坐到座位上,骂骂咧咧地说道:“草!有人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动我大雷的小弟!”

    大雷身边的几个人也拍桌子瞪眼睛地询问事情经过。

    大雷仰脖干了一杯酒之后,把酒杯重重地墩在桌上,胸脯起伏不定,眼睛里凶光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