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八章(第1/1页)修仙之玄灵界

    莫鬼鬼再睁开眼时,天刚刚擦亮,身边的灵草沾满了露水,她在这里呆了一夜,身都带着潮气,灵气卸掉后传来一阵凉意。

    吃下湍泷真君的丹药,莫鬼鬼收起蒲团直接去了圆塔内。

    从一层经过昨日已经整理好的玉简,她的视线落在了其中几枚,手指捏着玉简的下方,昨日她将所有的玉简都贴着书架放置,一枚枚玉简中间的间隔有半个指甲左右。

    但这几枚明显的被人动过,不仅没有摆正,间距也不一样。

    手指敲了敲玉简,莫鬼鬼大概想到是谁了,估计除了那位情报长老,没人能随意的进出这里。

    将玉简摆正,莫鬼鬼便继续去整理下一部分。

    无论这位情报长老为什么来这里,对她所整理的东西是否满意,只要掌门及逍遥的长老已经同意,且情报长老并未有所表示,那她就继续呆在这里。

    秘境之内的生活枯燥但却很充实,不过短短几日莫鬼鬼便学到了很多,这是在莫家都得不到的东西。

    这日夜晚,莫鬼鬼躺在房间内,也没有找来什么床,就用了当年莫浩给她的老虎毯,她大多数是在打坐,粗糙一点也无所谓,左右只是偶尔歇一下的地方。

    她的视线盯着的是对面的墙壁,一整块沙石,没有一丝缝隙,面什么都没有总觉得空荡荡的,她看这个地方几天了。

    到底没有忍住,莫鬼鬼起身来到近前,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根铁钉。

    丹火从指间出现,用外焰灼烧着铁钉的尖部,待烧的通红,将火焰收起,拿着铁钉在沙石动手画着。铁钉烧红之后在沙石可以留下黑色的痕迹,如同画笔一样。

    早在第一天阅读玉简的时候,她便想要一张玄灵界的地图。

    不是玉简内那种只能神识查看的,也不是宣纸缩的极小的小地图,而是能让她随意摆弄,进行标记,一目了然的玄灵界地图,于是晚在盯着沙石的时候便起了心思。

    随着她的手在沙石勾画,慢慢将整面墙壁填满。

    第二日一早,莫鬼鬼在最北方填了逍遥二字,完成了整张地图。将所剩无几的铁钉扔掉,墙角的位置已经堆了不少在那,显示着这一晚的成果。

    从储物袋内另拿出一枚铁钉,钉在了南北两域分界的地方。

    她昨日通读玉简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南北两域之间最开始有一条绵延千里的河流经过,后来有异火降世,逐渐将河流晒干,那里就成为了一片峡谷。

    将这段往事记在玉简面,莫鬼鬼将它挂在那儿。

    可据她所知,如今的交界处明明是一片沙漠,临近东域的位置还有一处瀑布,也不知之后怎么变成的这样。

    这么多年,玄灵界各大宗门之间的更迭,各个家族之间的崛起,还有每一个地方地形的变幻,都历经许多年的衍变。莫鬼鬼打算随着阅读,将这些变化都记下来。

    现在的墙壁还只是零星的挂着几枚,但并不妨碍莫鬼鬼的成就感,心满意足的回了圆塔。

    在她离开之后不久,白衣道袍的修士出现在屋子内。

    看着画的仔细的地图,他并未说什么,只拿下玉简看了一遍,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

    “我说,白晓笙,你怎么偷偷摸摸的来人家小姑娘的地方啊?”

    白衣修士听到这个声音并不意外,悠闲的将玉简挂回原位,还小心的调整了角度,显然是知道莫鬼鬼之前发现了什么,“沈老头,我在哪里也轮不到你来管吧?”

    小屋门口,一位灰色道袍的老者抱着一根拐杖,看着白晓笙眼里带着嫌弃,“我就是看不过眼。”

    “你想知道她写了什么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玉简就在这里,我还能阻止你看不成?”这老头一个表情白晓笙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你可得放好了,位置稍稍不对这小姑娘就能发现。”

    “谁说我想看了,”老头脸色微微僵硬,“我就是总听空明说,她有多厉害,想来看看她能摆弄出来什么,”老头想了想,又加一句,“而已!”

    “行行行,我不和你犟。”白晓笙看起来脾气颇好的样子,朝他招了招手,“过来看。”

    沈老头刚开始还有些别扭,但没挡住好奇心,拿下一枚玉简读了起来,见是写的什么地形,无聊的放下,“也没什么啊,你带我来干什么?”

    他转头,可是屋内哪还有白晓笙的身影,“怎么走了?”

    沈老头嘀咕了一句,就要将玉简放回去,随手挂去的时候他猛地想到了白晓笙的话,放回原样?可这不是他摘下来的啊!如何能知道原来怎么摆放的?

    “白晓笙,老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明明是你偷看了人家的玉简,还想嫁祸给我,没门!”

    沈老头不知道玉简之前摆在哪里,干脆直接揣在怀里,冲出去找白晓笙,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气的使劲儿跺了一下手里的拐杖,往他的山头飞去。

    于是等莫鬼鬼晚回来的时候,便发现墙的玉简没了一个。

    这是什么意思?直接告诉她,秘境里还有其他人吗?还是说,想要表达他在关注着这里?或者是她玉简有什么不对,便将它拿走了?

    莫鬼鬼对着漆黑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

    云海历,九百九十年。

    整年份的云海大陆比其他时候都要热闹一些,尤其是到了六月份,正是各大宗门招收弟子的时候。

    六月十八这天,逍遥门外的广场站满了修士,连就近的客栈顶都满是人,目光殷切的看着排队等候评估灵根的长队,眼里的焦急丝毫掩饰不住。

    可就算再盯着,队伍总有测完的一刻,逍遥的前辈收了东西,回到门内,徒留下一众修士。

    “王道友,不如我们先回客栈?”广场的一棵大树下围坐了几位修士,因为日渐西斜,树叶遮挡不住阳光,晒的人心情烦闷,便想先离开。

    “李道友,在这儿等着吧,我心难安啊!”被叫做王道友的修士一身短打,袖子还有没恢复的伤。

    “你家的大儿子,如今怎么样了?”李道友见他面容苦涩,想起了他的情况,也跟着叹了一声,大家都不容易,既然不放心,那就留在这儿吧。

    “虽说没能进去宗门,但如今也是炼气大圆满,要不了一年便能筑基。”王道友面容憔悴,但脸却带着骄傲。

    他的大儿子十年前刚好十三岁,土木双灵根,顶好的天赋,这才大着胆子来逍遥试一试,可谁想到正碰魔修的奸细混在云海大陆,十年前逍遥统共就录取了三十九人,毫无疑问的落榜了。

    老大倔强,不肯做杂役弟子,选择去其他二流宗门的时候又犹犹豫豫的,一来二去就这么耽误下来,只能和他一样做了散修。

    好在老大还算争气,修为也没落下,他这些年拼了命的挣灵石,就为给大儿子拿到一卷功法,不能浪费了这灵根。等将来筑基,甚至结丹,一切都苦尽甘来了。

    许是天都垂怜他们老两口,他们家的小儿子,今年十二岁,当年测出灵根同样是双灵根,心气和他哥哥一样,到了这一年就要过来逍遥,其他哪儿都不去。

    他做父亲的没本事,但也不能托着儿子的后腿,自然要陪着试一试,大不了和他哥哥一样,做散修,以他们兄弟俩的天赋,怎么也不会太差。

    “你家的两个儿子都争气,一次要不是怪那天煞的魔修,怎么也不会只招了那么点人。”李道友顺着话吹捧了一句。

    “这位老哥十年前就来了?”旁边修士听到他们谈话,也插了一嘴。

    “是啊,他两个儿子都是双灵根,一次是陪着大儿子,结果运气不好,碰了魔修捣乱,大陆宗门招收的弟子都不多,更何况是逍遥了。”那位王道友还没说什么,李道友抢先一步说道。

    他家的孩子三灵根,本就没指望能进去做外门弟子,他的目标是之后的杂役弟子考核,提前过来就是为了涨涨见识。

    “就是,我家的孩子今年十五,幸好生辰是九月的,今年还能过来参加招收弟子,不然定是要恨死那魔修!”搭话的修士也是一阵后怕。

    “也不能一竿子打死啊,只有炼尸宗的魔修心怀不轨,其他的魔修也同着云海大陆的修士一同去围剿呢!”离他们不远的一伙修士也走了过来。

    他家的孩子都是今年才来参加入门考核的,前些年魔修奸细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和他们这些小人物无关,关着门过日子,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就是他的心态是这般,说出来的话,未免有些说风凉话的感觉。

    “怎么没关系呢!”王李修士二人还没说什么,最先凑过来的修士插了嘴,“同在一片大陆,我就不信炼尸宗那么大动作,其他宗门能一无所知。”

    “确实,就不说他们扣下的鬼修吧,单论起放在我们云海大陆的奸细就不知凡几,他怎么安排的?”李姓修士也插嘴道。

    “那西南两域沿着海岸线的宗门,狠狠的清洗一遍,查出来将近四成的修士都不对劲,这宗门一下子就垮了,像那樊篱谷,如今谁还敢去那里?”王修士唏嘘的说道。

    “樊篱谷这样的宗门都遭殃,何况是散修,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抓起来审问了。”李修士和他附和道,他们二人都是北域的散修,这几年都不太敢出去,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消息,在这个时候显摆显摆。

    “你说要是没做什么也罢,可那散修是都被卖了,还搁那数钱呢!日后咱们呐,可得长点心眼。”王修士说道激动之处,将修士拉到手肘。

    “何止西南两域啊,东域也受到不小的影响,也就北域有逍遥镇着,他们不敢把手伸过来!”最后凑过来的修士见他们隐隐的将自己排斥在外,也不甘心的插嘴,他就来自东域,知道不少事儿。

    “怎么说?”果然,他这话说完就有人来凑趣儿。

    “东域的蒋家你们知道吗?”最后的修士也不拿乔,直接说道,“他们族长的嫡子,身边跟着一位伴读的修士,是前任管家的儿子,世代都跟着族长一家子混的,谁想到在秘境里出了差错!”

    “难道这修士也被魔修蛊惑?”旁边一位修士忍不住询问。

    “可不是吗?身附了一个元婴期的魔鬼,就等着什么时候咬一口,这幸好啊,发现的早,还没酿成什么大事,可也顺藤摸瓜,找到太一宗修行的几个小修士有问题。”这修士语气抑扬顿挫,倒是个说书的好苗子。

    “我说呢,一次太一宗招收弟子的时候,好像比往年也少了一半,准是被这件事弄怕了。”王修士对一次各大宗门招收弟子之事最清楚,当时还在奇怪太一宗怎么如此谨慎,原来是出了这事儿。

    “这最太平的除了逍遥,便是望山剑宗了,那里面都是剑疯子,没听说有谁出了事儿。”来自东域的修士瞅了瞅太阳,拿出葫芦喝了一口水。

    “我说你们啊,也别在那危言耸听,这不都过去了吗?”一直躲在王李修士二人身后的瘦弱男子此时开了口,“入门考核的日子,咱说点吉利的,不好吗?”

    “对对,刘道友说的是,这些啊,都过去了!”王道友赶紧说道,暗自祈祷自家的小儿子能录,还能帮衬一下他哥哥。

    “也是,那炼尸宗如今都快夷为平地了,宗主长老护法,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侥幸逃出去的弟子也都夹着尾巴做人,咱们不提也罢。”李道友看着旁边修士喝水,自己也觉得有些渴了,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米酒。

    这酒香味一出来,话题顿时又换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哪里的酒香。

    外面聊得热火朝天,逍遥里面也不得闲,招收弟子可是最混乱的时候,务必得保证所有考核弟子的安危,暗卫首领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瓣。

    可偏偏这时候还有人来找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