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想皆不负的辩机(四十三)(第1/1页)快穿:直播进行时

    (四十三)

    于是,在房遗爱想着日久天长的时候,高阳公主则是想着和离。

    昏迷的日子,经历了一生,高阳公主再不像之前那样锋芒毕露傲慢无礼。

    如今的高阳公主蜕变的犹如圆润温和散发着盈盈光泽的上好珍珠,发的让人移不开眼。

    明艳妖冶的色换下,取而代之的是清雅温和,空谷幽兰。

    隐隐的,竟能从高阳公主身上感受到禅意。

    是的,高阳公主是遣散了府中的僧人,但这不意味着她从此之后不再信佛。

    她的辩机要成佛,她信她的佛。

    房遗爱看着远远走来,一身白色暗纹的锦缎襦裙,行走间犹如一朵朵沁人心脾的鲜花盛开。

    若是以前的高阳公主是盛世牡丹,那么如今的她则是沉淀之后的暗夜昙花。

    清幽无双,虽寂静,却让人无法忽略。

    看着这样的高阳公主,房遗爱突然有些心慌,是什么让高阳公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一直以来,他都自恃为最了解高阳公主的人。

    只是这一刻,他突然不敢再这么自信了。

    房遗爱的心慌慌的,失手打翻了石桌上的杯盏。

    一股不详的预感逐渐在心中发酵。

    走的近了,房遗爱才看清楚高阳公主锦缎襦裙上的绣花。

    梵,佛经。

    还是辩机吗?

    房遗爱的心酸酸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恐惧。

    这样的高阳公主就好似已经彻彻底底的与世隔绝,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好像从高阳公主从昏迷中醒来,他就没有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了。

    高阳公主鬓角位置点着一朵优昙花,他知道那是在遮挡被辩机掐出的疤痕。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高阳公主并没有用任何祛疤的药,就这样让指甲掐出的伤成为了她的一个标志。

    《法华经·便品》云:“如是妙法,诸佛如来,时乃之,如优昙钵华,时一现耳。”

    优昙花乃是佛教的四圣花之一。

    佛……

    又是佛……

    房遗爱觉得他这一生可能是要彻彻底底跟佛门杠上了。

    房遗爱在打量高阳公主的时候,高阳公主何尝不是在观察房遗爱呢。

    她清楚,与房遗爱和离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就是父皇那里,都不是好交代的。

    和离之后,外人还指不定如何编排她和驸马。

    可是,不和离又能如何呢?

    莫名的,高阳公主有些心虚。

    好像两世,房遗爱都没有丝毫对不住她。

    “驸马,你好像白了……”

    呵呵哒,高阳公主表示,这么没水平的开场白一定不是她的。

    做夫妻做到她和驸马这个份儿上,也实在没谁了。

    没话找话,最尴尬。

    房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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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房遗爱根没有想到的话,以往公主根不会关注这些啊。

    新婚之际,他为了引起公主殿下的注意,还曾幼稚的把所有鲜艳的颜色堆在了身上。

    但高阳公主不怒不惊,依旧坦然自若,面不改色。

    怎么办,有些受宠若惊啊。

    (≧v≦)

    房遗爱傻呵呵的笑了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憨的回答道“是吗,以后会更白的……”

    高阳公主嘴角抽搐,原来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她的驸马好像傻了,会不会是那天被揍傻的。

    呃,要不要缓缓再和离的事情呢?

    万一驸马承受不住打击彻底疯了该怎么办。

    “公主,坐。”

    房遗爱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茶水烫的通红的手。

    这是公主第一次来看他呢。

    高阳公主讪讪的笑了笑,坐在了房遗爱对面。

    心虚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怎么办。

    抛却偏见,高阳公主发现其实房遗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一无是处。

    他是没有斐然采,亦没有风流自成。

    但是他的耿直,坦率,恰巧在某些时候是最重要的。

    一直以来,她都在嫌弃着他的粗鲁他的直接,殊不知这是她的偏见。

    她把对父皇不顾她意愿赐婚的怨气都堆积在了房遗爱身上。

    她无法反抗父皇,所以才仗着公主的身份和房遗爱的千依百顺万般折腾。

    认真想想,房遗爱何其无辜。

    她的冷漠,她肆无忌惮的表达对别的男人的兴趣,房遗爱都照单收。

    想,高阳公主都觉得自己不是个西。

    果然,人就得没心没肺糊涂着过,一反省,就容易自我厌弃。

    圣人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怎么办,她有点儿不认同圣人的观点了。

    十几年第一次反省就这么糟心,要是日日反省,她怕是真没活下去的勇气了。

    一个字,真渣啊……

    “驸马,你身体好些了没?”

    痊愈了的话,承受力也能强大些,不至于被她和离的话吓吐血。

    “好了好了。”

    为表强壮,房遗爱还啪啪啪拍了几下胸口。

    高阳公主满头黑线,怎么来觉得房遗爱像个智障了。

    不对,跟假辩机犯傻犯蠢的样子有些相似,这算不算是传中的夫妻相。

    这个时候的高阳公主还不知道“一入腐门深似海,腐眼看人基”这句高大上的话。

    “驸马,宫有件事情与你商议。”

    思前想后,高阳公主还是觉得采取迂回路线,曲线救国。

    “驸马,宫有意为你纳一门平妻,不知你可有中意人选?”

    以防和离之后房遗爱孤寡一生,她还是提前尽一下妻子的责任吧。

    房遗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难道高阳公主之前那两句罕见的关心都是为了这件事情做铺垫吗?

    若他想纳妾,娶平妻何至于等到今日。

    高阳,你怎能狠心果断至此呢。

    “公主,微臣从不愿享齐人之福。”

    自从大婚,高阳公主就在有意无意的把她陪嫁的侍女赐予她为妾。

    一次两次,他拒绝的同时又深感疲惫。

    他知道,高阳公主看不上她,不愿意他碰她。

    世人都想身边美人环绕,可是,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她。

    “公主,微臣既然娶了公主为妻,那么一生都会追随左右,永不背弃。”

    “公主,这些事情以后还是休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