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探心池(4)(第1/1页)攻离
攻离看着院中已经消失无的紫色,瞬间跌坐在地,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
她坐在院落中间,看着半开的院门,门外还有一道道在不断加深的轨迹。
而在攻离眼中,那些形形色色的身影却来淡,来快,来亮,然后整个青要山也跟着一起变的来淡,来亮。
直到,世间又再次变成了耀眼的白色,只留攻离一人跌坐在苍白的虚无中央。
“嗡——”
那刺耳的嗡嗡声再次响起。
……
“杀呀!”
“铲除邹氏逆贼!”
“冲!!”
此时,攻离站在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地,天色昏暗,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各大氏族的义士。
在她还没有晃过神来之时,突然从后面冲上来一个人,把攻离撞了一个趔趄。
紧接着那人还补了一句:“干嘛呢?抽出你的兵器上啊!邹氏逆贼就在眼前,这就是你为民除害的机会!”
然后就喊着“杀啊!”冲进了人群之中。
攻离稳了稳身形,这才看清了周遭的局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所在之处,应该就是邹氏的老巢——倚帝山。
她身边的义士穿着白色、黑色的衣袍,应该是休与山祁氏、灌题山荀氏的义士们。而那些与他们缠斗在一起的红衣人,应该就是倚帝山的邹氏逆贼了。
攻离看了看腰间,不知何时,鸳鸯钺竟然回到了身边。
她忙将其抽出,在手中旋转几周。
“刬恶锄奸,惩恶扬善,为民除害!你们平日作恶多端,今日就让我来教训一下你们!”
攻离心里这样想着,便也冲向了厮斗在一起的人群。
她在红衣人之间翻转腾挪,凡紫色钺气所到之处,纷纷溅出滴滴鲜血,浸入红衣又消失不见。
攻离行动之迅猛,在红衣人还没有看清来人之前,就已经被攻离绕到身后抹了脖子。
其中一邹氏逆贼,踉踉跄跄的捂着脖子冲着同伴喊道“心……心那紫袍人……”
随即倒地。
他的同伴回头张望,:“你什么?什么紫袍人?在哪儿?”
话音未落,他便看到身前晃过一道紫色的虚影,瞬觉脖颈一凉。
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感到手中传来了温热黏腻的触感,他将手抬到眼前,满是鲜血。
而攻离此时又闪身回到了他跟前,冲着那人轻勾左唇,淡淡了一句。
“我在这。”
那人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用沾满鲜血的手颤颤巍巍的指向攻离,嘴唇哆哆嗦嗦的想要什么,但却无法发出声音。
攻离仔细盯着他的嘴,那人好像在:“紫袍……离鬽(ie)……”
这是何意?攻离不知。
她也不愿再与这个将死之人过多纠缠,转身又投入了厮斗之中。
兵器的碰撞声,伤者的呻吟声,义士的鼓舞声,交织重叠在一起,震彻整个倚帝山。
这场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几大氏族仿佛整整激战了一夜。
因攻离是近战搏斗,纵使她的身形再灵活,也难免受伤挂,但这略带兴奋感的疼痛却让她更加有搏斗的激情。
直到战场中最后一个红衣逆贼在攻离的钺前倒下,她这才用手背抹去顺着脸颊留下的血滴。
她看了看手中的鸳鸯钺,刃上满是红色,她漫不经心的又将双钺在手中旋转了起来。
那旋转的双钺如同两台锋利的绞肉机,寒气逼人。待旋转停止,钺上的血迹早已经被甩的干干净净。
攻离再次将双钺插回腰间,转身潇洒离场。
就在她即将走出倚帝山之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阵阵欢呼声。
“今夜我们大败倚帝山邹氏!为民除害了!”
“你们看到了吗!那位紫袍义士今夜真是太英勇了!”
“是啊!凡紫袍所到之处,血流不止,红衣凋落!”
“不知她是何神圣,如此厉害,真想拜她为师!”
“不定,她真是邹氏余孽口中所的‘紫袍离鬽呢!哈哈哈。”
“那是何物?”
“离鬽,是二十四鬼之一,据传,它是古器所变幻成的怪,会在夜里吸人的鲜血!”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吓破那帮贼人的胆,让他们不敢在祸乱世间!”
“对!大战告捷,我们去好好喝一杯!敬离鬽!”
“走!敬离鬽!”
攻离听完他们的对话,不由的勾唇轻笑,抬手将紫色兜帽带到头上,迈步走出了倚帝山门。
就在她迈出山门的那一瞬,世间又变成了一片寂静的白色。
“嗡——”
那嗡嗡声再次响起,攻离脚下一空,坠了下去。
……
“呼——”
攻离再次睁眼,长舒一口气。
她发现自己身边还是一团迷雾,但腿部传来的阵阵凉意让她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探心池中。
她自认为幻境已经结束,便起身离开了清凉的池水,发现那白耳猿猴正站在池边等着她。
白耳猿见她出来了,转身将她往石堆后面引去。
攻离默默跟在白耳猿身后走着,然而脑海里却还在浮现着刚刚自己在幻境中经历的几个场景,那感受是如此真实,一时想痴了,都忘了看脚下的路。
当她猛地撞上台阶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房屋前。
这房屋部由阴沉木打造,比教山其他房屋高大不少,也肃穆不少。站在这房屋面前,给人一种没由来的压力,都不敢高声讲话,而在屋门的正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白猿堂。
攻离脚步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站在门口的白耳猿,白耳猿点点头,径直走进了屋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也抬脚走上了台阶,一步、两步、三步……整整十八节。
当她走到门口时,白耳猿已经不见了身影,她便自顾进入了堂内。
这白猿堂从外面看起来就是一间不大不的厅堂,但当攻离走进来却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堂内光线昏暗,让人看不真切,从门的两边起,摆放着两排油灯,每三尺一盏,绵延向前,由光影铺设了一条径,不知通往何处。
攻离就这样沿着油灯走着,蜿蜿蜒蜒,这条路的长度远远超过了这间屋子能容纳的长度。但所幸,这油灯之上都带有灯罩,不然,攻离怕是无法走过这条路了。
“这难道……也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