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垂垂老矣(第1/1页)闲妻不下堂
闲妻不下堂正卷157垂垂老矣她也搬了张凳子过去,这太阳不能再晒了。
她想问问他县城那边的事情,她只去过一回,感觉还是很陌生。
但阮牛不一样,他已经在那边住了很长一段日子了。
阮纪还是黏着她,也跟着搬了张凳子过来坐。
见阮满对县城的事情感兴趣,阮牛便滔滔不绝地着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事情。
阮霞和阮吉也都被阮牛的话给吸引了过来。
连阮老婆子也都安静下来,竖起了耳朵在听。
还是头一回有这么多人认真地听他话,阮牛来劲。
“吃饭了。”阮三娘子做好了饭,便大声喊了一句。
“我去准备开饭。”阮满偷偷松了一口气,连忙打断了阮牛的话。
他这是夸张,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
她尚且能够分辨得出真假,可阮霞和阮老婆子她们估计当真了。
阮满不在,阮牛也没好意思再下去了。
阮霞心里有些遗憾,她还想再听听呢,听听县城里的事情。
但她不好意思让阮牛继续下去,该准备吃饭了。
阮三娘子用剩下的猪油渣和半肥瘦的猪肉剁了菜干来炖,菜干和猪肉都炖软了炖烂了,适合老人家和孩子吃。
饭上面放满了腊肉来蒸,虽然这腊肉都快要比纸还薄,可这饭还是很香很香。
饭好了之后,这腊肉都被夹了出来,阮三娘子用腊肉炒了菜心,然后又炒了个芥菜头。
饭做得有点烂,阮老婆子喜欢吃软烂的饭菜,这顿饭倒是合她的意,竟没有挑三拣四。
虽然耳根清净了,但阮满却是没有什么胃口,有点勉为其难的凑合了一顿。
吃完了饭,阮三娘子又摘了些菜心和大芥菜给阮牛,让他带回去吃。
他家里可没人种菜,就阮牛买了点米回来,阮大牛还打算蹭吃蹭喝的。
阮牛跟着屠广荣,别的没怎么长进,最多识了点字,但这厨艺倒是长进了不少。
他是想做饭,可阮大牛一天到晚的不着家,他一个人都不大想动。
阮牛拒绝不了阮三娘子的好意,便拿着菜走了。
阮满独自追上了阮牛,“阮牛,可算是追上你了,我想和你件事。
你能帮我打听打听县城那边有没有人想卖铺子吗?”
“你想买铺子?”阮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阮满。
“不是我,可能吗?是我老板,他让我问的。”阮满连忙摆手。
“那我留意一下,我让屠公子也留意一下。”阮牛合上了嘴巴,也是,怎么可能是阮满要买。
“也行。”阮满点了点头,屠广荣认识的人肯定比阮牛多。
只是她都没机会和屠广荣这事,屠广荣回来之后只是和她远远的打过一个招呼而已。
她存了点钱,也大概了解过县城那边铺子的行情,可比镇子上的贵多了。
但她也不急着买,让阮牛和屠广荣他们先打听打听,到时候不定就够钱买了。
那点钱拿来买镇子上的铺子好像有点浪费,她总不能再单独开一家铺子来卖汤料。
这事她也是想了很久,最后才决定去县城开汤料铺子。
最好是能够住人的铺子,那样子的话她也可以不用操心阮纪到时候去县城念书没地住的事情了。
阮满和阮牛了一下自己的要求,这要求不是一般的低。
着着,阮满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都怪陆远峰,要是他在的话,她就不用操心这样的事了。
“这事我不着急,有就考虑一下,没有就算了。”阮满讪讪地道。
“你着什么急,了?要急也是你老板要急啊。”阮牛不明所以。
“呵呵,我怕他我没干活。”阮满眼珠子一转,心虚地解释了一句。
“也是,还是屠公子心肠好,连一句狠话都没过。”阮牛骄傲地。
但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你老板也不错,就是急性子而已。”
阮满笑了笑,没话,陆远峰那人急只会他自己的事情,别人的事情可没怎么放心上。
要不然也不会直接把医馆的那点钱都拿走了。
还好这镇上也不会有什么突然的情况需要用钱,不然的话这医馆都不知道能不能经营得下去。
阮大宝过来找阮牛,阮满见了和阮牛找了个招呼便转身就离开。
“她这是什么意思?”阮大宝不满地问阮牛。
“她就帮忙拿点西。”阮牛笑呵呵地道。
“她给的?”阮大宝看着阮牛手里的大芥菜和菜心,狐疑地问。
“阮三娘子给的,我也给她家送了条腊肉。”阮牛连忙解释。
“你们两家都开始走亲戚了?”阮大宝酸溜溜地。
“没有,没有。”阮牛连忙摆手,“我先进屋放好这些菜。”
阮满见了阮大宝就转身走,而阮大娘子见了阮满也是转身就走。
阮满都懒得追上去打招呼,不见就不见吧。
阮老婆子在他们家里,阮大娘子都不过来串门了。
他们养着阮老婆子,其他人可就得出三斤大米。
阮满也只知道这么多,至于有没有短斤缺两的就不知道了。
在阮老婆子和阮大娘子之间,阮满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虽然选择权并不在她手里。
这一年阮丫玲可没回来看望阮老婆子,阮老婆子仍是习惯去村头那棵大树下的石头上坐着。
大年初二也是村子里少有的热闹的日子,只是这份热闹与她无关,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偶尔有人和她打个招呼,她也看不到对是谁,猜也猜不到。
眼睛好的时候躲在家里面不出去见人,如今眼睛瞎了倒是天天出来晃荡。
阮老婆子感觉到身上的暖意渐渐散去了,悠悠长叹。
阮满出来找阮老婆子的时候,她脸上是最正常不过的神态,满头白发,垂垂老矣。
但阮满却是宁愿看到阮老婆子哼哼唧唧的样子,那样的话,她心里没那么难受。
“阿嫲,回家吃饭了。”阮满轻声道,语气也不知不觉软了下来,还多了几分耐心。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喊她“阿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