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声名狼藉的青春(第1/2页)心中那只沉睡的夏蝉
地平线最后一抹残留的胭脂被黑袍女子缓缓地擦去了,深歌穿着景音弦宽大的T恤从浴室里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冒着水的热气,晶亮的水顺着柔软的发丝,滴答滴答的往地面淌,亮堂的灯光照的她身通体雪白,脸上还未褪去的潮红更是增添了少女的韵味与成熟。景音弦从厨房端出煮好的西红柿鸡蛋面,“深歌,快来吃面。”
他侧头看见深歌犹如莲花出浴的样子,白润的脸上飘来一丝绯红的云朵,脸的周围冒着丝丝的热气:“你这个样子……”
深歌歪着头,一脸好意提醒的样子:“你的手这么端着,不烫吗?”
景音弦反映过来,手已烫的绯红,“天哪,好烫啊。”他赶紧把面碗“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双手不停的在空中甩动,来摆脱痛感,“我刚刚怎么没有知觉。”
“因为你傻呗。”深歌走近他,用她凉凉的手握住那双烫烫的手,“是不是舒服多了”
“手是好多了,可是”可是我的身体竟然热乎乎的,他在心里默默地道。
她盈盈地笑着:“可是什么?”
“明明你都洗了澡,为什么手还这么凉。”
“不知道,从到大就这样,中医体质虚寒。”
“那吃什么可以调理?”
“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就忽悠我。”景音弦牵着深歌坐下,“快吃吧,不然都糊一团了。”
“好。”深歌挑起面,“这个房子是你多久租的,我都不知道。”
“上次我们吵架后,我租的。”
“这样啊。”深歌鼻子一酸。
深歌眼里涌起泪光:“上次你去参加国英语演讲竞赛,我还跟你吵了一架,不知道有没有影响你发挥,事后也没有跟你联系,今天你从上海回来,还不顾一切的来救我,谢谢你。”
“呐,来呢,我也没怪你。”景音弦顿了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还有啊,别多想,我相信你,并会一直一直保护你。”他细心地为深歌拂开额前的头发。
深歌嘴里包着面,腮帮子鼓鼓的,她迫不及待地:“音弦,你真好。”她又急急的吞下面,“只有你不会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我懂你。”
深歌感动的几乎落泪,但她不允许自己哭,她只会一个人在角落里哭。
急促的电话声打破了深歌的悲伤,她接起电话,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哽咽,“喂,哪位?”
“深歌,我是你的直播运营专员,从今天开始,停止直播,这月所有直播收入会如期打在你的卡上。”
“嗯。”
“深歌,好好生活。”完便挂了电话。
这是直播运营专员第一次打电话给深歌,之前有事都是聊微信解决。她觉得有些讽刺。
“仅仅一天而已,他(她)们都知道了,我是不是被骂死了。”她怅然若失的躺在沙发上,“音弦,都活着才有希望,可是我看不到一点点的希望。”
“别瞎想,我会一直陪着你。”他大胆的,心翼翼的把她拥入怀中,纯情的景音弦身体开始微微发烫。暧昧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此时此刻,华灯初上,樟城最火的酒吧已是人声鼎沸,音乐震耳欲聋,陆潇身穿便装头戴黑色鸭舌帽与电视台实习记者关兔密会。
陆潇喝了一口烈酒,“今天谢谢你。”
“你什么,我听不见。”关兔扯着嗓子喊。
他开心的笑着:“我今天谢谢你,关大记者。”
关兔玩弄着酒杯,“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咖啡厅怎么样?”
“不去,我就喜欢这种热闹的地。”陆潇执拗的回答着。
“好吧,可是话好费劲。”关兔看着他眼睛骨碌碌地乱转着,眼光时不时停留在美女的挺拔的胸部上,“喂,你为什么那么针对深歌。”她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顺带问出自己的疑虑。
“因为她是主播。”陆潇愤愤的道。
关兔撇撇嘴:“但是她又没招惹你,你这么整她,有失男子风度。”
“反正我就是讨厌主播。”
“理由。”
“没有理由。”
“我不信,你是不是被主播骗过,所以才这么痛恨。”
陆潇皱皱眉:“别胡乱猜测。”
关兔叉着腰:“我这不是发挥记者八卦的神嘛。”
“我可不想被你八卦。”陆潇满脸写着不满。
“那好吧,可是你答应我的事情可要做到。”
“没问题。”语落,他便一口烈酒入喉。
深夜,深歌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她摸索着起来,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轻手轻脚的避开睡在地板上的景音弦,来到客厅。她蜷缩在沙发上,鼓起勇气点开微博,“大生主播害死玩家”的标题映入眼帘,点击率是热搜榜的前十。
深歌点开几万条的评论,所谓义愤填膺的友们各自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甲:“现在的主播害死人,人人都想出名当红,这下好了吧,真出名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乙:“主播跟络乞丐没什么两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男人宁愿吃泡面也要刷礼物,充大哥。”
丙:“这个女主播是我们校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嘿嘿。”
丁:“逝者已逝,安息。我个人觉得这男的也是无语,把自己给作死了,其实我觉得这女主播挺倒霉的。还有就是死者的家庭真的可怜,死者的女儿跟女主播年纪相仿,这就让人很恶心了,好歹看上一个年纪大点的女主播吧。”
她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之间,手机从颤抖的右手滑落到柔软的沙发。
深歌的胸口起伏着,呼吸急促起来,身像灌了气似的难受起来,泪水连串的滚了出来。她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我只是因为没钱,才稀里糊涂的做上直播,从来没想到,会变成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什么狗屁三,我不承认。他不是我害死的,怎么会是我害死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深歌痛苦的在心里叫嚣着。
深歌擦干眼泪和鼻涕,拨通了一个法国号码:“爸爸,我想来法国。”
“深歌,好端端的你来法国干什么,再了,你不是才大一?”深离语气不满道:“你要是来了,老子这里很麻烦的。”
深歌把声音压的低低的:“我就是想来法国。”
“你这是什么狗屁话。”
此时,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亲爱的,厕所的马桶坏掉了。”
深离语气缓和了一下:“深歌,爸爸没有钱,你不是自己有工作吗?总不能你没钱就来法国吧。”
深歌冷笑一声:“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有钱养女人,没钱养女儿。呵呵我真替妈不值。”
没等深离话,深歌就恨恨地挂掉了电话。她以前一度天真的认为,爸爸妈妈的爱情足够与世俗的爱情抗衡,但现在,她知道她错了,而且错的天真,错的离谱。
景音弦睁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知道她在哭,而且哭的很伤心。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陪她一起哭。他知道,她从来不肯在人前落泪,他也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维护着她脆弱的自尊。
破晓,灰色的云朵慢慢的变成了乳白色,橙色的霞光穿透云层,带来人间第一缕光亮。
景音弦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从屋里出来:“你怎么在沙发上。”
“你醒了啦。”深歌扯出一副难看的笑容,“我想看看日出。”
景音弦无奈的叹口气:“看日出,不是山上更合适吗?”
“没办法啦,只能将就了。”深歌的脸隐匿在浅浅的霞光里,俨然一副初恋少女的模样,憔悴的脸色更是增添了几分忧伤,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心疼与向往。
“如果我只是人间一缕不知悲喜的霞光多好,存在的使命,只为天空增添一抹亮色。”深歌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今天,我带你去樟城最繁华的地段转转。”景音弦站立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穿着球鞋,细碎的刘海在额前轻轻的荡漾。
“你不上课了?”
“请假呗。”
“其实你没必要为了安慰我,就耽误自己的业。”深歌从沙发上起来,舒缓着筋骨,“况且眼看就要考英语六级了。”
“怎么能是耽误呢。这叫劳逸结合,叫适当的放松,再,我老早就想去玩,奈何没机会。”
“什么没机会,昨天才从上海里回来。”深歌声的嘀咕道。
景音弦倚在门把手:“你什么?”
深歌装作一脸没事的笑着:“你真的不用管我,我可以的。你就安心去上课。”
“你就听我的,我去给你买早餐。”
“真的,我没那么脆弱。”只见景音弦“咚咚”的下楼,并不理会她的执拗。
深歌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浮出感动的笑容,唇瓣轻轻的绽开:“好。”好似是对自己,又好似对景音弦。
深歌站在几近透明的窗前,树叶上饱满的露珠荡漾着天空旧信纸忧伤的颜色,她回忆起与景音弦的初初相遇,简直是惊心动魄。高一暑假,深歌的舅妈生完孩子在医院没人照顾,她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赶轻轨去医院。冒冒失失的她把轻轨卡给弄丢了,补办又要花钱,她心疼那几块钱,便选定景音弦帅哥这个目标,窃喜又惊慌的站在他的身后。景音弦把票插进入口,两扇叶子便开了。深歌激动的冲出去,奈何用力过猛,两人摔了一个狗吃屎。深歌趴在他结实的背部,传来的体温让她红了耳根。她在心里喊道:“完蛋了。”
“你趴够了没有。”
深歌赶忙起身,扶起他:“对不起,我给你赔罪。”
景音弦想发火,但看清深歌那张冰清玉洁又熟悉的脸,怒气消失了。呆呆的了一句:“没事。”
原来是她啊。他认识她,可他从来不敢接近她,尽管高中时期他已是众多女孩心中的男神,但他见到深歌时,依然大脑空白,紧张到语无伦次。
“你真是宽宏大量的好人,既然你不怪我,那我就先走了。”深歌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我们有缘再见。”完赶紧溜之大吉,生怕对回过神,找她麻烦。
后来在校相遇,深歌才知原来是校友。
景音弦知道深歌家道中落,才鼓起勇气慢慢的接近深歌。
景音弦买完早餐回来,看见深歌在窗前出神:“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深歌回过神来:“我在想,当初我为了逃票,害的你摔倒,你当了人肉垫背。”
“还好我当了人肉垫背,可不能让你摔伤了。”
“你的心可真大。”
深歌接过早餐,她看着自己最喜欢喝的紫薯燕麦粥一点都没有胃口,但她又不想拂了景音弦的好意,便喝了起来。
“我想搬出寝室。”深歌看着景音弦稚嫩的少年脸。
“好啊,这样你就不用去面对那些讨厌的人了。”
“那你也帮忙留意一下出租信息。”
“其实你可以在这里住下啊。”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回寝室住就好了。”
“不行,这是你租的。我可不能占这个便宜。”
“怎么会呢。我愿意给你住。”
“不行。”
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可自己又不出口,是为了她租的房子。
当深歌踏进校园的时候,如她预料的一样,所有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她甚至不敢再抬头看校的一草一木。
昔日的同班好友,柴看见深歌来了校,兴奋的不得了。转身就通报了班。大家纷纷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何晓云停下笔:“沈初夏没来,她到来了。”
柴:“不定是来退的。”
何晓云:“我不觉得,她一直那么努力的读书,不会退的。”
深歌的室友白灵插进嘴来:“这直播她可算不做了,天天在寝室里播,烦都烦死了。”
柴:“这也怪不得她,她总的挣钱活下去吧。”
白灵拿着一书当扇子:“那她可以做别的呀,每次看见她直播那做作,那讨好的样子,就令人恶心,声音发嗲的叫着大哥。真令人作呕。私下还要跟那些男人搞暧昧。长着一副清纯的样子,干着令人恶心的事。”
何晓云:“这些都是其次,最令人兴奋的新闻,还是深歌与沈初夏她爸爸的故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柴:“沈初夏肯定伤心死了,自己的老爸办信用卡都要刷礼物,每月还要给家里打生活费,这下欠下的钱,还得沈初夏的妈妈来还。”
何晓云疑虑:“你怎么知道人家办信用卡都要刷。”
柴:“没看地新闻的跟踪报道吗?”
何晓云:“还真没看。沈初夏,肯定恨死深歌了。”
柴结束了对话,只身出了教室,拨打了陆潇的号码。
此刻的深歌与景音弦到了办公室。
辅导员坐在黑色皮椅上,满脸不满道:“我要是不给你打那么多未接电话,你是不是不准备来校了。”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出了事,我这个辅导员可担不起责任。假也不请,还玩消失。”江河心里很是窝火。
“让您费心了,我今天来,是想申请校外住宿。”
“让父母签字即可。”
“江老师,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征得家长的同意。”
江河一下子沉默了,左手摩擦着腊黄的脸颊:“这样吧,你写好申请后,托个亲戚签个字。”
“好。”
“申请书里必须写明,校外发生一切意外事故,与校无关。”
“没问题。”
此时景音弦的辅导员莫雪身着碎花裙款款走进了办公室,今日她依旧打扮的花枝招展。
莫雪一脸疑惑:“景音弦,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杵在办公室。”
“我陪同来办事。”景音弦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哦不错嘛。”莫雪意味深长地笑着,“好子,我看好你。”
景音弦不好意思的笑笑。
江河厌恶地撇开眼睛:“没个正经。”
出了办公室,深歌吐了一口气,走廊传来不怀好意的声音:“那不是害死别人爸爸的深歌吗?”
“你们的嘴就不能消停吗?”景音弦冲她们吼道。
杨妮妮趾高气昂的:“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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