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二(第2/3页)儿科手札
韵眼神迷茫的轻蹲在湖边,双手放放入湖中细细搓洗着,其实手真的很干净,依韵杀人,极少沾到血迹,依韵的剑,就杀人不沾血。生存,**,认同,在三者之间挣扎不休……生存?
我似乎只剩下这一个理由,不,我有**的,我希望自己一直活的很好,这身就是最奢侈的**,认同,我需要吗?我真的忘记了……只是,我为何要得到认同?没有人告诉我,也没有人能告诉我,因为,我是依韵……
---虽然在常人眼里,依韵现在很像个白痴……尽管江湖中,恐怕没有多少人会认为依韵是个白痴……
很多年前,我就是这样过的,很多年后的今天,我又这么过了。其实又有谁明白,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很少不是一个人的,只是,别人知道与否,就不重要。
其实沉默,并非因为我不喜欢话,只是因为我不愿意话。
有太多西,无法以言语去表达清楚,既然如此,何必开口去?倘若不别人也明白,又何须多?
其实这念头很消极,我知道。因为很多时候,倘若出来,是能争取到不少认同的。不过,那只是一时的,别人不是真的明白,暂时的认同,只是因为被你的言语一时服和左右而已。
在我看来,那根没有意义,倘若我自己存在着就是一种永恒,那么我的实力,同样伴随是真实属于我的永恒。我喜欢夕阳的余辉,但它不会因为我的喜欢,一直存在于我的眼前,但这不影响我对它的喜欢。
完美,是可以去努力追逐的,但不可以奢望拥有。美丽,可以去喜欢,但是不可以因此认定它是永恒。
我没有时间花费在不断争取认同,让很多事物在这种争取下停留在我身边,执着的刻意追求,逃避的满不在乎,在我看来,都是错……
所以我让自己,轻易忘记,也轻易可以记起。依韵抬头望了眼天色,喃喃道“该回去了,血心,该发作了。”该记起时,我不会忘记……
---喜儿眼神从冰冷转入迷离,“呵呵呵呵……师尊……很多年前,你曾不顾我死活的击我一掌……那时候,我是一点不记恨你的,因为师尊,你的脾气,就是那般暴烈……弟子理解的。”
天山童姥脸色呈现紫红色,半点声音也无法发出。喜儿脚步轻浮的在密室晃动,含笑轻声道“呵呵呵呵……可是,师尊……你怎可因为莫的话便这么对我呢?弟子那时候,对师尊从无二心的……心下多么感激师尊对乐儿,容儿她们的照顾……”
---紫衫是我依韵的女人,江湖尽知,那不仅是一个名分问题,她的存在,有值得我认同的必然性。
---紫衫出乎意料的开口道“妖瞳,你错了。如果依韵接受你,那么他就不是依韵了,如果我接受,那么我也不是能一直在依韵身边停留的紫衫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妖瞳完懂得,只是,当真正面对原认为必定成功的冀望,却以失败告终的时候,其中痛苦的感受,终究是无法忽视的。
---是自家人,很多的明争暗斗,根就无必要。跟随而至的影响,连带跟自由帮有较亲密关系的自由派系,以及非自由帮紫宵剑派成员之间互相碰面,也变的少有冲突发生。有时候,整体的认同感,只需要一个,简单的谎言……
---如是我闻,爱是恨的来处,胡汉不归路,一个输,一个哭。宁愿你恨的糊涂,中了爱的迷毒,一面满足,一面残酷……
---我没有时间,花费在别的事物上。
---江湖为之这则公告惊讶无比,至今为止,剑是第一趟以掌门人身份对江湖发布公告,却是为依韵之故。依韵心潮微微起伏,心下明白剑所指,比之几年前,试图对剑施展的算计,现在的自己,才算真正站上跟剑同等高度。
江湖,人太多了,过去以为能对神州帮造成损失的手段,在眼下自己看起来,就觉得无聊,倘若敌对势力日后打击自己,伤不了自己的根,紫宵幻盟内根不在乎死那么点人。完可看做是一场闹剧而已,掌握着门派势力的人,手下有死不尽的人。闹剧和战斗的区别在于,闹剧死的永远是前线实力有限的弟子,而战斗,损失的却是短时间无法弥补的高手。
---江湖有剑也好,没有也好,对依韵而言都是一样的,依韵不在乎峰顶之处是否有他的影子。
---不存心下突然生出一股寒意,三个传级的高手,没有一个是心胸真正坦荡磊落之辈,事实上,这三个人的内心,某个面而言,根就没有多少差异……
---不是重情谊的人就是最可靠的人,很多时候,重情谊的人一旦背叛你,比人更加可怕。几率往往也更高的多。
---情衣含笑摇头道“依韵,江湖上养的起紫衫的人还真没多少。”依韵眼神陷入空洞状态,缓缓拔剑道“受得了我的女人也没多少。继续!”
---剑运功简练的了一番激励众人的话,顿时神州帮响起震天的喝声。有种人,即使不善言辞,但对人心的激励作用,甚至比最擅长煽动众人情绪的演讲家更有效,因为这种人身的存在,就象征着无人能企及的高度。
---我们攀爬的太高了,高的已经离开了大多数人。他们,可以风光的享受着荣誉,名声,权势,女人。走到哪里都被人向往着,而你,在高山之巅,俯视一切也远离一切,你的身边,只剩你的剑了……
---情衣望了眼武当山脚,随着紫衫调转马头朝着天煞坛向疾驰离去。你是真的感动吗?是真的在乎吗?我相信是的,可是,你仍旧坚持自己的道路。暮色的剑赢得了人心,但却随时会以自己为代价付了出去;而你的剑赢了自己,却从未得到过人心。取舍之间,你终究坚持着自己的选择,暮色也在坚持,你们两人道路的尽头,是否真能分出对错?但无论如何,我相信也知道,依韵就是依韵,可以感动,可以在乎,却绝不会为此改变自己选择的道路,但是,我仍旧很想知道,江湖中,真没有一个人能让你再冲动吗?剑是冰冷的,人心,却始终该是热的呵……
---必须明白,实力……不仅由武功决定的……不仅如此的……
---是谁的声音?在空寂的虚无中轻轻对我诉着什么……
是什么的存在?如此温暖……我知道的,我明明知道,我明明记得……为何会有我想记起而无法清晰记得的存在……
---同等的成就,必须承载同等的代价,从没有捷径可言。
---罢不待紫衫回答又继续道“紫衫,望你别怪我。”紫衫抱紧依韵柔声道“不会的依韵,紫衫懂的……我答应过你的,很多年前,我已经答应过你的。”依韵深吸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不如不记。”
紫衫轻轻摇头道“终究是会记得的,我只知道,若我坚持,你绝不会离开我。”依韵侧目凝视紫衫一阵,身影一闪消失在密室,紫衫眼神复杂的望着密室猛然开启又突然关闭的门,怅然若失,轻手取出旖旎札记……
---江湖,不会是一个人的江湖,实力可以让人俯视,却不可能让人完肆无忌惮。
---毁灭是另一种创造,回头,是重生也是更悲惨的毁灭,我不回头。
---是谁的声音?在空寂的虚无中轻轻对我诉着什么……
是什么的存在?如此温暖……我知道的,我明明知道,我明明记得……为何会有我想记起而无法清晰记得的存在……但其实,我知道自己是清晰记得的。
依韵不记得究竟是否真和喜儿在吃饭的时候过话,或许不过是幻境,也或许,那是真实。有些事情,不舍得忘记却也不愿意记起,有些记忆,渴望是真实却也宁愿是幻境。徘徊于记得与忘却之间,不去逃避,也不去面对,忘却又记住情绪感受,沉淀自我,主导由意识,这是此刻,依韵的忘我……
---其实,你并没有什么都掌握在手……你万没想到,我是记得的……也是知道的。
---“破绽……倘若我连这一个破绽都没有,我真的只剩手中这柄剑了。”依韵突然轻笑出声,折身大步离去,微风带着一句呓语朝平沙十里面飘去。“倘若我死去,我连这柄剑,也没有了……”
---不存语气柔和的道“依韵,谢谢你。你变了,若是以前,恐怕不会搭理我这莫名其妙的请求。”依韵淡淡道“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肯听你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更答应你这十分无聊的请求。”
---依韵,在翠湖寒的那些时候,我才懂得,忘我意境随着时日递增的可怕破绽。
---感性隐藏的种种,尽数成为意识判断的基准,你造就了我的意境,也给我的意境留下一个近乎无法弥补的破绽。我真是不甘心,追求武道那么多年,最后却是这般结果。”
---是……那时候忘我意境已然成熟的你,怎会……不知道呢?可你偏偏,真的不知道……
---紫衫,现在的我,已经丝毫不在意所谓的神功秘籍了。我是依韵,他是霸天,霸天永远不可能会是依韵。得失之间,永远是相对平衡的,纵使阴阳交合神功再厉害,又如何呢?对我现在而言,遇到一个对手,练的是葵花宝典也好,或是最初级的门派剑法也好,已经不存在区别了。
---我明白哩!不败厉害,因为他是不败。神功只是给予个体一个比别人相对更高的起点而已,却不可能造就同等高度的结果,对你而言,你已经处于一个相对结果的位置,相对的起点和过程,在你看来根不具备可比性。我的对吗?
---不过对紫衫来,却是没有区别,依韵如何对待自己,只要没有厌恶也没有禁止自己的胡闹和纠缠,那紫衫就觉得很满足很开心。
只要依韵肯让紫衫肯听紫衫就够了,即使话题依韵很不感兴趣,即使依韵不去接话,即使依韵时刻都在分心自修……但依韵从不因此认为紫衫罗嗦,紫衫就很满足,很开心了。二十多年前,紫衫的承诺,至今未曾改变……
---但这始终只是单面的猜测,得不到肯定,猜测永远是猜测,无论这猜测多么合理。
---凝望眼神复杂的目送两人离开,良久轻声叹了口气……即使多年后的今天,我却仍旧不时想起那个一身金缕衣,执剑独立的你,到底是因为我更愿意记得那时候的你,还是根你依旧如故?
---如果相信,就不要怀疑;如果怀疑,就干脆别去相信。犹豫,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江湖太大了,我眼睛所能看到的事物,始终太少,太少了……
---不。没什么不公平的,很多年前,我以为剑已是对自己残酷到及至,让我忍不住去追,效仿,但是很多年前开始,我已经理解到,经历比较起来,江湖中根不存在及至的残酷。
---呵呵呵呵……依韵?辅助,只为更快速杀人的……不能成为,依赖杀人的手段……
---不过,倘若我存心不让这雨淋到身上,实在太容易,只是,我不愿意如此而已……我自己是明白的,只是,这雨,它懂么
---这大会,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可是大会仍旧要进行,事实上,从一开始就不为至尊令。
---原来,人人都是有妒嫉心的,依韵终于明白,自己也没多超然,只是五十步和百步的距离罢了,依韵真的,昏了过去……
---永远太远,谁能的准?人都是会变的,我又怎生断言自己,只是,只要仍旧能让自己坚持,我便不会放松,这就够了。
---何谓忘我?紫衫觉得,依韵的意境才是真正将忘我意境发挥出来了,只有根忘我之所存,能继而忘一切,世间不存我之概念,何来意?又何需意动?意境是什么?意境什么也不是,无意境,何需刻意为之?意境便是我,当我已被忘而不存之时,意境何在?
---这些高手从不放过这种观看的机会,有的人认为自己领悟到什么了,有的人觉得什么也没领悟,有的人似懂非懂,有的人茫然不解……
---我明白哩!剑便是剑嘛,无论像不像,在他手中,那确实是剑。只是,到底是因为我们不懂呢,还是他,太自大呢?
---幻觉么?依韵没有兴趣深想,有时候幻觉与否,不需要追究的那般清楚,谁又知道?谁又能知道,才幻境中的,又是否真是喜儿呢?又或许,根便是幻境中的虚幻而已……依韵轻轻闭上双眼,神贯注边恢复内力,边自修。---只有这个妖美的让人颤栗的喜儿,才是灵鹫宫宫主,江湖第一魔女,江湖很多时候,都只相信眼睛。
---不过,江湖从来就是这么在前进的,倘若自己此刻对他们,内功和身法,意境,都很重要。又有几个人会真的听的进去?这时候的他们,只看见到武功等级提升的威力,没有体会,就是不可能真正理解。
---江湖上,从来不缺高手,从来不缺人才。但是,为什么那么多的高手,终究有谢幕的那一天?因为他们,最终没能抵挡住所有可能毁灭的瞬间。倘若自己都失去,什么也不会拥有,这是江湖,如果是我,我会连你也杀了。
---要么毁灭自己,要么承受痛苦,他只能选择其一,英雄,高手,无论做什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其实他不必如此沮丧,未来的路,长的没有尽头,谁又知道,以后,会怎样呢?
---呵呵呵呵……不存,要,逝去后……再,重生……
---想不通的事情,紫衫绝不会不停的想,如果能懂,一想即懂;若是不懂,懂的那一瞬间,也许会来临,也许一直不会出现。但绝非靠勉强思索后给一个自以为正确的定义,便能作为真正答案的。紫衫从不会用自己的猜测,作为一个肯定的答案,紫衫,从来就很聪明……
---永远不要认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依韵如是想。依韵血心发作时忍着不痛哼,跟乐儿和残忍温柔比较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尽管,能忍受血心发作,江湖没太多人能做到……但,确实,没什么了不起。
---执迷不悟……若是不肯倒去杯子里的水,除了心中认定的对错和价值外,任何其它存在,都不可能理解。任何,能存在和得到哪怕些许人的认同,就定有其正确和应该存在的理由,只有先放弃自身的执念,才能悟通理解。你可有兴趣尝试?
---你是否一如当初?用一切的代价去承载冲击,用你柔弱的双肩,试图抗起一切……难道你,真的,从没想要逃么……别人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其实,你很柔弱的呀……
---如是我闻,爱是恨的来处,胡汉不归路,一个输,一个哭,宁愿你恨得糊涂,中了爱的迷毒,一面满足,一面残酷。
---呵呵呵呵……不,不代表……不知道;沉默,不表示……愿意接受。纵使,知道……纵使,不愿意……接受,也未必,能……由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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