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恍惚(第1/1页)此情无梦
独孤鹰扬当时就觉得异常惊讶,不知是该夸赞她对自己的信任,还是该嘲笑她的没心没肺了。
大好的时机,只要他想杀人,就一定能够办到。
好在,他今天并不想开杀戒。
梦闻之,反问道:“除了我,你的车子里还载过别人?”
独孤鹰扬食指一动:“好像,确实,没有了。”
梦趁机追问:“哦?真的没有?会不会你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武林高手、绝色美女?你也汉武帝来个金屋藏娇?”
她在暗示,也是在试探。
楚思柔到底是不是他幕后的帮手?
对此,梦还没有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尽管她已有九成的把握,可还是想探探独孤鹰扬的口风。
独孤鹰扬一听就明白了。
“武林高手是你,绝色美女是思晴,哪有藏着什么别的人?人家是金屋藏娇,我是香车藏娇,如何?”
梦拿他没辙:“油嘴滑舌,不知道你这套换成别的女人,是不是也被你吃的死死的?”
独孤鹰扬单手托腮,故作沉思:“好像除了你之外,没人会拒绝我。”
事实上,除了梦之外,“楚思晴”和楚思柔都不吃他这套。
梦和“楚思晴”是因为心有所属,根就不愿与他有任何情感上的牵扯,再者她们与他还算熟悉,了解他的为人,自然就不会对他的情话有太多的在意。
至于楚思柔,她就不需要听这些落俗的西,她要的,是一个可以带给她功成名就的依靠,亦或是一颗供她驱使的棋子。她用自己的主动,牢牢地套住了男人的心。他们之间,看似独孤鹰扬占据上风,实则楚思柔一直掌握着主动。
梦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是吗?那可真是抱歉了。”
独孤鹰扬回以同样的目光,注视着她,看着看着,竟然有些恍惚了。
“你跟她,还真有点像。”
看得出神,他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外一个模糊的轮廓,外形、举止,都非常完美地与眼前的这一个女子重合了。
梦一惊,笑言:“谁呀?我认得吗?”
独孤鹰扬道:“当然认得,而且还是很好的朋友。”
梦只好主动将自己和楚思晴联系了起来:“你是思晴?”
“不错。”独孤鹰扬在梦的身上,看到了楚思晴的影子。
他之前只是在她们同时出现的时候才会偶尔产生错觉,而后来,她们分开之后,反而这种错觉更加严重了。尤其是他见到过梦易容成楚思晴的模样之后,他甚至开始怀疑,梦和楚思晴是同一个人。
可是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她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梦忽然摘掉了她的面纱:“现在,你还会觉得我跟她,很像吗?”
依旧是那张惊为天人的容貌,是与楚思晴完不同的容貌。
这一步棋,梦走得惊险。
易容是一项非常细的工作,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貌,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然而,再妙的易容术,都不可能瞒得过另外一个人身边亲密的朋友,因为太过了解对的人,是可以识破别人的伪装的。就好比云武一眼就能够辨认得出是无尘假扮的兴尘。
梦易容的是一个已经死了四十年的人,她不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她只担心这张脸太过瞩目,会招惹来其他人过多的关注。
还有易容之下不太容易隐藏的疤痕,也会被眼尖的人慢慢察觉。
独孤鹰扬愣了,他没有一脸痴痴地望着她,反而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困惑至极。
梦又遮住了脸庞。
“为什么,我觉得你,似曾相识?”这是独孤鹰扬这一刻最真实的想法,“我,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在哪里?
独孤鹰扬在仔细地回忆,梦也开始认真地回想。
他不可能见过慕容情的,她也不可能见过以此示人的自己。
不可能,绝不可能。
“独孤门主年少风流,若是真见过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恐怕早就抱回你的暖帐之中了吧?”梦的眼睛一直盯着独孤鹰扬,片刻不离。
她自信,单就慕容情的面孔,足以令天下男人为之倾倒。
独孤鹰扬的眼神躲开了她的视线:“好像时候在画里见过。”
又是画。
莫非当年星辰还有故人流落在外?
梦心虚了:“你时候一直在外漂泊,哪里会有机会看到什么画。”
她只盼着是独孤鹰扬记错了。
“不,是在魔教的时候。”独孤鹰扬却准确地出来地点。
魔教,一个覆灭了近二十年的门派,就算有再多的记忆,现在也只剩下些许尘埃,静静地躺在千里之外,天山之巅。
一个四岁的孩子,能记得多少西?
梦稍稍放松了些,可依旧没有彻底放松警惕。
她在回想着,也在分析着:
魔教教主姓蓝,与远在星辰的慕容家是不会有太多的牵扯的。
姓蓝的?
星辰没有,但是擎苍有……
魔教蓝家,擎苍楚家,星辰慕容家。
时间一下子追溯回了那个两帮对峙的年代,那是若问和轻珊的少年时,那是梦无比想要感受的往昔岁月。
她忽然想起独孤鹰扬在一个月之前告诉她的一句话
——他要的那秘籍,是一位姑姑送给父亲保管的,据里面记载了世间最厉害的武功。
秘籍,最厉害的武功。
灭顶之灾,悠然山庄。
前前后后,跨了时间,跨了地点,跨了姓氏,跨了爱恨。
梦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这个猜测,令她,惴惴不安。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梦也不希望独孤鹰扬再想下去了:“算了,你当时还,能想起多少事情来。”
独孤鹰扬眨眨眼睛,晃了晃脑袋:“也是。”
无意之间,二人的视线相交,瞬间的碰撞,迅速收回的目光,都藏着各自不可的心事。
天色大亮,是个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和煦的阳光,带给人温暖而不燥热。
梦的心情却没有被美好的阳光所感染,她心上的那座冰山,不会因为外物的影响而溶化。
“郗之恒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青龙门门被灭,只留下了杭清川一个活口,还是在梦的力保之下,她现在有点关心,凤舞帮的下场,是不是也跟青龙门一样。
郗之恒与她并无深交,更没有像她与杭清川那样深的渊源,她随口一问,也不过是想得到个结果罢了。
“杀了。”独孤鹰扬态度散漫,好像一条人命在他眼中根不值一提。
梦的直觉却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你杀的还是阿宇杀的?”
独孤鹰扬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多余:“有区别吗?反正都是死人一个,管他是死在谁的手上的。”
也是,结果既定,再追究过程根毫无意义。
梦不免唏嘘,到底也曾是故人,落得这样的下场,她也该象征性地哀悼一下:“其实,他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