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往事(2)(第1/1页)重生小画师
叶晓霞做到了,从这天起她开始了对子佩不予余力的欺负折磨:偷偷向子佩的被子里洒水,让就对潮湿环境不适的子佩夜夜难寝;扫地刷碗洗衣放羊照顾晓宇这些原自己的活儿一并推给了子佩;剪断子佩的发带皮筋嘲笑子佩披头散发的鬼样子;抢走叔叔偷偷给子佩的零用钱。在这个家里更可恶的还有脾气暴躁的婶婶,相对于她女儿对子佩身体的迫害,她的恶言恶语对子佩幼心灵的摧残更加令人发指。子佩从没看见她的笑脸,她对子佩一贯的恶语相向张嘴吃白食的,闭嘴倒霉货扫把星。每次吃饭都会把子佩碗里的饭菜硬生生拨出一大勺,嘴上姑娘吃这么多干啥,白吃白喝到什么时候,再长大胖了还要减肥,现在就少吃一些吧。
在这样恶劣环境中子佩渐渐长大,她始终不解这对蛇蝎母女为什么这样恨自己。直到有一天从邻居口里得知原委,原来当年爷爷家子女众多穷山僻壤财力有限,家里只能供一个孩子读书,权衡再三因为爸爸的习成绩最好,所以决定供爸爸去读书,其余的孩子留在乡下务农。之后随着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三个姑姑远嫁,家乡就只剩下了叔叔。叔叔淳朴厚道不善言语,和村里大多数男人一样农忙时务农,农闲时就去外面打工。虽然整日辛苦劳作收入微薄,好在时常能收到子佩爸爸的接济日子到也过得去。但这些对于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婶婶来毫不领情,她把一家人没能生活在城里的原因归咎于子佩的爸爸,是他当年抢走了叔叔读书的机会而导致现在他们一家人窝在农村种地。
子佩每次受了委屈,就会跑到门外的那棵星星树下倾述,用手抚摸纤弱的树干慰藉自己孤寂的心灵,同病相怜的境遇让她爱上了这棵星星树。的她时常仰头天真地问星星树,怎么只有你一棵在路边,你的爸爸妈妈也在天上吗?我们是一样的,我也没有爸爸妈妈。你他们在天上会想起我们吗?青枫树好像听懂了子佩的问话,哗哗摇晃枝叶像是回答子佩的疑问,几片叶子悠悠荡荡旋转着飘落下来。每当这时子佩就会抹去眼角的泪,用手接过落叶,心理默念着我可是真想念他们呀。
灰色苍穹下繁星点点,多少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在这个偏僻的山村一个女孩一棵树就这样相依相靠送走渐行渐远的夜,迎来破晓的启明星……
在这个家里子佩对叔叔有着天然的依赖与亲切感,不单单是叔叔和爸爸的相貌神态接近,甚至话的声音,更重要的是她从叔叔身上感觉到的仅有的亲人间的呵护与温暖。她从没有跟叔叔起自己的委屈与遭受的欺凌,她不想叔叔一天辛苦劳作归来还要因为自己的事情与婶婶发生争执,更不愿看到婶婶插着腰趾高气扬对叔叔的谩骂。争吵之后常常是叔叔憋闷地蹲在地上吸烟,可更多的情况是叔叔的淳朴憨厚一再忍让换来的却是婶婶更加肆虐的咆哮。
子佩渐渐长大,可是晓霞对她的欺负却没有因为彼此成长而削弱,反倒因为子佩日益姣好的容颜和让人羡慕的习成绩让她更加嫉妒,由嫉妒变加厉形成了更强的仇恨。她们在同一个里上,每次期末考试成绩发放时就是子佩报仇的日子,因为每次考试子佩都是毫无悬念的年级第一,而晓霞也总是意料之中的年级后几名。婶婶不能容忍子佩的成绩高于晓霞很多,每当这时她就会暴跳如雷对晓霞吆五喝六的一番谩骂,此时子佩的身心无比畅快,她用自己的式惩治这对母女,逆境成长也是一笔财富它让子佩嫉恶如仇也锻炼了子佩坚韧的性格。
转眼间子佩已经十五岁了,这一年叶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子佩顺利考上县高中而姐姐叶晓霞名落孙山。此时已长大的子佩明白了努力习不再仅仅是为了报复婶婶和姐姐,她要像爸爸那样走出大山。
可是虽然考出好成绩但她高兴不起来,高中三年的费用像石头一样压在子佩心理。
她独自一人去校取县高中的录取通知书,看见其他同拿到通知书后欢呼雀跃一家人喜上眉梢的情景,子佩难掩心中的伤感与孤寂,瘦削的身躯在人群中显得异常的落寞。她悄悄跑到没人的地把录取通知书展开用双手举过头顶,扬起脸哽咽着爸爸妈妈你们看到了吗,我考上了。只了一句泪水已浸出眼角,她连忙低下头不想让天上的他们看到眼泪,可泪水还是没能忍住啪嗒嗒落在操场的沙地上。
她去跟班主任老师告别,许是了解她的处境,许是看出了子佩的无奈,老师摸着她的头不无感慨的,孩子,书最好还是读下去,成绩这么好不读怪可惜的。子佩咬着嘴唇点点头,心理却百感交集。老师,我何尝不想读下去呀,可是……子佩的心底剧烈地抽动起来,仿佛看到了不可支配的悲凉命运就站在不远处招手。
独自走在盘山路上,急驶的车辆掀起阵阵灰尘,包裹着子佩娇的身影时隐时现。忽然身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子佩还没来得急回头,人就被撞倒摔出去五六米。子佩晕晕乎乎只感觉两耳翁翁响浑身疼痛,想爬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姑娘,别动,头上流血了,有人奔过来蹲在子佩身边查看伤情。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扶起子佩替她包裹头上的伤。这时子佩才看清原来是两辆车发生碰撞殃及自己,身后的道路一片狼藉,玻璃碎了一地上面还粘着血迹,一辆面包车侧卧在路中间。子佩吓得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还好上天眷顾子佩只是遭受了并不严重的刮擦伤,头部蹭到地上有血渗出并无大碍。这时有个紫红脸的男人走过来看看子佩头上的伤,轻轻摁了摁头上的纱布,姑娘能自己走吗?用不用去医院?子佩摇了摇头,还是有些晕。男人从斜跨包里掏出五百元递给子佩,姑娘,这是五百块,应该够你看伤的了。
钱,这么多。子佩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想到上的钱也许就够了,心理一阵兴奋竟忘了浑身的疼痛,咬牙站起身接过钱,然后一瘸一拐的继续赶路了。路上她把钱心地包在了录取通知书里,心理天真地盘算着也许省着花上的费用会够呢。
傍晚,子佩赶回了家。一进门顾不上头上的伤,掏出钱:
“婶婶,让我继续上吧,我有这些钱,放假我可以编藤筐卖钱,还可以跟大人们一起去山上采药,还可以去坝上的印刷厂干活,还有……”
“闭嘴!别妄想了。”婶婶不耐烦的打断了子佩的话,“你看村子里哪个女娃去县里上,”然后她看见了子佩头上的伤“你头上怎么了,还有这钱拿来的?”着夺过子佩手中的钱。
子佩把经过告诉了婶婶。婶婶一听是车祸赔偿的钱,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个傻瓜,没被撞死为啥不多要些钱,五百块够干什么。气急败坏的样子仿佛子佩丢掉了一个发大财的机会。还要去读高中,那我还得搭出去多少个五百元?!你以为我和你叔叔是印钞票的吗?还有过几天跟你姐姐去城里打工吧,白养你这么多年我真是受够了。还有赚了钱要寄给我,想想你这些年吃了多少白米饭,我可不做赔的买卖。婶婶吐着口水刷刷的点着票子,子佩眼看着婶婶把钱装进了自己的衣袋里。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可是子佩的心理更难受。
“妈妈你为什么总子佩姐的不是,你没看到她头上的伤吗,还有没有人性呀!”一旁的晓宇看不下去了。
“走开,还不是为了你兔崽子,在这装好人。”
子佩转身向西屋,这时一直倚在门口偷听的晓霞见子佩进屋面露得意,考的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打工的命,不过要打工你这身板还指不定能有哪家要你,她跟在子佩身后嘲讽地。屋子里很乱,柜门敞开床上地上散放着晓霞的衣物。子佩经过晓霞身边时听到了晓霞喉咙里发出的轻蔑哼声,子佩咬紧牙关跨过这些衣物侧身面墙躺下的瞬间眼泪终于决堤而出,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哭声传出,结果更大的悲伤撕咬着心肺痛苦不堪。
子佩的坚强没能最大程度满足晓霞内心的幸灾乐祸,积压多年的妒火在心底聚集燃烧,她要看到子佩跌落谷底万劫不复的样子。于是她趴在子佩的耳边咬牙切齿的,习好怎样?长得漂亮也救不了你,这些年和你住在同一屋檐下害得我好苦,我书念不好,在校得表扬的是你,挨批评的总是我,每次考试发布成绩都是我的沦陷日,现在男朋友也分手了。扫把星这些都是你克的,这回终于克到你自己了吧,没人能救你,这就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