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爱乘虚而入(第1/2页)天地生吾有意无
见舞紧皱着眉眼,转回身两三次,最后犹豫着拿起玉佩,擎天兴奋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当擎天焦急而又激动的面容,和不断的呼喊着,“舞!舞!接起来呀,求你!舞……”的喊声,出现在玉鉴镜里时,舞也是百感交集,流下了两行热泪,她咬着嘴唇,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波澜。
“舞!舞,你可好?”
擎天的声音嘎哑哽咽,以为千年时光,足够将不该有的感情淡忘掉,他可以安心过着,别人眼里最正常的日子。他把对她的情,藏到了心里最深处,没想到一经触动就如火山爆发
“舞,求你!句话,可好?”
从没对谁低三下四过的擎天,此刻,什么礼节、身份、尊严,统统没考虑丝毫,唯一怕的就是,舞不再拿起玉鉴镜,他不想再让她,再独自承担苦难和蚀骨的孤独。
舞打开玉鉴镜,是想了解思念之人的情况,她硬压下心中悲苦,也哑了嗓子,开口:“仙……很好!太子殿下、翠儿、子箫、贵琰,可都好?”。
陷入爱恋的人,常会曲解和放大对的想法做法,或让自己无故狂喜,或让自己徒增伤悲。
“舞关心我!她想我!在乎我!”
一阵狂喜涌上擎天的心,他曲解了,舞最简单的一句问候,他怔怔望着镜中的舞,激动不已,流出了两行热泪。
好一会,擎天才稳住情绪,回答,“我很好,子箫云游寻药去了,贵琰还在艺,我们都好。翠儿……心情不好,被子箫带走了。舞,喊了你无数次,你都……,你知道吗?我想你!啊,我们都想你”。
“好!”
沉默良久,望着只回答了一个“好”字,静若处子般的舞,擎天低声劝道:“舞,不要怨恨……你的师傅,他是在……保护你”。
擎天谨慎斟酌着每个字句,唯恐哪句话不恰当,舞又不再理自己。
舞抬起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淡淡一笑,缓慢:“我知道,对师傅,我只有感恩,没有怨恨”。
在舞灵慧的眼眸里,擎天看到了与年龄不符的深邃,苦难与折磨没有打垮姑娘,反倒让她平添了许多从容淡定,应该欣慰,但擎天心里却感到更难受。
“师傅的腿,我的师兄们,都还好?”
舞每月都会见到师傅,但师傅从不会和她,谈课业修炼以外的事,她试探问过,被师傅直接冷声逼退,她也没敢再问。
“真君的腿尚可,但大不如从前,你的师兄们都还好,大家都很想你,只是……”。
“都好……就好!”
舞打断话,再次陷入沉思,半晌后,又道:“还有三年,师傅的万年大寿就到了,我想出去,太子殿下,可愿帮我?”。
擎天疑问道:“你想要……逃走?”。
“不!我想参加寿宴”
不想再让舞,过这样生不如死、与世隔绝的日子了,擎天萌生了,想帮着舞逃走的心思,他想找一个舒适安的地,将她藏匿保护起来,与她厮守一生,纵然这种厮守不能示人。
“舞,为什么不想着逃走?如果你想,我愿意帮你。舞,在这里,你恐难再有自由,毕竟,帝九渊……还有,你那血……,外面天大地大,总会比思过洞好过,相信我,我会安顿好你”
虽然这话时,擎天并没经过深思熟虑,但他自信自己有能力,护舞一世安稳。
听擎天话的如此坦荡真诚,舞先是一愣,继而是非常感动,她又落泪了,想想擎天一直对自己的好,他爱护自己、教导自己,是自己一直怕和他扯上关系,所以刻意躲避他、疏离他。此刻,舞孤独无助而又故作坚强的心,开始变得温暖、柔软和摇摆。
舞咬着嘴唇,低眉不语,她怎想再过这囹圄般的日子?但是,她真不想违悖师傅,沉思良久,哽咽开口,“我不能逃,我不想让师傅难过为难,我要给师傅庆生诞,请太子殿下帮着求情,放我出来,哪怕一日也行”。
“好!我答应你,有什么需要,和我”
擎天不知不觉中,已放下了身价,开始一口一个“我”字自称着。
“嗯”
“舞!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是不是给忘了?”
擎天轻柔的声音,又换回了舞的神思,她抬起惊愕的双眸,诧异地望着擎天。
见到舞脸上的疑问,擎天补充道:“刚刚,我去了野荷塘,在那里,遇见荷花仙子,她一直在找你,每年你生辰日,都会为你准备爱吃的莲子,今日她把莲子给了我,以我的鸿福,会给你带去一年的好运,我真吃了许多,舞,你看……这,还有你爱喝的酒”。
擎天的很动情,又流泪了,舞的遭遇,让他的心很痛,也很自责。
舞平静如水的面颊上,有了复杂的情绪,真挚的爱如阳光一般,温暖了她一潭死水般的心,舞被感动到了,已热泪盈眶。以为自己已参透不少人生八苦,没想到真遇到,才知道那些领悟,就如沙中之塔,稍一碰到就瞬间崩塌。
“舞……谢,太子殿下,若下次见到菡萏,请替我谢谢她……哦,还是算了吧”。
擎天明白,舞改变主意,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状况,也看出了她内心的无助和空虚寂寞,遂借机商量道:“舞,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何事?只要……我还有用,就一定去做”
玉鉴镜上,舞看起来冰清玉洁,如雨打梨花般娇美,擎天手摸上她镜中的脸,无限温柔道:“舞,求你,以后接我的呼唤,好不好?”。
舞猛抬头一愣,眼睛睁的更大,显然是吃惊不,被众星捧月的高傲太子,怎会如此求人?而且是对她这样一个低等的废人,舞眼神闪烁,有些惊慌失措。
擎天依然不依不饶地追问着,“舞,好不好?求你了”。
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看着镜中的擎天,心中视乎在权衡,最后轻启红唇,给出了擎天最想要的答案。
“好!”
擎天了解舞,被逼的事,她可能会做,但经深思熟虑答应的事,那她一定会做到,她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
以后的日子,擎天隔三差五就会呼喊舞,舞也守信用,会接起玉鉴镜,二人聊久、聊放松、聊开心、也聊想聊,两颗孤单寂寞的心,在漫无边际的聊天中,又慢慢靠近。
话,自帝九渊教舞念咒驱动互通以后,千年来,二人却聊的极少。
帝九渊很快就知道,舞被玄元关押进了思过洞,他气的暴跳如雷,但被白泽和钦十三年劝着拦着,也知道以自己北天庭现有的实力,还很难对付南天庭,为了天下众生,他也不能孤注一掷地去营救丫头。
被关押三十几日后,舞催动咒语,主动联络了帝九渊,她要确认老大是否安?
虽然舞坐起身,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脸上还挂着微笑,但掩藏不住的苍白脸色和虚弱,还是让帝九渊知道,丫头过得不好,她是在给自己演戏。
漫长的生命,帝九渊修炼的早已超脱物外,但骨子里刚烈直爽的脾气没变,他心疼舞遭遇,却不懂在她最艰难时,哄哄她、好好安慰她,他是破口大骂,骂她不听话没跟自己走、骂她白痴、骂她自以为是、骂她冥顽不灵、骂她自掘坟墓,骂她活该受罪,骂完她,又骂玄元,甚至他的徒弟们,暴怒的如要吃人一般,气的得一张俊美的脸,涨红而扭曲着。
盯着眼前氤氲的图像,受着帝九渊的骂,舞没有回嘴争辩,就像挨父母痛叱,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虽然被骂,但对帝九渊的在意看重,让舞心里感到很温暖幸福。
等帝九渊骂够、骂累了,舞才歪头,挑眉抱怨道:“老大,你还讲不讲道理?要是你不来,我会这样吗?你怎么不骂自己?”。
帝九渊瞪着好看的大眼,斥道:,“死丫头,难道你是在怪我,去看了你了,不成?”。
舞故意将事情的轻松,好不让帝九渊担心,“当然不是啦,只是你太恐怖、太邪乎、太不讲理、又太厉害、太……,我师父是怕我,被你这个大魔头伤着,逼的没法子呀,就把我藏了起来”。
帝九渊黑着脸,气咻咻道:“哼!当我傻?什么都不知道吗?没句真话!”。
舞岔开话题,觉得还是得安抚住住帝九渊,若他再来闹事,自己就真死路一条了,她早已想好,闭关不但对老大好,也能息事宁人安稳一段时日,既然自己被关,或许尝试下闭关,也能让日子好过一些。
“老大,你何时闭关?先教教我呗,我也想同你一起闭关,你不是,我的修为很差劲吗?你知道的,我伤到过根,师傅了,我也只能……通过长久闭关,才能彻底修补好元神”。
帝九渊觉得,舞的有理,自己恢复好修为,才能彻底帮着丫头摆脱困境,而丫头闭关,也能修复一下元神,这样做,对双都好。如是想着,帝九渊的心情好了不少。
“好啊,我教你,修复元神,最好一次要百年以上,丫头,你能有这个耐性吗?真的打定主意了?”
舞神情坚定地回答:“嗯,我准备好了!”。
帝九渊又教了舞一些闭关修炼之法,大部分的内容,在深潭下,他已经教过,三日后,二人同时进入了闭关状态,这一闭关又会是几百年。
之后,二人又联络过两次,都是舞再劝帝九渊闭关,每次他都会教舞一些新的法术和功法,就又会去闭关,帝九渊先后闭关了三次。出关后,见到舞一切安好,丫头以死相逼不许他来,帝九渊也明白,玄元不舍丫头的心思,加之他也不是一个腻歪的人,又正逢南天庭和魔族都不省心,帝九渊也忙碌了不少,二人并未再过多联系。
其实,舞一直没闭关,那么只是为稳住帝九渊,每月师傅都会来思过洞传道受业,她的快,师傅教的也快。
因心里装着老大的爱,以及翠儿、子箫、太子、师兄们,以及师傅隐藏的真情,让舞心中少了许多怨恨,孤独过着苦逼的岁月。
在深井一般的思过洞里,孤寂漫长的岁月,也不能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无事可做,所以舞大多数时间,只能用在打坐静修上,曾被伤的元神,一千年间,竟慢慢得以修复,内力也提升不少。
擎天与舞的联络来多,从五日变成三日,再从三日变成一日,他会把每日的见闻,给舞听,两人有不完的话。
面对玉鉴镜中的擎天,舞少了拘谨,渐渐露出清葱少女烂漫天真的一面。
相处中,擎天没有被身份、责任所烦扰羁绊,敞开心胸展示真我,像热血青年一般,追逐起轰轰烈烈的爱情。
暧昧温情的气氛,渐渐弥漫浓烈,深陷其中的二人都浑然不知……
“太子殿下,您能到老君处,求一粒还原丹吗?”
对舞的要求,擎天是有求必应,“好!你要做什么?”。
“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要用丹炉,太子殿下,能帮我支开他人吗?”
明白舞要做什么,擎天心疼地劝阻,“舞……不这样,不行吗?我不许你伤自己,我……我会心疼的”。
从和擎天的聊天中,舞知道不少老大的过去,知道他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存在,也了解到,是他打断了师傅的腿,清楚了他和师傅之间,以及与天庭的一些仇怨。
想到自己身陷对立两,纠缠着两面情感,舞就又有些心慌,咬了咬唇,开口:“眼睁睁看着师傅疼痛,我做不到!况且,那是……他打的,再,也只有报恩后,我,我才能……放下”。
从舞紧皱的眉眼,紧抿的唇,擎天知道,她在极力克制心中的波澜,她想报恩,心中也有了要离开的打算。
舞是在师傅离开思过洞,也就是师傅生诞的前十日取了舌血,她没有再接擎天的呼唤。
擎天在玉鉴镜中看的是清清楚楚,见舞咬破舌头,舌血一滴一滴滴在瓮中,见她疼的,脸都变了形,实在疼的紧,就趴在瓮上痛苦的呻吟。取舌血的过程痛苦而漫长,擎天眼睁睁看着舞,脸色慢慢变苍白,浑身无力,直到昏迷。
擎天隐约记得,舞用鹿涎圣血救自己时,自己曾咬着她的舌头不撒口,想必她那时会更疼。而之后,定是已昏迷的她,竟被父君派人直接扔进深潭下,丝毫不顾及还有一只镇潭神犀兽,会瞬间把她撕碎。
回忆让擎天觉得愧疚与痛苦,他一只手捂着眼,独自坐在“书海”,无声地哭泣。
实在不放心,除了朝会,擎天推掉所有事物,守在玉鉴镜前,他恨自己面对心爱人在受苦,却无能为力。七日,舞一直迷迷糊糊瞌睡着,擎天一度觉得她是不是死了,心被折磨的痛苦不堪,直到看到舞幽幽睁眼,心才到肚子里。
不想再等了,擎天化流光来到希夷仙府,虽然理解玄元做法,但对羁押舞还是心存不满,认为他过于极端,甚至怀疑玄元是把断腿的气,撒到了舞身上。
二人见礼一同入殿,不染奉茶进来,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擎天,擎天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祈求的意味。
见到一脸疲劳的擎天,玄元关心道:“太子殿下,可是为北天庭的事烦心?事情繁冗,也不是一早一夕能处理好的,要保重圣体才是”。
擎天是带着气来的,虽然有所控制,但面对棒打鸳鸯的人,收敛的也是不彻底,“北天庭的事,君心中有数,真君若真关心,就做点实事,让君宽怀”。
玄元抬眼,平静地望了一眼擎天,见他眼睛里布满红丝,装满是疲惫和怨气,心中已猜到**分,蹙眉,缓声问:“太子殿下所的实事,是指何事?”。
擎天冷道:“几日前,君无意间,获知了玉龙清的生辰,也知她,早忘的干净,但……却记得,你这个师傅的,君忘不掉她那眼神,自此,食不下咽寝不安席,真君,她……不光是你的徒弟”。
玄元明白,太子擎天在怨自己,他何尝不心疼徒弟,他最知道,自从徒弟被关以后,整个仙府少了许多快乐,而他还要时时担心着,徒弟玉龙清会不会绝望自残。但是,若再有什么差池,天君会放多她吗?答案显然是不会。况且,徒弟在思过洞中静修,元神才能得到彻底修复,而出来,以她那跳脱的性子,定是坐不住,元神修复不好,什么都是枉然。
“太子殿下认为,该当如何?”
“放她出来!”
擎天紧盯着玄元的脸,希望为舞多争取些权利,见玄元皱起眉眼,知道这事应是行不通了,忙妥协道:“如果真君认为,她还是你的徒弟,那就放她出来,给真君过整万年大寿,十日……八日……五日……也好”。
太子话尽如此,面子一定是要给的,若大寿都不让徒弟参加,怕是会被误会,师徒的情分已经没了。确实也不能一生都关着玉龙清,久到没了盼头,玄元怕徒弟,真会想不开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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