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苦难见真情(2)(第1/1页)天地生吾有意无

    “是该好好想想,为舞打算下未来了……我绝不能让丫头因有特殊的鹿涎圣血,未来就过着被四处被追捕猎血的生活,我也不想把丫头这样被关起来,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这世上,恐怕只有自己才有能力保护好她了,这或许?……是老天把她送到自己身边的真正用意,我——帝九渊,绝不会辜负这天定的缘分……就让我来保护丫头吧!……但,现在的自己还做不到,现在要更加把劲才行”。

    帝九渊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他要护他的丫头的一生平安快乐!

    在平台颓躺了五日的舞,突然又回了阳,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远远望着帝九渊,嘿笑道:“姐姐,渴了吧?我……我去给你烧水哈”。

    帝九渊并未搭腔,一脸黑线地瞪着忙乎着烧水的舞,见她不时回头,讨好地冲自己耍着鬼脸。

    当舞狗腿子般将杯子递到帝九渊面前时,他倏地抓住丫头的手腕,将她拽趴在自己腿上,举巴掌就打,嘴里还骂道:“该死的孽畜,看我不揍死你”。

    知道帝九渊气她没听话,舞刚听见铁链响,就歇斯底里地咋呼,“啊!疼死了!啊……杀人了”。

    帝九渊一愣,这巴掌还没落下就喊疼,知道丫头是在耍腾,就照着舞的屁股打了两巴掌,之后阴霾着脸,将舞揪起,怒视着,“!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舞一派娇弱难支的可怜样,干嚎着,“不敢了!呜呜……疼!呜呜”。

    见舞委屈地趴在自己胸口呜呜哭着,弄的帝九渊顿时没了主张。

    舞是干打雷不下雨,她听贵琰曾过,女人的娇弱和眼泪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她这个姐姐除了长得好看像女人外,其他的都如男人般霸道强悍,这招应该对他也会管用。

    帝九渊犹豫片刻,轻轻搂着正在假哭的舞,脸上是哭笑不得,他眼睁睁看着丫头在自己眼前自演自耍,登时觉得拿这个活宝没办法。

    来等着帝九渊软话,自己好顺坡下驴,结果一直没等来,舞只能尴尬地停止了干嚎。

    帝九渊瞥看了一眼很是自讨无趣的舞,讥刺道:“怎么?不再多哭会了?”。

    舞知道自己被识破,也索性不装了,她猛地站起身,腿上一软险些跌倒,这才感觉屁股被打的还真是火燎燎的疼。

    帝九渊一把拉住舞,顺势拽进自己臂弯中,他可不想再被冷落,也看出他还是打疼了她,就搂着哄着,“丫头,不闹了,好不好?我……再气,也不该打你”。

    舞听了这话,又支愣起身子,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开撕,“就是吗,我为你好,你却打我,你该多……混……啊,那个哈……你!我……该不该生气?”。

    帝九渊眨巴着眼睛,疑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道歉那是他宽宏大度,不屑与一个丫头计较,看舞那该副欠揍的样,就又心中窜火,“喂,你个孽畜也忒不讲理了吧?……你没错吗?你做的那些……不该挨揍?”。

    见帝九渊要发火,舞的气焰顿时蔫了,但嘴上还不依不饶,“好了好了,懒得与你计较,反正已被打了……但,以后……你若敢再打我,我就……和你……割席断交”。

    帝九渊紧皱着眉头,半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望着昂着头,正一副无赖不讲理嘴脸的舞,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看看……你那德行,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唉,罢了罢了……哎,丫头,我问问你,你……你的血特殊,这话怎么?”。

    舞想到子箫的叮嘱,“舞,舌血的秘密,千千万万不要告诉他人,切记切记!”。

    舞也想起天君和玄元师傅过,她的血是“鹿涎圣血”,传鹿涎圣血具有迅速修复和增长的能力,不光能治病疗伤,还能起死回生,更重要的是,能快速助长功力提高修为,战力时以血喂养神兵利器,能数十倍地提高战力,连以血结出的屏障,被打破都能瞬间自行修复,没有同样的血辅助,纵使再强大的功力也很难攻克。

    对关爱自己的姐姐撒谎,舞实在有些为难,她眼睛叽里咕噜转了片刻,计上心头,犹犹豫豫、吞吞吐吐道:“我……我的原身是鹿,难道?……你不知道……鹿血的好处吗?”。

    帝九渊看出舞的犹豫,明白她不想出秘密,他已经感受到血的神奇,已怀疑丫头的血应该就是已失传的“鹿涎圣血”。

    舞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要溜之大吉,被帝九渊伸手一把又抓住,“想溜,哪那么容易?你连一个错……都还没承认呢?”。

    戏谑地望着眼前有些慌乱的舞,帝九渊故作沉思状,“嗯?怎么罚……你这个不听话的坏丫头呢?算了,这次就饶过你一回吧,就轻罚你……给帝洗头吧”。

    “切!想让我帮忙,就直,装腔作势的,实在幼稚可笑!”

    帝九渊听罢,假装挥手要打,舞做着鬼脸跑开了。

    舞做事向来周到利索,她不但给帝九渊洗梳了头,而且帮他擦了身子洗了脚。

    对有洁癖的帝九渊来,能够洗漱干净,被他视为是最愉悦的事。

    夜深了,二人都没有睡意,舞舒服地躺靠在帝九渊的臂弯里。曾几何时,这成了两个孤寂灵魂,贪恋对温暖的习惯动作。

    舞突然问帝九渊,“姐姐,出去以后,你首先要做什么?”。

    “闭关,第一次至少得几百年”

    “那么久!看来,他们……把你伤的很重?”

    “是,很重!要几次百年以上的闭关,才可修复的差不多”

    “噢,是这样……”。

    “丫头,你和我一起回家,那里很大很美!会有很多人伺候你,你想干什么都行,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帝九渊不是在和舞商量,而是直接替她安排好了未来,他的家就是他的丫头的家,他不会让她离开自己,二人在心中都早已默认对,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舞认真听着,但脑海中却跳出她的江湖梦,“听起来真的很好,但是……”。

    “但是什么?”

    帝九渊深情地低头看着,臂弯中正沉思的舞,他想知道她想要什么?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为她搞来,这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他的丫头值得拥有一切。

    “我想做一个……散仙游侠,一剑一笛走天涯,看遍世间繁华,惩恶济困……”,舞神采飞扬地着。

    “不行!”

    帝九渊脱口打断舞,一个女孩子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太离经叛道,舞只能和他在一起。

    当看到舞吃惊疑惑的眼神时,帝九渊不想让她失望难过,都是孩子话也不必太当真,遂放缓声调:“那样……会很危险,我会担心的”。

    舞神情放缓下来,拍着他的手,大喇喇道:“放心!放心,我厉害着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搁平时,帝九渊肯定会奚落,损不知天高地厚的舞几句,想到他的丫头一赌气就五六日不搭理自己,就不想再招惹她,遂温声哄道:“是!我的丫头可厉害了,可再厉害……也该睡觉了”。

    帝九渊完,闭上眼不再话,不一会就听到舞的轻鼾声,他睁开眼呆呆望着眼前稚气未脱的清雅脸,心上如淋着毛毛细雨温润柔软,原来贴心的陪伴,会让人如此心安愉悦!

    日复一日,除了睡觉,帝九渊和舞在鱼渊深潭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打坐修练上,其余时间就是吹笛、聊天和逗嘴。

    连续两日,舞情绪很是低落,常抱着膝盖坐在平台上发呆,偶尔还偷偷抹几把眼泪,她不话也没了笑脸,脸色也比平日更加苍白,对帝九渊也是懒的招呼,

    帝九渊担心,和声细语讨好地追问,“丫头,你怎么了?有心事?”。

    舞如没听见一般,这让帝九渊心中的不安更甚,良久,丫头沙哑低落的声音响起:“姐姐,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咦?”

    帝九渊的心蓦然收紧,他确实没想过,如果没有了这个开心果,他会怎样?帝九渊心里慌慌,第一次觉得是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丫头,过来,你到底怎么了?”。

    长久的沉默,紧张的空气如能被点燃一般,二人都喘着粗气,舞眼中含泪仰看着帝九渊,含糊道:“我……我病了……来厉害,我……就要死了”。

    “什么?快过来,快哪里不舒服?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舞起身,到帝九渊身边坐下,一脸已看破生死的模样,反劝着:“姐姐,你不必为我难过,谁都会死的,只是迟早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在舞话的档口,帝九渊手已切上她的脉,探了又探,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帝九渊皱着眉头,满面疑惑问:“丫头,快!你哪里不舒服?”。

    舞犹豫了半晌,支吾着出自己的症状,“我……我肚子来疼,也流了……流了……来多的血,我……会流干血……而死的”。

    舞想到,她之前舌头流血,都要昏上五六天,如今身体内流血,还止不住,那定是得了很严重的病,她定会因流干血而死。

    帝九渊顿时思潮翻涌、百感交集,他难抑心中悲伤,红湿了眼眶,将舞紧紧揽进怀里,嘴唇哆嗦道:“丫头,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真的?”

    舞瞪着清澈的大眼,直直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帝九渊,希望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真假破绽。

    “真的!……你不会死的”

    帝九渊吻着舞的头发安慰,他的丫头是何等的可怜!?她连自己来了葵水都不懂,独自承受死亡的恐惧,还一心想来安慰他,这样的一个丫头让帝九渊心疼的要死。

    这是母亲或其他女眷们告知的私密事,现在就明晃晃摆在他一个大男人的面前。如何才能向舞解释清楚来葵水这事呢?一时竟难倒了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帝九渊。

    眼睛眨巴又眨巴,嘴咧的如吃了苦瓜,帝九渊想到,舞一直喊自己姐姐,最后逼的没法,他硬了硬头皮,吞吐:“丫头,是真的,你不但不会死,你……还长大了……长大到……到……可以嫁人,可以……生孩子的时候了”。

    “啊?!”

    舞半懂半不懂地愣愣望着帝九渊,嘴角一抽一抽地傻掉了。

    帝九渊可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毕竟是一代枭雄,再超脱也不能絮叨这等事。

    帝九渊推开舞,犹豫了又犹豫,揭开外袍拉出中衣“刺啦”扯下一块布,仔细叠成个长形,闭眼递给舞,“去,垫在下面,再过两日就好了”。

    一向十万个为什么的舞,这次没有多问,突然莫名觉得心慌脸热,她乖乖听话照办了。

    后两日,帝九渊都是把舞揽进臂弯中,一只手放到她的肚子上,给她暖和着,时而还传些热力的内功给她。

    肚子也被姐姐暖的很舒服,不似之前那么疼了,舞等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就一直赖在帝九渊身边,不是玩着帝九渊胸前的长发,就是安心的睡着。

    帝九渊凝望着怀中熟睡的舞,怔怔发呆,他对自己的独子儿都没有这般疼爱过,那时的他太忙,终日揣在一颗好战的心,无心顾及其他,他错失了陪伴儿长大的时光。

    而此刻,一个娇弱的丫头躺在自己怀里,他实打实充当了娘的角色,这角色让帝九渊千疮百孔已冰冻的心,如曝在暖阳下,渐渐融化成一团柔软,他见证了舞的长成。

    这是有女儿的感觉?还是对一个女人有了蠢蠢之心?为什么自己的心中,都是她的喜怒哀乐?帝九渊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这种感情他从未体验过,真诚单纯和温暖幸福。

    舞朦朦胧胧明白了,来葵水是每一个长大的女子,都要经常面对的“苦恼”,明白自己不会死了,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舞的脸上。

    帝九渊很感激舞搭建的平台,平台不断解放了他的手,还能够让他打坐修炼。虽然一身的修为,在四千多年前几乎丧失殆尽,但通过修炼并借助一些外援,回到从前的状态还是有希望的,帝九渊为了自己和丫头能冲出深潭,认真地苦修着……

    几十年来,帝九渊只教了舞零星的刀法,大部分时间都是让她用在打坐修炼上,毕竟,根基打牢固才是武的根。

    有高师在侧,舞已熟练掌握并能控制真气在体内的流动,她还无法攻克心脉处的堵塞问题。对此,帝九渊怀疑舞是被暗算了,但终究没研究透彻,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舞对过去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