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伤了心(第1/2页)天地生吾有意无

    都无巧不成书,擎天带回来的珍珠姑娘,是三殿下昌瑜刚刚敬献的,擎天不好推脱就收了,结果让舞碰了个正着。他看见子箫和舞出双入对,就赌气故意当着舞面,赐了珍珠美人的名分。

    事情之前是这样的。

    凌霄宝殿前的登云阶上,擎天刚下朝,正心事重重地向下走着。

    一道流光过后,三殿下昌瑜笑吟吟地站在擎天面前,恭敬施礼:“臣弟见过太子哥哥”。

    擎天一脸肃穆,看着一副讨好、谄媚模样的昌瑜,沉声问:“你找君,有何事吗?”。

    昌瑜突然无事献殷勤,擎天断定,他不会按什么好心。

    擎天和昌瑜向来不合,他已经领教了太多,昌瑜与他母妃处处针对自己的阴谋,自己曾被父君训斥和责罚,多出自他母子的算计,擎天对他们向来没什么好感。

    “噢,臣弟前两日得了大宝贝,想进献给太子哥哥”

    “君没有兴趣,你……留着自己赏玩吧”

    “太子哥哥,别走呀,看看再么,这可是万里挑一的宝贝”,昌瑜边着,便挥手招呼一个躲在暗处的姑娘。

    “珍珠……过来,快见过太子殿下”

    脆铃般的声音,顿时叮当响起,“珍珠,见过太子殿下”。

    擎天看见一个穿着银白色衣袍,浑身透着珠光宝气的姑娘,笑吟吟站在面前。女孩年纪和舞差不多,长的是珠圆玉润,一脸喜庆,尤其是那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正叽里咕噜不时偷窥着自己。

    “太子哥哥,这可是海的至宝,十几万年才能孕出这般完美的一个……天下,也只有尊贵的太子哥哥,才配拥有”

    珍珠笑靥如花,大又俏皮地施礼感谢,“珍珠,谢三殿下夸奖!”。

    擎天对女孩欢脱天真的性子很有好感,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昌瑜看着有戏,忙嬉笑道:“太子哥哥,珍珠不光长的美,还是个开心果……没事时,把玩把玩,也能放松放松……太子哥哥的后宫清冷,也没个贴心的人照顾,臣弟也甚是挂心……过去,臣弟不懂事,常有冒犯……这,就权当是臣弟给哥哥赔罪了,请接受臣弟的一片诚意”。

    “好!你的心意,君收下了”

    擎天明白,如果不收下珍珠,昌瑜会没完没了,反正因不好驳面子,他无奈接受进献的女子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这个珍珠确实单纯可爱,不是畏畏缩缩的性子,与让他牵心挂肚的舞倒是很像,或许,她俩将来在后宫还能玩到一处,给舞找个伴也好。

    “太子哥哥……臣弟,还有一请,万望成”

    “你吧”

    “听,哥哥调教了个不错的书童,臣弟一直没找到称心的,求太子哥哥……能否把书童赏给臣弟,也能督促……”

    擎天顿时阴沉下面孔,果然打断昌瑜,“不能!”。

    “太子哥哥,臣弟知道,培养个称心的书童,不易!但臣弟……”

    擎天忙插话,冷声道:“既然知道不易,那就闭嘴,这,绝无可能!”。

    昌瑜那日,从知薇嘴里听到,太子的书童竟能独自批阅奏表,也是觉得惊奇万分。

    难怪太子哥哥一人能独担那么多政务,还被父君频频夸赞,思虑处理的比自己的周,原来是有得力的帮手。

    想到自己被承担的奏表所捆住和烦恼,昌瑜觉得,如果能以举世无双的珍珠,换回个能干的书童,这不单能断了擎天的一只臂膀,还能让自己从苦逼的政务上解放出来,怎么算都是合适的买卖。

    当然,昌瑜要舞的想法,更是想试探擎天,是否真如传言所,太子爱上了书童,只要根据擎天的表现,他就能看出端倪。何况,如书童批阅奏表的情况属实,那定擎天的罪,也是极好的一个证据。

    “好了!你的心意君领了,人……君带走了”

    擎天可不想再纠缠下去,想打舞的主意,谁都别想!知道昌瑜葫芦里装不了什么好药,擎天揽住珍珠的腰,化流光离去。

    看着擎天离去的向,昌瑜嘴角勾起一丝嘲讽阴笑,他终于知道,整日一正经的太子,也是个好色之徒,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书童没要到,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昌瑜心里明白了,太子对书童是极其看重的,不是为情,那也是为才。

    对自己终于投其所好,把珍珠送进太子怀抱,昌瑜还是满意,他料定珍珠必然会得宠,这样,就不愁将来抓不住太子更多的把柄。

    望着珍珠欢快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擎天才收回神思,为什么连昌瑜都在打舞的主意?这让擎天又添了堵心事。

    擎天转头撇看了眼,舞手中的花环,顿时觉得十分辣眼,他知道花环定是子箫给她编的。两人在他的雍正宫,肆无忌惮地成双成对出入,让擎天妒忌,心中又生出恨意。

    恨恨地瞪了眼面色苍白的舞,擎天甩袖离开。

    之所以当着舞的面,封珍珠为美人,擎天是想报复舞藐视辜负了自己,同时也告诉舞,她这个年纪是可以成为他女人的。

    擎天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在不远处隐了身,偷窥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子箫和舞。

    舞颤巍巍起身,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又跌坐在地上。

    看见舞迷迷瞪瞪的要摔倒,子箫忙上前抱住,见她嘴角又有新的血流出来,子箫忙用手轻轻擦去,满眼的担心,问:“舞?你没事吧?”。

    舞抬头望着子箫,轻轻摇了摇头。

    子箫满眼心疼,用衣袖又给舞拭去额头上的一层细汗,温声道:“舞,我搀你回去休息”。

    擎天看着子箫扶着舞踉跄离开,心中是又气又急。气的是二人如此亲近,搂搂抱抱、拉拉扯扯;急的是,舞嘴里为什么在流血?她为什么看起来迷迷糊糊,还那般虚弱。

    难道赐珍珠为美人,伤了舞的心?让她心中怨恨了自己。

    为什么最近做事总是南辕北辙、事宜愿为,二人都在相互伤害着对,擎天觉得,他和舞之间的矛盾来深,已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他失去了能留住她的信心。

    爱而不得,由爱生嗔,嗔生恨,是孽缘。

    擎天走到舞已无心顾忌,遗落在地的花环旁,弯腰拾了起来,望着金童玉女般双双离去的背影,手上运力,将花环击了粉碎,五缤纷的碎花瓣飘飘洒洒,落了发呆的擎天一身。

    “太子殿下”,依依正好路过,见到太子的愤怒,上前轻轻唤了一声。

    擎天回过神,看着满脸担心的依依,沉声道:“去看看,舞怎么了?她嘴里为什么在流血?”。

    “是!太子殿下”,依依应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依依的心中只有太子擎天,凡是太子让她做的,她就算搭上性命也会做到,因为她的命是太子救的,没有太子,她自己早死在三殿下昌瑜的剑下。

    依依是老曦月族的公主,因曦月族叛乱,太子擎天带天兵天将前去镇压,大战一个多月,擎天终于将曦月族国主夫妇和亲卫军逼进死路。

    跟着一起来来历练的昌瑜,抓了公主依依,用剑逼在她的脖子上,威胁负隅顽抗的曦月族国主夫妇,“大胆逆贼,快快受降,否则,我立马杀了你们唯一的女儿”。

    “父王!母后!”,依依被胁迫,哭喊着

    依依的母后看见昌瑜的剑,已割破女儿的脖颈,血流了一身,就心疼地扔掉宝剑,哀嚎道:“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女儿,这事与她毫无,让我……来劝劝大王”。

    依依的母后转向国王,悲痛欲绝道:“大王,我们……已无路可走,为了女儿……”。

    依依的父王怜爱地看了看哭喊的依依,又看着泪流满面的王后,伸手替她拭去眼泪,温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怕,他们不守信用,再等等……放心,没事了,交给为夫吧”。

    依依的父王转向昌瑜,洪亮地喊道:“王,想见你们的主帅,快去通报吧”。

    昌瑜手上用了些劲,依依脖子上流出了更多的血,在王后的“不要!”声中,昌瑜傲慢望着国王眉头紧蹙的脸,盛气凌人道:“这里,殿下了算,快快投降……再啰嗦,殿下就杀了这崽子”。

    曦月族国王转头看向王后,叹气道,“王后,你看,这天族……哪还有什么规矩?一个将都这样跋扈,如何与他们讲的了道理?这世风日下,再不似过去了……恐怕……”。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昌瑜被觑,怒上心头,剑就向依依的脖子抹去。

    电石火花间,只听“哐!”地一声,昌瑜的剑被震飞,擎天飞身抢抱住依依,青龙剑转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中,没入体内。

    “你!”

    昌瑜气愤地指着擎天要发飙,被擎天一记狠厉的眼刀,给吓的闭了嘴。

    擎天将依依交给身后的炎武,对曦月族国主略失一礼,“国主,是帅没管好部下,还请见谅”。

    “天族太子擎天?”

    “是!正是帅”

    “也罢,王自知不敌,也不想再做无畏的挣扎,这样的局面……皆是由王不满赫胥氏族的欺压而起……曦月族的子民无过,请太子殿下能放过他们”

    “好!君答应你,但你挑起战事,致死伤无数,你们需跟君回去,伏法”

    依依的父王望着女儿,红了眼眶,又开口求道:“这个自然,请太子殿下再答应王一件事,请保护我的女儿不受伤害”。

    擎天回头,望了望正哭的死去活来的依依,心中同情,“好!君定护她周”。

    依依的母后满眼是泪,对依依大喊道:“依依,乖女儿,答应父王母后,忘掉仇恨,好好快乐的活着,母后要你……发誓!”。

    依依被炎武拽着,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见父王母后都殷殷望着自己,哭道:“父王!母后!依依答应……依依发誓!”。

    听完女儿的誓言,国王嘴角挂上笑意,脸转向王后,深情地望着,深叹了口气,缓声道:“王后,让你跟着王……受委屈了”。

    王后情意绵绵地对望着国王,满是泪水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伸手抚摸着国王的脸,温柔道:“臣妾,能得大王一生厚爱,哪里有什么委屈?……臣妾不虚此生,心满意足”。

    “好!”,国王热烈地拥抱了自己的爱妻,将手放到王后的背上,一声巨响伴随着刺眼的光柱,国王引爆元神与王后双双殒命。

    “父王!母后!”,依依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化成一片片亮光消逝。

    “大王!王后!”,卫士们也大声嘶喊着,流泪的脸上刚毅决绝,都举起手中的兵刃,义无反顾地刺进自己的胸膛,他们无一例外地追随国王而去。

    擎天悲悯地闭上眼睛,他何尝不知道,他们心有不甘,赫胥氏族仗势欺人,设计要吞没老曦月族,但擎天奈于赫胥氏族是母后的母族,也不能予与深究,但他心中是愧疚难当。

    “把这女孩带走”

    昌瑜见擎天真要放过依依,忙道:“太子哥哥,不能放了这崽子和曦月族的同伙,当除恶务尽,不留后患”。

    擎天正在恼火,没好气地呵斥昌瑜,“你算什么西?君做的决断,岂容你置喙?……把女孩送到雍正宫,君看谁敢动她”,罢,甩袖离开,留下一脸愤怒的昌瑜,紧握着拳头发狠。

    就这样,依依在雍正宫做了一个仙娥,她被保护和培养的很好,并遵照母后的话,没有把仇恨装入心中,而是选择单纯快乐地生活。

    舞回到房间,心情如掉入深渊,她第一次明白,男人的情话,确实当不得真,虽然她不还不至于嫉妒怨怼谁,但也总觉得,有种被戏耍愚弄,甚至是被抛弃的失落感。

    子箫心疼地望着舞,明白她被太子哥哥刚才的举动给伤了心,故意当着爱自己的女人,去封赏别的女人名分,这对只想要一心人的舞,无疑是不轻的打击。

    让舞早日看清,太子哥哥不会给她想要的一心一意的爱,能够迷途知返,看到自己对她的一片深情,对自己不是坏事,子箫终于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其实,子箫早知道,都很有主意、内心都倔强、性格也都很极端的大哥和舞,在一起是不合适的,他俩不会有幸福可言。

    子箫无心想这些,他此刻最关心的,是舞流血的舌头和舌血的秘密。

    子箫急不可待地将颓丧的舞按坐在凳子上,郑重地叮嘱:“舞,我想怕,你舌血能疗伤的事,可千千万万不能告诉他人”。

    “知,道,了”,舞刚张嘴话,就疼的又捂上,血又流了出来。

    子箫见状,忙倒了杯水给舞,“来,先簌簌口,你一会上榻休息会,我去给你熬药”。

    舞端杯只喝了一口水,杯子就掉在地上,“咔嚓”一声摔了个粉碎,舞手捂着嘴,皱着眉眼,表情痛苦地蹲在地上,嘴角又有新的血流出。

    子箫迷惑不解,按理,这样一个伤口不应再流血才对,更不至于会令舞疼成这般。子箫猜想,或许这就是奇迹之外,要付出的代价吧,看来舞今日的药,不需熬也不能再喝了。

    感觉舞已晕晕乎乎,子箫赶紧把她抱到榻上躺好,自己则坐在榻边观察。

    这一幕,被送西进屋的依依给看见,她悄悄退了出去,在房门外听了片刻。

    “舞,不要张嘴,也不要讲话,有子箫在,你会没事的……闭眼睡会吧,子箫,给你吹支曲子”

    子箫不知道该些什么?他能看出,舞对舌头一直流血也开始紧张,其实他自己更紧张,他搞不清这是什么原因?子箫不想让舞担忧害怕,所以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箫声悠扬而起,呜咽中带着凄凉……

    舞的心随着箫声,飞翔在深邃高远的夜空中,那里有浑圆皎洁的大月亮,和一河璀璨的星光,偌大的天地间,她在孤独的舞蹈……

    箫声也将“书海”中孤坐的擎天,带回到那夜的天河星海边,月色星光依旧明亮灿烂,只是他自己身边,没了那道美丽的倩影。

    舞半昏半醒睡了五日,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不止一次地撬开自己的嘴巴,接着就是叹气声。

    那确实是擎天为舞请的医师,对舞查不出原因的昏睡,和舌头一张嘴就出血的症状,让整日黑着脸的擎天是忧心忡忡。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征服是男人的能,像擎天这样一直在控制和征服的强悍男人,在他的生命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服输和退却的字眼。得不到、征服不了的西,就觉得有挑战和宝贵非常,也就能激发他的斗志。

    但对这样一个女孩,打不得骂不得,总觉得有力量没处使,擎天感觉自己竟像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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