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飞来横祸(第1/1页)天地生吾有意无
舞来到“书海”时,见太子没在,心里莫名感觉有些空落落的,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好?
此时,舞特别想见到太子,一个突然回味过来的想法,让她想和擎天争取一下。
舞独自忙碌了会,但却怎么都定不下心神,她不时抬眼张望,如此木乱地过了一个多时辰,擎天回来了。
舞能闻到太子身上有酒味,就起身倒了热茶双手奉上,人仍跪坐在原地没走,眼睛偷瞧着擎天,嘴唇几次翕动,最后又都欲言又止。见太子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就讪讪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擎天面无表情地拿起奏表,也开始忙碌。
舞不时给擎天研磨、倒茶和频繁地码齐奏表,闪亮的眼睛眨呀眨,希望引起注意。擎天只瞪她一眼,依旧是不搭不理。
满脸失望的舞,暗叹着气,只能又回座去忙,直到部完成,收拾齐整摆放在擎天跟前。
见擎天一直埋头批阅,舞走出“书海”,一会,端着一杯冰石榴汁和点心进来,犹豫着开口,“请太子殿下歇息一会,用些茶饮吧”。
擎天抬起头,冷若冰霜地望着舞,半晌,沉声:“憋了一晚上了,吧”。
舞见擎天主动开口,满脸的巴结讨好,笑坐在擎天身边,难掩兴奋道:“太子殿下,奴婢细细琢磨了下……今日,玄元师傅,实在可惜,奴婢不是希夷仙府的弟子……殿下,玄元师傅是不是……有想收我为徒的意思?如果是……那“火凰”剑……是不是就能给我了?”。
“不是!”,擎天斩钉截铁地打断,舞正美滋滋的胡思乱想。
舞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也没有注意到,擎天脸上已开始阴云密布,“但……奴婢总觉得,玄元师傅有这个意思……过去这等好事,奴婢做梦都是不敢想的,师傅可是令四海八荒都景仰的圣战神啊!……殿下,奴婢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明日想去问问,可好?”。
“不好!”,今日的擎天真是惜字如金,脸已完阴沉下来。
擎天心里是又气又脑,他想知道,舞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憋着气,问:“你不是要执剑走天涯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心思?”。
“哦,那事也不急一时,未来有大把的时间呐,好功夫,才能做一个所向披靡的大侠呀”,舞沉浸在自己的兴奋喜悦中,继续道:“师傅的剑,认我做了主人,师傅与我有缘……嗯!我无论如何得争取一下……不久后,或许……奴婢就能直接回仙府,拜玄元师傅为师了”。
“你敢!”
舞一口一个师傅,终于让擎天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从一出希夷仙府,擎天就看出了端倪,他一晚上都不愿理舞,就怕她不知深浅地提这茬。
在擎天心里,已认定舞是自己的女人,他按她的,在等她再长大些。
男人性就是占有,自己的女人崇拜和臣服的只能是自己,擎天怎能允许舞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对他人的崇拜之情,纵使是师徒也不行!
眼前这个混账舞,不是心心念念要去闯荡江湖,就是满心欢喜要去做别人的徒弟,对自己放下尊严的表白是置若罔闻。她冰雪聪明,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就是对自己没心没肺不当回事,还心口不一地什么自己还没长大?看来,他表白以后,她压根还是没想要留在自己身边,她一直在骗自己!
擎天觉得被冒犯、被轻视、被欺骗、被践踏。
舞突然察觉到,擎天愤怒的面孔和渐渐凛冽的气息,也害怕地赶紧跪下,不敢抬头。
毕竟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舞没太把爱放在心上,自然不懂深爱的一,对付出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心中是藏着委屈和激愤的。她更不知道,男人对配偶的掠夺和占有欲的力量之强,是足可以毁掉他人甚至他自己!
没有为爱疯狂,那世上不知要少多少的悲剧。初涉情海,舞什么都还不懂。
擎天被惹脑、被激怒了,他不想再被七情六欲所捆缚,被儿女情长所左右,他不想再纠结与弟弟间的尴尬,他更不想为了个书童,被他人诟病影响声誉……
这样纠结苦闷的日子,擎天受够了!
不是要走吗?那就有多远滚多远!他堂堂一个天族太子,怎么会在乎一个奴婢?擎天不想再看见,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鹿舞了,他想眼前清净一些。
“来人!”,擎天向门外大喊了一声。
炎武进来施礼,“太子殿下”。
“把这个奴婢赶……”
擎天气的想把舞直接赶出宫,但话到一半,觉得心就像被刀刺穿,猛地一疼,他拧眉顿住。
想到玄元真君今日试探他,想要收舞为徒的用意已经非常明显,上次玄元从地牢抱出舞时,擎天就看出,他对舞已是很看重,驱逐出宫就等于将舞直接送进了希夷仙府。
“混账西!绝不让你得逞!”
擎天心内咒骂着,虽然很恨,但终是不舍得放舞离开,他不想成她得偿所愿。唉!还是……让这个没心没肺的西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的错,也好好想想自己的好,真诚向自己认错、求自己原谅,并保证今后再不胡思乱想,老老实实留在自己身边吧。
深叹了口气后,擎天改口命令道,“拉下去,送地宫关押”。
舞紧皱着不解的眉头,抬头看着眼擎天,四目相对,两人满脸都是气愤和决绝的神情。
“为什么?”
眼含委屈的泪水,舞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白日还情意绵绵,夜晚只几句问话,就对她大动肝火翻脸无情,舞实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你!自己想想吧……押下去!”
炎武上前将舞的手,猛地拧在身后,将她押出承华殿。
舞被关押在地宫一间黑漆漆的牢房内,牢房外只有两根火把燃着,使就黑森森的地宫更加阴森恐怖,几根垂下的手臂粗的铁链,在背后紧紧缚住舞的手,使她只能保持跪的姿势。
炎武总算等来了机会,他勾着一脸的阴笑,极尽报复之能,亲手给舞勒紧了铁链,命人拿走火把,并给牢房上了禁制,防止他人靠近救援。
出了地宫,炎武就兴高采烈地去寻嫣然,他把嫣然拉到僻静处,一脸喜色道:“嫣然,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讨厌的那个书童,被太子殿下厌弃,下令关进地宫了”。
“真的?”
“嗯,千真万确!是我刚刚把她锁进地宫的”
嫣顿时眉开眼笑,柔声细语道:“哦,这是为什么呀?太子殿下不是很宝贝她吗?怎么?就突然关起来了?”,嫣然时,还贴心地帮炎武,把身上的几片花瓣轻轻掸去。
炎武被嫣然如此亲昵的举动,弄得红了脸,也心旌荡漾起来,他猛地握住嫣然的手,满眼春情,柔声:“嫣然,细节我也不知,不过,太子殿下看起来很是盛怒……若你想知道,我……我会为你去打探”。
嫣然摩挲着炎武的衣襟,仰望着强健的炎武,笑的妩媚动人,娇滴滴道:“噢,算了吧,我可不忍心让大人再劳神……其实呐,也不是嫣然恨她,只是领了娘娘的命,让监看她举动,娘娘担心那贱婢迷惑了太子……大人,你知道的呀,嫣然也是没法子……对大人的相助,嫣然可时时念着好呐”。
嫣然心情大好,没了鹿舞,她就是离太子最近的人,以后,就有大把的机会可以接触到太子。
炎武对自己实在太好,让嫣然心生感激,让炎武偶尔尝点甜头,才能让他死心塌地,毕竟还有年轻的宫娥,对炎武已想入非非。
“嫣然!你明白,我对你的真心就好,我太想……”
炎武被嫣然模棱两可的话和风情万种的神态,撩的爱海生波,他抓着嫣然的手不放,脸也情不自禁凑向嫣然。
眼见红的跟猪肝似的大脸,靠近并要吻到自己时,嫣然猛地推开炎武,这举动让炎武登时楞住了。嫣然也觉得过于失态,被深爱的虚荣心还是让她有些受用,她故作害羞状,眼光流转,扭捏道:“大人,这里?……于理不合,女儿家清誉……”。
炎武顺着嫣然的目光,四下打量了下,确实这里不够隐秘,不远处就有成双结对的仙娥走动,“哦,嫣然,是……是我唐突了……你,别生气啊,我……我只是太爱你了”。
“大人,嫣然可不敢生您的气,嫣然请大人体谅,要先行一步,娘娘还急等着回话呐”
“好好好,你去吧,多顺着娘娘的意……这样,你独自在宫时,我也能少担些心”,炎武老实简单,他深爱嫣然,丝毫没看出嫣然未真心待他。
嫣然可不想和炎武有什么肌肤之亲,若是被看到,她就真没机会成为太子的女人了,她假装害羞状,却难掩一脸的欣喜和得意,匆匆离开炎武,赶往武魅娘娘的芳菲殿。
芳菲殿内,武魅听完嫣然的话,笑的是花枝乱颤,“呦,真是老天有眼呐!倒是省了我们的麻烦了”,武魅撇了一眼嫣然,欣赏着自己修剪的极漂亮的指甲,慢吞吞地又道:“既然是太子给的惩罚,那……就让那贱婢,好好长长记性!”。
武魅对太子看了画后,异常的表现,很是介意和耿耿于怀。因为那之后,她不但没机会见过太子,连送去的羹点都被挡了回来。武魅认为太子的疏远,就出在那幅画上,画中一定有什么蹊跷?她觉得自己被书童报复和算计了。
仁者见仁,恶者见恶。
命运还真是爱作弄人,舞做梦也想不到,一幅平常的画,竟给自己猝不及防招惹来一个仇家。
“谨遵娘娘令,就那一条索命铁链,就够贱婢受的了,恐怕……她是出不来了,就算她命大,那也得躺着出来……看她,还凭什么张狂?”。
嫣然梗着脖子愤愤完,看向武魅,两人相视会意一笑,只是那笑里藏着的都是阴险算计。
“哦!对了,这样的好消息,怎能不让馨庆殿的那位知道呢?想必……她可比咱们劳神的多,就卖个人情给她吧……嫣然,你也去知会一声,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
“是了,娘娘,奴婢这就去”
嫣然应着施礼退出,武魅的贴身侍女青衣,看着嫣然远去身影,不屑地“呸”了一声,“娘娘,奴婢觉得,应该对嫣然要多留些心,她对太子殿下可一直是想入非非,她可比……那书童要坏多了”。
武魅面如寒霜,冷哼道:“哼!她对太子殿下的那点心思,你当宫不知?只是见太子对她实在没兴趣,就留着她探个消息……她愚弄炎武可以,但要敢对宫耍心机,胆敢雷池半步,宫可饶不了她”。
作为天族储君,怎可以被儿女情长绊住手脚?乱了心绪?,他有太多更重要的事要做。四天,擎天都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念那个令他烦恼、让他忧的鹿舞。
擎天让炎新选了书童,初见时,觉得眉眼还有几分像舞,留下一服侍,拘谨而战战兢兢的样子,让他很不喜欢,一问更是三不知,连最基的传递书,炎教了不知多少遍,还是弄的乱七八糟。擎天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打发走了。
擎天赌气,让炎又公开招募,他就不相信,除了鹿舞就找不到一个称心的书童,自己能带出鹿舞,那同样也能带出第二个、第三个优秀的书童来。
千选万挑,选上来四人也读过不少书的伶俐女孩,擎天很是忍耐地坚持用着,希望能从中培养出一个,能如舞般贴心默契的书童来。
舞不在的日子,炎变的很忙碌,太子身边的公事,多需要他近身侍奉。炎想念舞在的时光,姑娘能把各项事都做的井井有条,而且绝少出错,他这一百年过的真是既省心又安心。
炎是离擎天最近也是最贴心的人,所谓旁观者清,他看清楚了,太子与舞之间的真挚感情,也知道太子只是一时之气才罚的舞。明白太子表面像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很想舞,从他对几四个书童的态度和常常的失神,就能感觉到。
炎想帮舞摆脱困境,于是抽擎天空闲的档口,禀告道:“太子殿下,七殿下、九殿下在书房外又跪了一个时辰了,这宫内人多眼杂,再这样下去,怕是天君都要知晓了”。
擎天抬头,思索了片刻,声音微带沙哑道:“让他俩进来吧”。
子箫和贵琰被炎领进“书海”,二人跪地为舞求情。
贵琰直言道:“太子哥哥,不管舞犯了什么错,求太子哥哥,看在她侍候近百年的份上,饶过她吧”。
子箫随后添了几句,“如果舞犯了错,子箫愿替她受罚,求太子哥哥开恩!”。
子箫的话刺激到了擎天,这是情敌明晃晃的挑衅,擎天的脸瞬间阴黑的骇人,他对子箫呵斥道:“好!好啊!那你先告诉君,你是那奴婢的什么人?你又凭什么替她受罚?”。
“她,她是……她是,臣弟的……朋友”
子箫有些无底气地回着话,突然又好似被什么触动,有了破釜沉舟、不管不顾的勇气,“如果,太子哥哥不需要舞,就请……就请把她赐给臣弟,臣弟愿照顾她一生!……所以,臣弟甘愿替她受罚,臣弟不能……不能眼睁睁看她……死在地宫里”,子箫边流泪,边痛心疾首地着。
擎天的心“咯噔”了一下,他转眼迷惑地看向炎。
炎就势禀告,“今日地宫内传来消息,鹿舞,已经昏迷了”。
“什么?只是囚禁,怎么会昏迷?”
擎天听罢,顿觉如万雷轰顶,惊恐十分!他只想让她冷静想想,略微教训下,是让她收敛起想离开自己的念头,他从没想到要伤她,更没想要害她的命。
擎天慌忙起身,一言不发便走,大家都明白他要去哪里,也心照不宣地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