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099】嫁妆(第2/2页)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
是哥哥们都是对她相当熟悉的人。她自被归年救下后,对其态度便骤然发生了变化,哥哥们必然会往深处去想。纵然哥哥们决计不会想到她是死过一回的重生之人,总归会为她担心。再则,若是被其他人知晓,难免也会横生枝节。
是以,她跟归年在姜阳的事情,还是少人知道好。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自然是没有办法再扭转,为了不让碧鸢太过愧疚,又不至完不往心上去,叶花燃只好道,“无妨,你也只是照实而已。只是日后若是无论任何人问起我跟归年在姜阳所发生的事情,你便拣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去回即可,无需这般事无巨细——”
叶花燃交代到一半,忽地思及碧鸢不是凝香,没有凝香的那股子通透。
她不可能没有办法知道哪些是是归类于无关痛痒的范畴,那些事不是,是以,她又补充了一句到,“若是不太清楚哪些事情是属于无关痛痒的范畴,那么你便谨遵一个原则,即,多多错,少少错,尽可能地少开口也便是了。清楚吗?”
碧鸢还当真是不太清楚何为无关痛痒的范畴,她也知道自己笨,不过,多多错,少少错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于是给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奴婢知晓了。”
过了一会儿,碧鸢忽然想起些什么,她眨了眨眼,“不过,格格您日后不管任何人问起咱们在姜阳发生的事情,都不要多。那要是邵姑娘问起呢,也不要多吗?”
重生之后,叶花燃还是第一次,从他人口中提及邵莹莹这个人。
若不是碧鸢提及,她倒是险些忘了,承国十年,邵莹莹同白薇母女二人还住在她瑞肃王府里头。她们住着瑞肃王府的雕梁碧瓦,吃着瑞肃王府供给他们的锦衣玉食,最后,里应外合,连同外人,令瑞肃王府成了一片火烧的废墟。
起来,她似乎是回府之后,便没有见到白薇、邵莹莹母女二人。
白薇惯会做人,自,就对她比邵莹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即便是连对她大声话,都是从未有过的事。她是那样地温柔可亲,以致,在很长一段时间,她甚至在心里暗暗地想,要是白姨是她的额娘那该有多好。
现在想来,何其讽刺。
白薇分明是深知,她们母女二人想要在这瑞肃王府安身立命,就不得不讨他们一家的欢心。
上辈子,白薇也确实做到了。
她跟三位哥哥,不但由衷地敬爱她,亦是将邵莹莹也视为他们真正的兄弟姐妹。
按,她险些死在西郊的那场深林大火中,今日自姜阳而归,白薇跟邵莹莹硬是迫不及待地上赶着对她嘘寒问暖,怎么都不该是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影才是。
垂眸掩去眼底的嘲讽,叶花燃声音清冷地问道,“邵姑娘呢?”
碧鸢替叶花燃将床头一半的软纱张放下,“奴婢听府内其他人,邵姑娘陪着邵夫人一起,于几日前,去鸡鸣寺为您祈福去了。”
去了鸡鸣寺?
前世,叶花燃是同谢端一起,坐上了那列北上的列车的。
她自是无从得知,上辈子白薇跟邵莹莹是不是也以她祈福的名义去了鸡鸣寺。
“邵夫人同邵姑娘两人经常去鸡鸣寺吗?”
“是呀。格格您忘了,邵夫人跟邵姑娘每月初一、十五,都是要去一趟鸡鸣寺,为您抄经祈福的。不过这几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想来邵夫人跟邵姑娘真的是很担心您,这才又去了鸡鸣寺。”
叶花燃如今是披着十六岁鲜嫩的壳子,实际上,有些记忆到底是模糊了。
被碧鸢这么提了一嘴,倒是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她幼年时,一场大病,大夫为她诊断,断言她的病症乃是大凶之兆,让阿玛跟额娘要有心理准备。阿玛跟额娘自是不肯轻易放弃,遍请多名医,但效果甚微。白薇便日日跪在佛堂前,为她诵经祈福。
来也巧,尽管她那场病症来势汹汹,后来竟当真熬过了那场冬天。
大夫她是福泽深厚,命不该绝。
白薇也在一旁喜极而泣,认为是佛祖庇佑,她这才逢凶化吉。
自那年冬天以后,每逢初一、十五,白薇定会去鸡鸣寺为她祈福。
她自是大为感动,身子不那么糟糕时,或者是有时在府中待得实在腻歪了,也会随同白薇一起去鸡鸣寺住上一段时间。
“呵。她们倒是有心了。”
碧鸢没有听出格格是话里中有话,她替主子房间里的驱蚊艾草点上,点了点头,“可不是。邵夫人跟邵姑娘,历来对格格的事是极为上心的。起来,我听其他丫鬟们,邵夫人跟邵姑娘好像明日就从鸡鸣寺回来了呢。”
叶花燃实在不想将话题一直围绕在那对令她反胃的母女二人的身上,叮嘱道,“无论是邵夫人还是邵姑娘问起我跟归年在姜阳发生过何事,你也一律只推不清楚即可。我不想白姨跟莹莹姐两人为我担心。”
碧鸢拿着艾草,在房间里熏了熏,驱了蚊,应声道,“嗯,奴婢晓得了。格格,那要是……”
碧鸢想要问,若是邵夫人跟邵姑娘问及凝香的事,她是要如实回答,还是也避重就轻什么的,话到一半,这才发现,躺在床上的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睡着了。
碧鸢替主子将只盖到了腰间的丝被往上提了提,动作轻柔替格格将软纱张放下,吹灭房间里的油灯,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这一夜,叶花燃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一重又一重的梦境叠了一层又一层。
火,周遭到处都在起火。
睡梦中,她看见那些狰狞的面孔,鸣着枪,手持刺刀,在王府进行肆意地掠夺、抢杀。
所有值钱的西都被搬走,不能搬走的西被强行砸烂。
栖鸾阁陷于一片血管当中。
不仅仅是栖鸾阁,整个王府,都处在一片火光当中。
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叶花燃还是拼命地在王府当中疾奔。
她想要告诉额娘还有兄长他们,匪人就要大举入迁,她想要大声地呐喊,想要让他们快点逃,逃得远远的!
她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
额娘、兄长,嫂嫂、大哥、二哥……
你们都在哪里?!
你们到底在哪里?
“找到那枚龙纹玉佩了吗?”
一道阴冷如潜伏在丛林里的毒蛇的声音,在一片喊杀与尖的声音当中突兀地响起。
叶花燃猛地顿住了脚步。
她的身体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能地循着那道声音而去。
她就那样穿过一具又一具的身体,一堵又一堵的墙,来到了王府的映竹院,白薇跟邵莹莹母女二人的住所。
“阿善,我跟你妹妹在王府多年,当真根连龙纹玉佩的影子都没见着!会不会是你的人消息有误,其实那枚龙纹玉佩,根不在瑞肃王府?”
是白薇的声音!
叶花燃循着声音走去。
她看见,白薇同一名体型瘦高的男子,站于映竹院影影绰绰的竹林之前。
叶花燃努力想要看清楚那名男子的身形,那名男子恰好站在背光之处,无论她如何努力,始终看不清楚对的相貌,“不可能。是当年从宫内出逃的那名老太监亲口告诉我,他将龙纹玉佩亲手交给了崇昀。崇昀定然是将它藏在了王府的某处,或者是妥善收置在了别处。”
“阿善,你如实告诉阿娘,为何你要这般执着地找那龙纹玉佩?那龙纹玉佩到底……”
“嘘!有人来了——是临渊!呵,他来得正好!”
“阿善,你想做什么?阿善!回来!阿善!阿善!阿——”
“白姨,你果然还在这里!快走!这里并不安。跟我走,我带你出……”
原先立于竹林阴影处的男人躲入了映竹院的那一片竹林之中。
乌黑的枪口,瞄准着站在明处的临渊。
“砰——”
“砰——”
“砰——”
“不!”
四溅的温热的鲜血喷她的脸上。
叶花燃在剧烈的疼痛当中惊喘着醒来。
那一声枪响犹然响耳畔,震得她耳朵发麻。
叶花燃从床上坐起,她背靠床背,呼吸急促。
她的腿、大腿几处,疼痛难忍,仿佛那几枪也射中了她的身体,她的呼吸急促,心跳紊乱。
叶花燃躬着身子,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脑海里努力回忆梦中听见白薇跟那个神秘男人的对话。
当年,她一直以为白薇跟邵莹莹是利欲熏心,才会暗中勾结卢雄,派流兵伪装成匪人,劫掠瑞肃王府,最后更是为了不留下任何的证据,故而一把火,烧了瑞肃王府。
按照梦境所昭示地那样,当年瑞肃王府被劫掠,似乎还另有隐情。
叶花燃眉心微蹙。
龙纹玉佩?
为何就连她,都不曾听过,阿玛手中有一块什么龙纹玉佩?
还有,那龙纹玉佩究竟是什么要紧的西,竟招令她瑞肃王府致家破人亡的灾祸?!
……
“吱呀——”
房门被推开。
天亮了,碧鸢跟往常一样进来伺候格格穿衣、洗漱。
意外发现格格已经起床了,就在床头坐着。
碧鸢把装了温水的脸盆放在盥洗架上,替主子将另外一边的纱账也给撩起来,结果在看见格格过于苍白的脸色时,吓了一跳,“天爷。格格您的脸色怎的这般苍白?是身子哪里又不舒服了吗?是肩膀太疼了,还是……”
“碧鸢,我没事。你去,给我倒杯水过来。”
叶花燃声音沙哑地,打断了碧鸢过分的紧张兮兮。
“噢,好。奴婢这就去”
碧鸢连忙去倒了杯水过来,“来,格格,您喝水。”
叶花燃伸手接过,喝了几口。
入喉的甘冽很是有效地缓解了喉咙的涩感,见碧鸢还在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叶花燃只得无奈地笑笑道,“真的没有什么地不舒服,只是昨晚做了个噩梦罢了。”
“那格格您做的那个梦肯定很吓人。”
碧鸢脸严肃地道。
要不,像格格这么大胆子的人怎么会一个噩梦就给吓成这样呢。
叶花燃喃喃道,“嗯。是啊。很可怕,很可怕的一个梦。”
真正可怕的噩梦,从来不是梦中场景有多恐怖,而是它曾经真切地发生过。
“左右今日无事,格格您可要再睡一会儿?”
“不必了。伺候我更衣吧。”
叶花燃摇了摇头,掀开下了床。
眼下,她并不是很想再进行睡眠这件事。
碧鸢依言伺候格格更衣。
“碧鸢,去取我那件皇伯伯赏赐的由上等烟罗纱所纺织的开那套绛红色斜襟襦裙过。”
闻言,碧鸢一愣。
格格素来不喜欢着颜色太过艳丽的衣服,平日里穿的衣服也大多是以素净、大为主,又由于对这桩婚事的排斥,宫中赏赐下来的那些嫁妆,除却接圣旨时格格看过一眼,之后直接被锁到了柜子里去,因为那件烟罗纱裙也是当今崇帝赏赐给格格的嫁妆之一,故而格格是一回都未曾穿过,今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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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我竟然没有让归年哥哥出场拉人气,我一定是飘了~~~
PS:要见心上人啦,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啦~~~
……
这两日收到很多可爱贴心的努力。
尽管订阅一如既往地可歌可泣,但是渣笑还是会认认真真地写完这个故事。
爱你们,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