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地下行舟(第2/2页)至道天师

心里多少有些不爽。现在丈夫的举动又让她一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哪那么多话”郎坤着拉起夫人走了,边走边喝斥下人“各忙各的,都忤在这干什么?”

    李剑和郎羞玫互相看了看,都没明白怎么回事。

    “你爹时常这样抽疯?”李剑心有余悸地问道。

    “你才抽疯,不许这么我爹。不过,我也有点不明白啊”郎羞玫看着她们的背影深思道。

    这时玄凌寒从乔士处回来了,郎羞玫忙拉着她绘声绘色讲起刚才的院内追逐了。玄凌寒不以为然,却还不得不配合着她,好棒好厉害。

    郎坤夫妇进屋后,卢雪忍不住问丈夫刚才怎么回事。郎坤,刚开始在闺房时,他感应羞玫血脉不再燃烧,以为李剑那子对女儿干了坏事。

    待后来,羞玫和卢雪站在他身边时,他才惊觉羞玫的血脉其实一直在燃烧,只是微乎其微,好像被药物或者意力抑制住了似的。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细问,就拉着卢雪回来商量。

    卢雨虽出身意士名门,却不喜意力,所以只能从体温上感受女儿是否在血脉燃烧。她听丈夫这么一,也感到奇怪了。

    郎坤让卢雪悄悄去问问女儿,李剑这一天和她都干了什么。卢雪心急女儿,忙忙地去了,待头日头完西落了才回来,满面春风的。

    卢雪指着郎坤的额头道“亏你还是个父亲,尽想那龌龊之事。剑儿是个好孩子,给玫儿煎了药,让她的血脉冷却许多。不过剑儿也对玫儿了,他这药只能管一时,以后只能用意力输送冷却血脉,从而让她舒服些。”

    郎坤想起李剑在竹界两年跟随妙手前辈习过医,也明白李剑是通过女儿之口告诉他,以后可以用意力输送的办法让女儿不那么痛楚。

    郎坤心里不禁有些惭愧自己的肚鸡肠,又不禁骂道,这子若是把女儿给洞房了,不啥事也没有了,还用得着药和意力吗?怎么和猪一样,真是傻到了家,我郎坤倒了八辈子霉了,找了这么个笨女婿。

    屋外突然有人来报“水家夫人前来探望姐。”

    探望人都是上午白天,怎么天黑晚饭时来探望?不合规矩啊。郎坤有些纳闷,卢雪倒是隐隐猜出了什么。

    夫妇二人对望一眼,卢雪出门待客,郎坤径向后院走去。

    两位夫人行礼问好后,携手往羞玫绣房前去。水夫人中层家族出身,倒也一身意大师修为。

    她刚进闺房,一股鄙夷之色就摆上了脸面,笑里藏刀地道“郎夫人好福气,觅得好贤婿,这十月半载的就该抱外孙了。来,玫儿,让阿姨好好看看,我家云儿就是配不上你啊。”

    郎羞玫不好接口,看向卢雪。

    卢雪莞尔一笑,“水夫人哪里的话啊,我们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规矩。玫儿为消其父之气,启动了兰之法。这血脉燃烧之痛,就是普通的意士,若不是事出危急,也不会以身犯险吧?那种痛楚不是常人所能容忍的。至于婚事,肯定要等剑儿那子给我们家郎总督一个交待才行。别的,就只能更为延后啦。”

    卢雪一口一个大家族,一句一个郎总督,气得水夫人柳眉倒竖。

    女人,最可怕的就是嫉妒。上层人家的姐公子从就认识,就算不熟也多半相知。

    水夫人也是冰雪美颜,无奈家族中等,自身再拼命努力仍是比不上随遇而安的卢雪。长大后,水夫人嫁了个军中正冉冉升起的水洪,以为这下能稳压卢雪一头。谁知人中翘楚的郎坤又对卢雪穷追不舍。

    水洪纵然厉害,郎坤更是拔尖,他的武功修为、官场机遇远非水洪可比。郎坤做到总督之位时,水洪还在边塞与蛮族鏖战。

    家族权势一时改变不了,水夫人除了心中较劲之外,一时也无可奈何。她今天来探望郎羞玫是带着丈夫所给的任务。

    她要确定郎羞玫这蹄子,昨天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地那么刚烈,背后是不是表里如一。若是这个浪蹄子一时忍耐不住,和李剑那子勾搭成奸,她就要宣扬得人尽皆知。

    女儿水性杨花,老娘也不会忠贞节烈,她倒要看看到时卢家的脸往哪搁。让你豪门巨族,让你名门之后。哼!

    水夫人昨天听了丈夫要她来打探消息的话,若不是水洪强拉硬拽,当时她就要过来瞅瞅。

    水夫人见卢雪明里暗里郎羞玫和李剑没有做什么礼之事,鼻子里嗤了一声,刚想搭话,卢雪手一伸手拦住了她的话头。

    卢雪接着道“还好剑儿家渊源,竟懂得杏林之法。他为玫儿配了药,压制了血脉燃烧。玫儿过来,让你水阿姨把把脉,看那药还有疗效否。”

    水夫人愣了一下,看着卢雪笑意盈盈的面孔,心道还和我摆空城计,当老娘不好意思查验?我今天就是要让你当场出个洋相。

    水夫人嫣然一笑,老脸厚重,她上前抓住羞玫的胳膊,“玫儿,让阿姨看看!”

    郎羞玫很是抗拒,她明知道水夫人是过来查验她是否与李剑有苟且之事,碍于面子,她还不好拂袖而去。

    她可知道这个水阿姨哪懂什么医常理,丢医书给她都不一定看得懂。

    水夫人抓住羞玫的胳膊,还不忘冲着卢雪笑了笑。就这种雕虫技,还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她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手轻轻搭上羞玫的脉搏,脸色却倏尔一变。

    卢雪倒是大家风范尽显,微笑俨然,“水夫人,我家玫儿身体还好吧?血脉燃烧还压得住否?”

    水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是意大师修为,手都触到了人身,再感应不出羞玫的血液在燃烧,她的祖师爷都要跳出来向她兴师问罪。水夫人脸上阴晴不定,一时陷入沉思。

    羞玫轻轻扯了下胳膊,“阿姨可以放手了吗?我看您好像有些不高兴啊。”

    水夫人闻言娇俏的脸上一片酡红。水夫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她马上调整好情绪,皮笑肉不笑地恭维道“郎家果然得到好贤婿,是我那蠢笨云儿所不能比配的。妹妹也有个好女儿,卢氏家风果然令人景仰!”

    水夫人刚听李剑和水洪能拼个两败俱伤时,她还不信。就算水洪伤势较轻,李剑则连意力都被打没了。但一个是四十多岁的意爵大将军,一个是十六岁的士少年。水洪别晕迷倒地,就是动一下脚步,也会被同层次或者更高层次的意士笑掉大牙的。

    现下水夫人则不得不信服。这李剑不管是真有能力,还是投机取巧,就算是投机取巧,那也是能力的一种。

    别的不,就是他能配制药物压制血脉燃烧,这就非常人所及。整个华士从没有听过,就是放诸白霜帝国,恐怕有此能力的人也是凤毛麟角,少得可怜。

    水夫人刚来之时趾高气扬目空一切,现下就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燃烧血脉那就表明要鱼死破了,有几个会像郎羞玫一样是为了给情人求情?有能力压制血脉燃烧的自是意士高手,不需要假手他人。没有能力压制的,一般也不会想到去燃烧血脉,因为燃烧血脉纯靠自愿,不会出现一不留神血脉误燃的情况。

    若是那些比意皇还高级的意士想燃烧你的血脉,他们也有办法控制你的血脉燃烧。所以根没几人想去研究如何用药物压制血脉燃烧。

    这纯粹是李剑的师父妙手在竹界呆了几百年无聊研制出来打发时间的,倒让李剑捡了个巧。

    巍峨宏伟的皇宫面前,李剑心潮澎湃,竟也生出一股“彼当取而代之”的豪迈。

    李剑脑中藏有天离恨的记忆,不知不觉少了些许少年的张狂和锐气,多了几分成人的内敛与稳重。

    但这不代表他不是少年,特定条件下,他也会有指点江山激昂人生的激烈壮怀。少年当有拿云志,若不轻狂待何时。

    一名黄衣太监引领王爷和李剑往内殿走去。

    昨晚李剑向乔士、玄凌寒交待完事情,给郎羞玫也留下足够的药物,就按约定时间前去王府与王爷会合,共同前往白霜京都。

    李剑到王府时,王爷正在练习书法。李剑执礼后就坐在旁边等待,这一等就是大晚,李剑几次想询问王爷何时出发。

    京都虽与华士接壤,但皇城与寿山相距甚远,乘坐普通马车需要二十个日程。若是只有李剑一人,他将风苇度施展到极致,不过就是一个多时辰。若是王爷能不忌身份,催动意力同行,最多也就两个时辰。

    以王爷身份之尊和羞玫血脉燃烧之限,他们不能孤身御意前行,至少应该乘坐气派的摩天鹰,或速快的极光鹤等飞行兽,但那也需要十几个时辰,一天多的时间。

    时至半夜,王爷终于写完。他看着满桌的蝇头楷甚是满意,招呼李剑过去观看。

    李剑耐着性子往前一瞧。

    满案字,密集却不觉拥挤,字偏却不觉晦涩;细看风骨,铁划银钩;遥视神韵,飘逸清新;仿若山中竹林,风拂叶动,飒飒的自然,又如潭内顽石,水掠光动,凉凉的舒意。

    李剑万料不到尊贵如斯的王爷,于书法上的造诣是如此深厚,不让书圣,羞赧书神。

    他一时看呆了,尤其是从字中画里迎面而沐的自然舒意,让他更是一时难以割舍。他左看右望,默诵成声,正流连忘返间,突觉意海一动,消失不见的意力似乎又在慢慢涌现,先是泉眼无声,而后溪水细流。

    李剑骇然,难不成观看书法艺术也能让我修炼意力?他心中刚要窃喜,意力突然消退,意海空空如也。

    他愣了一下,垂头丧气起来,旋又安慰自己,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意力数次丢失又数次重回的。

    “剑儿,剑儿”王爷见李剑出神,轻轻叫道。李剑听见王爷叫唤自己,忙答应“父王!”

    “剑儿,你怎么了?叫了你好几声没有反应,吓坏我了。”王爷脸上满是关爱之色。

    叫了几声?难道我的意力重现是被王爷打断了?李剑心里一动,回答王爷道“父王书法,怎能写得如此之好,可否赏赐孩儿几份,不求能得一分神似,只想闲暇时光可以欣赏陶冶。”

    李剑语气真诚,态度诚恳。

    王爷身边自是不缺拍马之人,但多是趋炎附势之辈,今日能得到一个半大孩的吹捧,王爷喜不自禁。

    更何况李剑还是他的义子,他的西名义上也是李剑的西,而李剑却没有心安理得的享受,却是恭敬地请求。

    溜须拍马之人用词极尽华丽,新收义子却一句反问怎能如此之好。二相对比,朴素中显真情,王爷高兴地恨不能连整个书室都赏给李剑。

    李剑也不贪多,取过王爷案上刚书写完毕的楷,又找了几副草书山作,就心满意足地打包收好。

    王爷让他再挑选几副,李剑满足地,我先欣赏完这几副,待我能力提高再向王爷索取,否则暴殄天物啊。一席话得王爷又心花怒放。

    李剑还是没有忍耐住,他询问道,“父王,我们何时前往京都?”王爷笑笑,“你是着急见你父母,还是心忧情人啊?”

    “都有。”李剑条件反射地回答。完,他就觉不妥。情人,丢死人啊。

    王爷看着李剑面色绯红,心道果然还是孩子,也不再为难他,就“别急,别急。走早了,皇宫还没有开门。”

    还没有开门?王爷不乘坐飞行兽,要与我用脚力吗?好有个性的大人物啊。李剑心里感叹。

    王爷拉着李剑又拉西扯一会。待到月悬真武、漏静更深时,王爷站起身对李剑,“我们走吧!”

    李剑紧随王爷身侧。王爷前面有两名侍卫引路,身后有两名侍女,最后又跟了四名侍卫。

    李剑暗暗吃惊。意王竟如此强悍,除却自己,还能携带六名随从狂奔?可看着又不像,前头两名侍卫并不是向外走去,而是蜿蜒曲折,最后走到后花园的一个厢房。

    厢房门口另有十数位侍卫把守,一见就不是寻常之地。

    李剑左看右瞅,启动神识四处感应,完没有发现有什么飞行兽停泊在此处。

    两名引领侍卫拿出腰牌,守卫之人仔细端详了下王爷,就打开厢门。李剑心里忽儿一疼,如此守卫森严之地,难道是我父母被关押之所?他们根就没有在京城?李剑偷偷看了眼王爷,心里五味杂陈。

    厢房内并无什么陈设,光光的像一个搬空了的杂货间。王爷并李剑共八人部进入厢房后,厢门重又关上。

    这是要干什么?李剑脑海中迷茫混沌一片。

    众人站好后,引领侍卫在左首窗格一按,李剑就觉脚下一顿,整个地面忽忽下沉,好像身在吊篮之内持续下潜一样。上天没有,下地却是。

    下潜了大概数百米,又是一顿,厢门打开,李剑眼前豁然开郎。亭台栏檞、萝竹蕉菊,仿佛又进入一个大花园。

    李剑仔细瞅了瞅,这是一个很大的地下空洞,洞顶数颗头大的夜明珠悬挂,照得四周如白昼一般。

    李剑一声不言,紧跟王爷身后。众人又在林中静走,转过一片密林后,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巨大木舟。木舟长约数十米,大如两只摩天鹰。那木舟停放在草地上,船上人员齐,灯火通明。

    李剑仍是不知如何前往京都,心想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舟前侍卫见王爷来到,低头叫声王爷后,仍挺拔如松。王爷也不答话,径向舟上走去。

    一行人等进入内舱,王爷指着左手边的客房“剑儿,你就住这间。我住你对面,有事可到对门找我。”王爷完后,又指派了名侍卫随时听候李剑差遣,就走入对面客房。

    王爷座船自非常人可比,装修奢华、内外成套,先到会客室,再穿圆门进入书房兼卧室。会客室内古董把玩满墙皆是,书房兼卧室紫薇、楠木须、云碟花成盆接串。

    李剑躺在床上,双手叠于脑后做枕,想随便睡会等待天明,又辗转反侧无睡意。他想了想就起身打开门。

    门口站着那名随候的侍卫,王爷门口也有一人。侍卫见李剑出来就问“王爷有何吩咐?”

    “没什么,睡不着出来转转,很少见到这么大的木船”李剑不知道怎么去京都,王爷也没有和他细。他心下好奇,自己出来瞅瞅。

    “那人领王爷四处走走吧?”侍卫上前恭声问询。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走,有个人跟在身边不舒服”李剑摆摆手。

    李剑虽也是名少爷,但意士家族出身,向来自立地早,身边基无人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