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流紫(第1/1页)平生已念久之特工王妃

    宇宪踉跄地走到屋外,将房门闭上,捂着伤口,回身倚着门,缓缓坐下。

    漠北之处,向来风大,况且此时又是夜晚,晚风徐徐,这让宇宪原燥热不堪的身体,降下了些许温度。

    他靠着门,仰起头,星空依然。

    此时此刻,在他脑海里划过的,是儿时那个女孩的面庞。

    他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自便朝夕相处,他是个落魄皇子,躲人追杀,隐姓更名,寄人篱下。而她是顾将军府里最受宠爱的丫头,虽然娘亲只是个妾室,但却占尽了顾将军的宠爱。

    在凛冽窘迫的岁月里,她是他为数不多的光亮。

    若不是发生变故,他们被迫分开,现在也应该生活得挺幸福的吧……

    宇宪的体力能支撑到现在,已是不易。良久,他收回视线,低下了头,身体也随着体力的不支而倒在地上。

    他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清泪顺颊而下。

    第二天一早,宇宪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在屋内。

    他紧张地掀开被子,看到身上的衣物完好,胸间的伤口也被处理过,包扎了起来。

    瞧见他如此紧张的模样,一个声音从卧室外由远及近的传来。

    “放心,我并不曾对你怎么样,虽然…你长得还不错。”

    那女子此番娇笑着,虽然不似昨日那般的妖娆勾人,但在这时,宇宪才是真正愿意抬眼,瞧清楚她的模样。

    女子一袭紫色衣衫,皮肤雪白,脂如凝脂,一双眼睛犹如黑紫色的葡萄一般,双瞳剪水,盈盈生辉,一张朱唇,巧红润。

    她的手中端了一碗棕色液体,刚才将碗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她便将手递到嘴边,轻轻吹着,指尖发红,看样子那碗液体的温度应该不低。

    虽胸间的伤口还在阵阵作痛,但宇宪还是忍着疼痛起身,伸手拿起了自己床边的靴子。

    看着他伤势如此严重却还是硬要起身,女子一把拦住了他。

    “昨夜的催情香,剂量不,就耗了你很大的元气,况且你又流了那么多血,此时怎么还是这般的逞强,你不要命了。”

    “我没事,一点伤,死不了的。”着,宇宪就已经坐起身了。

    看他这样,那女人也没再什么,只是端过那碗液体轻轻地吹了吹,侧身在宇宪身旁坐下,舀起一勺,便递到了他的嘴边。

    宇宪别过头,没有喝。

    “怎么,你怕我下毒?”

    女子的质问让宇宪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是好,他起初还真的是担心药里有毒。

    和宇宪对视着,女子伸手便要将舀起来的那勺药,喂到自己嘴里,以证明给他看。

    见状,宇宪伸手一把拦住了她,接过她手中的药,一饮而下。

    放下药碗,宇宪用袖角擦了擦嘴角,起身穿好鞋子下了床,恭敬地道:

    “劳烦姑娘,多谢。”

    那女人瞧着宇宪此番模样,不禁笑了起来,起身主动道:

    “我叫流紫,你叫什么?”

    “在下…顾平生。”

    宇宪一直微低着自己的头,不肯与流紫对视。

    “顾平生,平顾一生,真是个好名字。”

    看着宇宪不话,流紫俯下身,偏头想瞧瞧他此时的表情。

    “你…你怎么不话了,也不敢抬眼看我?是不是我昨夜…把你吓到了?”

    “非礼自然勿视。”

    宇宪这话,一下子就逗笑了流紫,她捂着嘴咯咯的笑着,一副平日里少有的,少女的娇羞模样。

    宇宪清了清嗓子,“昨夜之事,还望姑娘莫要介怀,感谢姑娘帮在下处理伤口,多有打扰,在下告辞。”

    “你又没有对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好介怀的啊。”

    看着宇宪要走,流紫赶忙起身道:

    “哎,顾平生,你记着,我叫流紫。”

    宇宪没再多言,径直出门离开了。

    “这明明是你的房间啊,你跑什么啊…”

    屋内只留下了流紫口中的嘀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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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里见到项天呈时,同样在场的还有义城王。

    见到宇宪进来,项天呈从殿上走下来,拍着他的肩膀道:

    “平生啊,昨夜的事,是王给你准备的一番心意,可这…谁能想到,还害你弄伤了自己啊。”

    “无碍,”宇宪轻咳了一声,转了个话题,“不知城王您昨日的出发,是对平生作何差遣。”

    宇宪这么一问,提醒了项天呈,他拉着宇宪走到义城王面前。

    “平生,这位就是我漠北的义城王。”

    宇宪恭敬地道了句:“在下顾平生,久闻义城王大名。”

    “顾平生,早听咱们城王提起过你,昨夜之事,王听过之后,更是心生敬佩。”

    “义城王抬举了。”

    这些都只是些场面上的套话,彼此都心知肚明,谁也不会特别当真。

    客套过后项天呈对义城王道:

    “义城王,咱们之前所言之事,我都交给我这个兄弟顾平生了,之后诸事,还要劳烦你们二人协力去办啊。”

    “是,属下明白。”

    就这样,宇宪在项天呈的安排下,跟着义城王前往他的府邸,目的便是更好的查清楚,之前发生的刺杀诸事。

    他们才刚出了宫门,宇宪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

    那人虽未骑马,但鬼鬼祟祟地行为还是引起了宇宪的注意。

    他拦住了匆忙赶路的义城王,找了个内急的借口,便掉头与大队人马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瞧着还算隐蔽安之后,宇宪下了马,一把就将躲在树后的个子揪了出来。

    瞧着面前这张还算熟悉的面庞,宇宪收起了拳头,叹了口气。

    “又是你?”

    “是我,怎么啦。”

    “怎么出来的?”

    “昆都王宫爷向来都是来去自如的好嘛,这种地,怎么可能难得到爷。”

    宇宪伸手拍了一下个子的脑袋。

    “还挺有胆量的哈,七爷。”

    “你怎么知道我…”

    没等个子完,宇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拉着他躲到了树后。

    “公子,公子,你便完了吗,义城王让属下跟您,咱们路程不短,还是尽快赶路吧。”

    “好,告诉义城王,公子马上就来。”

    瞧着侍卫走远,宇宪才松开了捂着个子嘴巴的手。

    “哈哈哈哈,你是以‘便为理由,溜过来的啊。”

    “那又怎样,”宇宪语气略带威胁的道:

    “想活命就跟着我,闭上嘴,一切听我安排。”

    个子点点头,还算老实的跟在了宇宪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