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心结(第1/2页)那么穆亦漾

    幸好他出来了,经过打探发现,果然是阿能的后代。只是,令他伤心的是,阿能的后代,不认可自己的长辈。

    吴阳用干巴的手掌,轻轻拭去穆亦漾脸颊上的泪珠:“孩子,我没有任何中伤将军和阿能意思。我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出来,孰是孰过,你心里自有衡量。”

    严格来,他与林亦心没有矛盾。相反,他最欣赏的武将,就是林亦心。年少成名的林亦心,虽然胸无大志,但是滔武略不是其他人可比的。只是,大家往往只注意到他动不动就骂大街的粗鄙,完忽略他不为人知的采。

    试想一下,一个熟读佛经之人,肚子怎么可能没有墨水?

    “您也了,他自己也承认,他有错。既然如此,我还需要衡量吗?”

    凝视着将真相告之自己的老人,穆亦漾两眼通红,哽咽着:“错就是错了。有些错误,是永远也得不到原谅。”

    “阿能的墓不在这里。可是,他的纪念碑,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去探望。”

    实话,他还是希望囡囡能去看望阿能的纪念碑。因为,这个纪念堂,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进来的。

    “他至少有墓有碑,有子孙后代和世人去给他上坟。比起孤魂野鬼,好太多。”

    怨恨的眼神又一次布满穆亦漾的双眸,想到自己的外公,她的心脏又一次抽痛着,令她呼吸困难。

    穆亦漾抬天望了一下灰蒙蒙的天,揉了揉眼眶:“吴太爷,跟您句实话。我舅姥爷从来没有提起过尤家的一个字。我有一个姥爷,一个姥姥;一个外公,一个外婆。我的太姥爷,只有一个;他生于京城长于京城;我的一个太姥姥也是长于京城长于京城;我的另外一个太姥姥,就是海门胡家庄的胡大姐。”

    像被闪电击中的吴阳僵在那里,他浑身都在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囡囡,你刚才什么?”

    “我,舅姥爷从来没有在我们家里提起过尤家的一个字。您老战友的事情,是其他人趁我舅姥爷不在的时候,故意在我们姐妹面前提起。”

    既然林亦心没有提起阿能的事情,当年艾遇害的真相,孩子为何表现得像知道真相的样子?难道,孩子在诈自己的话?

    唉,老了,老了。竟然被一个娃娃给套出所有的话。看着穆亦漾深受打击的模样,他内心突然很愧疚,如果自己没有出真相,孩子也不会对阿能产生这么大的抵触心理。

    吴阳突然想起老一辈人经常起的一句话“天意啊天意”。

    他开口给穆亦漾道歉:“囡囡,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不,吴太爷。我谢谢您。若不是您,我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完整的事实。”

    多亏了吴太爷,要不然,她上哪挖当年的真相?

    瞧孩子的状态,吴太爷不再免强穆亦漾跟他一起去探望老友的纪念碑。一老一就这么杵在那里,无言相对,各自沉思在回忆里。

    由于放心不下,杨贞没有走远,他远远地站在远处,时不时还能听到风里传来的穆亦漾的声音,虽然听不到清楚的是什么。

    眼下这情形,别他了,就连女神也放心不下。爷爷的年纪大了,万一孩子的话,冲撞老人怎么办?自己丈夫的也没错,那是人家家里的事情。

    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尤老儿子出事,虽然大家有所耳闻,可是真相硬生生地被掩盖起来,大家只知道因为多少是因为尤老的缘故,他儿子才遇害。然而实情是什么,除了几个人,大家谁都不知道。

    家家有难念的经,万一这经书偏僻,却被他们这些外人硬要翻开,引起当事人的严重抵触,这可如何是好?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看到囡囡好像哭了,杨贞着急,赶紧跑过去。女神看到杨贞跟过去,她也跟着一起跑。男神一看妻子走了,他也只能跟上去。

    走到跟前一看,原来囡囡真的哭了,令他担心的是,脸色非常难看。这孩子平常的肤色白里透红的红扑扑的肤色,比涂上胭脂还要好看。可是呢,现在,一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看到吴太爷的家人过来,穆亦漾轻轻地声:“吴太爷,我先走了。”

    老人家点点头,看着孩子耸拦着脑袋从身边飘过,杨贞紧跟着她往回走。女神走向前搀扶着吴太爷:“爷爷,没事吧?”

    “我没事,恐怕囡囡那孩子有事。”

    看那孩子的脸蛋,谁不知道她有事。吴太爷有点失神,男神轻声地:“没事,囡囡那孩子心理很强大。过一会就好。”

    是啊也不想想,这孩子由谁带大。吴太爷悠悠地望天长叹:“将军手下无弱兵。”

    林亦心的心理强大,那孩子的承受能力,差不到哪去。

    杨贞跟着穆亦漾慢慢地走着,发现这孩子慢慢地走回光头阎王的碑像那里。到了之后,她一屁股坐到石像旁,双手抱着石像的右腿发呆。那眼神,看着甭提多伤心。

    “囡囡,怎么了?”

    “我心里不舒服。”

    不用你,这点他也能看得出来。杨贞蹲在她面前,心翼翼:“吴爷爷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情?”

    何止伤心,简直痛彻心扉。当真相血淋淋地摆在面前,她第四次被伤得痛心痛肺。这种感觉,和姥爷舅姥爷姥姥他们三人离开时,自己内心的那种痛楚,是一样的。

    她不想什么,这个真相,知道的人少好。她觉得,经过被自己这么一诈,吴太爷警觉心大大提高,肯定不会轻易对别人起当年的事情。

    “一些让我不高兴的话。”

    杨贞轻声细语地安慰着穆亦漾:“囡囡,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咱们别再提它们。好不好。”

    “好。”

    杨贞觉得来不对劲,他认识穆亦漾一年几个月,什么时候见她这么好话。肯定有问题。依他之见,十有**与尤老有关。

    眼看穆亦漾没有心思话,他慢慢地交代:“囡囡,你在这坐会儿,二大爷离开一下。”

    “哦。”

    杨贞马上离开,他示意一直留在远处守护的土沙留在周围,陪着穆亦漾。自己带着阿穆鲁氏匆匆离开。

    果然,在尤老的纪念碑前,他找到吴太爷。正在缅怀老友的吴太爷听着杨贞急促的呼吸声:“二子,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

    “吴爷爷,刚才,您和囡囡那孩子的话题好像有点沉重,我看孩子不太对劲。”

    难道自己高估了孩子的承受力?吴太爷摸着石碑,缓缓地:“老了,不中用。娃娃诈我,她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心里猛然一沉的杨贞大呼不好,他怎么不知道,这位吴太爷竟然知道当年的真相。也难怪,除了真相,还会有什么消息,能让那孩子魂不守舍?

    “囡囡现在如何?”

    “心情低落,不想话。”杨贞叹了一口气,“没事,那孩子心大,睡一觉就好。”

    这话不过是给吴太爷听的。真相却是,那孩子可心眼啦,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记好几个月。这段时间,估计她那受伤的心脏,连大卫都哄不好。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吴太爷叫住他:“二子,你和囡囡一家的关系不错。”

    “我觉得挺好的。”

    吴太爷依稀记得,艾当年和二子的爹关系铁着呢:“二子,囡囡的妈妈,如何。”

    杨贞脑子一下子短路,这让他如何回答?吴爷爷问的是兰兰的性格,还是问兰兰的生活,还是其它?

    三秒之后,他如实回答:“她一直都生活得很幸福。”

    那个一辈子都被人保护在安城堡里面的女人,确实过得很好。自己这么回答,也没错。

    “那就好。她有没有去给阿能上过香。”

    哪怕她对阿能恨、怨之类的都好,至少她对阿能还有感觉。怕就怕。

    “据我所知,没有。”或许吴太爷的失望过太明显,杨贞为了安慰他,又补充了一句,“尤老的一个义子,在去年国庆的时候,兰兰将他接回来一起生活。”

    没想到,当年的半大子,现在竟然和阿能的孙女一起生活。吴太爷还想知道更多的答案:“你可知道,将军是什么时候走的?”

    “听囡囡的,将军在6年前仙逝。”

    昔日的恩怨,现在已经部消散。吴太爷摸着石像的右臂:“阿能,别怨将军做的太狠。我希望,你们在那边的世界里,即使做不到一笑抿恩仇,也不要一见面就拨枪相对。论起身手,十个你都不够将军踢。”

    杨贞不明白,也不理解:“将军哪里做的狠?”

    凄然一笑,吴太爷幽幽地:“他对阿能的事闭嘴不提,将阿能完隔离孩子们的生活。该是爷爷和太姥爷的阿能,在孩子们的眼里只是陌生人。这,就是对阿能最大的惩罚和最好的报复。囡囡,她根不肯认阿能。连太姥爷这个称呼,都不肯叫。”

    将军啊将军,你报复阿能的心愿达到了。从囡囡这孩子的反应可以预想,或许她妈妈的反应更陌然。

    杨贞怎么,多少也参与尤艾的验骨一事。想到那天的情景,他心里就不坦然。他能地站在穆亦漾一边:“吴爷爷,孩子们经历的事情,我们并不知道。囡囡这么做,有她自己的理由。”

    怎么连二子也站在囡囡这边,难道,真的如二子所一样?细想之下,吴太爷觉得杨贞的有一定的道理。人家经历的事情,自己完不清楚。又或许,当年的事情,还有其它的隐情,只是自己和别人都不知道。

    啊,造孽啊,造孽。阿能,你你的一生,就这么一件造孽的事,要想打开孩子们对你的心结,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知道穆亦漾因为什么事情而伤心难过之后,杨贞又往回赶。但是,当他回去见穆亦漾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一幕却令他大吃一惊。

    只见穆亦漾闭着双眼盘腿坐在地上,林观单膝跪下,让她背靠在曲跪的左腿上,左手按住她的风池。同时,嘴里轻声念着他听不懂的话。

    大人物和土沙在一旁安静地待着,大人物甚至将手放在嘴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意思是让杨贞保持安静。

    见状,杨贞心里感到莫名的心慌。在他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穆亦漾如此脆弱的一面。平时她活奔乱跳的,连喷嚏都不打一个。

    如今倒好,刚才脸色苍白如雪,如今却是红如艳阳,看着意识模糊。难道突然发烧了?只是,发烧的话,林观这个举动也不合适。

    他直勾勾地盯着土沙,期待能知道答案。令他失望的是,土沙为难地摊开手,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看到他烦躁的模样,大人物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林观的手,不停地在穆亦漾的后脑上下按摩,嘴里发出的话,感觉像是在念经。那声音仿佛有魔力,就连杨贞听了之后,他那烦躁的心情得到缓解,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

    他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莫非林观在念佛经?孩子的舅姥爷和林观同出一门,林观多多少少都应该会一些佛经。

    幸好,大约十分钟之后,穆亦漾的红似血的肤色慢慢恢复往日的绯红,呼吸也逐渐平缓。大约两分钟之后,她开始有意识地与林观一起念经,声音由呢喃慢慢转为沙哑最后变为清脆。

    雄浑有力混淆着清脆空灵的佛经声,令现场的人听了之后,带来一种心灵受到洗涤的享受,让他们觉得心旷神怡。

    齐声吟颂佛经持续了大约三分钟。在最后一句佛经念完之后,穆亦漾终于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

    见她已无异状,林观不客气地一把拎着她的衣后领,像拎鸡一样拎起她,语带责备:“脑袋瓜子这么,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西?”

    他跟着大人物来到这里时,看到她缩着身子抱着脑袋靠在石像那里,土沙蹲在她面前手足无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林观直接上来,一看,知道她急火攻心,头脑昏乱。于是赶紧伸手将她扶好,没想到,脑子已经不太清晰的她感觉到有人靠近,然后一拳朝他轰来。他下意识地侧身,伸拳相抵,五指瞬间觉得像火烧一样,整个手臂都麻了。

    佛祖啊,一个女娃娃竟然有这等力量,惊讶的他变拳头为手掌,将她同样变红的拳头包住,将她圈住,凑近她低声着:“囡囡,我是林观。”

    感觉手掌里的粉拳好像卸了三分力气,还好,她在混乱中依稀记得自己。不了让她平复混乱的心绪,他唯有念佛经,让她清醒过来。

    穆亦漾对之前的事情没什么印象,她只记得,是林观念佛经,让她恢复平静。因些,对于林观将自己拎起来的事情,她没有计较。

    就算她想计较,也计较不来,谁让自己打不过人家。

    可是,怎么会这样?她捂着有点发酸的手臂:“我的右手有点酸麻。”

    敢情手臂发痛的人,不只自己一个。林观没好气地:“刚才你打我。”

    骗谁呢,就我,还打你?我倒是想打你,然而拳头比没你的硬。

    穆亦漾觉得林观在骗他:“我不是傻子,鸡蛋碰石头,这么吃亏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平时的时候,她看上去倒是挺灵气的。林观难得露出一比笑容:“你刚才和一个傻子没有区别。”

    别人笑起来的时候,至少没有一笑倾国二笑倾城三笑倾众生的魅力,可是不会像这般笑得比哭还难看。

    穆亦漾好心地提醒:“大哥,您别笑了,会吓哭孩。”

    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她已经没事了。林观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少装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以后不会装了。”

    从今往后,她不会再想起当年外公遇害的真相,也不会再幻想舅舅或许可能存活在这个世上。

    看到她没事之后,大人物和杨贞才走过来。杨贞伸手探了她额头的温度:“囡囡,没事吧。”

    “不用担心,我好着呢。”

    她刚才的表现,有像点人家的走火入魔。大人物心里虽然纳闷,然而不会当面问她原因。这是人家的**,谁会随随便便告诉你。他又不是杨贞,与丫头关系没那么深厚。

    大人物对着碑像尊敬地鞠了三躬,然后,他对站穆亦漾轻轻地:“你的舅姥爷,第一次有家属过来这里看他。”

    穆亦漾走过去,挽着石像的手臂,骄傲地:“我们没想到,在其他地,竟然有舅姥爷的纪念碑。”

    这些老英雄,一个个功成名就,却又淡泊名利。他们,才是真正让别人仰慕的英雄。大人物感慨着:“没有他们的奉献和牺牲,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和平年代和美好生活。”

    他的话,虽然比较官,却是公认的事实。穆亦漾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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