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站着说话腰不痛(第1/2页)那么穆亦漾

    二伯母咬牙切齿地从双唇迸出话来:“你二哥那个黑心肝的,竟然敢对我儿子下黑手。若不是他的交代,村里人根不会这么压榨阿洋。”

    “不光二哥,九斤也是这么交代村里人的。”穆妈妈根不觉得就这么把前夫出卖没什么不对,“我听他过,只有阿洋脱了九层皮之后,或许才能懂得生活的不易。”

    真不愧是两兄弟,狠下心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狠。二伯母好想哭:“我可怜的阿洋,他若生性,也不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

    还不都是你们两夫妻把孩子惯成这样,穆妈妈当着阿霞的面,提醒二伯母:“二嫂,有阿洋做例子,日后,你教孙子孙女的时候,千万别惯着孩子。”

    阿霞也声地着:“对啊,阿洋可没爸爸的事,能够白手起家。万一我养出个纨绔出来,那不是很惨。”

    “你有这个心,就不会养出另外一个阿洋。”穆妈妈不以为然,阿霞是个好的,当妈的,只要她是个好榜样,儿女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二伯母偷偷瞄了一下阿霞的肚子,又望了一眼正在被长辈们轮流抱着的双胞胎:“阿霞,要不,你抱一下宝宝。”

    “我可不敢。”阿霞吓得赶紧摇手,“他们太了,我害怕,担心不心弄伤宝宝。”

    真是个孩子,这有什么可害怕的。等将来你自己生了孩子之后,你也不敢抱?二伯母轻轻地点着阿霞的脑袋:“你迟早有抱孩子的那天,可以先提前练练手嘛。”

    练手也不是这么简单的,有人想抱孩都不让抱,二伯母想到阿防贼一般地防着漾靠近宛婷,心里好笑。

    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吉时到了。九点十八分,大家稳步到祠堂,准备祭祖。

    阿漪和慕容俊浩抱着双胞胎,跪在垫子里,恭恭敬敬地给祖宗嗑了三个头,年纪最大的叔太爷爷站在供桌旁边,对着祖宗不断地作揖,嘴里不停地着祈福的话。

    大卫竖起耳朵听,听不明白。他俯在穆亦漾耳朵悄声着:“天使,他在些什么?”

    我也听不懂啊,穆亦漾声回着:“他的是穆家村的言,我听不懂。”

    难怪,凭着自己现在粤语十级的水平,竟然听不懂老人家的话。大卫不是很理解:“平时他们和我们话,都是用粤语。为何今天,他们起穆家话。”

    今时与往日不同,祭祖嘛,肯定得用穆家话。穆亦漾开起玩笑:“万一哪位老祖宗听不懂粤语,不明白子孙后代祈求的是什么,怎么办?所以,只能穆家话。”

    “调皮。”

    大卫握着穆亦漾的手,用无名指轻轻地挠一下她的掌心,手心突如其来的痒痒令她差点笑出声。她警告性的眼神射向大卫,换来他宠溺的一笑。

    两人的互动落在穆妈妈的眼里,她心里微微一笑,继而关注双胞胎外孙的一举一动。

    给祖宗上香磕头之后,阿漪和慕容俊浩报着双胞胎儿子到祠堂的院子里,与各位族人亲戚见面。一些年轻的媳妇们趁此机会抱抱孩子,沾沾喜气。

    白白胖胖,一双大眼睛溜溜的转,双胞胎出色的外貌让大家赞不绝口:“这么灵气的宝宝可不多见。”

    “是啊,和三少时候一个模印。”

    “也不是,比三少轻一点。”

    “什么脑子啊你,三少的绰号叫九斤,这可是双胞胎,当然比三少轻。”

    穆爸爸出世后,太爷爷将他放到称磅称重:“大胖孙子,九斤。”于是,穆爸爸的名就这么定下来。

    如今想想,穆家人在取名的时候,怎么随意怎么来。

    阿溪也来到祠堂的院子里,和亲戚们坐在一起。其实,宛婷当初满月的时候,并没有抱回来祭祖。毕竟,如今阿溪姓封,不姓穆。如果不是她身上流着穆家的血液,她和阿洋连祠堂都进不来。

    宛婷比双胞胎大一个多月,她在爸爸的怀里睡得正香,一点也没有受到院子里热闹人群的影响。二伯母抱着嘉武来到阿溪的身边,阿溪看到嘉武的黑眼珠子好像在看着自己,她笑着伸手将他从二伯母怀里抱过来:“二姨抱抱。”

    二伯母将宝宝抱过来,自有她的用意。她想让女儿抱男娃,沾些喜气,保佑这一胎怀的是儿子。么样的话,阿溪就儿女双啦。

    只是,没等阿溪抱上手十秒钟,只见她眉头一皱:“,你是不是拉臭臭了?”

    这种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宛婷动不动就拉臭臭,家里晾晒的尿布,连把阳台都快没地晾了。

    穆亦漾在一旁听到之后,她哈哈大笑:“阿溪姐姐,你这男胎是跑不掉的啊。”

    远远在那边的穆二伯跑过来,急切的神情显得特别着急:“漾,你还是这么认为?”

    “要不然,为何这么多的人抱都没事,偏偏阿溪姐姐抱的时候,他就拉臭臭?摆明了就是同性相斥。”

    如果自己再拿阿溪姐姐变丑的事来,她肯定会翻脸。于是,穆亦漾就拿这事做借口。别问她为什么,反正她直觉就是这样认为的。

    高兴的穆二伯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钱包,只是,怎么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二伯,先欠着,下次再给我也是一样的。”

    白捡的红包,不拿白不白。穆亦漾很大的提醒二伯,这回不记得带钱包没关系,只是下次见面,你可得补回来。

    无语地看着这一老一,阿溪摇摇头,抱着嘉武找阿漪换尿布去了。她就不明白,生儿生女不一样嘛,她这个当妈的都不着急,偏偏父母比她急,皇帝不急急太监。

    大卫搂着穆亦漾的蛮腰,走到偏院里坐下。刚才大家除了抱双胞胎之外,一个个问他什么时候才打算生孩子,吓得他赶紧躲人。

    生孩子,拜托,他还想过两人世界。

    他试探着:“天使,姐姐们当了妈妈,你是否也想自己生个宝宝?”

    “不要。”穆亦漾马上拒绝,“我想过几年之后再生。等我们跑遍地球之后,再回家生娃娃。”

    该不会,大卫想当爹吗?穆亦漾开始怀疑:“大卫,你着急?”

    “没有。你不知道,刚才几乎每个老人都这么问我,我才想到问你,是不是想当妈妈。”

    还好天使没有着急当妈,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哄她打消这个念头。

    双胞胎满月之后,很快两人就要离开海门去京城。大卫摩挲着她光滑的脸蛋:“京城这个时候,已经开始降温,你怕不怕冷?”

    大不了到时多穿两件衣服,穆亦漾拍着胸脯,豪气地:“放心,到时我摇身一变,把自己包得像一头胖棕熊。”

    “胖棕熊,快过来,叔太爷爷找你。”

    不知何时,贺高来到偏院,刚好听到姨子最后一句话,于是打趣地叫她胖棕熊。

    “臭姐夫,不准叫我胖棕熊。”

    穆亦漾拉起大卫往正院走,她边走边问:“叔太爷爷找我什么事?”

    想到前厅里摆着墨,贺高肯定地:“应该是让你写字,房四宝都摆好了。”

    写字?现在又没到春节,好好的,写什么字嘛。

    来到前厅一看,叔太爷爷与穆爸爸等人正围在一张案那里,上面摆着一副空白的对联纸。

    还真的要写字啊,穆亦漾走过去,穆爸爸吩咐着:“叔太爷爷的重孙下个星期准备结婚,你写副对联,到时贴上去。”

    “恭喜叔太爷爷,早日五世同堂。”穆亦漾替他开心,以农村人的习惯,结了婚就生娃,不定,现在重孙媳妇的肚子里都已经有娃娃了。

    叔太爷爷高兴得脸上的褶皱又多了几条:“谢谢囡囡的吉言。”

    作为受欢迎的老外姑爷,大卫微笑地哄老人家开心:“我叔太爷爷为何来年轻,原来是人逢喜事神爽。”

    这话真是到老人家心坎里去了,老人家笑着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我们姑爷嘴巴真甜,难怪会娶到囡囡。”

    还别,这个姑爷那张嘴,像抹了蜜一样,上到八十岁奶奶,下到八个月大的婴儿都喜欢他。

    穆二伯已经开始磨墨,他无意中瞅到自己那个仿佛刚从非洲回来的儿子,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像极了一头挨饿的狗在求主人喂饱自己。

    不行,不能再看这子,自己可不能心软。穆二伯手上的动作没停,可是心里还是止不住在想,短短几天功夫,阿洋怎么晒得比村里人还要黑。难怪自己刚一回村,就有人笑着跟他,阿洋比他更像是村人。

    当时他还在想着,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阿洋会穆家话?还是阿洋干活干得比自己好?千想万想,没想到,原来大家指的是肤色。

    “二伯,可以了。”

    穆亦漾觉得墨汁的量足够,于是让穆二伯停止磨墨。大家主动地让开,远离案,免得干扰到她写字。

    能亲眼看到家族书法第一人写字,这种机会可不多。好多人都来到前厅那里,远远地围观着。

    抬了抬手肘,扭一下手腕。这是穆亦澜在写字之前的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只是,一看到毛笔,她的眉一蹙:“爸,有没有羊毫斗笔?”

    穆爸爸这时才注意到搁在一旁不起眼的毛笔,他也是一愣:“怎么准备这种笔?”

    众人这才注意到毛笔,很快的,这些老人也愣住了。另外一个叔爷爷马上站起来,冲着外围的人群喊着:“拿我那支笔过来。”

    有个年轻人马上“哦”了一声,就往祠堂外跑。

    叔太爷爷那个准备结婚的重孙子有点不好意思:“囡囡,我以为写对联用的是这种斗笔。”大家非笑死他不可,请别人帮忙写字,连笔都没准备好给人家。

    穆亦漾微微一笑,令他紧张的心里放松一点点:“这支斗笔也可以写对联。只是,因为这副对联是大副,用锋径7厘米的笔更适合。”

    叔太爷爷瞪了重孙子一眼,差距啊差距,不会书法就罢,连最基的知道也不懂。他真不应该让重孙准备这些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他自己来准备。亏这个重孙还信势旦旦地,他肯定把一切都布置得妥妥当当的。

    不到两分钟,真正的大号羊毫斗笔马上送到穆亦漾的手里。摸着这笔,穆亦漾赞了一声:“笔不错。”

    那个叔爷爷得意地捋着花白胡子:“这是我一个会制笔的老友送的,年纪大了,写的字也不多。用起来,挺顺手。”

    提笔,着墨,穆亦漾写下了九字对联的行书,“花好月圆芝兰茂千载,天长地久琴瑟乐百年”。行云流水,恣意狂纵,笔走龙蛇。看着众人不时地发出“哗哗哗”般的赞叹声。

    有个大人马上教导自己的孩:“看到姑写的字没,你写的那些蝌蚪,对比对比,一个天一个地。”

    孩子哪懂得欣赏书法,自己的字被当众批评,他一不服气二又生气:“校里不教我们毛笔字。我们老师写的字,和我一样丑。”

    穆亦漾听得一清二楚,她抬着头,望着前厅里的人群,除了两三个不肯离开家里大人的孩子之外,其他人,一个个年纪都比自己大。更不用大部分都是族里的长辈。

    孩子的话没有错,大部分的校,基不会有什么书法课,最多也只是兴趣班而已。然而,这话从穆家的孩子嘴里出来,她觉得有点心赌。

    她放下斗笔,半玩笑半认真地着:“我们穆家自古以来,书法一直得到很好的传承,千万别在我们孩子这代断了根。”

    之前听穆爸爸过,外界对穆家的评价就是,穆家三绝,识、书法、打架。

    打架这个字眼,是流淌在穆家人的血液里的,这个不用,一直都不曾改变。

    识嘛,人的智力有差别,只是,穆家每代都有能人辈出。

    最后,先别你是不是有识之士,或者你为人是好是恶,但是,穆家人个个都写得一手好字,五百年来从没有改变。

    只是,最近百年,特别是最近这半个世纪,这个状况,竟然发生了变化。穆家竟然出现有人不懂书法,不会写毛笔字的现状发生。

    现在的穆家,除了那些年纪大了手抖无法写字的老人之外,穆家能拿得出手的书法好手就是穆亦漾、穆爸爸以及穆二伯。

    大家被穆亦漾的话刺激到,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最后,还是叔太爷爷发话:“好了,今后,大家别整天懒得教孩子。再苦再累,也要让家里的娃娃们写字。谁敢偷懒,往死里揍一顿就好。”

    问题是,懂书法的都是一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隔辈亲,平时对娃娃们百依百顺,到时,真的能狠下心来揍孙子们?恐怕到时,边揍边哭,老人家哭得比孙子们还厉害。

    再,当年穆家族里的藏书甚多,如今,哪来什么书,都在当年动乱当中被毁了。剩下一些当年村里人自已家里偷偷藏藏起来的书,不可能再拿出来共享。

    别人怎么想无所谓,反正自己一家是不可能碰到这种困境。穆爸爸觉得自己是村里最没有压力的人,他站着话腰不痛:“我们一家,不担心写不好字。我这双胞胎外孙,等他们大一点,我就专心教他们练字。反正,祖宗传下来的西,绝不能丢。”

    大卫是个捧场行家,他大声地附和:“爸爸的字写得很好看,所以天使的字才会写的这么好。”

    大家听到这翁婿两人一唱一和的,差点连早餐都吐了出来。也不想想,穆三少家里什么条件。若是他们能娶到黑牡丹这尊大佛,不定,他们取得的成就,比穆三少更辉煌。

    这个老外姑爷,平时看着挺顺眼的,为何现在突然觉得他看着特别的碍眼,红毛碧眼,鹰鼻高杆,长得真丑。

    嗯,还是大姑爷和二姑爷好看。高大威武,白白净净,质彬彬,看着就像读书人。

    言归正传,既然穆亦漾已经开笔,不可能只给叔太爷爷的重孙写对联,肯定还要给村里的其他人写字。于是,大家纷纷上前,请穆亦漾帮他们写对联,写匾,写大字等等。

    望着旁边厚厚一撂的宣纸,穆亦漾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些纸,是给她准备的啊。

    甚至,穆二伯也不肯磨墨汁,嫌累。还是大卫主动接替他的工作,反正,磨墨这活,大卫比他还上手。

    在家里的时候,每当穆亦漾练字,大卫就在一旁乖乖的磨墨,什么,他来个笔墨伺候。

    一开始,大卫不会磨,不可避免地磨坏了墨条,穆亦漾气得动手揍大卫一脑袋的大包包。在穆亦漾的拳头伺候之下,大卫才在短短时间之内,练就一身磨墨的好领。

    好不容易写了一个上午,村里人满意地拿着宣纸离开祠堂之后,穆亦漾也管不得这是不是祠堂,她直接盘起双腿,坐在八仙椅上打座:“累就一个字。”

    阿漪很同情妹,写了一个上午的字,比她抱一个时的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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