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百褶裙(第2/3页)重生八零:娇俏农场主
到外祖家的时候,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外祖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也就是陈白羽的舅公,在几年前去世了。
去世得很突然,当初有人来家里报丧的时候,阿公和阿婆都以为是外祖去世,却没想到来人是舅公。
阿婆当时就晕了过去。
她的弟弟还那么年轻,孩子也还,竟然就去了。阿婆哭得不能自己。
舅公的去世带有迷信的色,这几年一直都是外祖和阿婆的心病。
18年之后,很多迷信活动有所恢复,一些在六七十年代被捣毁的庙宇开始重建。外祖家所在的村也重建村庙。
庙宇建好,选日子迎神进庙。
因为舅公是个杀猪佬,平时为人爽朗,仗义疏财,人缘很好,所以村里人一致推荐他捧神像。这是好意。
但谁知道前一天捧了神像进庙,第二天早上舅公就去世了。
安然的死在床上,没有任何痛苦和挣扎。
就好像睡熟了一般。
睡在舅公身边的舅婆居然没有半点察觉。等到第二天,到时间去杀猪的时候,舅婆看一向准时的舅公没有起来,推了推他,叫他起床才发现原来舅公已经去世了。
脸色祥和,好像在睡梦中。
没有半点预兆。
大家都舅公是杀猪佬,每天见血,不应该也不适合捧神像。
村里的人谈论的时候多少带有些遗憾,好好的一个壮年就这样去了。
多少有些唏嘘。
然后更敬畏神明。
没有人想到要请医生检查,一致认为,是他捧神像触犯了神明。
舅公去世了,外祖和舅婆的日子不太好过,如果不是几个女婿时不时的回来给他们撑腰,还不知道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呢。
几年前,分田的时候就被人欺压,分到的部是三等田。不是远离水源就是在山坳光线不好的地,总之就是不利于种植。
即使是三等田也还有一些人想要用更差的田来换了去。
最后还是外祖把出嫁的女儿女婿,还有成年外孙等部叫过来,去村委会闹了一顿,才勉强分到两亩好田。
当时,外祖在他们的村庙哭得好像天都要塌了。她怎么能不伤心?欺压他们孤儿寡母的多数是曾经受过舅公帮助的人家。
即使是看透了人情冷暖的外祖也忍不住的悲痛大哭。
“是秀容来了。还有陈五。”舅婆是个很和善的女人,有些软弱。这些年,如果不是还有外祖在,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陈白羽一一的和大家打招呼啊,除了外祖和舅婆,还有两个姨婆在。
“五长好看了。”二姨婆捏捏陈白羽的脸,“听读书也好?考到市里去了?”
“好。在市一中呢。”阿婆很骄傲,不停的夸赞陈白羽还有两个哥哥。
大姨婆很老了,可能因为操劳,已经满头白发,用一双粗糙的手拉着陈白羽的嫩手,轻轻的拍了拍,“长得真好。”
“谢谢。”陈白羽裂开嘴笑。
陈白羽对大姨婆的记忆还停留在上辈子。阿婆生病的时候,大姨婆赶来看她,带了几盒氨基酸还有奶粉。
喝一碗水,叮嘱阿婆要好好照身体,一定要好起来,然后就要走了。
她家里忙,正在放牛呢。
把牛绑在一棵树上,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我做梦都想来看看你。”
“不来看你一眼,我不放心。”
当时,大姨婆拉着阿婆的手,流着眼泪,要阿婆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大姨婆急急地来,匆匆地走。
“怎么没有穿鞋?”看着大姨婆快步行走的背影,阿婆没有忍住嘀咕一句。
当时,陈白羽正陪在阿婆身边,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大姨婆脚步匆匆的背影,还有那双黑黝黝的没有穿鞋的脚。
脚上还带着泥巴。
这个背影,刻在了陈白羽心里,久久不能忘。
正是因为遇到了太多太多的真情实意,所以陈白羽才那么那么的恨,恨L化工集团,也恨她自己。
害死了那么多的人,让那么多的人伤心欲绝。
大姨婆把陈白羽抱起来,“多懂事,多知礼。”大姨婆叹口气,“我家那些孩子就没有一个会读书的。一个个的,比猪还笨。十次考试有九次不及格,不及格的试卷就扔到床底去。我们也没有时间问,也不懂,考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实在读不下去了,就去打工。现在打工肯吃苦还有一百多两百一个月呢。”
“哎。我家那些混蛋要是有五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要来看外祖,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来的,都远。看看五,多贴心。”
大姨婆掐掐她的脸,“长得好,教得也好。你家婆教的吧。”
阿婆点点头,“嗯。都是她阿祖带大的。”
“还是你想得远。当初坚定要和家婆一起住。”二姨婆有些感叹,“你家婆也好相处。”
当年,阿祖要分家的时候,虽然大叔公大叔婆还有三叔公三叔婆都表示愿意和阿祖一起住,但只有阿婆最真心实意,直接把房间收拾出来,还让人给阿祖打了一张摇椅。
阿祖就顺势和儿子一起住。
阿祖虽然不能干农活,但能帮忙照顾孩子。
“你家婆看起来就是明事理的人。教出来的孩子也听话乖巧。”大姨婆也是妒忌的,不是所有女人都能遇到一个好家婆。
阿婆笑了笑,并没有多自家事,而是问起了外祖。
最近家里好不好?
有没有人欺压?
“有什么事,你就叫人带话。离得也不远。”阿婆现在最怕的就是外祖倒下。这个家,大舅婆软弱,外甥的人情世故也还要习,还需要外祖支撑几年。
陈白羽忍不住哆嗦一下,三个时的路程,竟然不远。
陈白羽踮踮脚,走路太多,脚板有些痒。
“阿诚呢?”阿婆问的是舅公唯一的儿子,阿爸的表弟,陈白羽的表伯。因为粤语的表伯和‘表白同音,所以陈白羽很少正经的称呼他。
再,表伯因为平时被人欺负多了,脾气有些暴躁,很少理会陈白羽这样一个屁孩。
“哎。”舅婆叹口气。
原来,他们家在村口有一块地基,连着另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几年前种了一棵竹,现在竹发多,几年时间长成了一大片,把他们家的地基占去一大半。
他们家一再要求对砍掉,但对都当没有听到,还这些竹都是钱,舍不得砍掉。没有办法,两家人为了这些竹经常吵架,吵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闹到村委会,也是让两家沟通,摆明了就是欺负他们家。
即使明知道,又有什么办法呢?
哎。
被欺负,被欺负,都已经被欺负习惯了。
习惯了,不会反抗,不敢反抗了。
“阿诚买一桶火水来,浇到竹头去。”如果不是附近还有两个牛棚,舅婆真怕儿子会直接放火给烧了。
“为什么买火水?百枯草不是更好?”陈白羽眨眨眼,有些不明白。百枯草的效果不是更好?再火水的味道大,大家路过就知道发生什么事。
如果有人偷偷扔一根点燃的火柴过去,即使不是你的错,最后可能也是要你承当后果。
“那竹林有不少的鸡。”所以百枯草不合适。
也是,如果某只鸡因为吃了有百枯草的草而死了,家人又不知道,把死鸡给吃了是要死人的。
在农村,不是因为瘟疫而死的死鸡死鸭什么的,除非已经臭了,否则也是要吃掉的。
“他打算趁着晚上的时候,倒一桶火水去。”舅婆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她以前习惯听丈夫的,丈夫死后又听儿子的。
儿子火水行,她就觉得火水可以。
“火水不行。”除非点火,否则,火水还真不可能‘烧死一片竹林。
火水除了点灯,还有什么功效?
陈白羽隐约记得时候,她肚子疼的时候,姑用火水灯的灯绳沾些火水在她的肚子上轻涂。神奇的是,她的肚子就因此而不疼了。
还有一次,姑因为倒的火水太多,第二天,她的肚子灰黑灰黑的,好几天才消。
为什么呢?
陈白羽一直想不明白。
问姑,姑也不知道,只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那火水到底能不能‘烧死竹林?
理论上应该是不可行的。
再,如果被人点了火,烧的就不可能是一片竹林,还有那旁边的牛棚,后面的一座山。所以,能调解还是调解吧。
“十五后,我让广过来一趟。太危险的事情就不要做了。”现在家里就阿诚一个男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家人怎么过?
老的老,弱的弱,幼的幼。
“虽然现在没有钱起新房,但地基肯定是要护着的。就怕别人家种着种着,那地就成了别人家的了。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在哪里搭个柴房,别人想霸占也霸占不去。”
听着阿婆和两位姨婆的话,陈白羽的头一点一点的,困了。
阿婆把陈白羽抱回房,然后继续聊天。
陈白羽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的听到阿婆三姐妹还在话,的是各自的子女。嫁人了,都要围着婆家转,各有各的忙,三姐妹平时也很少见面。
阿婆起陈白羽几兄妹都是满满的骄傲。
陈白羽嘴角微微勾起,翻个身继续睡。
在外祖家住了一晚,就回家了。
陈白羽不是很喜欢外祖家的氛围,太冷清,没有过年的气氛。
从外祖家回来,陈白羽又从桥上爬过,可能最近都在下雨,感觉河面的水位高了不少,水也浑浊了很多。
回到宝阳镇,正好是虚日,阿婆带着陈白羽趁虚。
趁虚是地话,赶集的意思。
阿婆买了不少的菜种,然后要给陈白羽买一条裙子上穿。阿婆带着陈白羽到市场摆地摊的地,想要给陈白羽挑一条碎花的连衣裙,看起来土土的,有些像乡村芳。
其实,现在市场经济开放,镇上开了不少的服装店。有些店一边给人做衣服,一边到从市里进一些新颖的款式来卖。
市场的地摊一般是便宜货,粗糙,质量差,款式老土,颜色也不好。
“都不喜欢?”阿婆一眼就看穿了陈白羽的心思。从,陈五就爱美,挑剔,喜欢干净,喜欢穿漂亮的。
阿婆带着陈白羽来到一家店,这家店不仅卖布料还给人做衣服,也有一些款式比较新颖的女装。
一进门,陈白羽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一条百褶短裙。
这样的款式即使在几十年后也是流行的。
陈白羽注意到这条裙,并不是因为她款式新颖,更不是因为它颜色鲜艳中带着清新,而是因为,这是她上辈子的裙。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原来,缘分真的很奇妙。
上辈子,她二年级的时候跟着阿婆去外祖家,回到宝阳镇,在一家店看上一条裙子。但因为这条裙子偏贵,要十元,阿婆讨价还价最后定下八元。
对于此时的生活水平来,八元已经很贵了。
阿婆想要给陈白羽买另一条三元的连衣裙,但她闹着不同意,躲在店门口不肯走,委屈的看着阿婆,就是想要那条漂亮的百褶短裙。
最后阿婆妥协,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也只有七元三角。
“钱不够。”
陈白羽不话,定定的看着那条裙子,很委屈,眼眶红红的。那应该是她第一次迫切的想要一样西,那时候的她还不懂‘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那一刻,她忘记了阿婆的辛劳,忘记的爸妈的艰辛,她就是想要这条裙子。
那一刻,她好像有一种‘不顾一切也要得到的错觉。
那一瞬间,她好像什么都忘记了,眼里心里就只有那条裙子。、
为了那条裙子,一向乖巧的她委屈得哭了出来。
那是陈白羽第一次哭闹着要一样西,也是最后一次。
阿婆没有办法,只能和老板磨牙,尽好话,受尽店老板的鄙视,终于以七元三角钱买下这条裙子。
买了裙子的陈白羽很高兴,和阿婆一起从宝阳镇回农场。
奔奔跳跳,高高兴兴。
觉得拥有了世界。
可惜,高兴不过几分钟,因为下大雨了。
很大的雨。
有‘三脚鸡从旁边经过,大喊‘一人五角,坐车咧。
陈白羽很想坐车,但她们身上已经没有钱了。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脚鸡离开,留下一屁股黑色的烟。
可能因为走累了,也可能因为淋了雨,阿婆回来的当晚就发烧了。烧得迷迷糊糊,连续吃了几天药才好起来。
一瞬间,裙子好像蒙上了阴影。
买时候的欢喜被打了折扣。
买回来后,陈白羽也没有穿过多少次。
这条裙子太漂亮,质量太好,和的同们格格不入,所以一般不穿。
初中的时候,她有些自卑,不敢穿这么漂亮这么好的裙子,怕别人的目光会落在自己身上。
高中,更想要模仿港台明星。
所以,这条裙子大部分时间珍藏在她的箱底,直到二十八岁的生日被阿妈翻找出来。
这个时候的质量真的很好。在她二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她被阿妈逼着穿上这条裙子,阿妈‘赶紧穿上阿婆给你买的裙子,让阿婆保佑你找个好男人,赶紧嫁出去。
‘一把年纪还没有找男朋友,看着心烦。
二十八岁,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的她是阿妈的心头病,天天催促着她问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明明长得好,人也事,怎么就是嫁不出去?
‘清明的时候要好好求阿祖阿婆保佑。
‘哎。是男人眼瞎,还是你眼光太高?怎么就是没有男人喜欢,怎么就是嫁不出去?
阿妈真的很忧心。
相亲没有结果后,直接把希望寄托在已经去世的阿婆身上。
希望阿婆能保佑她家陈五找个好男人嫁了。
二十八岁,百褶短裙已经变成了超短裙,但还是一样的漂亮,青春灵动。穿上帆布鞋,即使没有了胶原蛋白的她也还是满满的少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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