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第1/2页)半劫不渡
南海为南明仙尊所管辖,海岸朦胧,升腾着阵阵海雾,只有那海岛之上的南明宫在海雾之中显得隐约若现。
那书房内,一男子坐在蒲团上,手叠在膝上,缓缓开口,字间平凡,却蕴含着独特之感。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在他身前,坐着两个孩童,坐姿却是各不相同。女童盘膝端坐,神色认真专注,言语之间,认真思考琢磨。而那男童,随也是端坐,看似十分认真,动作不断。
‘真的是,什么时候结束啊
南云鸿转着眼珠,心中暗自嘀咕,不时扭扭身子,活动一下因盘坐已久,酸软的腿。转而又偷偷瞄向身旁的南辞,悄悄撅了下嘴。心中腹诽,认真听课什么的,最讨厌了,尤其是他身旁这个书呆子!
身前,夫子抬眸,望着那左瞄右看,还自以为未曾被他发现,不停做着动作的南云鸿,不由暗自抚额,言语之中,不免带了点呵斥:“南云鸿,你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啊?”
“解释一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是什么意思?”
这个,让他怎么解释?
南云鸿皱着脸,站起,拱手,不由眼神偷偷瞄向南辞,期盼南辞能打个圆场。
然而,被瞄着地南辞,端是巍然不动,不时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袖,端坐在蒲团上,直接忽略了身后火辣辣的目光。
端坐在那的夫子也顺着南云鸿的目光望向南辞,见南辞一副无动于衷,无视背后火辣辣的目光,两耳不闻,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也不再多看,望向南云鸿。
见到南辞这幅见死不救的模样,南云鸿心中暗自恼火。怎能向敌求救?只能自救了!
转而一凛,一副夸张状捂着肚子:“夫子啊!生真的很想继续讲下去!想好好深入探讨其中玄奥,与夫子和家姐一同领悟个中大道!无奈人有三急,等不得人啊!”
着,那脸皱在一起,端是泪弯弯,端是可怜无比的凄哀哀看着夫子。
“那就憋着,讲完再。”夫子好整以暇。
“我还,不能憋。”南云鸿假着哭腔,就差挤出两滴眼泪抹上了。
“修仙之人,需摈弃杂念,如若不讲完,你便憋着吧”夫子食指敲膝,继续悠然道。我还治不了你了嗯?
“我才四岁!”
“那便讲完。”
“我,我要拉身上了。”南云鸿边,边毫无形象的赖在地上打滚。又道“到时候,我娘就会生气!她生气,就会问我原因!”着,他偷偷瞄了一眼夫子,抛出杀手锏。
**裸的威胁!
偏偏夫子却沉默了,面色犹豫不决,何人不知那北瑶仙子是何性子?万一发起火来…
要不,同意了?
但是这样太有损他的威严了。
想着,眼角余光看向那端坐的南辞。
见那端坐之人,也正好望了过来,夫子赶忙收起目光,内心纠结着。
自南云鸿出最后那句话,南辞便目光沉了沉,转而眸中幽幽,又见夫子长久沉默,怕是也在犹豫当中了。便起身,拱手道:“夫子,家弟年幼,正是孩童性子。”
端的是一副云淡风轻,面色清冷,的身影就那样站着,也站的笔直,行的礼也是丝毫不苟。
听到南辞的这一句话,南云鸿也顿了顿在打滚动作,目光怪异的望着南辞,怪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居然会帮自己话?
夫子抬眉,惊诧的望了一眼南辞,他可是知道,这两人自不对付,怎么这丫头帮那鬼话?怕是后有铺垫呀。这般想着,他便好整以暇。
果不其然,只见南辞又道:“家弟生来愚昧,凡间有一道俗语‘懒者,腹中急,亦多也。”端是骂人不带脏话。
听到这句话,夫子挑眉,半笑不笑,他就知道,定有后手,转而微微点头,望向另一边已经停止打滚的南云鸿,只见这子瞪大了眼睛,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南云鸿早就知道,南辞没有好心思!这不!虽然听不懂,那绝对绝对是骂他的!心中暗暗咬牙,他此刻多想指着南辞的鼻子,然后狠狠的骂上一顿。
可是…望着夫子,他怂了。
‘南辞,此仇不报,非那啥啥
南云鸿心中暗自咬牙,他绝对要报这个仇。
然而,南云鸿低估了南辞,只以为是那言语攻击,不料,大招还在后面。
“所以,望夫子应允了他,也让您耳根清净些。”着,从袖中掏出一截紫色的香,又道“生这有一牵引香,以家弟为引,当然,生也并非是那等不信家弟之人,半盏茶内,家弟也定是会归来,只让夫子放心。”
南辞垂眸,话之间滴水不漏。
牵引香,无论你在何地,只要引的是你,在香没烧完前,你到何地,都能轻而易举的找到。
“你,你!”南云鸿悲愤,从地上爬起,手指着南辞,他恨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人!做人能不能诚实点?
“家弟可有不满?”南辞回眸,面无表情。
“你!”南云鸿随即收起手,讪笑,补充道“你真是我的好家姐!我,太感动了!”南云鸿苦着脸挤着一抹怪异的笑,很好啊很好啊,南辞,爷记住你了!
“既然南辞如此,那便允了吧。”夫子见南云鸿这副模样,心中不满也散了,便大手一挥,十分豪爽。
“善。”;
“善。”
两人一齐拱手,同声答道。
南云鸿脸紧揪,苦着脸扯出笑,要笑不笑,看起来十分滑稽,他要咋办,给他跑路都给封了!天杀的南辞!真可恶!怎么不来道雷劈死她?
随着夫子摆手,南云鸿转身出了书房,关上房门,深深吐出胸中郁气,抬头望着那湛蓝的天空,只有那院中的玉兰花随风而扬,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南云鸿却皱脸,他要咋办,让他回答,他咋回答,回答不出,绝对会被罚一顿,而且,就这么点时间…不行不行,要想出办法!
边想着,南云鸿撒开腿,朝南苑狂奔。
听着急促的脚步声,书房内,南辞端坐,嘴角微勾,这个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去南苑去寻希灵吧。
想着,垂下眼眸,那么,你的时间够吗?一边想着,一边又专心的听着夫子讲课,心情愉快,不由神色也轻松了很多,愉快地解决了身边的一个麻烦呢。
南明宫交错的宫道之上,婢子往来无数,只见一个的身影恨不得手脚并用,只恨自己没长出四只腿,额间冒出热汗,也顾不得擦拭。
沿行的婢子不由错愕,这平日里最爱护自身形象的殿下,居然边喘着粗气,边直接从她们身旁掠过,不由望向他身后。
怎么,这是有哪只猛兽在追他们的殿下呢?
为何一副夺命狂奔样?
南云鸿此刻,想将南辞千刀万剐的心情都有了,他不再想能在半盏茶内来回一趟了,只要在那半盏茶内,他能到希灵那儿,他就谢天谢地了!
这般想着,脚下一个趔趄。
那一抹红色的身影直接摔倒在地,跌在地上。
满满的灰尘粘在那红色的衣袍上,黏在南云鸿的脸上,看上去极为脏兮兮。
“嘶…”南云鸿痛呼出声,倒吸了一口气。
“殿下,您受伤了,快别动!”
“快去叫药师!”
沿路而行的婢子们见南云鸿跌在地上,致的脸痛的揪成一团,那膝盖和手肘上,皆破了一层皮,在那白嫩嫩的肤上格外醒目,不由心中一慌,看见这么的孩童一副强忍着泪水,抿着嘴唇的模样,心里也疼惜起来。
赶忙扶起南云鸿,又有婢子急冲冲的跑向药师楼,去寻药师去了。
“别碰我!”南云鸿推搡身边的几位婢子,心中想着时辰,只想着去南苑找希灵。
“殿下,别任性!乖乖等着药师来!”
“都了,走开!”着,甩开婢子拉着的手。
“哎,殿下!”
南云鸿推搡掉身旁的几位,撂下衣服,心中是又怒又委屈,却不敢耽搁,只一瘸一拐的以自己目前最快的速度向南苑奔去,心中愈发对南辞咬牙切齿起来。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在南苑的储灵楼内,一棵长青苍郁的菩提树,树立在那屋中,枝干伸出窗沿,引来那不知名的雀儿,在枝干上叽叽喳喳的叫嚷着,不时啄一下窗沿,又歪头抬起。
树下,女子倚在树旁,墨色长发柔顺垂下,她一袭白裳,面容秀美,只道一声,好一柔美女子。
前提是未看见她微醺的脸色,和那地上倒落的杯盏。
好一副美人意境。
然而,从远处,一道气喘大吼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份寂静,惊起那窗沿的雀儿们拍扇一哄而散。
“喂,希灵,道可道,名可名是什么!”
远处,南云鸿还未进楼,便一边大声嚷嚷着。便叫嚷着,眼中之光大胜!仿佛看见希望的彼岸在朝他招手!
他拼着断气的份儿,终于到这里了!
南云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一瘸一拐的跑进楼中。
‘天杀的南辞,此仇不报,他就不是南云鸿!
再次将南辞在心里磨刀霍霍,又急忙忙的循着希灵的身影,暗自奇怪,希灵每次听见他的声音,不都会笑盈盈的走出来,然后喂他吃好吃的菩提糕嘛?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自然不知,在那菩提树的另一侧,希灵正迷迷胧胧的倚在树旁,一副醉倒不胜酒力之相,此刻手中的酒盏,也无力放开,倒在地上,轱辘的转了一圈。
轱辘——
“什么鬼。”
南云鸿边嘀咕,边顺着酒盏走到那儿,准备将那倒地的酒盏拾起放在右侧的桌上。
“好冲的酒味!真难闻!”着,也顺着那酒味望去,不由一惊,那原也准备去捡酒盏的动作瞬间僵硬。
只见他心心念念的救星,正醉倒靠在菩提树旁,显然不省人事。
啊喂,你怎么能醉呢!你怎么能喝酒呢!
他要怎么办!
连忙不顾歪在地上的酒盏,捂着腿,跑到希灵旁,推搡着。
“希灵,你快醒醒!”
“…”
“快醒醒啊!”
“…”
那人儿,被左摇右晃,直接朝地上倒去,趴在地上,墨发遮住了容颜,依旧闭着眼,两颊酡红。
怎么办怎么办!
南云鸿望着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希灵,心中的大石头一个个悬上心头,他可不要被罚啊!
要知道,上次他答不出问题,被夫子罚抄书1遍,还有上上次,上上上次!
足足写了一个月,爬着从书房粗来,可怜的右手腕,都快废了!
这种经历!不想经历第二次!
再想想南辞,到时候肯定又是眼神轻蔑的看着他,心情更不好了。
而书房内,南辞一边听着夫子讲课,一边愉悦的眯起眼,没有烦人在身旁,感觉真好呢!
“南辞,你可知,何为‘善?”为首,夫子停下讲道,询问道。
望着夫子,南辞皱眉,思索一番,答道:“心净则为善”。
“只净却不为善。”
“望夫子指点。”
“善是不作恶,为之不冷漠,遇弱则帮,此为善。”
“生懂,只那居心叵测,百般加害于你之人,无需为善。”她答道。
“唉。”夫子轻叹,只道:“若只打闹否?”
“以牙还牙。”
“目光短浅!”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两相适用。”她眯眼,道。
夫子望着那蒲团上端坐的身影,只得道:“凡事,莫以眼看,莫以耳听,需在于尓心。”
这孩子,心性已定,只望能不入那纠结之地。
“善。”南辞拱手。
虽是教书,也对两孩童有那感情,那两人,各有各的优缺点,那南云鸿还好,只这南辞,境地尴尬,让他不由不上了心头。
转而又想到南云鸿,不由一叹。
叽叽喳喳的雀声在储灵楼院内叫着,阴阳顿挫,好不欢快。
而楼内,南云鸿跌坐在地,无力垂着脑袋,苍白着脸,眼眶通红,却硬生生憋着。
却想是委屈,却想难受。
若问他此生,最厌恶的人是谁,那只有南辞!从到大,从他牙牙语时,直到现在,只有南辞!
南云鸿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那泪珠如线一般,止不住点点滴落在衣襟上,他张嘴,无声的哭着,虽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但是,他又不是大丈夫,而且,又没人知道,为什么要憋着?
自然未曾发现,那菩提树上,一道身影缓缓从那菩提树中而出。
僧衣胜雪,他双手合十,眉心一点朱砂痣,只看着那蹲在地上,哭的桑心的南云鸿,不由无奈。
这孩子在他身边,已经无声哭了很久,却愣是一点声音也不发,让人心疼。
不由现身,站在他身后,温和问道:“施主有何烦心事?不如与贫僧道来?看可否开解施主一二?”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正在沉浸在内心难受无可自拔的南云鸿一惊。
不会吧,这么背,让人看见他在哭的样子了?
他威武的形象!
一边想着,一边用衣袖猛擦脸,蹭的脸一脸灰,才转身,努力止住抽噎声,气势汹汹的转身。
在他身后,是一俊美僧人,目光温和的望着他,见南云鸿转身,便微微一笑,行了一个僧礼。
“殿下刚刚是在思考道理!没有哭!”他怒瞪。
“施主的是”僧人微笑,顺着南云鸿的话。
“哼!”
“那施主为何而思考?”
“好吧,那我就考考你,‘道可道又非道,名有名又不是名是什么意思!”他插着腰,一副倨傲的模样,就差鼻孔朝天翻起。
听着南云鸿的问题,僧人转而一笑,僧袍轻轻摆起,如那昙花一现,不由让南云鸿看的呆了。
只见僧人将手中的舍利抬起,目光悲悯,额间朱砂也无端艳丽起来:“道是何,道是天道,道是大道,世人皆以为如此,却不知,那道,是心道,是情道,心随所动,情为身生,又是那生灵道,于只生死不过两隔,亦是那万物只道,万物之处,皆为道,如你我所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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