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景亦中举(第1/2页)吃货书生恋厨娘
“你来得正好,我们一早上就卖出去一碗,你来帮我们吆喝吆喝。”元氏接过常识爹送过来的咸鸭蛋,淡淡道。
“这么难吃,还吆喝,我怕被人打。”常识不情不愿道。
完看着自家爹扫过来的眼神,凑到元氏耳边低声道,“娘,您和爹都不是干这种事儿的人,不如……直接请个厨子来做吧,你们就在一旁卖?”
元氏一如往常地不搭理这茬,沉浸在咸鸭蛋的世界里,舌尖舔着蛋黄,任它慢慢在嘴里晕开。果然是当归的厨子啊。
“咳,娘,您尝尝这个,可香了,就是有些冷了。”常识终于献上鸡蛋卷饼,将盘子往元氏面前推了推。
元氏无甚兴趣地瞥了一眼,对这种干干的西她向来不爱吃的。
不过好歹是儿子的进贡,尝尝也无妨。
拿起筷子,又递给常识爹一双。“唔,在哪儿买的?味道还不错。”吃起来可没有想象中那般干得叫人渴。
接着,常识便是对阮玉媳妇的一阵赞扬,着做啥啥好吃,即便没吃过,仍旧是一鼓作气地夸了出来,就想着忽悠她娘去,连阮玉那样的庄户姑娘手艺都极好,若他娘还是不会的话,嗯,真的不必再自己做了。
其实他真的很疑惑,他们做的西自己都不吃,哪儿有勇气卖给别人。
得兴起,也没看见元氏打量他的怪异眼神。
“西是好吃,可这样贸贸然上门不好吧?”元氏道。
“娘只是去个西,有啥不好的?且她几日后也要回村了,到时想也不了。”
“噢?还是村里的?”元氏虽是这样问,但语气中却少见的的没有那种城里人高高在上的嫌弃。
“是啊。”常识点头。
元氏迟疑了一会儿,问道,“那她父母同意了吗?”
常识一愣,“为什么要她父母同意?”现如今,教个西还要人父母同意了?
元氏语重心长道,“既然要娶人家,自然要告知父母了,哪有……”
“打住打住!我这就让您下厨艺,怎么就成了娶别人了?”常识双手在空中挥舞,不可思议地问道。
“嗯?不娶啊,那一副仰慕已久的样子。算了算了,不娶正好,我们去了也无妨。”元氏道。
一行人去的时候景亦和阮玉正要出门,看见来人,有些无语。
才见常识的动作知道他娘有极大可能是要来的,却没想到会来这么快。
这常识爹娘一点儿也不像是生意人,即便穿着白净朴素的衣袍,也掩盖不了那从言行中流露出来的贵气。一个天真大气,一个沉默冷硬,这样的组合既反差又祥和。常识的身份突然变得发模糊不清了。
好在她娘是个好相处的,这一番教授也是彼此都和和乐乐的。
“元氏以前从未做过饭!即使做过,也是近来不久才开始习的”阮玉在给她讲解的时候意识到,若是一直做的人不会锅铲都拿不稳,不会不知道猪油是这样熬出来的。许多常年下厨应当懂的却都不懂。
总的来,常识带着爹娘前来似乎能让他爹娘自我认知加深了一些。但他们仍旧保持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神,势要……自个儿做,即便是清楚地明白自己就是做不好。
景亦和阮玉突然对常识产生了一抹同情。
一直到放榜前几天,元氏都在阮玉这儿做摊饼。不,名义上是,其实也是蹭吃蹭喝。她已然被打击得没有继续下去的**了,有时甚至还和阮玉探讨起下一个生意了。
对了,这几天还发生了一件阮玉始料未及的事儿。
杨天明去赵家提亲了!
那几日,阮玉白天都在景亦那儿,或者和景亦在外面玩儿,还是某天傍晚回去,看见院子里放了几个大红木箱子问起才知道。
因而,晚上和赵子晴的得时候连连逼问,两人是什么时候看上眼的。
阮玉才知道,自上次他们一起来府城,杨天明知道赵家住址后,又来了几次。赵齐见这个借着外甥女的旗号上门送这送那,重点是外甥女还不在,心中也有些明了了。因和外甥女有些合作的交情,几次了解后,赵齐基上已经将其确定为女婿人选了。
他们这次回来几乎没什么认识的人,赵子晴的婚事也一直没有着落。平日里虽然大家都不,但心底还是暗暗着急的。
这杨天明一上门,稍稍透露出些许意思,两家便敲定了。
当归的酒楼都这么闲的吗?还能经常往府城跑?
因是喜事,这事儿也暂且搁下。毕竟在阮玉这里,主要还是景亦放榜的事儿。
放榜这日,榜前人头攒动。所有人都恨不得削尖脑袋往里钻,只为早早看到那窄窄的榜单上承载的十年寒窗。有人发现名落孙山后仰天长叹、失魂落魄地离开,有人发现榜上有名后,欣喜地奔走相告,见人就握住别人的手,“我中了我中了!”,无论是认识的人还是不认识的。
这场景就像是一个情绪地的万花筒,各种情绪都被归入其中。悲伤、郁郁、激动……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都流下泪。
在这场战役中,的十几岁,大的四十多岁,已然胡发花白,在嚎啕大哭时,个个都像是孩子。
阮玉在一旁看着,有点心酸。莫怪古代的科举制残酷,许多人数十载的功夫都花在上面了,若是没有结果,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其他出路。而又有多少寒门子举债读书就为着登上金榜的那一刻。
景亦也和阮玉在这边等着景德福进去看榜单的消息,等得焦急的他很是明白已经看过榜单的人的心情,看见中榜的,也会微微一笑,看见落榜的,也会为他心酸,尚不知自己是怎样的情况。
即便他自觉考得不错,但尚未看见结果的时候心中的焦灼无人能体会。又细细想着当时的考题,自己的作答……
阮玉瞥见他额上的薄汗,右手从袖中穿过,悄悄从身后去勾住他颤抖着的手。景亦偏头看着她,她回以一笑。
“中了中了!……”两人隐隐听见景德福的声音,立马抬头往人群中寻去。
不多一会儿,便瞧见景德福那在上空不断摇摆的手,拼命地向着他们这儿挤来。
“中了中了!阿亦中了!中了中了!”景德福嘴中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大声嚷嚷着。引来他身旁人或羡慕、或同喜的眼光。而随着他的不断靠近,这句话也逐渐清晰地传到景亦的耳中。
“中了?”景亦失神,似在自言自语般声念叨着。
阮玉放下他的手,跑到离景德福最近的地,问道,“中了?真的中了?看清楚了吗?确定是景大哥的名字?排在多少?……”
景德福好不容易冲出人群,遇上阮玉这么一通噼里啪啦地询问,“啊?”
“问你呢!”阮玉拍拍他的肩,才嘴巴都没停过,这下就给堵住了。
“好了好了,等他喘口气再。”景亦此时也走了上来,将阮玉拉到一边,引着景德福走向才一直站着的那块儿人少的地。看到景德福的样子,他便知道了结果,剩下的无非是多少名次的问题。这在他看来不值一提,他这次的试题有些剑走偏锋,在头在尾就看考官的喜好了。若真是排到尾巴去了,走上另一条路,以后慢慢往官道上走也是一样的,或是再考。无论是哪一条,他都是不遗憾。
“阿亦中了!第三名!第三名!才我不知道阿亦会考得这么好,还一直从后面往前看,找不到阿医德名字我都要急死了……”景德福手舞足蹈念叨了一大通,却都被景亦和阮玉无视了。
两人的心中都只有,“中了中了!”景亦的心情更是不一样。原先着,这次的名次最多也在第五名左右了。毕竟,平日在书院中的大考考也都是七八名的样子,偶一两回还能得到二三名。没想到,这次竟比预想中还往前两名。
“你真厉害!”阮玉眼中满是崇拜。
这一眼,却看得景亦眼角微酸。总算是没有辜负大家的期盼,自己的理想。
“确实是中了!第三!”景保成此时也从人群中走出,颇为愉悦地对景亦道。原来,他担心景保成做事儿不牢靠,看不见景亦的名字,特地也去人群中走了一圈。他向来稳重,且情绪不外露,眼下见他这般高兴,想来心中更是激动。
“你不相信我!”景德福突然指责,着自己去看的,他竟然也要去!
“你就是如此,做事从不仔细。”景保成淡淡道,脸上依然是笑。若是以往,他才懒得理会景德福这种无理取闹。
……
景亦和阮玉没有理他们,径直走出人群往回走。
“景大哥,你中了!愉悦吗?”尽管已经明了他的心情,却再一次问出了出来。
“甚悦!”景亦直视着前,勾起嘴角回道。
“那你眼下最想做的是什么?”阮玉眨着眼睛调皮地问。
“与你成亲,把你叼回家。”景亦站定,睨着她,眸中水光潋滟。隐隐还带着才激动的红眼眶。
……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阮玉原是想让他想吃自己做的菜的,如今自己已经比菜还要诱人了吗?
“等等,阿亦,才榜首旁还贴了告示,是晚上府衙设了鹿鸣宴,邀请新科举子一同赴宴。”景保成追上来和景亦道。
景德福在身后听见了,疑惑道,“我怎么没看见?”
景保成白了他一眼,给你个眼神自行体会。他不仔细还不乐意。
这鹿鸣宴景亦是知道的,金榜题名置宴庆贺,有科举四宴——鹿鸣宴、琼林宴、鹰扬宴和会武宴。鹿鸣宴是巡抚为新科举子而设的宴会,因宴会上要唱《诗经》中的“鹿鸣”诗,故有其名。琼林宴是古时为新科进士而设的宴会,殿试后由皇帝宣布登科进士的名次,并赐宴庆贺。由于赐宴都是在著名的琼林苑举行,故该宴有“琼林宴”之称。鹰扬宴、会武宴都是武科宴。
参加了这么一场宴会,也算是一脚踏入官场了。毕竟考上了举人就有了参考会试的机会,即便在会试中没有中,也能通过从做师爷等一类吏做起,慢慢的往上爬。
“对了,你们可有看见常识的名字?”景亦突然想到,今日分明是放榜日,常识却没有来看榜。
景德福摇摇头,他从后面看了一圈,应当是没有见过这个名字的,若是见过,大抵是会有印象的。直到看见景亦的名字,就急匆匆地走了。
景保成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迟疑不定地道,“我好想看见了,在第一名,只是也不确定。”他也是看见景亦在第三了,又顺道看看前两人的名字,不过也只是在推攘中匆忙地看了一眼,故而也不确定。
“那不是解元?”阮玉惊讶出声,平日里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完是个渣呀。
“还是再去看一眼确定一下吧,若是真中榜却不知晓,错过晚上的鹿鸣宴,可是不好。”景亦道。对于常识的才他是有些了解的,在院的大考中,他常常霸占首位。不过,他可能忘了今日放榜也是不定的。
待景亦完,景保成又钻进去看榜单了。
景亦三人得了结果,马上又赴往赵家。
赵齐父子也正好刚下工,在屋内刚坐下,几人就到了。
“中了?!”赵齐听着阮玉笑着和她,也不看她,只盯着景亦要个回答。
“是。”景亦无奈,微笑着颔首,无意中看见被舅舅拽到身后做着动作的阮玉,笑容更深了。
“太好了太好了!是举人老爷了!是举人老爷了!玉丫头有福了!今儿我们一定要痛饮一场,不醉不归!”赵齐鼻头微红,使劲儿地拍了拍景亦的肩膀。
景亦眉头也不皱一下,肩膀上的痛意,比起心头的暖意来,太微不足道了。
“多少名?不会挂在最后几名的尾巴上吧?”林氏歪着嘴酸酸地道。
“就算最后几名不也还是举人吗?你不会话给我滚回屋里去!”赵齐尴尬,该高兴的时刻又被林氏给搅了局,怎么总是在亲人面前和他们针锋相对!他就不明白了,他赵家亲戚哪儿惹到她了。若是嫌弃穷,那阮家如今也不穷了;若是嫌弃没有权,如今玉丫头的未婚夫婿可是举人老爷!
阮玉也没忍住,微笑着怼了回去,“那就要让舅母失望了,景大哥考了第三名。”她还是第一次觉得炫耀别人的成绩有那么大的成就感,虽然她知道,不应该用别人的成绩作为炫耀的资,但林氏这样的人,不怼不痛快。
“第三名?太厉害了,那更得好好喝一杯了!”赵子白也激动地道,他表妹夫可是举人老爷了。
“不行!”阮玉帮着拒绝。
赵齐正在嗔怪她不懂事儿,阮玉又接着道,“他待会儿可是要去巡抚大人那儿赴宴的。”的时候还着重强调了巡抚两个字,挑衅地看着林氏。从赵子晴订亲后,她对景亦的态度又变了,哪有什么热情可言。回想一下当初和气的时候,想来她大概就是想让景亦帮着赵子晴介绍一些书院的同窗吧。如今赵子晴和杨天明订亲,她谁都看不顺眼了。
景亦看着阮玉竖起毛的样子,想顺顺毛。
“这么久以来也是得亏赵叔和赵大哥的帮衬了,不然我也不会有机会然将心思放在读书上。今日酌一杯再去赴宴也是一样的,也算是辞行吧。”景亦对着赵齐和赵子白行了一个礼道。
赵齐和赵子白高兴了,虽然他们并没有帮上多大的忙,但听着景亦这般有礼、谦虚的对待自己,心头还是很舒坦的。
“不行~待会儿去了那鹿鸣宴还不知道会饮多少酒,明日上路定会难受。这会儿却是不能再喝了!”阮玉瞪大眼睛看着几人,总有种你们再我就咬你们的架势。
景亦摸摸鼻头,不再言语。赵齐和赵子白见景亦被阮玉吃得死死的也是高兴,但不能喝酒又觉得少些什么,便调侃道,“怎么快就护上了?这都还没成亲呢!”
“舅舅!”阮玉气恼,不劝酒不行?
到了时辰差不多的时候,景亦也要离开了,他要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去赴宴,顺便看看常识知不知道自己中榜了,两人一起去也便。
临走前,阮玉送了一段路。
“去那个什么鹿鸣宴,能不喝酒就不喝酒,酒喝多了容易误事。”阮玉叮嘱。
“嗯。”景亦看着她的发旋,听着她的叮嘱,静静地在巷道漫步。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倒在脚下。他比她高一个头,落后几步几乎可以罩住她的整个影子。
“听你们这种宴会常会有许多姑娘作陪?”阮玉一正经地问,端的好像只是真的好奇才发问似的,心里却冒出了一股儿酸水。
“嗯?”景亦看着将头偏向一边,看不清她脸上神色的姑娘,“或许是有的吧,你也听有许多温婉可人的姑娘?”
阮玉顿时心底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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