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十一回投桃报李为恩人,奕王叛变占米城(第1/1页)缈州芸妃传

    刚才,她已经去了后院打听过了这些事情,知道了中午来的那个人叫浲城主,和米城主是亲家关系。而且,王城的奕王殿下也来到了这里,但是一直不见出来。

    奕王殿下和她也算是同,虽然不相识,但兴德府里,发明鬼才这个名号可谓是众人皆知。一晃眼,将近十年过去了,昔日的同窗同,都有了各自不同的生活轨迹。

    奕王殿下和张公子出身贵族,心系天下,她好像明白了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的一些原因。

    想到这里,侍女清丽的面容上泛起淡淡愁色,张家的事情她也略知一二,但她相信,眼前这个曾经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自己的张公子,定是好人。

    张启扬疑惑的看着这个一直低着头的侍女,为何会一言不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

    侍女回过神来摇着头,尬然一笑,摇头否认着刚才的失举之措,秀眉微蹙,问:“张公子是要离开城主府?”

    只不过是客气的些话,侍女就这样过分的套近乎,难不保是贼人派来的眼线。张启扬眼里的那微不可及的亲切逐渐消然殆尽,紧闭着嘴唇不去话。

    见张公子的脸色不对劲,侍女心尖一颤,有些紧张的低下头,她明白他会提防自己的意图,声的道:“张公子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安离开的。”

    终于鼓起勇气下这句肺腑之言,侍女再也控制不住早已心猿意马的举动,隐藏在袖子里的,攥紧的双手愈加的紧了紧,步快速离开了房间。

    “为什么帮我?”

    张启扬看到侍女准备打开门,突然开口疑惑的问道。他不明白,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为何好平白无故帮自己?若不是陷阱,还能是什么?无偿?天下绝不会有这等好事。

    侍女听到张公子叫住了自己,嘴角露出了转瞬即逝的笑容,手里的动作微微一滞,回过头凝视着窗边的白衣少年,缓缓垂下眼皮声的喃喃道:“你确定要知道?”

    “嗯。”张启扬肯定的点着头。

    “也罢。”侍女咬着嘴唇,松开了抓着门闩的手,完便从腰带上取过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张泛黄的信纸,走到张启扬面前双手递给他。

    张启扬疑惑的看了一眼侍女,接过信纸,当他看到上面的字迹之时,只是一瞬之间的错愕,之后迅速恢复如常。原来,是那件事。

    “想不到,你还收藏着这张纸。”张启扬无奈的笑着摇头,又将信纸还给侍女。

    侍女心翼翼的将信纸叠好放在荷包里,然后系在腰带上,原来,张公子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她还以为,他忘了呢,毕竟,她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过客。

    侍女仰起头,面色泛红,有些激动的道:“这不仅仅是纸,这是恩德,在我家居无定所颠沛流离,无法在米城立足的危难时刻,是你救了我和我的爹娘弟弟。”

    “想不到你还记得那么清楚,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一直这样,要不然,我会觉得很不自在。”张启扬耸了耸肩,有些不好意思的着。

    侍女摇晃着脑袋,紧抿着红润的嘴巴,吐气如兰道:“不,张公子,虽然这只是你的一个举动,但是就因为这个举动,让我和家人在这里安顿了下来。双亲曾过,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张公子,你是我们家的恩人,若在你困难之际,我却视而不见,有违父母对我的教导。”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张启扬在心里反复的默念着侍女的话,他不知道侍女叫什么名字,但她却知道自己姓张,这么久了,竟然头一次听到一个女孩这样心境纯洁。

    他定定的看着清澈见底的双眼,那件事情过后早就被他抛之云霄之外,原来,这个世间,还是有这样知恩图报,玉心无暇之人。

    许久未真心笑过的他竟然笑了出来,明眸皓齿,暖人心脾的笑容不似炎炎夏日的霸道,倒给人一种温凉细腻之感。

    “张公子?”侍女看他突然笑了出来,是不是自己错了什么话,试探的问道。

    “无事,这一次就拜托你了。”张启扬收起笑意温声道。

    “嗯”侍女信心满满的点点头,轻声关上门往后院走去。

    夜晚,夏蝉在树枝上鸣叫着,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倒是多了丝生机。侍女到后院找关系要好的一个厮借了一套黑色的粗布衣服,轻手轻脚的来到别院。

    趁着周围没人,便打开了房门,钻了进去。

    “张公子,快换上这件衣服,我这就带你出去。”侍女声的着,放下衣物走到门前放哨。

    张启扬点点头,快速的换好衣服之后,握着佩剑准备离开。

    不一会儿,两人便推开窗户从后面的灌木丛悄然无息的离开了侍卫巡逻的范围,原来只觉得恼人的蝉鸣很是噪聒,但在今夜,两人穿过灌木丛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好的被蝉鸣所掩盖。

    就这样,偷偷摸摸的来到侧院的柴房旁边,那里有一个狗洞,可以钻出去。

    “张公子,这里出去右面十丈处有侍卫把守,你直接往左走,巡逻的侍卫这个时辰点不在。你多加保重。”

    侍女声的嘱咐着,麻利的将包裹扔出狗洞,眼观四瞅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

    “你也保重。”张启扬着就跪在地上往外爬去,对了,奕王还在这里,那自己不能只一个人离开这里。张启扬身躯一滞。

    侍女见恩人往里退了回来,错愕道:“张公子,赶紧走吧,要不然待会儿就走不了了。”

    “不行,奕王还没有离开。”张启扬抓着侍女的肩膀认真的着。

    “奕王?就是客房里的那个贵客?”侍女问道。

    “你知道他在哪里?”张启扬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

    “嗯,跟我来。”侍女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往后院走去。

    城主府后花园,用完膳的奕王坐在太师椅上独自看着书。凉夜晚亭,败荷枯叶。清爽的凉风拂过涟涟水面,鼻尖细腻的花香,在现在倒觉得无味无趣。

    奕王垂下眼眸,唇角时不时的动着,漆黑的瞳仁里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睫毛遮住外界的光芒,眼里的黑沉更深了些许。

    “知了,知了”

    嗯?奕王耳朵微微移动,余光瞥向了不远处半隐匿在黑暗之中的假山,继续翻着纸页哗哗作响,不予理会。

    “知了,知了”

    安静了仅一会儿的夏蝉声再一次响起,在远离树林的亭落格格不入。好在周围的侍卫都没有反应。

    这时,远处原黑暗的狭长石路闪起了磷磷火光,由远及近,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往这里逼近。

    冷视着围在自己周围的侍卫,奕王不动声色的放下书,站起身挺直胸膛斜睨着浲城主,问道:“浲城主这又是演哪出戏?”

    “哈哈哈,王上见谅,下官一个故人之子在府里走失,现在正派人寻找。”浲城主拱手客气的回答道。

    如今,浲常武一口一个王上,他早就懒得去管。

    “故人之子?”奕王转过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张启扬,那个废物。”

    浲城主有些猜不透奕王的意思,正视道:“王上,张启扬可是具备了将帅之才的潜质,只要稍加锻炼便是有用之人。”

    “奸臣之子,王可不敢用。”奕王直接打断了浲常武的话语,否定道。

    躲在假山后面的张启扬怔怔的看着还和老贼话的奕王,想也没多想就冲向了亭落,揪住奕王的衣领,满脸通红,撕破嗓子怒吼道:“赫连奕你个畜生!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敢背叛王城,我打死你!”

    着挥起拳头就朝奕王的脸上一拳,奕王吃疼往后退去,捂着发热发疼的眼窝,倒吸一口凉气。

    “快把这个逆子拿下!”浲常武示意旁边的侍卫,但张启扬不是吃素的,抽出腰上的佩剑就将第一个朝自己扑过来的侍卫一剑毙命。周围的侍卫面面相觑,彳亍不前。

    被浲常武扶着的奕王恶狠狠的盯着张启扬,指着他对一旁的浲常武骂道:“看到了吧,桀骜不驯,怎能重用!”

    “呃——要不,下官放了他,让他走。”浲常武眼珠骨碌碌一转,建议道。

    “放?放他去给王城通风报信?待王立刻将他杀了!”奕王着二话不抽出浲城主的佩剑和张启扬交起了手。

    剑刃相擦的撕裂,碰撞的清脆,在夜色中那剑的速度来快,所到之处,习习生风,凌厉的剑气割断了周围的草木,窸窸窣窣直作响。

    “赫连奕,你果真要和王城作对?”张启扬用剑护住自己的脖颈,咬着牙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呢!”奕王留下这一句风轻云淡的话,趁张启扬错愣之时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张公子!”躲在假山处的侍女再三思索,最终还是下定决定跑了出来直接拉起张启扬就往远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