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救命(第1/2页)寒门贵妻:霸宠农家女
() 穆楚寒不愿相信百里破风话,也不敢让自己相信,若百里的都是真的,那子润岂不是因他而死,皇后一族人的性命岂不是因他而亡? 而他恨了那么多年,恨不得扒皮抽筋的百里,岂不是成了最为无辜的一个。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他怎能接受这样的真相和答案? 手指往上移,穆楚寒扣住百里是鲜血的下颚,猩红的眼睛: “百里,死到临头了,你还要挑拨我和子润的关系,曾几何时,你变得如此卑鄙可耻了?” “,你真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百里破风的下颚被鲜血染红,森森低笑,让他整张妖冶的脸更为鬼魅: “子煦,你怕了?” “” “我就猜到你不会答应,若是当年我把此事告知于你,你会怎样?是不屑一顾,还是为了子润远走他乡?” “你在胡八道,信不信我把立刻拔了你的舌头?” 当初三人那般好要,穆楚寒四岁上就入了宫,与旧太子同吃同住,帝后待他比亲儿子还亲,多少皇子嫉妒、羡慕、怨恨他。 而后,他遇到了百里,他来自异域,他拥有一双冰蓝眸子,高傲如冰山上的雪莲,长相俊美不似凡人,两人在人潮中对视一眼,彼此都眼中看见了惊喜,相视一笑。 果真,不过见了一次面,吃了一次饭,如此相似的两人便一见如故,无话不谈。 百里是他引荐给子润的,果真,子润也特别喜欢百里。 年少轻狂,穆楚寒曾笑:子润,有我和百里,这天下必是你囊中之物。 子润笑的温和:我们三人一道,必定要治出一个盛世王朝来。 百里冰蓝的眸子闪动:好! 三人心里都清楚,穆楚寒才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当初师傅卜出如此凶险,不死不休的卦象来,百里破风几乎没有犹豫就选了穆楚寒。 他师傅殷老鬼还劝过:“不过是要建一世繁华,还业报,若你选太子,将会走得更加轻松。” 但他,还是选了另外一条路,一条辛苦千百倍、凶险千百倍的路。 不惜背负穆楚寒的怨恨、世人的唾骂。 两人心里都在想着过往,一时谁都没有话。 直到百里破风突然猛烈咳嗽起来,穆楚寒极其冷血的盯着百里快灯枯油尽,残败的身体: “百里,你的话破绽百出,你真以为我会信?我过,我手中有一颗药,可起死回生,你再拖下去,佛子就真救不活了。” 百里破风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弥生,明明痛得麻木的心,又撕裂了,千疮百孔。 “子煦,你为何不信?”百里破风语气急促起来。 “我知道你不会愿意与子润争,但你的异相被人识破的时候,你觉得子润不会有忌惮吗?即便子润相信你,皇后一族会放过你吗?” “” “最后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你死,让子润让皇后一族放心;要么,你反,穆家肯定会逼着你反,届时你与子润反目成仇,不死不休,多年的兄弟,互相残杀。子煦,我不愿看到那样的景象。” “还不如换成冷子翀,我怕你对子润会手软,可知,你手软了,皇后一族可不会手软。” 穆楚寒:“百里,你的那么大义凛然,既是如此,你还留在冷子翀身边做什么?死心塌地的帮着他做什么?” 穆楚寒冷笑,还是满眼不信:“你不是该立刻来找我吗?” 百里摇头,随着他嘴唇张合,鲜血从唇角不停流下来: “子煦,你我都知道,盛京中的人容易对付,但漠北那群冷家的老家伙,骨头有多硬,可不是那么要对付的。只要是冷家的人坐在皇位上,不论是谁,他们都不会管。但若是江山异了姓,他们还能坐得住吗?他们绝对不会答应的!” 百里破风突然放声笑起来,笑声悲凉:“我留在冷子翀身边,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 穆楚寒眯起狭长猩红的双眼,盯着百里破风的脸,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谎的痕迹。 但,他失败了! 百里的话就如一剂最毒最猛烈的剧毒,喷洒在穆楚寒十多年用恨意铸造的铜墙铁壁上,就如穆楚寒手中那瓶药水,浇在上面,瞬间将之腐蚀殆尽。 留下一片无尽的绝望。 穆楚寒松开百里破风的下颚,有些狼狈的站起来,顶着一脸的血,他从未猜到会是这样的原因,这样的真相。 太过残酷,血淋漓的将他心中积累了十多年的恨意部转化为自责和悲伤! 百里破风看着穆楚寒的背影,支撑着残败的身体,奋力的站起来,摇摇欲坠,死死咬着牙关,忍下一直涌在喉咙的鲜血: “子煦,药!” 穆楚寒不知到听到还是没听到,如今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样,灰暗,绝望,压抑得他快要疯掉。 头上那三个洞,一直在缓缓的流血,顺着他的黑发,顺着他的额头,鬓角一直往下流。 这三颗淬寒钉,便是移动分毫都能将人活活痛死,如今却给百里破风野蛮的硬拔了出来,那种痛早已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但穆楚寒却觉得这痛远不及知道了真相后,心中的剧痛。 穆楚寒走近,甘左甘右看见他一脸的血,吓得惊呼: “九爷?” “回府!”穆楚寒面无表情。 “那他们?” 穆楚寒不敢回头看,厉鬼般毒辣的眼神瞟了一眼话的甘左,甘左浑身一颤,不敢在什么,跟着穆楚寒往回走。 百里破风看着穆楚寒的背影渐渐远去,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赤红的双眼,淬了毒。 子煦,你的心好狠啊! 竟是这样都还是不信吗? 那颗能起死回生的药。 百里破风想起弥生来,踉跄奔跑到弥生身边去,跪下来,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心翼翼,颤抖着,不敢去碰弥生的身体。 他有罪,罪该万死! 百里破风脑子突然闪出沐雪泪流满面的脸,她咬着唇,恶狠狠盯着他,诅咒着他,他一定会后悔的,他该下十八层地狱。 百里破风赤红的双眼终于流泪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弥生,她的对,我后悔了,我悔不当初,我宁愿去死,也不要这样伤害你。” “呵呵呵。” 百里破风从牙缝中挤出绝望的笑声,在寂静的子夜中听起来诡异,阴森,又那么悲伤。 “弥生,我不会让你死的,谁都可以死,你不能死。” “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月光洒在弥生的脸上,血红的祭袍更加显得他脸色苍白,轻轻闭着双眼,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 百里破风咳嗽着,捡起地上的长剑,刺进自己心脏,然后抽出来扔掉。 手指插进刚刚弄出来的剑洞,眼睛始终盯在弥生的脸上,两条眉紧紧拧在一起,手指一寸一寸挤压进血肉之中,在他心口的血肉中翻找着,这般血淋淋的场面,若是别人看见了,肯定会直接吓死。 最后,百里破风的手指终于在他的血肉中找到了那条扭动着身子的蛊虫。 手指捏着蛊虫,蛊虫挣扎着不愿离开百里破风温柔的血肉,百里破风还是将它扯了出来。 一手拿起弥生的手腕,细白的手腕惨不忍睹,被穆楚寒踩碎了骨头,百里破风眼中一紧,又是一阵忍不住的剧咳,身上几处穆楚寒捅的剑伤,又开始源源不断往外冒血,冒得最为汹涌的,便是他刚才亲自刺的那处,焉知,那处之下,深入他心脏,里面都血肉都给他翻了一遍,早已残破不堪。 若是常人,早就死上两回了,但百里心坚如石,为了面前的弥生,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死去。 百里破风将自己身体那条蛊虫按到弥生手腕自己亲手割出的血口上,蛊虫扭动着身子,他在百里破风的身体里滋养了二十多年,如今圆润可爱,只是身都染了血。 似乎已经闻到了弥生身上的死亡之气,蛊虫退缩着,不愿进去弥生的身体。 百里破风捏着它,强迫着将他塞弥生血口里去,然后死死按住血口出路,蛊虫不安分的在弥生手腕的皮肤下扭动就是不愿前行。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百里漆黑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银白之色,最后蛊虫还是妥协了,顺着弥生的肌肤一路往前爬。 百里破风垂着声,拉开弥生的衣袍,亲眼看着蛊虫从弥生手臂爬到肩膀,顺着肩膀爬过他的锁骨,锁骨上面留着自己的吻痕。 猝不及防的,弥生身上那些欢爱的痕迹,一下就让百里喷出一口血来,双眼模糊了,泪水混着血色止不住的往下流,眼睛却一瞬不瞬,直到看见蛊虫在弥生苍白的皮肤下钻到他心脏的位置,他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支撑不下去,倒在弥生身上。 穆楚寒一言不发,浑身是血,每走一步都把空气搅动带起浓浓的血腥味。 甘左和甘右跟在身后,不敢话。 突然,穆楚寒停住了。 “去,把这个药喂给百里。” 穆楚寒手中出现一粒药,递给旁边的甘左。 原承诺了沐雪,用来救弥生的,但,穆楚寒却改变了主意。 甘左拿过药,没有动,穆楚寒侧头看了他一眼,甘左硬着头皮,大着胆子: “九爷,这世间,可就只有这一粒啊!” “用了,就没了!” 穆楚寒盯着他,威压过去。 甘左心里很不服气,他和甘右站的远,并没有听到百里破风和穆楚寒的话,对穆楚寒要救百里破风的行为,十分不解。 “还不快去!” 甘左被穆楚寒恶鬼般凶狠的眼神吓住,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到了之前的地,甘左看着一地的血,那个叫灵修的少年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奇怪的是原之前就死掉的弥生,竟然又有了微弱的呼吸。 甘左走过去,拉开扑在弥生身上的百里破风,这才惊讶的发现国师百里一头黑发变得银白,翻开他来,即便是见惯了凶残场面的甘左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百里破风整个人就如泡在血泊里,身上那些剑伤便罢了,只是他何时胸口又有了一处如此恐怖的伤口,看起来就像血肉被生生撕开的一样,里面血肉模糊一片,简直惨不忍睹。 一向镇定的甘左,眨了眨眼睛,没忍住,拿手去探了探百里破风的鼻息。 娘的!居然还吊着一口气没死! 甘左不得不佩服,看了看手中的药丸,犹豫了,既然没死,那还是不要浪费这药的好。 但看了一会子,见百里破风这副随时可能嗝屁的样子,甘左又不敢赌,万一他真死了,让九爷知道了。 不敢去想后果,甘左不甘心的,粗鲁掰过百里破风的脸,将药丸丢进他嘴里去,看了一眼地上的弥生。 若他没猜错的话,九爷应该是打算用这药救这个和尚的吧,毕竟夫人那么在意他,若这和尚死了,还不知夫人多伤心呢,夫人一伤心,九爷便心疼。 唉 算了。 从这一天起,国师百里破风突然从盛京消失了。 连带着弥生一起,消失了。 皇帝冷子翀派人国去查,查了三年多,都没把他找出来。 有人皇帝逼着国师生祭了佛子,国师心灰意冷,随着佛子去了。 又有人,国师如今真的剃发出家了,隐世求佛去了,不再过问红尘之事。 直到三年后,百里破风一头银发,睥睨着冰蓝的双眼站在众人面前,对上南楚那个有着玉面修罗之称,时时带着白玉面具的冷血王子时,大家才知道,国师没有死啊! 百里醒过来,没有深究自己为何没有死,抱起地上的弥生回了国师府,童被他这副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傻了。 他关在屋里,谁也不许进去,仔细包扎了弥生手腕,脚踝的伤口,拿出师傅离开时,留给他那些压箱底的药,部用在弥生身上,但弥生之前身体太羸弱了,又死了两回,百里破风用尽万般手段,也只能吊着他一口气而已。 百里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无论多昂贵的药对弥生都不起作用了,弥生之所以还能续着一口气,是因为他心口那只蛊虫,可那蛊虫有多脆弱娇柔,百里也知道。 简单的收拾了自己,包扎了身上的伤口,百里破风披着一头银发,天还没亮,就用毯子将弥生整个包裹住,骑马离开了。 如今,也只有回去找他师父,或许他师父才能将弥生救回来了。 六月出发,八月底出关,十月过了草原,十一月翻雪山。 百里破风马不停蹄,一刻也不敢耽搁。 雪地上,一匹白马,一身白衣,一头银白长发,一张邪俊异常的容颜。 男人怀中用厚厚的毯子裹着一人,一手拉着马缰急切的往前赶路,一手紧紧抱住怀中人。 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怀中的人,雪花飘落在怀中人清俊淡雅的眉间,他便温柔的用手指拂去。 蛊虫娇弱无比,最喜欢温热。 连日在雪地中赶路,让蛊虫变得虚弱,蛊虫虚弱了,弥生的呼吸就跟着变得虚弱,百里破风解开自己的衣襟,把弥生整个紧紧贴在他赤裹的胸膛上,用自己的体温滋养着他,滋养他胸口的蛊虫。 穆楚寒一头一脸的血回来,直接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君子兰生,君子兰生。 穆楚寒斜做在椅子上,一壶接着一壶,大口大口的喝,虽然头痛欲裂,但百里破风的话却一直不停在他脑中重复,他想要用酒来麻醉自己。 让自己不要在思考下去。 是真,还是假! 他都不想知道,不愿知道。 沐雪从宫中回来,整个府上静悄悄的,气氛十分诡异。 其实沐雪心中知道,弥生已经是死了,她亲手探过他的鼻息,那个单纯善良,从来只懂得为别人付出,不求回报的弥生已经死了。 跌跌撞撞的,沐雪几乎快走不稳,红湖迎了出来,看着沐雪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敢问发生了什么,赶紧递眼色给旁边的珠儿。 两人默默的把沐雪扶进房里去。 沐雪就如个木偶一般,任由蛛儿和红湖给她擦脸,擦手,给她换了衣服,拆散头发。 “姐姐,大娘在厨下温着的燕窝,要端上来给夫人吃吗?”半芹过来问。 青云在一边给沐雪铺床,回头望了一眼木呆呆坐在铜镜前的沐雪,声问: “夫人的药,莲儿还熬着吗?快去端一碗来,先把药喝了是正经。” 半芹应下,轻手轻脚的去了。 青云走过去不动声色的把红湖拉到一边:“夫人身体弱,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饭,这大半夜了,我刚听青烟九爷已经回来了。” 红湖看着青云,跟着她走到一边去,问:“九爷回来了?怎么没到屋里来。” 穆楚寒直接从二门去了书房,根没进内院,青云猜测显然是出了什么事儿,如今又看沐雪一副毫无生机的模样,心里担心的不得了,就怕是两人又闹了什么别扭。 青云一时没话,红湖也和她想到一处去了,眼皮一跳,颤着声儿问: “姐姐,不会是九爷和夫人又堵上气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但依着九爷的性子,只要在府中,都是巴不得与夫人腻歪在一起的,如今夜深露重的,两人前后脚回来,也不打个照面。” 青云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心: “我就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那如何是好?”红湖也紧张起来,试探着: “要不我让珠儿好生问一问夫人?” 青云摇摇头:“别问,夫人不想,咱们去问,反而勾得夫人心里更加不痛快。” 红湖咬了咬唇,不知要如何是好。 “好妹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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