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二期17(第1/1页)别让天才谈恋爱[娱乐圈]

    警报声蜂鸣一般环绕在古堡周围, 持续了将近有三分钟的时间才停了下来。

    伊代皓白还骑跨在丽萨的背上, 他半俯下|身子, 抱着丽萨的脖子有些发愣。

    高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刺激到了, 手里拿着还在喷水的水管,傻兮兮地呆愣在原地。

    段程望干了什么?

    段程望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被淘汰了呢?

    伊代皓白觉得他已经把能嘱咐的都跟自己这位队友嘱咐过了,怎么还会触发到淘汰机制呢?

    屋子里唯一和段程望在一起的只有乔原, 乔原显然没那个“杀人”的智商,究竟发生了什么?

    实在让人想不通。

    同时伊代皓白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玩这种剧本推理的杀人游戏, 最怕的不是神队友,而是像段程望这种一不小心就踩雷的猪队友。

    其实伊代皓白从一开始就心仪陶心远, 他一直想跟陶心远组队来着。

    陶心远的逻辑推理能力远在他之上,尤其第一期在大巴上揪出高朗的钥匙,第二期秒解密码锁,如果他们能做搭档,那必然是所向披靡的。

    可是剧情设定就是这样,更改不了, 他这个未经人事的曲作家注定拜倒在交际花的石榴裙下,伊代皓白只能选择接受。

    而现在, 队友已经阵亡, 他不得不开始单打独斗的征程, 光是想想都觉得悲壮,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苍凉感。

    伊代皓白把脸埋在丽萨湿|漉|漉的毛发间,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 他视线不经意地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丽萨是长毛犬,毛发被打湿后变得一缕一缕的,他手臂从背后环在丽萨的脖子上,手腕上的手表自然而然被丽萨的毛给遮住了,只漏出来了表盘的一小部分。

    ——有个数字发生了变化!

    伊代皓白慢慢扭过头,他小心地打量着高朗的表情。

    高朗还在发傻,半张着嘴看着古堡的方向,一只手拎着水管,水流哗啦啦浇在他的脚上,另一手沾满了宠物香波的泡沫。

    朴实的好管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看样子短时间内是缓不过来神的。

    伊代皓白抿着嘴,身子又往下趴了一点,几乎是完全压在了丽萨的身上。

    丽萨是成年犬种了,承受伊代皓白这种模特体重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当伊代皓白在和自己玩闹,四肢一蜷,直接瘫在了草坪上,甩甩湿了水的脑袋,拿鼻头去碰伊代皓白的脸。

    伊代皓白轻手轻脚地拨开丽萨的毛,完整的表盘一点点显露了出来。

    ……2!

    ……0!

    ……0!

    圆形的电子表盘,二十四小时制的时间,底下有还一行极小的数字,在宣布段程望被淘汰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变化。

    “100”变成了……“200”!

    伊代皓白瞳孔猛地一缩,他手指紧紧攥成拳,逼迫自己镇静下来。

    刚才随着警报的嗡鸣声,从古堡里一共还传来了三句话。

    “玩家段程望触发淘汰机制。”

    “失去财产继承资格。”

    “游戏继续。”

    伊代皓白倒吸一口凉气,胸口急促地起伏着,他抱紧了丽萨,才没让自己的慌张显露出来。

    果然!陶心远猜对了!

    这个数字不代表电量,也不代表玩家的生命值,它所指示的意义就是每个人可以从威廉那里分得的财产份额。

    威廉在宴会开始前就做了财产公证,他把古堡留给第二顺位继承人小少爷,然后把其他的财产均等分,每一位前来参加他四十三岁生日宴会的朋友都能获得其中一份。

    所以在节目组分发给他们的手表上,每一个人最下面的示数都是100。

    而现在,段程望这个游戏黑洞,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规则,总之被淘汰了。

    伊代皓白作为他的同伙,顺理成章地继承了他的那一部分财产。

    不出意外的话,此时此刻,段程望的手表示数应该骤降为0。

    这样才符合游戏的逻辑。

    伊代皓白不由地啃起指甲来,他垂下脑袋,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表,脑子飞速旋转起来。

    按照现在他和段程望给大家的印象,他们两人之间应该没有任何的交集,他一时还不会成为怀疑对象,目前还是安全的。

    他是被威廉接济之后,住进古堡里的落魄曲作家,他深居简出,与世无争,每天所做的不过就是潜心钻研他的歌剧创作。

    而他和交际花段程望在剧情线上唯一的联系,就是他阴差阳错地取走了段程望的包裹。

    可是这并不会成为他的把柄。

    他这位傻白甜曲作家,哪里会有杀人的念头,不过就是根据强效除草剂的说明书,把一整瓶的“死翘翘”倒在了古堡后面的小花园里,让那堆恣意生长的杂草断子绝孙罢了。

    古堡的命案,和他曲作家伊代皓白有什么关系?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的手表一定不能被人发现。

    “200”这个数字简直就像自白书一样,恨不得昭告全天下的人,快来看,我是伊代皓黑,我是交际花段程望的同伙,我们俩联手要干掉大家呢。

    这不行。

    伊代皓白坚决地摇摇头,他既然已经拿了凶手牌,就要消灭一切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证据。

    披上羊皮,戴上他天真无害的面具,然后躲进羊群里。

    捕猎者要有耐心,等圆月亮爬上树梢,等每一只羊羔都放松警惕,才是他露出獠牙,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伊代皓白伸手捂住表盘,缓缓站起身来,他看着毫无防备的高朗,歪着头笑了一下。

    高朗仍然惊魂未定,他抬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古堡,对伊代皓白说:“伊代,我好慌啊,段哥不会已经嗝屁了吧。”

    高朗的病患对象虽然都是些猫猫狗狗,但他好歹也是个拿惯了手术刀,见惯了生死无常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胆子还没有芝麻大。

    高朗从一开始就对这个游戏感到惊慌,唯一一次雄起还是自以为是**oss的时候,可以最后又被现实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让他不得不遵从本心做回自己。

    在高朗看来,古堡、毒药、命案、无人生还,这就是个标标准准的恐怖片现场,而几分钟前又有死神索命一般的提示音,宣告段程望被淘汰的消息。

    他下意识地就觉得,完了。

    真的完蛋了。

    段哥也不知道是被锯了头,还是被剖了腹,反正所有恐怖片的血腥场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高朗脑海里过了一遍,每一张凄惨的画面,都被替换上了段程望的脸。

    高朗说着就想找个支撑,他也顾不得手上还有泡沫,扔掉水管就蹿到伊代皓白的旁边,抓着伊代皓白的胳膊不肯松手。

    高朗说:“伊代,怎么办,我都不敢进去了。”

    伊代皓白松开一直捂着手表的手,顺势抓住了高朗的手腕。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错,高朗手表上的示数依然是“100”。

    伊代皓白和高朗并肩站着,他微微侧过脸看着高朗,高挺的鼻梁成了一道分界线,掩在另一侧的半张脸显得有些邪气。

    只破坏他自己的手表并不是万全之策,他需要拉一个人下水,制造烟|雾|弹,才能更好地把自己隐藏起来。

    伊代皓白眨眨眼,微微嘟起嘴。

    他说:“高朗哥哥,你拉着我的手,好吗?”

    伊代皓白声音又轻又软,孩子也被吓坏了。

    他身上还湿着,衣服包裹着少年修长的身材,发丝贴在脸颊上,打了个颤,像是无辜的小动物一样。

    饶是害怕极了的高朗,也无端生出一种保护欲,唾骂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躲在伊代弟弟的后面。

    高朗强迫自己壮起胆子,他一手握住伊代的手指,另一手揽着伊代的后背,说道:“没事儿,别怕,你朗妈,呸,朗哥在这儿呢。”

    伊代皓白垂下眼,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嘴角。

    他们身后就是给丽萨准备的澡盆,澡盆很大,里面已经盛满了水,高度到成年男性的小腿。

    伊代皓白脚下用力,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故意往盆里坐。

    高朗感觉到伊代皓白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连带他脚下一滑,也站不稳了。

    在跌落下去的瞬间,伊代反握住高朗的手腕,他的左手压在高朗的手表上,两块同款式的手表撞击在一起,发出“当”地一声脆响。

    伊代皓白翻了个身,面朝下趴在高朗身上,让高朗仰面径直砸进了澡盆里。

    落水的姿势十分狼狈,如同菲律宾选手在参加跳水比赛。

    “叽——嘎——”

    原本拿来给丽萨玩的小黄鸭,被高朗残忍地压在了屁股底下,发出了悲惨地哀嚎。

    水花四溅,好似磨砂质地的幕布一般环绕在他们四周,围起了一个透明结界。

    伊代皓白还不肯松手,攥着高朗的手腕死死按在水里。

    高朗被溅起的水呛到,水里还残留着宠物香波的味道,他们两人头上脸上都是水,看起来好笑极了。

    高朗抽不回手,只能闭着眼甩掉脸上的水,他一边咳嗽一边说:“咳……咳咳……伊代,你起来一点,你快把我压死了。”

    伊代皓白抿着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透出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严肃感。

    太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落了下来,像害羞的孩子一样,藏在山腰处,只隐隐约约露出来半张脸庞。

    阳光的温度降下来,染上些凌霄花的色调,从金黄色变成橘黄色,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冷清。

    这样的光线斜斜照过来,显得澡盆里的水都不再是透明的,水面上的波纹还在震荡,像是要把那些突然加进来的橙色调给晕开,一圈一圈地扩散到边缘去。

    风拂过,水下的一切都仿佛在晃动。

    伊代皓白低着头,认真盯着他和高朗的表盘。

    直到水分子一点点渗透进去,表盘上的示数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从灰黑色猛地加深到墨一眼的颜色。

    紧接着屏幕一闪,和“呲呲”的小火星一起转瞬即逝,两块表盘彻底黑屏。

    两只手表都歇菜了,表盘一片灰黑,什么信息也没有。

    伊代皓白幽幽地舒了一口气,他松开手,抬头看向高朗的时候,眼底又变成了小动物一样的神情。

    伊代皓白说:“朗妈,我腿软,刚才没站稳。”

    “我就说嘛。”高朗也不多想,扶着澡盆边缘站起来,又伸手去拉伊代皓白,“先起来,山顶日夜温差大,等会儿太阳彻底落山了,就容易感冒。”

    都说为母则刚,高管家也不例外,攥着忙内弟弟冰凉的手,哪还顾得上古堡里的景象恐怖不恐怖。

    高朗难得硬气,他说:“走,咱们先回去换衣服,也得给丽萨吹吹毛。”

    高朗一手牵着丽萨狗,一手拉着伊代皓白,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屋去了。

    ******

    听到警报声后,陶心远迅速地翻身下床,鞋子一蹬就从卧室里跑出来,一边跑才一边穿外套。

    南泽和吴明铎也闻声从房间里出来了。

    吴明铎走到南泽的房间门口,和南泽低语了两句,就皱着眉匆匆下楼去了,急迫地想要到餐厅里一探究竟。

    南泽转过身,单手插兜,静静地看着陶心远。

    陶心远走过去,南泽的房间就在楼梯边上,趴在走廊扶手上往下探头,差不多能看到餐厅里的景象。

    陶心远好奇地扫了一眼,发现餐桌旁边只有段程望和乔原两个人,吴明铎正托着打着石膏的左臂,缓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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