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皇家小公主7(第1/2页)乖,穿书是假的

    “怎么不说话了?”见半晌没了声音, 穆庭蔚抬头看过去, “倾慕许太傅, 然后呢?”

    清平默了须臾, 见两个女儿也在听着,就没理他,继续道:“有次我偷偷溜出宫去玩儿,看见他抱着个小女孩在街上, 这才知道,他已是成了家的。”

    长安看着清平:“那母后岂不是很可怜?”

    清平微怔,忍俊不禁,戳戳她脑袋:“那你看母后现在可怜吗?母后有你父皇,还有你们俩。”

    长安侧目:“父皇, 你快谢谢许太傅的夫人, 若没有她,说不定母后就不是你的了。”

    穆庭蔚瞪她。

    长安抿着唇不说话了。

    清平帮长泰理了理碎发,柔声道:“沈尧这个人,生得俊朗,腹有诗书, 文采斐然,懂琴棋书画,又举止文雅, 听说京中不少姑娘想嫁他为妻。”

    “母后……”

    “你自幼聪敏,书读得不少,有几分傲骨。沈尧什么都比你厉害, 也教过你不少东西,他为人和气,说话温柔,你仰慕他,崇拜他,这本没什么。但是长泰,你最大的错是什么,明白吗?”

    长泰摇头。

    清平道:“他如今正值婚假之龄,但你不是。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情,难道你觉得他好,就非得嫁给他?你让他等你及笄,可及笄之后,你遇上了更好的,不喜欢他了怎么办?人家白白为你耗费那么多年?”

    “不会的……”

    “怎么不会?”清平看着她,“母后以前也觉得自己非许太傅不嫁,知道他娶妻,伤心难过了许久,可后来,不就遇见你父皇了?”

    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等你长大了,经历的多了,你就会明白,年少懵懂的喜欢未必就是真情。”

    长泰红着眼眶:“那你能不能让父皇把尧哥哥放出来,不要把他收监。”

    穆庭蔚饮了口茶,将茶盏浅浅搁下,喊萧飒进来把沈尧扔回家去,日后不准再进宫。

    长泰抿着唇不敢反驳,低声道:“谢谢父皇。”

    穆庭蔚帮她把眼泪擦掉,皱眉:“又没弄死他,哭什么?他在你心里,比父皇母后还重要?”

    长泰赶紧摇头:“没有人比父皇母后重要!”

    穆庭蔚脸色缓和不少:“你是大晟的公主,将来要什么样的驸马没有?但如今年岁不到,你看上谁都不允许。”说完又看向长安,“你也给我记住!长泰出了这种事,不知道告诉父母,还挑唆她,出馊主意,你比她更该打!”

    突然被点了名,长安站的笔直,干巴巴点头。

    “你们俩自今日起,禁足三个月,好好想想自己错哪儿了,等手上的伤养好,一人写一份省过书给我。反省不够,就继续禁足。”穆庭蔚严厉说完,起身出去了。

    ——

    清平跟女儿们说了些体己话,好容易哄得俩人情绪好多了,回椒房宫时,一入殿内就闻到一股子酒味儿。

    她眉头轻蹙,侧目看见坐在软榻上饮酒的穆庭蔚。

    上前把他手里的酒盏夺过来,放在榻几上:“少喝些,还当自己年轻力壮呢。”

    穆庭蔚大掌扣住她的腰,将人圈进怀里,侧脸贴着她的心口,叹息一声:“元宵隔三差五往姜家跑,长泰小小年纪惦记沈尧,长安是个没心没肺的,还怂恿帮忙,简直一群白眼儿狼!”

    清平跟着叹了口气:“孩子们长大了,心思放在别处,那不是早晚的事吗。”

    穆庭蔚抬头,深邃的眸子望着她,唇角勾了勾:“他们也便罢了,许太傅是怎么回事?”

    清平微怔,推了他一下:“我去让人给你煮些醒酒汤。”她作势要走,却被他握住手腕,直接扯了回来,顺势跌在软榻上。

    清平还未回神,他已拂落榻几,压向她。

    榻几上的茶盏瓷器滚落地上,发出铿锵掷地之声,清平颤了颤,瞪他:“别闹!”

    穆庭蔚单手禁锢着她,另一只手抚过她的眉眼,捉住她的纤手把玩,语气平和,眸色中却分明醋意难耐:“方才讲的太笼统了,你再仔细说给我听。好让我知道,你还对谁动过心。”

    清平失笑,静静与他对视。

    他有些不悦地皱眉:“怎么不说话了?”

    她突然撑起上半身,凑近他那张刚毅的脸,用自己柔软的唇瓣覆上他的,声音里带着娇俏:“很重要吗?”

    “不重要……”他低哑附和着,回应她的吻,忽而将人抱起,阔步进了内殿,揣上殿门。

    ——

    穆皓安下午被穆庭蔚教训了一顿,才知道长泰和沈尧之间居然有这种事,难以置信地去了沈家找沈尧讨说法。

    沈府他去过几次,轻车熟路,也无人阻拦。

    到了沈尧的院落,他尚未入内,便挺得里面传来徐靖远和沈尧的说话声。

    门口守着的下人正欲行礼,被穆皓安抬手制止,径自推门而入。

    沈尧和徐靖远看见他皆是一愣,徐靖远上前行礼:“太子殿下!”

    沈尧被打了二十板子,此时在榻上趴着,此时也撑起身子拱手行了礼。

    穆皓安淡淡觑他一眼,面色不善:“你跟长泰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我妹妹几岁?”

    “……”沈尧苦笑着摇头,也无法辩驳。

    徐靖远道:“殿下,阿尧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他怎么会对长泰公主动什么心思,一直都当妹妹看待的,这件事也不能赖他……”

    穆皓安哼哼鼻子:“谁知道是不是你勾引她,她年纪小,最容易受骗,你勾勾手指她不就上钩了?”

    沈尧面色有些沉:“殿下把臣当成什么人了,再怎么样,臣也不敢对长泰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何况公主年幼,尚不知似事。”

    穆皓安面色好了些:“算你有点良知。不过——”他掀开被子看了眼他的伤,“你这也不冤枉,我妹妹看上你,就是你的错!他怎么就没看上靖远,偏对你与众不同?”

    徐靖远:“……”

    “你还害得长泰哭成那样,姊妹俩都被母后打了手板,父皇不下令打你板子,我都想揍你。”

    沈尧微怔,讶然抬头:“公主挨打了?”

    穆皓安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徐靖远跟着他出来:“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阿尧吧,毕竟他什么都没做。”

    穆皓安没有应声,只淡声问:“方才我没来的时候,你们俩刚刚嘀咕什么呢?”

    徐靖远道:“出了这等事,阿尧自然是不好在朝为官的。陛下不是要遣使臣去西域吗,他打算毛遂自荐,前往西域。”

    “他?”穆皓安皱了皱眉头,“出使西域,这一来一回得好几年吧?”

    徐靖远点头:“方才我们俩算了算,最快也得三四年。”

    “这么久……”穆皓安思索着,突然扬眉,“他不会真想等我妹妹长大吧?”

    徐靖远听罢一拍脑门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茬。他这一去西域,避免了沈大人逼婚,一来一回的长泰公主就长大了。”

    ——

    沈尧伤愈之后,向圣上请旨出使西域,穆庭蔚没有拒绝。徐靖远请求一同前往,穆庭蔚也允了。

    两人离京那日,天上下着蒙蒙细雨,苍穹被拢上一层灰色的云团,整个皇宫格外暗沉。长泰仍被禁足在邀月殿,站在殿前凝神沉思了许久。

    长安过来拉她:“别站这儿了,外面怪冷的。”

    长泰被她扯进殿内,在桌边坐下,又侧目望了眼外面的雨:“去西域很苦的,他少年成名,是大晟最年轻的进士,得父皇赏识,又与皇兄关系亲厚,本该仕途坦荡,有大好前程。如今,被我给害了……”

    长安有些惭愧:“这也不能赖你,是我不好,我不该怂恿你的。”

    “若非我心有贪念,如何会被你怂恿?说来说去,还是我太自私了。”

    长安拉住她的手:“别胡思乱想,你怎就知道是害了他,而不是成全了他呢?去西域的确要吃很多苦,但依照尧哥哥的才能,促成大晟与西域的和平,使得大晟与西域各国建立亲密联系,促进经济繁荣,那就是青史留名的大功德。等他回来,同样平步青云,前程似锦。”

    “何况,靖远哥哥跟着去了,他们两个人呢,还能作伴,不一定就很苦。你别瞎想。”

    长泰笑笑,有些怅然:“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希望尧哥哥和靖远哥哥都平平安安的才好。”

    ——

    雨势越来越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徐靖远和沈尧只能停下来到凉亭避雨。

    抖了抖身上的蓑笠递给随从,徐靖远叹道:“第一天离京就下雨,老天爷不知道怎么想的,故意刁难咱们俩。”

    沈尧望着眼前的雨势,忽而侧目:“其实,我一个人去也可以的,你没必要跟着我吃苦,咱们俩都走了,太子不说什么,心里必定难受。”

    徐靖远爽朗地笑:“殿下忙着哄未来太子妃高兴呢,即便不舍,很快也就过去了。此去西域路途遥远,跋山涉水的,我好歹是个武人,你这种书生没了我怎么成?再者说了,我跟着你去西域,最后分走你一半的功劳,我还赚了呢。”

    沈尧笑而不语。

    远远的,一匹快马奔驰而来,冒着滂沱大雨,分外急切。

    徐靖远眯着眼看了看:“怎么看着像太子殿下?”

    话语刚落,策马之人已近了跟前,眉清目秀,气度矜贵,果真是穆皓安,与他同乘一骑的还有位貌美动人的闺阁少女。

    徐靖远瞪大了眼睛看着,见穆皓安翻身下马,又牵着女子的手下马,拿广袖替她挡着雨,疾步而来。

    “殿下?”徐靖远感觉跟做梦似的,明明方才他已经送他们二人至帝京城外了,如今怎么又追过来。还,带了姜姑娘。

    穆皓安看着他们俩,顿了顿,道:“我本打算近些日子向父皇求旨赐婚的,如今你们俩都走,岂不是喝不上我们二人的喜酒了?”

    他一抬手,有人奉了酒过来。穆皓安亲自斟酒递给他们俩,他和姜菀也各执一杯,笑道:“虽然简陋了些,但心意总是一样的,这酒便当作我们二人的喜酒了。”

    沈尧和徐靖远都有些动容,眸色炙热,互望一眼,齐齐举着酒杯默契地笑道:“百年好合!”

    四人仰面,一饮而尽。

    雨势渐渐停了,水洗过的天空湛蓝无比,耳畔传来啾啾鸟鸣。

    沈尧和徐靖远辞别穆皓安和姜菀,带着二百名随从及各种丝绸布帛,翻身上马,徐徐前行。

    穆皓安注视他们良久,牵起身边之人的手,轻声道:“今日唐突带你出来,有些失礼了,你别生气。”

    姜菀轻笑着摇头,双颊因为方才的酒,此时晕染着一片桃色,双目略显迷离。

    穆皓安扶住她,微微蹙眉:“你不善饮酒,方才意思一下就是了,怎么还全喝了。”

    “他们,是你的兄弟嘛。”她声音柔弱的,透着几分婉约。

    “谢谢。”穆皓安心上一软,将人抱起来,“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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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后

    又是一年春华正茂,莺歌燕舞,桃色满园。

    自打穆皓安与姜菀成婚,生下皇长孙小元宝,就连书呆子长泰都不怎么爱窝在书房里看书了,和长安姊妹两个最爱往东宫跑。

    见长安站在镜子前面对着衣服看来看去,长泰催促她:“你还去不去了,再磨磨蹭蹭我一个人去。”

    “急什么,我穿好看点跟你显现出诧异来,元宝才会更喜欢我这个姑姑!”

    长泰嗤笑:“可是每回元宝都更喜欢我。”

    长安嘟了嘟嘴:“……他太小了,眼神儿不太好。”

    长泰懒得跟她争,扯着她就往外面走:“很好看了,元宝最喜欢你,走啦!”

    两人到了东宫,太子妃姜菀正带着元宝在花园子里晒太阳,一袭宝蓝色的襦裙,腹部微微隆起,手里拿了卷书册,气度雍容,模样清雅中带着三分别样的韵致,美丽动人。

    元宝如今三岁了,这会儿被嬷嬷牵了手追着一只小蝴蝶跑。

    长安笑着扑过去,将元宝抱起来去,亲了亲他肉嘟嘟的脸蛋儿:“想姑姑没有?”

    元宝小手摸上她的脸,笑呵呵地喊:“长泰姑姑——”

    长安皱眉:“我是长安姑姑!”

    长泰忍俊不禁,去姜菀跟前坐下,看到她隆起的腹部,笑道:“皇嫂的身子有五个月了吧?有没有哪里不适?”

    姜菀含笑摇头:“你皇兄总不放心,让御医每日请脉三次,一直都好好的,宝宝很康健。”

    “那便好,等再过些日子,元宝就有伴儿了。”

    宫人奉了茶上来,长泰端起来抿了一口。

    长安抱着元宝过来,问道:“皇嫂,我皇兄呢,怎么没见他人?”不怪长安会这么问,实在是每次她过来,皇兄都在,还总嫌弃她扰了皇嫂清净,没多久就会赶她走。

    今日没看见人,长安反倒有点不习惯了。

    她这个哥哥,没成婚到时候,对她和长泰千好万好,成婚之后就没她们这俩妹妹了。

    唉!

    姜菀道:“沈大人和徐大人不是从西域回来了吗,今日过来找他,三人这会儿在书房呢。”

    长泰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面上不动声色,笑着逗元宝玩儿。

    长安道:“我也早听说尧哥哥和靖远哥哥回来了,还没见过他们俩人呢。长泰,咱们俩去看看!”

    她站起来。

    长泰坐在那儿喂元宝喝水,没动:“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长安也没强求,自己跑了。

    姜菀看了眼长泰,笑道:“你和长安都大了,今早向母后请安时,她还说起你们二人的婚事。这帝京城里,有才有貌又适龄的好男儿不多,若是有了合适的,又能入得了你和长安的眼,是得早早订下来。”

    长泰微怔,双颊泛起一丝红晕:“嫂嫂怎么突然说这个?”

    姜菀笑笑,倒是没再多言。

    元宝扯着长泰的手要去捕蝴蝶,长泰正尴尬着,索性便起了身,任由元宝拉着去花园深处。

    园子里种着各种奇花异草,清香馥郁,引来不少彩蝶盘旋起舞,元宝兴奋地伸着小手追赶着,咯咯咯地笑。

    追着一只黄色蝴蝶跑了许久,他气场嘘嘘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眉头微微蹙着,因为没捉到蝴蝶很不乐意。

    长泰宠溺地帮他擦了擦汗,笑他:“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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